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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生死之間(二)(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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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無限獨步天下 | 作者︰波斯波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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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張銘,憑借著他極高的精神屬性,也察覺到了彌漫在空氣當中的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是一種危險。www.kmwx.net

    他眼神一凝,將自己的身子進一步向陰影當中縮了一縮,不動聲色地扭頭察看左右,果然看見幾道來自旁側苗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暴露了。張銘心下一嘆,本來他自恃自己武技之妙,哪怕就在苗人的不遠一側,憑借著光線的折返和自己的身手也沒那麼容易叫人揪出來的,沒想到輕易就被找了出來,看來世界之間的差異性確實讓人瞠目。

    不過他心中也沒有絲毫慌亂,高明的身手讓他看到圍過來的幾個苗人的時候心中自有底氣。

    死士首領自然也在悄然包圍過來的人當中,他臉上不覺帶上了一抹獰笑。他本身是公孫仇早年收養的孤兒,可以說是跟著公孫仇一起長大起來的,公孫仇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這是一種生活的慣性了,那麼公孫仇的敵人也是他的敵人,哪怕這位敵人的身份實在是讓人感覺到高不可攀,但是他也沒有半點懼怕。

    張銘一邊保持警戒,一手摸向自己腰間的隨身短刃,一邊徐徐向後退,他眼角余光瞥到了死士頭目臉上的笑容,這讓他心中一驚,這種表情顯然不太正常,一般而言,這些苗人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就算從他的穿著上判斷身份不平凡,也只是一種得立功勞的期待罷了,不會是這種恨不得他馬上去死的表現。

    要麼自己從前得罪過他?可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張銘自忖,自己來到新世界之後連番布局,實在是沒那麼多工夫去招惹其他人了,而從得來的身體原主記憶也好,劇情記憶也罷,都沒有能和眼前這人產生交集的可能性。

    “哈!”死士首領突然大喝一聲,總之還是出于謹慎,雖然他認為遇上自己這邊十幾人的公孫成應該是沒有活路了,但是長久以來的訓練給他留下來的烙印還是讓他在關鍵時刻吐露出了這樣一句簡單的苗語。

    旁邊的死士們也紛紛會意,哈哈亂喊著撲了上來,這倒是讓沖殺在最前面正宗苗人一驚,還以為自己已經腹背受敵被包圍了,一看,卻是只有一人,而且自己這邊已經十幾人圍上去了,擋下一個個放下心來,繼續準備圍殺勾當先。

    勾當先也注意到了此處的騷動,他很快認出了幾個圍上了張銘的死士,知道這是自己這邊動上手了。

    非常完美!勾當先手上一頓,心中免不了暗喜,如此一來,他正在和苗人相戰,一邊最好一會再有援軍來,公孫成就算是陷落于苗人們的圍殺當中,也就是自己技藝不精,只有毀掉名聲一途了,他的死亡對于自己的影響也會降到最低。

    勾當先如此想著,手上動作幅度更加大幾分,胡須狂舞,眼前幾名苗人都是大驚失色,只感覺自己面前的壓力大了許多,風聲大作,霎時間竟然又死掉了兩個苗人勇士,勾當先是使出了自己的所有手段了,苗人也不敢小視,壓力之下,自然沒有再分心去看張銘他們那邊爭斗的打算。

    但如果他們真的用心去探索了,或許真能發現幾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他們自忖自己這邊的人絕對是無法做到這麼井井有條的圍殺方法的,他們就像是最狡猾的狐狸,就在張銘的周圍圍繞,兩三人上前同時和張銘打斗,其余人就立在一旁,窺測著他們打斗當中露出來的破綻,若是抓到了張銘的破綻,沒話可說,直接一刀劈去。

    這樣一來,張銘卻感覺自己打得十分難受,只是簡單用手上的刀刃跟他們對過了幾個回合,就感覺施展不開。

    本來同時兩三個人上來顫斗,憑借著他的豐富經驗,也沒什麼難的,輕輕松松就能將他們整治掉,但是纏斗之所以喚作纏斗,正是綿長之意,但求無過不求有功,所以也不是簡單幾個回合就能解決的。

    如此一來,加上旁邊隨時有死士進行策應,並且這幫人時不時就有以傷換命,甚至幾次逼急了還有以命換傷的圖謀,這讓張銘看得更加是直皺眉頭,更加肯定心中對他們來歷的猜測。

    這伙人光看戰陣,毫無紊亂,進退有度,並且人人都有幾分尺度,就知道不平凡,若僅僅是如此,也可以看做苗人當中一些有識之士可以模仿中原士卒的戰法養成的精銳,但是不僅如此,這些人凶猛無匹,無懼生死的勢頭,卻讓張銘可以肯定,這種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色彩,分明就是只有死士才能夠做到的。

    所謂死士,正是公卿貴族們最喜歡培養的人才之一,正是能夠用自己的所有一切,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地完成主公的意志的人物。他們往往從小就被培養起來,到成熟的時候,他們的利益就是主公的利益,主公的行為準則就是他們的行為準則,主公的目標也就是他們的目標,他們的人生價值,就是實現主公的目標!

    看來是對方先忍不住對自己出手了。張銘打掉一個逼上來的假裝苗人的死士的刀柄,眼楮卻瞥了一眼遠處也正在和苗人戰斗大呼痛快的勾當先,除了他之外,他想不出這個軍隊當中還有誰能夠有這方努力要來除掉自己。

    更別提苗人們突入營寨來得如此輕松寫意了。看來,今天晚上必須了結了他,不然自己就算只是本次夜襲的損失,也要黯然下台了,他們肯定會把責任推到自己的頭上來的,張銘十分肯定。

    只不過速度還要在快點!張銘心中凜然,顯然,援軍不會不到的,這營寨當中的其他騎都尉運營校尉之類的軍官,可都是深受勾當先的信任,親自領兵,不比張銘的輕松自在孑然一身。

    此時主帥陷入危險當中,親自手持刀柄搏殺在第一線,這些軍官們安能夠穩坐泰山,自然一個個著急得不得了,恨不得以身代之了。

    須知道,張銘自然要因為夜襲布置營寨不得力收到責罰,若是失了主帥,恐怕他們所有的人都要平攤這份責任的。

    哼!張銘冷哼一聲,沒必要藏拙了,總之事後有的解釋,自己好歹也是公族,會一些超出常人想象的功法又有什麼奇怪的?

    嘩啦一聲,正在死士頭領面露滿意之色看著自己的同伴們一個個撲上去消磨張銘的精力,準備絕殺一擊的時候,卻突然看見張銘突然雙臂一抖,一股陌生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來。

    死士頭領多年生死一線搏殺的經驗告訴他似乎發生了什麼他無法理解的事情。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他瞠目結舌地看著一抹氣勁違背常理地從張銘的手臂生出,然後轟隆一聲,本來靠在他身邊正伺機出手的苗人裝束死士,竟然一個個同時面露茫然神色地被擊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滾了幾滾。

    雖然他們一個個堅毅忍住沒有發出什麼告饒的聲音,但是死士頭領從來同他們一起,怎麼不知道這已經是受了重傷的樣子?這張銘的手段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猛地迸發出這麼多真氣,這也讓張銘的面上白了一下,但既然打定速戰速決的念頭,他此時也沒多少猶豫的時間,下一刻就雙手並成駢指,在一眾死士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的過來的情況下向前一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死士頭領竟然恍惚間看到張銘的駢指指尖竟然發散出一股鋒銳的氣感,無聲無息地迸射出來,下一刻,就一個正準備上前纏斗張銘的死士停住了身體,保持住了前傾的神態,臉上滿是錯愕。

    死士頭領的臉上剛露出一抹猶疑,那停住的死士,原來脖頸間竟然慢慢出現了一條環繞整條脖頸的血線,然後就是鮮血慢慢滲透出來,實在讓人後腦勺發涼,一眾死士盡管看淡生死,仍然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哈!”張銘大笑幾聲,壓下胸口血氣的翻騰,此世界沒有那麼適合真氣的發揮,所以此刻他的消耗卻是有點大了。但停也停不下來了,他只是提起腳下一柄不知道誰掉下來的長劍,長劍一抖,就欺身上前。

    “哼!”死士頭領看得出同伴間似乎士氣有些低落,只得從鼻孔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嗤聲,以身作則當頭迎了上去,盡管對于這公孫成的怪招,他此刻也沒有多少能夠擋得住的自信了。

    當當當!張銘見這死士趕上來,也不客氣,舉起長劍便上前同他過了幾招。登極級別的刀劍雙絕哪里是此界人可以比擬的,在這小範圍的輾轉騰挪之間,他手上的長劍不斷地揮舞瀟灑著銀光,看得一旁的死士都不敢輕易介入。

    哈!終于,在和死士頭領相爭的過程中,張銘總算瞅到一個破綻,也不可以,舉起長劍猛然劈落下來,這又用上了一點真氣法門,猛烈的氣體灌入了他的雙臂之內,這是六盤蛇形手帶來的手部真氣逆灌而成,恰到好處。

    啪!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一個細微的聲音,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內,仿佛崩裂了空氣一樣,張銘這一劍落下得一往無前,氣勢如仇,死士頭領舊力已去新力未生,自然沒有手段能夠繼續招架,張銘這一劍卻是劈了個正著。

    仿佛一眨眼就消失了一樣,張銘用力劈劍的動作仿佛從來都沒做過,上一秒鐘明明還是劍刃高高朝上的景象,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張銘的長劍就已經微微垂下了,。

    這卻是他一次性動用真氣過量,感覺到很是有些氣力不濟,想要稍作修持了。

    而就在死士們駭然的目光當中,張銘身前的死士頭領,竟然是從頭部向下,出現了一條整齊的血痕,血跡滲出,然後整具身軀分開了兩半緩緩癱倒地上,就連頭蓋骨也被一劍劈成了兩半,實在是讓人聞所未聞。

    張銘的嘴角適時地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微笑,死士們心中紛紛都是一寒,但是竟然沒有人移動了半個腳步,竟然沒有人退縮。張銘嘿嘿暗笑一聲,看來的確是死士了,只是這麼大的一批力量,卻不知道如果葬送在這里,對方會有多心疼。

    張銘還沒動手,只是眼神稍作壓迫,卻突然有幾人動了身軀。他們先是緩緩腳步後挪,身軀緊繃,根本不敢稍微放松,看到張銘似乎沒有趕上來追殺的意思,便直接轉身,飛竄而去。

    看來這些人還不是一起的。張銘眼神閃動,死士的第一準則就是以主公心為己心,若是養出來能夠反噬其主的死士,那麼他們的主人也真是太差勁了。

    除此之外,張銘的推斷還因為這些堅持不退的死士,他們卻沒有對于離開者的半點評價。

    他不信所有死士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而其眼前仍然堅守的人也給了他佐證,那麼如果是自己的同伴要離開,免不了出聲阻止,甚至直接拔劍相向,將其留下,以成全自己心中的道義。

    但這些人無動于衷,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是一起的,也不互相認為對方是自己的同伴,烏合之眾而已。

    這是否能夠拿來做點文章?張銘腦海當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但也只是稍微記了下來,暫時他可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這些,畢竟他此時最大的敵人還是沒離開的五六個死士。

    這些人也個個都是好手,要完全除掉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且他現在已經消耗掉了不少,就為了如今這個震懾的局面,他此時此刻還得爭分奪秒地養氣,血氣化生。

    而且更關鍵的是,此戰結束他是要盡快終結掉勾當先的,否則自己今天晚上之後恐怕就要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回復的差不多了。張銘眼神一閃,他也不便多耗時間,手上長劍舉起來一閃,對著眼前幾個死士就沖殺了過去。

    死士們也絲毫不敢大意,結成了一個戰陣,將張銘圍在其中。此時這些死士也不再去管是否自己使出一些明顯不會出現在苗人當中的招式是否會暴露身份了,只要能夠全功擊殺張銘,其死後的傷口和痕跡自然還有機會請求勾當先出面進行遮掩和偽造,但如果接著拘泥于這些細枝末節,恐怕到的最後就不知道是誰要殺誰了。

    哈!哈!哈!

    幾人之間沖殺起來,自然是塵土飛揚,張銘也不局限在一個區域內同他們打,而是時刻動用自己的縱身雲梯輕功,腿部真氣,如果是緩緩施為,再加上士氣的巧妙運用,偶爾也能夠取代一些真氣發揮的作用,這樣一來,他的消耗倒是比剛才小得多了。

    幾人之間又過了二三十個回合,張銘雖然心中警醒著自己必須時刻保持冷靜不能焦躁,還需慢慢熬制這幫死士,但還是忍不住有了幾分著急,因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顯然,他時刻可能會處于被援救的狀態之中,如果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要做點什麼就太不容易了,勾當先也將僥幸撿回去一條性命,這不在他的計劃當中。

    就在這時,張銘終于尋得了一條縫隙,這已經夠了,他運起了積蓄半天的手部真氣和劍氣,只見他持劍的右手,晃悠悠地蕩起手中的長劍,將一個死士砍來的鋼刀擋在一邊,另一只左手,卻又在猛然間發動了大血影手的功法。

    一道血影閃過,他身邊那個剛剛跟他交過一回合的死士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張銘的左手一把抓到了自己的左胸,然後這左手竟然是像抓泥巴一樣,一把抓下來了一片肉,而死士的胸前已經是露出了白骨森森,隱隱可見得其內的內髒,鮮血不要錢地從胸腔當中汩汩流出,他跪倒在地,眨眼就是不活了。

    死士們紛紛都是嚇了一跳,幾個人手上動作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下來,此顯然正是心神被奪,差時間六神無主的樣子。

    他們慌亂了,張銘卻沒有,他嘿然一笑,知道自己等的機會終于是來了,就在那幾人手上動作稍慢一拍的當口,他手中劍卻快了三分,劍身一翻,一道道寒光頓時從劍上猛然迸發,又是真氣,幾道劍氣附著劍上,下一秒鐘就發射出來。

    一時間,場上俱是簌簌的聲音,鋒銳無匹的劍氣在張銘的眼前掠過,刮得他的臉皮也有點疼,他眼前的死士自然下場更慘,兩人直接脖頸就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一個人一條臂膀直接刷拉一下掉落在地上,那條臂膀手上還攥緊了刀柄,跟著整個人也沒了力氣一樣地癱軟倒地,就算是沒馬上死去,也是失去了戰斗力。

    張銘轉頭看向剩下的一名死士,對方顯然也沒想到局勢竟然變化的這般快,他愣了一愣,張銘心中略有遺憾,真氣又是使用過度了——若是再武俠主世界,以他如今實力應付這些人哪里還需要這樣一波三折,簡單就殺光了罷。

    這死士顯然也是知道留之無益了,他此刻心神被奪,也沒有那個心氣繼續同張銘爭鋒,竟然轉身就去。

    此時此刻,死士如此做其實也不算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畢竟毫無勝算的事情根本不必去做,何妨留著有用之身,為主公在蹈行他事呢?

    此時此刻,他卻是沒想到一次性折了那麼多的好手,他的主公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他一個獨活下來的家伙又會引起什麼樣的猜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了。

    張銘靜靜看著其慌不擇路的背影,卻沒有動手追上去斬草除根,一來他此時消耗太大,追上去消耗更甚,很是劃不來,二來他此時已經花費了很多時間來和這幫死士周旋,另一邊的援軍都估計快要來了。

    想罷,確認那死士走遠,不會再回轉,他便回頭朝另一邊顯然和真苗人正在相斗的勾當先,呼戰正酣的情景看去。

    勾當先也實在是打得痛快極了,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輕易幾個苗人都近不得身。這些都已經是部族當中最強大的勇士了,竟然幾人都奈何不得一個勾當先,也讓苗人們紛紛很是無奈。

    其實遠不止于此,更有幾個身著黑袍頭戴白布的白苗人正站立一旁,口中念念有詞,雖然沒有發射出當日張銘帶領士卒拔掉苗族營寨那時都感到棘手不已的巫蠱發出來的黑色飄帶能量體,但顯然也施加了什麼手段的。

    不過勾當先這麼猛,倒不是什麼他本身資質還是能力過人的原因,更多不過是因為他作為主帥,在這座營寨為破去之前,仍然可以聚攏士卒們貢獻的戰陣殺氣為己用,只需要自己施展王氣,就能夠輕松打出猛烈的手段。

    張銘嘿然一笑,沒想到今日倒是角色對調,要幫上苗人們一把了。

    但也不著急,他還需要回轉幾分真氣,眨眼之間,他還是決定不可以親自出手。天知道長沙國對于九部苗的攻略進行到哪一步了,他突然想起來,身體原主分明是記得有幾次戰爭,是靠了九部苗當中的苗奸,才獲得勝利的。

    他此時已經不可能將眼前所有人都殺掉,而且是在援軍到達之前,那麼這些苗人會否有些人和軍中有聯絡?這是很難說的事情,今日他若貿然出手,固然很容易就能將勾當先處理在這里,但是也很可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被呈上那個大人物的案頭了,如果不巧這個大人物還是身體原主的這位父親竹山君,那麼就慘了,謀殺同僚,張銘本世界的旅程大概可以提前結束。

    那麼他只能隱藏在暗處做一些鬼祟的事情了。

    他自忖,自己的藏身之術沒出什麼問題,畢竟他前來這一路,偶爾也在巡哨的面前如此施展,也沒人能夠發現了他的蹤影,這不是以他的官位高從而人家張只眼閉只眼可以解釋的,軍營重地,不容任何疏忽。

    所以,想來只是這幫死士受過相關的訓練,更加容易發現深藏在陰影當中的自己罷了。

    如果能夠隱藏靠近勾當先,張銘自忖,自己的遠程手段其實不少,輕松用劍氣也好,真氣破空也罷,甚至直接出手暗器,相信只要不把自己襲殺勾當先的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說,自己就不會出事情。

    而自己也不一定就要是殺死勾當先的直接者,自己同他之間說到底也沒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自己只是想要他死罷了,只要這樣一人去了,自己才有可能肩負起領導全軍的權利。

    想來只要關鍵的時候來上一手,借了苗人的手除去此人,應該也不難。

    此時,勾當先在應付苗人出手的閑暇之余,也嗅到了幾分不對勁的氣氛,轉眼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竟然死士一個個都被解決掉了,倒了一地的尸體,而其上就站立著一個人,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人!

    他眼中的公孫成卻似乎看到了他打量對方的那一眼,此時正好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楮,然後就在他魂飛天外的心神失守的情況下,輕輕翹起了嘴唇,露出一抹稍顯陰森的笑容。

    勾當先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惶恐和不安。完了,一切都完了,這個公孫成的手段果然不簡單,公族,竹山君之子,又豈是那麼好殺的?!此刻,他只恨自己明白這點明白得太晚,一切已經覆水難收了。

    不對,他回過神來,思前想後,心中頓時像是定下了一根定海神針一般,稍微安定了下來。

    原來他想到,自己早已經頗有先見之明地將安札營盤的任務交給了公孫成,那麼今夜夜襲受損的事情肯定要栽倒對方的身上,而對方卻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來對抗自己,說自己進行刺殺,貿然宣揚反而像是栽贓陷害一般。

    那麼,公孫成想要破局,唯一一種可能,正是將自己除掉,如此他才能夠佔據最大的回旋余地和操作空間。

    不愧是從底層奮斗上來的將軍,心高氣傲的公孫仇看上栽培的人物,勾當先很快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後緩急,他此時心中發苦,看來這公孫成是非得除掉自己不可了,攻守之間,獵人和獵物的地位悄然之間已經發生了轉換。

    自己不能死,只要活著,對方就會是失敗者,勾當先告訴自己,漫不經心地擋過了苗人首領用力一擊,心念一轉,自然之道自己的活路在哪。

    對抗苗人,實在是輕松,借助軍陣殺氣也是事實,但這其中苗人不習戰陣,只會單打獨斗也佔去了一多半的原因,能夠同時應付這些苗人,和同時應付那麼多的精銳死士,是完全不相同的概念,朝夕相處,勾當先最知道那些精心培養出來的死士們究竟都是怎麼樣的怪物。

    可就是這樣,那公孫成竟然輕描淡寫之間就將那麼多死士全然除去,這給勾當先極大的震撼,他知道自己單人之力是無論如何無法斗得過公孫成的,那麼,只能讓公孫成出不了這個手了!

    不錯,他正是打算拖到援軍來此了,只要援軍到來,苗人自然退去,公孫成也就完全沒有了出手的時機。

    他並不考慮張銘不管不顧必要除掉他的可能性,如果是因為營寨的問題去職,那麼他可能還會有起復的一天,但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殺上官,別說在群龍無首的時候接過先鋒大將的名位,他立刻就是國朝的通緝犯,哪怕他是公族,不如此根本無法保持這個官僚系統的平衡,他如果那麼做只會自取滅亡。

    他甚至也不敢在苗人面前對自己出手,誰知道苗人會不會有人跟國朝有聯系呢?還是不夠保險!

    只要將苗人拖住就好了,只要保持場上一定的人數,讓公孫成不敢放手施為!

    打定主意的勾當先提起了十萬分注意,並且降低了幾分出手的烈度,好讓苗人覺得有機可乘和自己長久周旋,實際上相當于給自己做個見證。

    而此時,張銘也已經慢悠悠地解決掉了剩余受傷倒地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死士,只是耗費點時間罷了,然後他卻轉頭朝著無人注意的地方退去,然後慢慢消失在了陰影當中。

    勾當先可是時刻注意著他,頓時間臉色就轉暗了下來,他當然意識到張銘想要干嘛,他只是沒想到這位公孫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手本事。

    對方顯然是想要潛藏起來暗算他了。

    啊!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的手臂上被劃過一下,疼痛不已,不由自主呼出一聲來。

    原來他原本借助戰陣之力,還能和這些苗人斗得個旗鼓相當,甚至隱隱壓過一頭,但是既然刻意相讓,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張銘那邊去,此時卻沒有能夠隨時控制和苗人的爭斗,不免叫對方得了機會傷害自己了去。

    他心中無奈,手忙腳亂一番,好歹是戰氣充足,似乎長沙國士卒也從一開始的慌亂中回過神來,站穩了腳跟,戰陣之氣還略有上漲,所以很快重新扳回了頹勢,再度壓著一干苗人勇士打。

    只是如此一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再去把握了。顯然,這些苗人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也不是他隨意可以欺壓下來的,若是稍微疏忽,也是要人命。

    但是明知道暗處潛藏了一個大敵,他又如何能夠放心呢?

    不若放棄強敵,轉身遁去?勾當先心中涌起一個想法,但緊接著甩了甩頭將想法甩掉。

    此時自己在大帳內,援兵總算會來,自己也還有希望。若是轉頭就走,縱然很有把握能夠將苗人甩掉,但是他卻沒有半分把握甩開公孫成,到時候到了空曠無人處,對方再突然出來施展手段,他又當如何自處呢?

    一陣風聲襲來,又是苗人一次凶猛攻擊,勾當先擋下,心頭卻突然涌起了一陣悲哀,自己何等時候竟然淪落到了這等進退不得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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