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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竹忍不住嘿了一聲︰“你說的輕巧!一兩個還好說,那麼多人,你能一個個全都收買了嗎?你們東家錢多得花不完是吧?我勸你,還是認命吧,或者,你干脆離開富江,出去躲一陣子,只要別讓他們找著你,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你們東家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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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說,你一個小小的跟班,好大的口氣,照你這個說法,就算你們東家富可敵國也不夠打點的啊,丁全海其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吃著公家飯、貪得無厭的強盜,一下子從他那兒贖出那麼多人來,那他還不得趁機狠狠敲詐一筆啊,與其便宜了他,還不如一走了之,躲個干淨,他不是想向老爺子邀功嗎,偏不讓他如意。
小夏抵唇思索,現下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當他抬起頭,已下定了決心︰“那好,回去我盡力說服馮管事跟我一起離開富江,馮管事前幾日受了傷,兩只手臂被戚家的小子折斷了還沒好,他那個人什麼樣你最清楚,我怕他不甘心就這麼一走了之。”
“我最後為你們做的,就是不供出你們東家,改日到了他面前,你可得為我說句公道話,告訴他我林某人已經盡了力,為了還他的人情,掌家大位都被我們家老爺子廢了,”林青竹拍了拍小夏的肩,說︰“走吧,讓奉祥帶著你從後門走,前面的筵席快散了,走路提防著點兒,千萬別遇上不該遇的人,那白衍笙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要是落在她手里,我可沒有那個自信救你脫困。”
奉祥引著小夏一路無話徑自到了林府後門,看著他東張西望走遠了,方合上兩扇烏黑的木門。
筵席散後,衍笙東方櫸送戚天華夫婦出門,天空烏雲低垂,像是又要下雪。
衍笙收回目光,說︰“多謝叔叔嬸娘這些日子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和二少打算不日動身,轉程去江門,就不去府上辭行了,咱們還是在這里說聲再見吧!”
王氏捧著衍笙的手說︰“大老遠來一趟,為什麼不多住幾日?前些日子你手頭上有事,嬸娘怕你提不起精神玩樂,故陪你呆在家里,現在,那些事兒都已經圓滿解決了,嬸娘方才還與你叔叔商議說帶你們出去走走,慶祝慶祝,怎麼急慌慌又要走呢?別說我不樂意就這麼放你走,就是戚音戚樂知道了,也會難過,回去一定埋怨我沒留住你。”
“嬸娘的好意衍笙心領了,只是江門是婆婆的故鄉,”衍笙望一眼東方櫸,說︰“外祖母也健在,我們是去探親,這一趟非去不可呢,戚音戚樂那里,我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並邀請他們過段時間去省城做客,到時,嬸娘可要為弟弟妹妹放行,別舍不得。”
“這兩個孩子,瞞我瞞得這樣緊,這事兒我還不知道呢,他們自打出生到現在,從來沒離開過我,也沒離開過這個家,若是去別人那兒,我還真有點不放心,但是去你那兒啊,我放一百個心!打今兒起,我就把他們交給你了,到了省城,你替我好好管教他們,省得總是長不大讓人操碎了心。”
衍笙笑著應承︰“他們兩個都很懂事,哪用得著我來管教,管教不敢說,我能向嬸娘保證的是,我和二少一定會替您和叔叔好好照顧他們!”
戚天華夫婦上車前,突然回過頭,又看了看笑容婉約的衍笙,心想,下次再見這出色的女子不知又到什麼時候,心中突然萌生出不舍,沖她揮了揮手。
衍笙回以會心微笑,與東方櫸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車離開。
一個眼生的丫環從門里走出,來到兩人身邊,說︰“我家少爺少奶奶請二少和少夫人移步,去修林閣小敘!”
衍笙知道丫頭是被主人打發來為客人引路的,于是回道︰“我和二少正準備去向老太爺辭行,最少也得兩盞茶功夫,才可去修林閣,你先回吧。”
“是。”丫環垂首恭敬地退後兩步,方回身又走進宅子。
到了壽慶堂,恰好踫見千葉端著水盆和巾子出來,衍笙開口問她︰“老太爺還好吧?”
千葉知道這一仗老太爺又勝了,雀躍地說︰“今兒可把他累壞了,剛伺候著洗了把臉,這會兒正歪在榻子上歇氣兒呢!到底年紀大了,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只是心情瞧著還不錯!”
衍笙臉上漾著暖暖笑意︰“那就好。”跨過高高門檻,和東方櫸一同走進去,屋里多虧亮了一盞小燈,這樣的老房子,光線黯淡,剛一進來眼楮還來不及適應,看不出臨窗是張榻子,更看不清上面還躺著人。
反是林善舉先發現了他們,支身坐起來,扶著榻沿兒把兩只腳探進鞋子里,端正地坐在那兒,語氣中略帶一絲疲憊︰“衍笙來了,快坐!”
這兒的人總是習慣性忽略東方櫸。
兩人在昏暗中摸索著于對面找了兩把椅子坐下,衍笙方體貼地說︰“老太爺,您對小輩的愛護,衍笙銘感五內,感激的話,衍笙在這兒就不多說了,只想提醒您現在林府的重擔重又落在您肩上,諸事繁雜,千頭萬緒,您老就是再忙,也要先把自個兒身體顧好了,量力而行……衍笙得走了……不能陪您說話,為您解悶了。”好歹哽咽著把話說完了。
“哎呀,蓮丫頭,你這就要走啊?”林善舉一听說,腔調都變了,惹得衍笙也想哭。
衍笙還是忍不住撲了過去,伏在他腿上,悲切地說︰“老太爺,您千萬、千萬多保重……”忍著哭聲,卻忍不住眼淚,忍不住內心翻涌著的歉疚,老太爺的八十大壽,原本不該這樣過的呀,不該臨到風燭殘年,又殫精竭慮不得安寧!
“好孩子,”林善舉輕輕撫著她的頭發,說︰“爺爺知道你心里過意不去,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要想,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就把這一頁翻過去吧,好不好?等你有時間,可以來富江看望爺爺啊!爺爺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衍笙被那個死字刺得心里驀然一驚,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曉得避諱,終于還是沒憋住,仰臉大哭起來,脾氣一上來,也不顧長幼有別,擔心轉化成了責備,沖口而出︰“您怎麼能說這種話?”
把東方櫸嚇得不輕,老太爺一把年紀了,她也不怕驚了人,看來,這小女人一急,對誰都敢發火啊,以後可得小心點,揣著小心思上去將她扶起來,說︰“老太爺,您可別再嚇唬她了,她懷著身子呢!”
“怨我,怨我,”林善舉忙站起身,笑得合不攏嘴︰“快扶她坐下!”又心疼又心酸地輕斥衍笙︰“你這個丫頭為了白家酒坊真敢豁出命去,懷了身子還出來做事!”苦了她了,兄弟不能倚靠,白家上上下下全由她一人養著,哎!
衍笙正要回話,千葉走進來,說︰“老太爺,奉祥來了,說是有幅畫,是白小姐讓畫的,他給送來了。”
一說奉祥,林善舉不由得想起他那有能耐的兒子,臉立時拉了下來︰“讓他送進來!”
衍笙本來想借取畫向林青竹告別,看來不用了,她的林伯父並不樂意當面跟她話別,先她一步把畫送了過來。
衍笙用絹子拭去臉上的淚,整理好儀容,看著千葉領著手捧畫軸的奉祥走進來。
奉祥遠遠地向她行了個禮,叫了一聲︰“白小姐!”而後方走到近前,展開畫讓她過目。
千葉順手將頂燈打開了,屋里頓時大亮,林善舉也走過來觀看,待瞧見畫的內容,冷哼了一聲︰“他若是早幾年參透了這幅畫,也不至于有今天!”
奉祥代主人受過,雙手交握在身前,惶惶恐恐,一句話也不敢說。
衍笙自上而下專心賞畫,听見老太爺的話,嘴角泛開笑意︰“伯父的畫技真是沒得說,也只有爐火純青可以形容!”
林善舉又哼了一聲,道︰“衍笙,我看這幅畫,你還是不要帶了,讓他自個兒留著吧!”
衍笙以為老太爺不過說說而已,道︰“這不好吧,我是誠心向伯父求畫的,如果就這麼退回去,他身為一個畫者,一定會誤會我對他的畫技不滿意,這還了得,這樣的誤會還是避免的好,再者說,伯父的畫技確實很好,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她承認,當初請林青竹畫這幅“騎龍觀音”圖,心思不單純,一方面是為了證實自己對他的判斷,一方面是想試試他的胸襟,她以為她的做法已經夠絕了,沒想到老太爺比她還絕,如果真把畫退回去,這畫的下半部分是一條蜿蜒而上的飛龍,上半部分是慈眉善目的觀音,豈不是在告誡林青竹︰富貴在下,慈悲在上,飛黃騰達的同時煩請慈悲為懷?
衍笙大驚,老太爺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林青竹斬斷利欲,從此吃齋念佛,誦經修心吧?
衍笙想象著林青竹手捧佛經念念有詞不情不願的樣子,撲哧笑出聲音,見其他幾人都詫異地望著自己,忙一本正經地對老太爺說︰“我听您的,您不讓帶走,那就算了,還回去好了。”
老太爺把畫卷吧卷吧遞還給奉祥,冷著臉說︰“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把這畫供起來,哪天想明白了,心平氣和了,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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