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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收下了,多謝公孫姑娘。
www.biquge001.com”阿依悶了半晌,仿佛勉為其難地說。
青筋差一點就蹦了出來,公孫柔似笑非笑地道︰
“妹妹,你現在應該對我改個稱呼了吧,我們以後就是姐妹了。”
“……你說過我不听你的話你不會罵我的。”阿依用一副“難道你不講誠信嗎”的眼神看著她,語氣平平,卻用了仿佛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的腔調。
“……”公孫柔啞然,她現在真想上去抽她一頓,再把她用力撕碎成灰扔出大齊國境內,永遠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蒲荷郡主又一次爆笑出來,秦無憂和景容亦沒忍住,就在這時,冬兒在外面一聲通報︰
“姑娘,成國公夫人來了!”
一語未了,林太夫人已經帶著林美瑜、林美瑤和瑩姐兒、巧姐兒、福姐兒魚貫而入,三個姐兒又長大了不少,已經開始留頭了。
林太夫人今天是作為全福夫人來給阿依開臉的,公孫柔的臉色愈發不好看,那幾個人在看見她時也愣住了,雖然知道墨府兩天娶兩個大概是為了不薄待了阿依,但這公孫柔也真會湊趣,竟然這時候跑來了,是該說她太大度是賢良淑德女人的典範,還是該說她太有心計,這時候也不忘跑出來搶風頭以免被人忘記她的存在?
諸人都各懷心思,彼此見過禮,比起公孫柔,林太夫人似乎對阿依更喜歡一些,拉著她的手笑眯眯地說了好些話,瑩姐兒她們三個更是圍著阿依嘰嘰喳喳地說最近學會了刺繡縫紉,也認識了許多新的字,阿依一一應了。
吉時到,林太夫人用棉線給阿依開了臉,景容親自動手給阿依上了頭,緊接著就亂七八糟起來,眾人開始七手八腳地給阿依梳妝,換上大紅色的喜服。阿依除了上一次入宮,這是第二次梳又高又重又緊的發髻,只覺得頭發都要被拽掉了,白白的香粉撲了滿臉讓她的皮膚透不過氣來,通紅的胭脂涂在唇上。
秦無憂彎下身子,按照規矩,以鮮亮的油彩在阿依的眼角至眼底呈半弧形細心地描畫出一對漂亮的蓮花,取“並蒂蓮花,夫妻恩愛,蓮生貴子”的含義。
林太夫人一個勁兒地吩咐人在兩頰多抹胭脂,越紅越喜慶。
緊接著又是大紅色的嫁衣一件一件地套在身上,阿依覺得自己縫制了整整一年的嫁衣這輩子卻只能穿一次,自己浪費了那麼多時間總感覺有點虧了。
秦宣從外面跑進來,將阿依仔細端詳了一番,笑嘻嘻道︰
“解頤姐姐,你今天臉紅紅的真好看。”
“你怎麼跑來了?”秦宣作為墨家新進門的男丁,此刻應該在外邊與男客在一起才對。
“姐夫讓我進來看看解頤姐姐還在不在。”秦宣回答。
說得滿室笑了起來,林美瑤抿嘴笑說︰
“墨三哥這是什麼話,不在難道還跑了不成!”
“姐夫說若是解頤姐姐不在了或者要出門去一定要馬上去告訴他。”秦宣認真地說。
笑聲又一次響起,林美瑤大笑著說︰
“沒想到墨三哥也有這種時候,竟然會在成親當天怕新娘子逃婚…”笑到一半笑聲戛然而止,因為看見公孫柔的臉色比剛剛更難看,面上訕訕的,心里卻在想公孫柔這時候跑這兒來,究竟是來給阿依添堵還是來給她自己添堵?
就在這時,海棠齋外遙遙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眾人一愣,芳憐匆匆從外面進來,她不愛呆在屋子里,所以她今天的職責是看嫁妝兼看門︰
“新郎官來了,馬上就要到門口了!”
此話一出,海棠齋內又一次混亂一團,秦無憂帶領紅箋綠芽再一次給阿依重重地補了妝粉胭脂,景容和林美瑜跟小丫鬟到處找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的蓋頭,芳憐則出去指揮冬兒等人掛好鞭炮預備燃放。一直等著這個時候的蒲荷郡主霍地站起來,陰笑著說︰
“我今天可準備了好些個堵門的法子,想迎親,我非要讓墨硯那個鬼臉郎君向我求饒不可!”她得意地大笑起來。
阿依心想不是鬼面郎君嗎,怎麼變“鬼臉兒”了?
“我今天一定多多地要紅包,不把紅包全部要到手我就不讓墨三哥看新娘!”林美瑤同樣信心滿滿地道。
公孫柔的臉色越發不好看,昨天怎麼沒見她們這麼積極,說起來昨天這些人壓根就沒來參加她的婚禮!
胸腔內燃燒的火幾乎要將她化作灰燼,連指尖都因為憤怒至極微微地顫動。
“解頤姐姐,她沒事吧,怎麼感覺她好像在發抖?”秦宣看得有些駭然,湊在阿依耳邊小聲問。
“小孩子不許看。”阿依昏昏欲睡著回答。
“解頤姐姐,待會兒我背你上花轎吧?”秦宣依偎在她身旁,小聲說。
“你太小了,背不動。”
“我才不小!”秦宣不高興地噘了噘嘴巴。
就在這時,院子里鞭炮聲震耳欲聾地響起,也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海棠齋內比剛剛更加混亂。經過景容和林美瑜的不懈努力,終于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蓋頭,景容抖摟了一下,啪地蓋在阿依頭上,于是阿依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院子里傳來呼呼啦啦的腳步聲,然後是林康咋咋呼呼的嚷嚷聲,林美瑤開始理直氣壯地要紅包,林康嫌貴,然後一眾人開始堵著門口討價還價,林美瑤和蒲荷郡主死活不松口,非要在今天賺個盆滿缽滿,盡管之前林太夫人已經交代她們不可以鬧得太過分。
身穿一襲大紅色血蠶絲繡著銀色薔薇暗紋喜服,發束金冠的墨硯大概是對他今天的這身衣裳很滿意,眉眼唇角盡是笑意,被一群男賓簇擁著,听他們在那邊討價還價很不耐煩,直接手一揮給了要價的兩倍。
眾女子喜出望外,大呼“墨侍郎好慷慨”,卻緊接著義正言辭地表示自己是絕對不會被金錢收買,一面把紅包揣兜里一面讓墨硯作詩,作了一首又一首,蒲荷郡主總不滿意,又讓墨硯講笑話,講了一首又一首都不覺得好笑。墨硯每作一首詩每講一條笑話,林康就得咬著牙像瞪吸血蟲似的瞪著堵在門口的這一眾女人,挨個遞紅包。
作詩講了笑話還不夠用,為了婦唱夫隨,蒲荷郡主讓把草藥名串成辭賦。這還真難為墨硯了,阿依坐在屋里一直扳著手指頭數,想看墨大人什麼時候會徹底惱了,然後大手一揮說這婚事不結了,接著掉頭就走。
然而等了好半天墨大人既沒有惱怒也沒有掉頭就走,讓阿依覺得很驚奇,壞脾氣的墨大人竟然沒有在接親時發火,反而把蒲荷郡主要求的辭賦做出來了,不愧是當年的金科狀元,才思敏捷贏得了滿堂彩。
攔門的女人們得到了豐厚的紅包,也玩鬧夠了,終于在吉時前放行。紫甦作為大師兄過來,不太情願地背起大紅蓋頭障面的阿依,一路背出門,送上停在門口的八人花轎,路上還對她說︰
“長這麼矮還這麼重,成親以後記得少吃點。”
“紫甦大哥,身為大師兄你怎麼可以對你的小師傅說這種話,大師兄你好歹也收過紅包了!”阿依咬了牙說。
“什麼時候出來坐診?”
“我現在已經是賢妻了。”阿依偏過頭去說。
“想坐診就到萬仁堂來。”紫甦平聲撂下一句,將她丟進大紅色的花轎里。
阿依坐在轎廂里,呆了一呆,緊接著鮮紅的蓋頭下鮮紅的唇角淺淺勾起。
新娘入轎,轎簾被放下來,護國侯府偏門外立刻鼓樂齊鳴,鞭炮聲 里啪啦震耳欲聾地響起,硫磺味濃重,媒人站在轎子的一頭,見轎子里沒有動靜,急忙道︰
“新娘子,快哭!快哭!”
阿依愣了愣,她哭不出來。媒人見她還沒動靜,又一次急促地催促道︰
“新娘子,快哭!啊”
“我哭過了。”阿依回答,努力眨巴了兩下眼楮,裝作已經流過淚了。
“不行!要哭出聲!大聲哭,哭得越大聲越吉利!”
阿依雖然不太會說粗話,但是她現在真想說一句,這是什麼狗屁規矩啊!
憋了半天,她小聲干嚎了句。
“我的姑娘喂,你大點聲!這又不丟人!你大點聲哭!”媒人一拍大腿,她是真急了。
阿依傷腦筋地悶了片刻,悶得小臉漲紅,耳根子發燙,在媒人不停的催促里終于把心一橫,哇哇哇地干嚎起來。
她本來就不會大聲哭,平時也很少留意去听別人哭,尋常時也不愛大聲嚷嚷,冷不防突然讓她干嚎,扯開嗓子的第一聲就破了音,後面的哭號聲因為聲調太平語氣太板一點感情都沒有,當真不像在哭,她自己也覺得她嚎得比驢叫還難听。
墨硯才騎上戴了大紅花的雪獅,冷不防听見這一聲差點從馬上跌下來,黑著臉沖著身後的花轎一瞪,怒聲道︰
“別嚎了!”
阿依嚇得渾身一抖,趕緊閉嘴。
送親的人在門口笑得前仰後合,蒲荷郡主抱著鼓起來的大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楚元拉著她,她都能坐到地上去。
吉時到,在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中,墨硯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坐在花轎里的阿依威風凜凜地游街去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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