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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仔細讀書多了解院外的世界,梅清每日里還自己悄悄的晚睡早起,在屋里將太極習練起來,身體自是日漸強健。
www.biquge001.com如此日日甚是忙碌,好一陣子竟是連院門都沒出過,好在她素日也是極貞靜的,也無人覺得奇怪。
梅清心里自有盤算,過了幾日,卻讓旺財媳婦傳話兒給旺財進來听吩咐。這旺財平日里也沒個正經事情,只在二門外閑坐,好在他也是個精明的,早已和王府里的上下人等混了個臉兒熟。
這日忽听得姑娘傳喚,忙收拾整齊了,隨著媳婦從西邊兒角門進來,自有王府的婆子也隨行跟著,這也是有外男出入的規矩,只是進了院子,那婆子只請了安便在影壁旁站了並不走近。梅清見了心里暗暗贊嘆,這王府的規矩果然齊整兼且便利,十分值得一學。
旺財到了廊下就請了個單腿兒安然後侍立等候姑娘吩咐,眼只盯著地下,半點兒不敢亂看。梅清早已吩咐丫鬟們各作各的差事,只留阿平在旁邊遞茶水。
這陣子梅清已弄明白,原來陳雅從前給丫鬟們取名兒甚是隨意,三等小丫鬟們都是小字開頭隨意叫著,譬如小葉,小秀等人,待升了二等再給取個正式些的名字,也不過是用些常見的花木命名。只有阿平例外,卻是因為她性子特別,極冷清呆板有些木木的,便叫了阿平。
這幾日冷眼看著,阿平雖說笨笨的不甚靈巧,確是極認死理兒的,但凡隨口吩咐一句,費時費力必定做好才罷,而且嘴拙到了十分,從不亂說話,因此梅清甚是惜重,此時便讓她留著。
只見旺財穿著一身深赭色的夾棉袍褂,垂著手微微躬著腰,中規中矩,神色平和,不卑不亢。梅清心想,只看這氣度可見旺財應是管事兒里面十分得用的,派給自己用,這便宜老爹還真是下了本錢啊。既如此,不用白不用。
因開門見山說道︰“今日找你來,卻是有一樁事情交待你去辦,此事關系重大,不可輕忽。”
旺財便拱手道︰“小人自當盡心竭力,姑娘請吩咐。”
梅清便說道︰“雖說關系重大,此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你且去采買些牛骨粉回來。”
旺財不禁一呆,本以為不過是姑娘家不便出門,想是公中的物件兒不合心意,要他去采買些胭脂水粉之類的玩意兒,誰知竟是什麼“牛骨粉”。只是他當差多年,深知有些事萬不可深究的,只躬身道︰“不知姑娘要多少?”
梅清暗贊兩句,這旺財居然能忍住不問用途,也算是個人才,夠沉得住氣,堪當大用。卻也只是吩咐道︰“這牛骨粉你只管去牲畜集市上看看,平日里多是充做飼料用的,你仔細打听著,我讓你買了另有用處,那粗制濫造的萬萬不行的,必得找一家質量上好的訂貨,只要精純的牛骨粉,越細越好,萬不能參雜他物。”她特意在“精純”二字上加了重音。
頓了一下,想了想又道︰“若是價錢合適,且買上三五百斤,回頭讓你媳婦入府帶進來些我看看,余下的你且收好,至于做什麼用,將來派上用場之時自然還是少不得要你們夫妻去辦的。”
旺財領命而去,過了十數日竟然辦理妥當,讓媳婦帶了一小包樣品進來給梅清驗看。梅清見那骨粉潔白細膩,便知旺財是下足了功夫,心中高興,賞了他們夫妻五兩銀子並囑咐不得告知他人。
旺財夫婦雖說心中疑惑,只是自己身家性命都在姑娘身上,姑娘囑托的事兒再不敢亂說的,過一陣見梅清不再提起,也就將此事放下了。
大家都在一個院兒里住著,梅清自然和東西廂的姑娘亦時有往來,幸好這具身體禮儀培訓到家,但凡遇到各色人等,便自然知道如何行禮寒暄,省了梅清好些麻煩。
雖說梅清極少出門,卻時不時會有附近院子的秀女們時常過來閑坐,漸次也與大家熟識。
原來這西廂的姑娘劉芝蘭雖說性情驕縱些,能入選理王府卻也不是不知分寸好歹的,又顧忌梅清的家世略好,雖然心里到底有些不忿她佔著正房,面兒情卻也過得去。
東廂住著的是甦州五品織造曹國俊家的十六娘,曹敏,剛滿十五歲,人如其名,聰慧敏捷,書畫都還拿得出手,因上頭姐姐們多,養成十分掐尖要強的性子。
好在兩人早已知道梅清選秀女不過是走個過場充個數,混日子罷了,且梅清這些日子為著不和原主變化太大,極力韜光養晦,作出不諳世事的模樣,倒引得兩人都極願意和梅清往來的。
這一日剛用了早膳,就見曹敏扶著貼身的丫鬟香槐,後頭還跟著兩個小丫頭,其中一個手里捧著一卷畫軸,一徑走了來,口中只道︰“陳妹妹快幫我看看,昨兒我可新得了個好東西。”兩人便同去書房觀賞。
在書案上展開一看,卻原來是一副秋紅葉圖,乃是時人李雪原所作,這李雪原打小兒學畫,最擅山水,少年時既有所成,名聲鵲起。現已過而立之年,畫風更見成熟穩健。只見這畫約六尺見方,青山蔥蔥,紅葉繁茂,層次豐富,山腰上掩映之中只見兩位書生並四個小童正拾階而上,更見全幅畫兒氣韻生動。
梅清也不禁贊嘆了一番,她自己雖說擅畫,走的卻是宿世人物,**花鳥的路子,並不以山水見長。此時見到此畫,但覺秋日氣息撲面而來,令人為之一爽,自是不吝夸贊之語。曹敏听著只覺得句句搔到癢處,她花了八十兩銀子購入此畫,本就猶豫之間,又被身邊管銀錢的媳婦子嘮叨了半日,心下肉痛,此時只覺得如三伏天喝了碗冰鎮綠豆湯一般,妥帖無比。
二人正說得熱鬧,門外丫鬟通傳道︰“劉姑娘來了。”話音兒未落,紫玉早已打起簾子,劉芝蘭掩嘴兒笑著進來,只說︰“你們看什麼好東西,我在院子里都听見敏兒這笑聲了。”
因大家又一道將這畫兒品評了半日,一時曹敏問道︰“蘭姐姐做什麼時時掩著嘴兒,難不成怕說錯了話兒,自己個兒先攔著?”劉芝蘭伸手做狀要去擰她的嘴,口中卻說道︰“原也沒什麼,只是如今秋漸漸深了,這兩日只覺得喉嚨干干的,雖不至于就著了風寒,多少拿帕子遮一遮,也是不想過給兩位妹妹之意。”
梅清聞言心中卻是一動,雖說現在自己每日早晚也在房中按習慣習練太極,可室內畢竟受限,多有施展不開之處,若是大家一處在院子里活動可不正好兒,也算過了明路。
因接口道︰“說起來難怪姐姐覺得不適,這換季時節最易傷風的,本來我前兩日也覺得胸中悶悶的喉嚨也是難受,趕緊讓梧桐給我炖了個秋梨吃了,又將我師傅之前教的強體二十四段錦練了兩回,如今卻是無事了。”
這也是梅清聰明之處,她也不知道如今之世的武學流派並名稱,因此便杜撰了一個名兒,反正師傅已過世,無從稽考,誰人又去認真不成。
劉芝蘭听了瞪圓了眼楮,只問道︰“這個二十四段錦是什麼東西,難不成是什麼特別的料子?”
梅清便笑道︰“這個錦卻不是用來裁衣的錦緞,乃是用來強身健體的動作,因其優美流暢,便如那織錦一般,故名錦。共有二十四式,所以稱之為二十四段錦。”
听著這名兒好听,劉芝蘭曹敏兩個便攛掇了要她做來看看,正合了梅清的本意,便招手叫梧桐拿了一身兒胡服過來,自回房去換了。這胡服雖稱是胡服,卻不似正宗胡服一般貼身窄袖,只是上褂下褲多少有些意思而已,袖子和褲腿十分寬敞,只袖口和褲腳收緊。
梅清之前早借著整理衣箱已研究過各色衣裳,自然知道這胡服穿上後行動便給,最是適合打太極之用。
待穿戴好了,曹敏便笑道︰“陳妹妹一向文靜,看不出穿上這身衣服,竟也顯出個小子樣兒來。”一時眾人笑了一回,且來到院中。眾丫鬟人等忽見主子們一齊來到院里中間,也不知何事,只在周圍伺候等吩咐。
只見梅清靜立片刻,雙眼微垂,整個人的氣勢卻是為之一變,但覺精神內斂,容光煥發。隨即卻是動了,雙臂慢慢抬起平舉,然後雙膝微曲雙掌下按,將一套二十四式太極做了一遍,動作雖是既簡單又緩慢,卻如行雲流水,神韻非凡,一招一式,既交待得清清楚楚,又流暢自然,圓轉綿長,真正是大師風範。眾人直看得屏息靜氣,直到梅清收式調息,方慢慢回過神兒來。
劉芝蘭便走上來捉住梅清的手道︰“這錦果然好看,妹妹千萬教我罷。”梅清乃笑道︰“好看不好看只不過是花架子,最有用還是這個能強身健體,咱們閨閣之內,難不成像男子一般舞刀弄槍,還是這個既不費力又有用的,一套練下來連頭發絲兒都不會亂的,最是適合女孩兒家,所以當年庵里的靜安師傅才特意傳給了我。”
曹敏卻問道︰“既是這等說,想來也是靜安師太的衣缽了,妹妹教與我們,不知是否有礙?”梅清心想,你以為想學便能學了去麼?這要多少年的習練才行。口中只道︰“這個自然無妨的,平常庵里也時不時施醫舍藥,這助人之事正合著佛法的本意。若是大家都能強身健體少有病痛,師傅若是在世也必是欣慰的。”
劉芝蘭卻早已回房去換衣服,不一刻打扮好了出來,一身火紅的胡服,襯得面如紅霞,大家贊了一回。梅清便將起手式講與她二人練習。
自此梅清便將起床時間提前了半個時辰,在廊下練半個時辰太極再休息一刻方用早膳,時時有閑也給劉芝蘭曹敏兩個指點一回,只是她兩個雖說開始興趣高昂,只可惜眼高手低,不上一個月就漸漸不學了,原本丫鬟中也有人偷偷跟著比劃的,不得要領自也停了。
如此時光飛過,梅清因恐露出破綻,只慢慢**身邊兒的丫鬟等人,並練習書畫,強健身體,漸漸大家只覺得姑娘渾不似之前性子嬌糯,弱不禁風,竟是有根主心骨兒的,只當是以往被老爺管得狠了,如今自家做主,自然漸漸顯出本性。
不知不覺竟過了三四個月,秋葉無蹤,北風漸緊,已是年底了。
這一日剛用了早膳,王妃身邊兒的垂柳便過了來傳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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