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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9章 愉快分手
太宗皇帝的儿子或阴险、或暴戾、或桀骜,龙生九子品行不一而足,但每一个愚顽痴笨之人,谁都能看出当下李治之处境极为危险,无论其身在长安亦或是出海就藩,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欲置其于死地而嫁祸陛下。m.biquge85.com
反之,谁又能说陛下没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心思呢?
既然很多人都认为会有人杀死李治嫁祸陛下,那么陛下亲手将李治除去反而嫁祸给那些人,也不是没可能。
总之无论各种阴谋算计如何施行,李治想要保住性命难如登天。
身在长安,没一处可安寝之地,出海就藩,亦要遭受暴力刺杀……
不管以往对李治何等心思,弟兄们这个时候都在为这位九弟哀叹,想从必死之局当中脱身,谈何容易?
李治拍拍李恽肩膀,感激笑道:“多谢,不过此事无需七哥操心,小弟心中有数。”
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便是挣脱长安这座牢笼,远遁海外凭借房俊的势力保全己身。
虽然他与房俊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但对于房俊之人品却甚为信赖,只要房俊答允全力以赴保他一命,那么在大海之上他就是安全的。
听着李恽可以随意请动房俊之言,几个兄弟又酸了。
李佑道:“我以前怎地就没想到呢?这大海之上全是房俊的地盘,只要娶了房小妹,房俊一定会向陛下谏言将其封地安置于沿海一带以便于水师关照、扶持!有了水师全力襄助,不要太自在啊!”
李愔也道:“即便封地是一块烟瘴贫瘠的不毛之地,房俊也能用金子堆出一座金山来!七弟就藩之后怕不是要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苟富贵、勿相忘啊!”
“就是就是,七弟日子过得好了,可要照顾照顾哥哥们!”
“虽然出海就藩,但始终为国藩篱、血脉一家,定要相互关照才行啊!”
以房俊那个“宠妹狂魔”的德行,可以想见等到房小妹成婚、随同李恽出海之后,势必竭尽全力予以关照,房俊在海外要人有人、要船有船、要钱有钱,李恽岂不是一步登天?
别人出海就藩是要过一段苦日子的,可李恽必定出门便是满级装备……
娶了房小妹,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李恽也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弟兄们对他眼红得不行,只得保全告饶:“诸位哥哥、弟弟放心,只要诸位需要帮衬且小弟犹有余力,丁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脱!咱们出海就藩看似天各一方,但情谊永存、血脉难断,纵使十年、百年之后,依旧是兄弟之邦、永为国家藩篱!”
“正该如此!”
“说得好啊,情谊永存、血脉难断!在家时候打打闹闹无伤大雅,一旦出了门那便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彼此声援、并肩携手!”
酒宴再度热闹起来,一众亲王酒酣耳热、呼喝不绝。
唯有李治在一旁浅斟慢饮,稍显落寞,心底悔之不已,若非当初野心膨胀、又受到长孙无忌之挑拨……
时至今日,夫复何言。
*****
雪花簌簌落下铺满青松伸展之叶冠,山坳之中静谧无风,水波轻晃荡起一圈一圈涟漪将温泉雾气推动升腾,于假山、松柏、湖石之间凝聚不散,氤氲朦胧、有如仙境。
直至喘息声彻底平息,波荡的水纹才渐趋静止……
巴陵公主从温泉池中走出露出无限美好的娇躯,赤足踩着台阶走到池畔擦干头发,披上一件袍子坐在凉亭里铺着的地席上,温泉滚烫、火炉正燃,居然丝毫不觉寒冷。
房俊也擦干身体穿着袍服走过来,坐在一侧伸手揽住纤细腰肢,看着一双雪白素手煮水沏茶,笑道:“今日很是主动,值得表扬,要再接再砺。”
巴陵公主翻个白眼,将一杯茶水放到房俊面前,自己手里拈着一杯浅浅呷了一口,哼一声道:“你想得美,哪有这般作践人的……没有以后了。”
“哦?”
房俊喝口茶水,闻言倒是并不惊讶,淡然问道:“何时启程?”
巴陵公主不答,放下茶杯扭过身,一双美眸瞪着房俊满是幽怨:“你心里就无半分留恋之意?”
柴令武已经去了扶桑任职,魏王初摄扶桑、千头万绪,自是需要幕府鼎力相助,一时半会儿很难抽出时间回归本土。夫妻之间固然有所不谐,但长期分居两地也不合适,所以她年后便将赶赴扶桑。
她倒是想留在长安,身边无人监管、羁绊全无,十天半月偷偷幽会一次解解馋,日子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可这男人好像巴不得自己赶紧去往扶桑?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吧!
房俊喝着茶水,反问道:“你会留在长安么?”
不待巴陵公主回答,自顾续道:“都是成年人了,不能一时被情绪所左右,懂得在想要什么与该干什么之间权衡利弊,下定决心便坚定不移,最忌左右摇摆、既要又要。”
“呵!说得好听,还不是吃干抹净玩腻了正好眼不见为净?”
巴陵公主冷笑,心里却不知轻松还是失落。
既怕房俊纠缠着她不肯撒手、让她永远沦为玩物,又不忿房俊只将她当做一个玩物、对于从此断绝这段关系浑不在意……她也觉得自己矫情,果然“既要又要”。
房俊无奈:“你看你,又感情用事。”
顿了一顿,看着秀美脸蛋儿上纠结失落的神情,轻声道:“你我之间的关系其实一直是你在主导,以前如此、以后还是如此。你若赶赴扶桑安稳过日子,自是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若是不肯前去扶桑留在长安,那就一切照旧。”
巴陵公主气道:“我不守妇道委身于你,你却将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自己如同白莲花一般一尘不染?呸!”
房俊正色道:“的确是你勾引我,我虽然意志不坚定没能抵抗诱惑,但错都在你。”
巴陵公主瞪眼:“我哪有……勾引你?你无耻!”
房俊幽幽道:“当初也不知是谁深更半夜跑去我的军营,见你了面也不说话,先脱衣服……”
“呸!那是我愿意的么?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巴陵公主秀面涨红,当年糗事被提及,自是羞恼不堪、不肯承认。
房俊笑呵呵道:“好,以前如何也就罢了,可刚刚你可是反客为主……”
“闭嘴!快别说了……”
巴陵公主一张脸都红透了,实在受不住,起身便跑开。
跑到房舍门前忽而驻足,回头凝望房俊一眼,轻声道:“我走了。”
房俊颔首,笑道:“一路顺风。”
巴陵公主深深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似要将他相貌轮廓烙印在心里不会忘却,咬了咬嘴唇,转身进了房舍换好衣服,在侍女服侍之下出门登车,返回长安。
当初是被迫也好、主动也罢,总之这一段孽缘至此而止。
……
房俊目送巴陵公主离去,在温泉池边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饿,便让亲兵准备了火炉、鹿肉、黄酒,一个人坐在白雪冠盖的松树下烤着肉、喝着酒,很是惬意。
隋唐两朝风气之开放前所未有,山东门阀还好会守着一些儒家教义,有着胡人血统的关陇门阀则将草原习俗带到中原,轻贞节、重实利,男女之防不甚在意。
来时热情似火、两情相悦,走时亦能潇洒干脆、再无瓜葛。
倒也挺好。
抬起头,看了看被积雪铺满、微微压弯的树冠,目光透过氤氲的雾气见到灰蒙蒙的天空雪花纷落,人生正如这落雪一般错落无序、飘向终点,有些人擦身而过,有些人渐行渐远,有些人最终不见。
饮一口温热的黄酒,心腹温润、神情惬意。
*****
将至年关,长安城繁忙兴盛,连降多日的大雪也无法阻挡天下商贾云集关中之盛景,无以计数的货殖从金光门、春明门涌入长安,充入东西两市,市场之内人满为患。
遍及帝国各地的基础设施建设不仅使得道路、水利、城防等等得到长足进步,更令数百万青壮参与其中赚取了不少工钱,佳节将至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而在长安城内,最为繁忙的衙门便是鸿胪寺。
十余位亲王即将出海就藩的消息不可避免走漏出去,一时间天下各处藩国战战兢兢、心怀惊惧,唯恐自己的地盘被大唐看入眼沦为亲王封邦建国之处,所以都趁着年节之时赶赴长安,奉上一份厚礼的同时希望能够在正旦大朝会上向大唐宣誓效忠,甚至不少番邦已经准备好自请为藩国之文书。
只要我率先投降、成为大唐藩属,那么大唐便没有在我的土地上封邦建国之理由……
真蜡大臣可伦翁定一大早起来沐浴更衣换上传统服侍,染了皂色的布衣、头冠一侧插着两根羽毛,装束停当之后带着仆从抬着几个大箱子走出居所,便见到漫天大雪之中已经有一辆隶属于鸿胪寺的四轮马车候在那里,将箱子抬上马车,可伦翁定进入车厢,其余仆从则坐着另外一辆马车从后跟随,出了鸿胪寺沿着长街驶入朱雀大街,饶了两个弯出了延喜门,向东行走稍许,进了崇仁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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