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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此時此刻的勾當先後悔了自己接下來這趟任務,對于半強迫著讓他來做這些事的公孫仇心底里也有了一絲怨懟,卻是忘記了自己從中得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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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無比地期盼著哪支穩住陣腳的士卒,能夠抽調兵丁來幫他一幫,不過注定了他要失望了。
戰事吃緊是一個方面,畢竟每個將領也都有自己統帥的帥下部隊,如果損失過多,他們本身也不好受。
其次,勾當先在與苗人的爭斗當中抽調戰陣殺氣,卻是每一位將領都能夠感受到的,並且戰陣殺氣的抽取沉穩有度,絕無半點驚慌,分明就是在勢均力敵地拼殺,這證明勾當先本身絕對沒有什麼危機,援軍也可以慢來。
張銘就藏在一邊的陰影當中伺機而動,場上他和勾當先都知道彼此的意圖,但世道就是這樣,風水輪流轉,勾當先可沒了半點之前成竹在胸的坦蕩和笑看風雲的瀟灑,只是冷汗不停地冒。
突然,他沖著苗人大呼︰“苗兄弟,你們莫要當了別人的槍使了!這里還有個人,要小心!他要取我的性命,你們不要給別人做了嫁衣了去!”
他大喊,可苗人當中卻無有一個人通曉長沙國語的,所以也根本無法溝通。
在一邊藏著的張銘卻是感覺到好笑,實在忍不住便站出來只道了一句︰“勾將軍,此話豈非是貽笑大方了?彼輩苗夷,豺狼心性,豈會可憐于你?更何況你本是他們大敵,打死打傷都幾多人了,他們恨不得有人相助來取你項上首級呢!”
勾當先哪里不知道這樣,只是想要找些理由尋找破局之處罷了,而今公孫成的說話倒也在他的考慮當中,若是能夠找得到對方的位置,他倒是可以先下手為強殺將過去,若是能夠擊敗擊退了張銘,他也可以從容退去。
如今他在這里進退不得,主要的壓力倒不是來自于苗人的,既然他能夠憑借著戰陣殺氣和對方拼殺到這個地步,且戰且退絕不失為一招妙計,只是顧及暗中的公孫成,讓他不敢全力隨心所欲地去做罷了。
不用他想,只要他敢放出自己的空門,張銘就敢隨時放出劍氣,直接斃于劍下也罷,讓他摔個跟頭,給苗人擒殺他的機會也罷,只要他敢退縮,基本上就死無葬身之地。
“公孫,你莫非真要趕盡殺絕嗎!”突然間,勾當先鼓起了滿腔士氣,貌作悲憤地大吼,也是存了幾分心思,想著能不能有就近的援軍靠近能夠听聞,這般此事的真相也就泄露出去,不提他死後是否公孫成會有麻煩,恐怕公孫成先存了這種疑慮的話,那或許也就不殺他了。
“勾將軍,此話怎講?我豈不正是游離于邊際,尋機助你一臂之力嗎?”張銘的聲音悠悠傳來,仿佛來自四面八方,他是使了真氣的,倒是讓勾當先找出他位置的嘗試再一次地失敗。
旁的苗人們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是事情出了變故。苗人頭領也在這里,他是最知道此事內幕的,是有人送了他們進來,能夠撈一把就走也行,他是沒想過能夠一舉重創長沙國人的。
而且此事顯然是敵人內部出了點什麼問題,能借助這種機會撈到點也就夠了,得寸進尺恐怕自取滅亡。
于是此刻他們便心生退意了,張銘看到,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卻是心道不好,勾當先也沒料到自己算計著和公孫成的幾聲喊話竟然能夠激得苗人們的忌憚之心,若是這幫人肯退去,那自己的轉圜余地可就大了。
張銘心中卻是清楚的知道,今次是和勾當先徹底撕開臉面了,形勢也容不得他再有半點後退,否則過了今夜,勾當先能夠把自己整治到死,今天,勾當先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看自己手段了,靜靜佇立在一邊營帳下蓋著的陰影處的張銘臉色忽明忽暗,手指輕撫著自己手里的長劍,就看苗人果真有所退縮的模樣,突然間雙目圓瞪,手指蜷曲,彈了一下劍刃。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劍刃上閃過一道寒光,緊跟著就有一縷微末劍氣從劍鋒上送出,直勾勾向著勾當先的臉上打去,勾當先自也是感覺到了鋒銳的氣勁,知道張銘解決了一干死士,心中半點不敢大意,趕忙將手中大刀橫到自己的臉上擋住,卻听到下一刻一系列吱呀呀難听的摩擦聲過去,勾當先竟然已經被連著逼退了數步。
已經想要退去的苗人們眼前一亮,齊齊看向他們的首領。眼前這人就是敵軍先鋒大將,這一點他們已經反復確認過了,如果能夠在這里將其生命葬送掉,簡直就是老天爺送下來的好處!
苗人頭領自忖自己也不可能放棄這樁好事,沖著自己的兒郎們點了點頭。雖然此時營寨里的喊殺聲已經慢慢消弭掉,證明他的部眾已經退去了很多,隨時可能有援軍來,他們也可能隨時處于危險的境地當中,但是頭領還是不甘心放棄這次機會,更遑論暗處還有一個人相助自己等呢?
至于會否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頭領倒是不這麼以為,他也不知道那些死士的實力,所以雖然看到了張銘一個人解決掉了好幾個,也只知道那些同是他們苗人,不知道其實只有一件苗人的皮。
自己手下,和自己,總共也有的二十人了,再加上隨時可能竄過來補充的苗人,不去找那個暗處的孤狼還便罷了,自保總歸是沒什麼問題的。
“哈!”頭領大吼一聲,手中彎刀舉起,卻是再度撲身上前,他的兒郎們也緊隨其後,烏力吉哇地跟隨殺了上去。
“你這笨人,你是著了人家的算計!”勾當先本來接下張銘的蓄勢一擊,心中稍微松了口氣,卻看見本來萌生去意的苗人因為這一劍竟然故志復萌,心中哪里不會有所慌亂,口中連連大喊,腳步連連後退。
只是語言不通到底如此,雖不知道對方听了他的話是否會有觸動,至少他現在是連話語都是傳不過去了。
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半點之前對陣苗人眾的從容不迫,反而有點手忙腳亂,不是因為實力退步,而是張銘這劍實在是讓他心神大亂,特別是知道暗處一個隨時取他性命的刺客在等待機會,自然會分心其他,不完全放在和苗人的交手上。
苗人卻以為自己的勇猛奏效了,得到了回饋的他們自然更加用力,由此,勾當先面臨的壓力也更加大,失誤就更加多。
“啊!”又是一記刀砍,勾當先一個慌亂之下,手臂卻被圍擁上來的一個苗人劃拉了一下。
勾當先一咬牙,決心不再留力,調動了自己可以調動的所有戰陣殺氣,只听得遠方不知道什麼生物吼了一聲,然後一股氣勁籠罩全場,勾當先凝聚全部心神,將手中的大刀朝苗人眾最密集的地方看去,只听 啦一聲響,一記肉眼可見的純白色刀芒從他的刀尖砍出,然後轟落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那般正處在刀芒籠罩範圍之下的苗人,自然是個個殞命無有幸理了,其中有些還能存留一點面目不全四肢不全的尸身,有的已經完全被這一擊打成粉末,再也無有存留在天地間。
這一刀,殺滅了至少十個苗人,也讓僥幸逃脫的苗人頭領心頭狂震,這些長沙人,太可怕了,雖然他很早就听部族里的長輩說過,但是這種烈度的攻擊,他遇上實在是頭一次,沒有不害怕的道理。
此時,他腦海里哪里還有什麼擊殺將軍獲取大功的想法,只想著快點撤退罷了。
就在這時,也就在勾當先在發出他自己都沒見過的震天一擊之後,他剛想要趁著刀芒激起來的漫天灰塵擋住身影,避在暗中偷襲的張銘視線之外的機會松口氣好生歇息一下,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他睜眼一看,原來竟然有一道劍芒穿透被他一刀砍出來的遍地灰塵,倏地一下沖著他的脖頸飛來。
“呼——”勾當先心中明悟,自己的時候到了,卻突然緩緩長出了口氣,而與此同時,那道劍芒已經穿過了他的喉間,消散在他的身後,化作光點完全揮散不見。
幾秒種後,他顫抖著閉上了眼楮,身軀向前跪倒,然後癱倒在了地上,了無生息。
張銘從迷霧當中穿過,冷著眼楮看已經開始慢慢發涼的勾當先的尸體,搖了搖頭,然後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他是不能夠在這里的,以免沾染上哪怕一絲一毫的干系,甚至他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以掩蓋行蹤,並且實現自己的意圖,奪取軍權,在勾當先死之後。
苗人們早已經在那一刀之後跑得沒了蹤影了,自然也不知道張銘的動作,他此時倒是走得輕松愜意。不過一會兒,他就來到了屬于自己的營帳之外,正看到一個隊的士卒正十分警惕地守在旁邊,正是他臨走之前所安排的,卻沒想到苗人根本沒有來到過這里。
這倒不好辦了。張銘暗自思忖了一兩分鐘,然後直接掉頭走掉。
此時營寨里扔持續著的戰斗卻是不多了,夜襲的苗人大多都已經搶夠了東西跑掉,或者是體會到了長沙國兵卒的難纏,主動退去,只有少數幾處仍然還在對峙之中。
張銘很快找到了兩方人還在激烈交戰的戰場,其中一方是長沙國兵卒,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樣子,依托著一段半倒的木牆,他們身前也有三四十個的苗人,正在準備輪番上前沖陣,但張銘眼尖,卻看到已經有二十來個苗人繞到了木牆的後邊,看來是準備抄後路兩面夾擊了。
張銘眼中一閃,也不多言,至少慢慢走到了木牆背後的一側,不多時,苗人開始進攻,兜後的部隊也是響應,卻被提早埋伏在那里的張銘守了個正著。
他此時卻不打算用劍氣等手段,以免不好說項,也有自己的圖謀,至少仗劍上前。當然,哪怕不用真氣劍氣,只憑借著自己的輕功和劍法,他也在二十來個苗人當中如同穿蝶一般不沾刀兵,手起劍落之間卻往往非死即傷。
很快,正面對敵的長沙國士卒也打退了第一波苗人的進攻,很快分出兵卒趕來後方援助。
張銘本身還是騎都尉,看到迅速趕來的十來個士卒,只是伸手一張,幾人就不由自主地結了個小陣,然後他們的身上發散出黃光,卻是張銘動用了自己的王氣,臨時結成戰陣。
這下可簡單了,張銘嘴角翹起,微微一笑,大手一揮,卻見黃光鋪天蓋地地騰空而起,然後猛地砸落下來,砸落處正是那些苗人所在,一擊之下,苗人眾死傷大半,剩下的紛紛夾著尾巴走了,約莫有六七八人,走脫的張銘也不去管。
幾個士卒很快認出了他來,紛紛行軍禮招呼︰“見騎都尉大人!”
張銘笑著揮了揮手︰“免禮,我來助你等一臂之力!”
士卒大喜,這種情況下,有無能夠操縱王氣來化戰陣殺氣的將領,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兩個概念。
雖然他們善戰,但是對面的苗人實在不少,雖然此次殺退了二十來個,而且大半將其擊殺,但對面仍然有和他們相仿的實力,並且源源不斷有從寨中往外退而路遇他們的人來補充,僅僅剛才他們堅守對峙時候親見,不過一刻鐘上下,本來同他們對峙的三十來人就一下子膨脹了一倍。
“敢請騎都尉大人!”幾個被派出來接應張銘的士卒兵弁感念地再度行禮,張銘便隨他們走了過去,很快出來了一個隊長,上前幾步單膝跪地︰“敢煩勞大人了。”
張銘揮了揮手,只道不必,大概問了一下此處情況,原來本來有兩個隊,只是一個隊長戰死了,于是他因官位最高,便臨時統領了這些人,如今張銘來了,指揮權自然又要移交給張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