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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養兵何用（1）
朝後到了福宮，安斯理剛言及早朝上斯諾去軍中任職一事，安斯蘭有如重錘擊心，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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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了半晌才回過頭來，埋怨安斯理說︰“兄長讓斯諾到軍中任職，這不是幫助他嗎？他若建立軍功，皇上用起來不是理由更充足了？就是他沒有建立軍功，他也可在軍中擴大影響呀？兄長當初安排坦皇子到軍中任職，不就是用意如此的嗎？”
安斯理後悔事先沒有與皇後通氣，讓其不理解自己的計策。他解釋說︰“斯諾日夜呆在在皇上身邊，皇上是越看越愛，感情日日增進。將斯諾調離宮中，皇上久而久之也許淡了這分心意。”
安斯蘭問︰“若皇上對斯諾情義不減又將如何？”
安斯理胸有成竹地說︰“我早已想好了對付之計。皇後想想，斯諾呆在宮中，等于有皇上貼身保護他……”
安斯蘭恍然大悟︰“對，讓斯諾離開皇上的保護也好。軍隊是兄長的地盤，若到了萬不得已時，也可……”
安斯理舉起手指，攔住了安斯蘭的話。他說︰“斯諾也並非完全脫離了皇上的保護，皇上還任命他為幕僚室簽事呢！”
安斯蘭臉色驟變︰“兄長可知皇上這樣安排的用意嗎？”
安斯理有些沮喪地說︰“讓安排斯諾既參與軍務，又參與政務，皇上之心昭然若揭。”
安斯蘭搖頭嘆息︰“兄長可能忘記了，當年皇上在安曼帝國宮所任之職是什麼？”
安斯理猛地站起︰“啊呀，皇上可不就是擔任簽事的官職嗎？”
安斯蘭點頭︰“正是此職。”
安斯理的臉色越加難看︰“皇後是說，哥斯林從當初的簽事，後來做到了哥斯帝國的皇帝，這其中含有深義？”
安斯蘭的眼中突然露出凶光︰“兄長，為了坦皇子，也為了我們安斯家族，你一定要利用你掌管軍隊的便利，替我除掉斯諾！”
清澈的河溪蜿蜒曲折絕貫通全園。
安斯理平時視它為少女舞動的翠綠飄柔的裙帶。他最喜歡在這兒走走，感受著它的清純活潑和柔情蜜意。
溪水里有孩童般純真的金魚，放點飼料下去，大群五顏六色的魚兒便會立刻奔騰雀躍，爭先恐後地過來搶食……
然而今天這一切都不能喚起安斯理的興趣，他從皇後的福宮回來，就一直在院子里踱步，思考著皇後說的話。家人和佣人見他陰沉著臉，就躲到一邊去了。
安斯理感到院子里的景象已經有了冬天的憂郁，一種傷心的氣息在身邊游走。他在園子里漫不經心無目的地走著，心亂如麻。管家來請吃晚飯，他擺擺手。他實在是吃不下，沒有一丁點的食欲。
天暗淡下來，周圍的景色都變得模糊起來，這使他的情緒更加低沉了。天黑了，不一會，月亮上來了。月亮出奇地好，是那種又圓又大的圓月，圓得無可挑剔，連一小點瑕痴也找不到。月亮又亮又晶瑩，里面桂花樹的枝葉都清清楚楚，連玉兔都清清楚楚。
他盯著月亮，看著月亮周圍空空的、漠漠的天空。天空潔淨，連一絲雲痕也看不見。
屋檐重疊的影子投在地上，顯得朦朧和陰郁。秋風拉著悠長的聲音，從屋頂和樹梢掠過，把幾片枯萎的黃葉搖落在地。
秋蟲躲在黯淡的房屋的陰影里，“唧唧”地鳴叫著，聲音淒切綿長。很多個這樣的聲音集合起來，就像是一個婦人傷心的哀泣。
他想起皇後安斯蘭的眼中露出的凶光，想起她惡狠狠的交待︰“兄長，為了坦皇子，也為了我們安斯家族，你一定要利用你掌管軍隊的便利，替我除掉斯諾！”搖了搖頭。
這女人呀，也真是奇怪。為了心愛的人，可以柔情似水；為了自己的兒子，可以不顧一切。但是，她們畢竟是女人，頭發長見識淺，一遇到危急的事，就感情用事，而缺乏周密細致的思考。
“皇後你說得輕巧，‘利用你掌管軍隊的便利，替我除掉斯諾’。皇後你不明白，用在這事上，掌管軍隊就不是便利了！事情不管考慮得如何機密，做得如何巧妙，只要是軍隊插手，安斯家族就會一敗涂地。
因為，斯諾的死亡，是有利的就是坦皇子和安斯家族；安斯家族掌管的力量是什麼，當然是軍隊。
皇上很容易想到這一點，就會在軍中大肆搜捕殺手，很快就會追查到我安斯理頭上。那時候，坦皇子的前程沒有了，你皇後將被打入冷宮，而我安斯理呢，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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