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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殿下換洗好後,沈靜秋就命人先將小皇子帶到隔壁廂房。
www.biquge001.com沈靜秋心知肚明,兩位殿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同他們說。
太子軒轅齊的表情有些輕松,先從懷里拿出一張紙,“七弟的名字就在上面,是父皇親自取的,已經上了族譜和皇家玉蝶。”
沈靜秋同羅隱面面相覷,打開一看,上面寫著軒轅齋,以及小皇子的生辰八字。
羅隱蹙眉,將紙張放在桌面上,問道︰“這是何意?你們過府,難道不是接小皇子回宮?”
太子軒轅齊同二皇子軒轅虔交換了一個眼神。太子軒轅齊鄭重的說道︰“舅舅,舅母……”
沈靜秋還是第一次听到太子這樣稱呼她,感覺有些不自在,坐直了身體。
太子軒轅齊說道︰“母後讓孤轉告舅舅和舅母,七弟暫時就不接回宮中,還請舅舅和舅母多費心照顧好七弟。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再派人來將七弟接回宮中。”
“什麼時候才是好時機?”羅隱顯然很不滿,“宮中時時刻刻都有危險,照著皇後娘娘的意思,小皇子都不用回宮,這輩子都在國公府生活算了。”
太子軒轅齊苦笑一聲,“孤就知道舅舅會有所不滿。但是現在的確不適合將七弟接回皇宮。母後為了孤,嘔心瀝血,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照看七弟。當初母後出宮去東山寺,結果身邊的老人都背叛了她,因此母後深受打擊。如今在宮里,母後很難再相信一個人,自然也就無法將七弟交給妥當的人照顧。因為母親擔心,再妥當的人,也有可能做出背主的事情。七弟那麼小,只需一個疏忽大意,就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母後實在是不敢冒險將他帶回宮中。還請舅舅和舅母能夠體諒一二。”
沈靜秋嘆氣,原來當初那些人的背叛,給了羅皇後這樣沉重的打擊。
羅隱突然問起,“你們兄弟在宮中處境如何?”
兩位殿下交換了一個眼神,二皇子軒轅虔說道︰“多謝舅舅關心,畢竟我們的身份都擺在那里,那些人至少表面上都要對我們恭恭敬敬。”
沈靜秋看著兩位殿下,都還只是半大的小子,太子軒轅齊也不過才十四五歲,二皇子軒轅虔才十一二歲。這般年紀,卻已經開始浸泡在陰謀詭計和血腥殺戮中。沈靜秋低下頭,她為兩位殿下感到心疼,卻無力改變這一切。只盼著他們都能有好運氣,都能心想事成。
“你們母後現在怎麼樣?坐月子期間操心太過,我一直擔心她的身體。”沈靜秋問道。
太子軒轅齊說道︰“多謝舅母關心。母後一直記掛著舅母,還叮囑孤和二弟一定要給舅母行個大禮。”說著,出其不意的就給沈靜秋行了個大禮。
沈靜秋急忙避讓,“這是做什麼。”
“當初沒有舅母陪在母後身邊,母後同七弟只怕是凶多吉少。後來也是舅母一直開解母後,讓母後振作起來。總歸,我們兄弟都感謝舅母替母後所做的一切,還有七弟。”兩位殿下又是鄭重道謝。
沈靜秋很是無奈,“兩位殿下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我只是擔心皇後娘娘的身體,不知她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舅母放心,有太醫的細心照料,母後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
沈靜秋看得出太子軒轅齊沒有騙她,頓時松了一口氣。羅敏當初說要長長久久的活著,活得比那個人更久,她相信羅敏一定會說到做到,一定會好好保重身體的。沈靜秋笑了笑,“你們回去告訴皇後娘娘,小皇子在國公府很好,我會好好照顧他。也希望皇後娘娘能夠早日理清宮里的事情,早日將小皇子接回皇宮。”
“多謝舅母。”兩位殿下再次鄭重道謝。
羅隱問道︰“皇後娘娘可有別的事情交代?”
太子軒轅齊鄭重說道︰“母後說請舅舅不用太擔心,就算守孝,她也會替舅舅爭取,不服齊衰。就按照孫子輩服孝一年。父皇那里若是反對,母後有把握說服父皇。至于朝臣那里,若是有御史彈劾,就參考武威侯府當年老夫人去世的規矩。”
沈靜秋意外,沒想到羅皇後竟然會參考沈家的規矩。
沈靜秋朝羅隱看去,羅隱板著臉,面容嚴肅的說道︰“替我多謝皇後娘娘。讓她放心,守孝的事情我有安排。如今陛下離不開我,暫時不會對我動手,所以告訴你們母後,讓她不要太操心。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緊的事情。對了,張貴妃那里有沒有什麼動靜?太後和太皇太後又是什麼態度?”
太子軒轅齊微蹙眉頭,說道︰“張貴妃最近很本分,並不曾生事。不過父皇對她倒是越發寵**,整日里賞賜東西。宮中上下都去巴結她。至于太後,因為太皇太後身體不適的緣故,太後這些日子一直陪在太皇太後身邊。另外,太後將周家姑娘還有杜家姑娘都接到宮里。孤擔心,太後是想將周家姑娘杜家姑娘塞給父皇。如此一來,母後處境更是艱難。”
羅隱同沈靜秋交換了一個眼神,羅隱說道︰“只怕你們要擔心的不是你們母後,而是你們自己。”
太子軒轅齊有些疑惑。
羅隱說道︰“太子還沒定下親事吧。”
太子軒轅齊瞬間明白過來,臉色蒼白,皺著眉頭,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
羅隱說道︰“與其將周家姑娘杜家姑娘塞給皇上,不如將她們塞給你們兄弟二人。”
二皇子軒轅虔急切的說道︰“可是她們都比我大。”
沈靜秋笑道,“女大三,抱金磚。大幾歲又算得了什麼。”
二皇子軒轅虔可憐兮兮的看著沈靜秋,實在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太子軒轅齊有些疑惑的說道,“世人都知父皇寵**張側妃,太後和太皇太後也心知肚明。孤現在雖然貴為太子,可是未必能有父皇那樣的好運氣。如果太後朕是打算將周家姑娘杜家姑娘賽給我,難道就不擔心父皇有一天廢了母後,廢了孤嗎?”
羅隱冷哼一聲,“還沒發生的事情,太子是不是擔心得太早了點。就算真有一天不可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也不過是兩個女子而已,你以為周家和杜家會在意兩個女子的死活嗎?只要周太後還活在世上一日,周家有的是辦法朝宮里送女人。”
太子軒轅齊點點頭,“國公爺說的沒錯,那不過是兩個女子而已。而且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先提前在孤身上下注,也算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只是孤該接受這樣的安排嗎?孤瞧那兩位姑娘,不算是良配。而且孤也不想同周家杜家做親家。孤更傾向于從勛貴中挑選合適的名門貴女。”
“太子何不將這番話告訴皇後娘娘。我相信皇後娘娘一定會尊重殿下的意見。而且皇後娘娘只怕也不樂意同周家杜家做親家。”沈靜秋笑道。
太子軒轅齊連連點頭,“多謝舅母提醒,今兒回宮後,孤就會同母後好好談一談。”
談完了事情,太子軒轅齊同二皇子軒轅虔就起身告辭。離去之前,太子軒轅齊交了一封信給羅隱,並說這是皇後娘娘的吩咐。至于信里面的內容,太子軒轅齊也不清楚。
等兩位殿下離開後,羅隱才打開信件。羅隱皺著眉頭看完信件,嘆了口氣。然後又將信件交給沈靜秋。
沈靜秋心生疑惑,看著信件上的內容,又是意外又覺情理之中。原來羅皇後從始至終就沒打算將小皇子軒轅齋接回宮中。她在信中囑咐羅隱沈靜秋,務必尋找當世大儒和武藝高手來教導小皇子,除了經史子集外,還要求教授帝王之道。不僅如此,羅皇後還要求羅隱同沈靜秋替小皇子物色心腹人手,替小皇子培養民間勢力。這哪里是教導小皇子,分明是在教導未來帝王。
沈靜秋跌坐在椅子上,愣愣的望著羅隱,“皇後娘娘到底想做什麼?”
“看來她是想多做一手準備。”羅隱皺眉,心情格外沉重。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問道︰“難道宮里的情況真的有這麼糟糕?延平帝才登基,皇後娘娘就要做兩手準備,她這是……那太子同二皇子算什麼?算是棄子嗎?”
“如果有可能,我相信皇後肯定不會指望小皇子去爭奪那個位置。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太子的地位的確不是那麼穩固。更重要的是,因為之前在東山寺發生的背叛,皇後在宮里清理了大批人手。這個時候她想在宮中重新經營一股勢力出來,勢必比過去更困難,也需要更加小心。無論如何,現在皇後同太子的處境,都處于一個比較尷尬的地步。”羅隱很是氣悶,表面看延平帝什麼都沒有做。實際上,從一言一行中透露出來的信號,就已經告訴宮中豬人,他真正在意的是誰,皇後和太子又處于什麼地位。
皇宮是整個天下最勢利眼的地方,那些人慣會察言觀色,捧高踩低。可想而知,皇後同太子在宮中的生活會如何的不順心不如意。
沈靜秋嘆氣扶額,“五郎,我們該怎麼辦?真的要按照皇後娘娘吩咐的去做嗎?”
羅隱拿起信件,點燃,親眼看著化作灰燼。然後同沈靜秋說道︰“當然要照著娘娘的吩咐去做。小皇子就是一顆暗棋,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小皇子定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將所有人殺個出其不意。”
沈靜秋閉上眼楮,心情很是沉重。“五郎,你想過沒有,小皇子才不過百天左右,他還這麼小就要承受如此重擔,這公平嗎?”
“生在皇家,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羅隱擲地有聲,不容辯駁。“靜秋,這是他的命,他身為皇後的兒子就必須承擔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榮辱。”
沈靜秋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只是替小皇子心疼。未免外面的人知道小皇子的身份,以後就叫他齋哥兒,或者小公子,不準有人再稱呼他為殿下或者小皇子。”
“你說的極是。稱呼上面一定要小心。”
沈靜秋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同羅隱說道︰“我去看看孩子們,你忙吧。”
羅隱目送沈靜秋離去,他能理解沈靜秋的想法,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希望能用時間化解沈靜秋的那一縷愁緒。
羅老夫人的喪事一共辦了十四天,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足以將國公府上下累得人仰馬翻,個個面黃肌瘦,沒個人樣子。終于到了出殯這一天,國公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氣。過了今天,大家都能好好的睡一覺。
羅老夫人出殯,幾乎成了全城大事。京城上下數得著的人家,全都設置了路祭,送羅老夫人最後一程。宮里也派了人來表示心意。總之,羅老夫人走的很風光,相應的國公府的開銷也一個勁的往上漲。要不是沈靜秋把關賬房和采買,費用還要再多一兩萬兩。
出殯過後,眾人回到國公府,全都迫不及待的躺了下來。就連晚飯也沒吃一口。
像是沈靜秋這樣的,都睡了一天一夜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其他人除了吃飯入廁就是睡覺,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四天,才算真正活過來。
羅隱已經上表守孝,延平帝虛情假意的一番挽留,然後就大筆一揮,同意了羅隱守孝。
沈靜秋將羅老夫人身後事的花費,做了一個賬目出來,交給二房三房還有羅老爺子過目。讓大家都明白,銀錢都花到了什麼地方。二房和三房沒料到沈靜秋做事如此坦蕩,不過賬本既然送來了,自然要趁機找茬挑刺。結果找了半天,賬目干干淨淨,半點問題都沒有。二房三房都覺著牙痛,到底是賬房的人做假賬厲害,還是沈靜秋真的沒貪墨一點點銀錢。而且上面所登記的不少喪葬用品,比他們所了解的還要便宜一點。沈靜秋這是見鬼了吧,送這麼一份干淨無瑕疵的賬目,有什麼目的,是來嘲笑他們的無能,還是顯擺她的能力。
二房同三房又是無奈又是失望。等到沈靜秋問起,賬目有沒有問題的時候,就算心里頭憋了無數的話要說,此時此刻也只能露出笑臉,恭維沈靜秋幾句。
沈靜秋笑納,絲毫沒有謙虛。另外沈靜秋還對二房宣布了一個決定,因為大家都要守孝,府中不宜大興土木。被燒毀的二房院落重建一事會暫停下來,用圍牆圍起來。等到大部分人出孝後才會再次動工。
小張氏相當不滿,如今住在小跨院里,各種不方便,各種逼仄。簡直要將人給逼瘋。她就等著二房院落重建好了,早點搬進去,這才忍耐了下來。如今沈靜秋卻告訴她,要暫停施工,這豈不是要讓她在小跨院里住上兩三年。
小張氏不滿的說道︰“五弟妹,你這決定也太突然,大家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且我認為,院落重建同守孝並不沖突。”
沈靜秋淡漠一笑,“守孝期間,最起碼要做到清靜無為,安心茹素。要是府中一邊人來人往的動工修建院落,一邊又在守孝,又如何能夠讓大家靜下心來。總之,此事我已經決定了,無從更改。至于二嫂的問題,我都明白。二嫂嫌棄現在住的地方太過逼仄,那就請二嫂克服一下。等明後年院落建好後,屆時二嫂就能搬進去住。”
小張氏問道︰“五弟妹的意思,此事任誰反對也沒有用,是嗎?”
沈靜秋點點頭,“是,無論是誰反對,此事都無從更改。”
小張氏氣了個半死,咬牙切齒的想要對沈靜秋說出惡毒的話。可是一想到沈靜秋如今的身份,在國公府內掌握生殺大權,她要是得罪了沈靜秋,將來肯定沒好日子過。于是小張氏又將欲出口的話全都咽了下來。最終只能無奈認命。
沈靜秋滿意的笑了起來,“多謝二嫂能夠體諒我的一番苦心。以後二嫂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提出來。能幫的,我定不會吝嗇。”
有了沈靜秋這句話,小張氏的表情總算好看了一點。心里頭也算得了一點安慰。
全國公府的主子都要守孝,整個國公府仿佛都因為守孝而陷入了寂靜中。白日里,全府上下都安安靜靜的,听不到一點點稍顯刺耳的動靜,更看不到熱鬧的氣氛。迎接賓客的花廳也都閑了下來,在花廳伺候的下人,除了每日打掃衛生外,個個都無所事事。門房也沒什麼事情干,個個閑得發慌,卻還不能偷懶。
沈靜秋每天以讀書寫字作畫教授朝哥兒來打發時間,羅隱也有自己的消遣,要麼下棋,要麼作畫,要麼翻看從兵部借來的作戰資料。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平靜又安心。唯獨讓羅隱不滿的就是,因為守孝,他必須同沈靜秋分房睡,以免擦槍走火。
好幾次羅隱一見到沈靜秋,那眼楮都在發綠,真想一口將沈靜秋吃下去。猛地抱住了沈靜秋,渾身上下,從里到外都在蠢蠢欲動,想要將沈靜秋壓在身下狠狠的來一次瘋狂的歡樂。可是每次情動,每次衣衫脫掉一半的時候,都被更為理智的沈靜秋叫停。害得羅隱懷疑自己終有一天會得陽痿。
見羅隱的眼楮都發紅了,沈靜秋趕緊溜掉,不敢在羅隱身邊多做停留。這種刺激三天兩頭的上演一次,羅隱大呼受不了。干脆只等沈靜秋陪著朝哥兒的時候,他才過來看望沈靜秋。兩人說說話,聊聊京城內的局勢,宮里面的情況。有朝哥兒陪在一旁,羅隱就算是有天大的色心,也沒那個色膽敢對沈靜秋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皇宮里,太皇太後的病情越發嚴重。太醫們每日輪流守在太皇太後身邊,周太後則是衣不解帶的在太皇太後身邊照顧,完全盡到了身為兒媳婦的責任。太醫們異口同聲的說,太皇太後年紀大了,身體逐漸衰老,這是人力無法改變的事情,只能接受現實。
周太後十分疲憊,她詢問太醫,太皇太後還有多少日子。
太醫們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小心翼翼的說道︰“如今太皇太後的病情並沒有好轉的跡象,照這樣發展下去,只怕還有不好一個月的時間。”
周太後大皺眉頭,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些太醫真是庸醫無能。揮揮手,讓太醫們都退下,她獨自一人陪在太皇太後的身邊。
半夜的時候,太皇太後醒了過來,驚動了睡在隔壁的周太後。周太後急忙趕到床邊坐下,急切的詢問太皇太後的感受,同時派人去叫太醫過來。太皇太後卻擺手搖頭,示意不必叫太醫過來。她現在看著那些太醫就覺著心煩意亂,恨不得讓延平帝下旨賜死所有的太醫。
周太後緊張的看著太皇太後,輕聲問道︰“母後可是有話要說?”
太皇太後點點頭,說道︰“哀家活了這麼多年,已經沒有什麼遺憾。若是真要說有什麼心願的話,哀家就是遺憾沒能親眼看到沈靜秋那個賤人命喪黃泉。”
周太後一愣,不敢輕易接話。
太皇太後繼續說道︰“當初先帝還在的時候,為了一個沈靜秋神魂顛倒,要生要死,做出各種瘋狂的事情,將哀家氣了個半死。哀家數次想要結果了沈靜秋的性命,可是每次都能讓那沈靜秋逃出生天。老天真是不開眼,豈能讓那等女子繼續活在世上,迷惑男人的神智。”
“母後想要做什麼,盡管吩咐兒媳就是。兒媳莫敢不從。”
太皇太後冷冷一笑,“目前的局勢,陛下肯定不會對國公府動手,卻不代表咱們不能對沈靜秋這個賤人動手。哀家知道,哀家的日子不多了。太後,等哀家過世後,那沈靜秋身為命婦定要進宮哭靈。你就趁著這個機會,替哀家了卻最後一個心願,直接結果了沈靜秋。”
周太後大驚失色,心頭惴惴不安。“母後,要是那沈靜秋在宮里面出了意外,定國公府同皇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是查出什麼來,到時候兒媳也不好交代啊。”
太皇太後輕蔑一笑,對周太後則膽小的性子,很是無語。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都做了太後,行事還這麼怕前怕後的,真是讓人看不起。太皇太後說道︰“你怕什麼。你身為太後,誰敢動你。再說了,哀家也沒讓你親自動手,你大可派人偷偷將沈靜秋給宰了,裝作意外的樣子。如此一來,事情解決了,也沒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周太後很是猶豫,她本人同沈靜秋並沒有什麼過節,至于疏遠國公府,她也不過是按照太皇太後的意思去辦,心里頭的真實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總歸,周太後的性子比較軟綿,她不想沾染上國公府這樣的麻煩。那會使得她的處境變得很被動。只是太皇太後最後的心願,而且她也習慣了听從太皇太後的吩咐,因此她也沒有反抗的膽量。于是周太後低下頭,輕聲說道︰“母後的心願,兒媳一定會替你完成。”盡管心里頭不願意,她還是做出了這個承諾。
太皇太後欣慰的笑了。她知道一旦周太後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做到。這一次,沈靜秋別想再好運躲過去,她就是死,也要瞪大了眼楮親眼到看沈靜秋伏誅,唯有如此,她才能瞑目。太皇太後得到承諾,帶著笑容昏睡過去。
周太後看著太皇太後的睡顏,心情格外沉重又復雜。她不明白,為什麼太皇太後對沈靜秋的執念這麼深,更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答應太皇太後的要求。她有一種預感,沈靜秋肯定不會死在她的手上。具體會死在誰的手上,她不知道,也沒有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
最後周太後帶著滿腹的疑問和自我懷疑沉沉的睡去。
太皇太後已經徹底陷入昏睡中,太醫宣布,太皇太後已經藥石無效,如今只是在熬日子。
延平帝同羅皇後一起來看望太皇太後,親耳听到太醫這麼說,延平帝當即發了極大的脾氣。要不是周太後同羅皇後攔著,延平帝肯定會將負責給太皇太後治病的太醫砍頭。就算如此,幾位太醫也被嚇得半條命都沒了。有那年老體衰的,當場被嚇得昏了過去。
延平帝沉著臉,看著床上躺著的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過世與否,對延平帝來說,不過是戶部往外掏銀子的問題。之所以擺出這麼個態度出來,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的。他要讓天下讀書人都知道他的孝心,他的仁義。延平帝捏緊拳頭,他立志做一個得道明君,區區演戲又算得了什麼。就算同仇人同床共枕,他也絲毫不懼。
延平帝起身,對羅皇後說道︰“皇後就留在這里,替母後分憂。若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即刻稟報朕知曉。”
羅皇後躬身應是,“陛下放心去吧,這里有臣妾守著,肯定出不了大事。”
延平帝頷首,起身離去。
宮女內侍都自覺的退到外間候命,屋里就剩下周太後同羅皇後以及昏迷不醒的太皇太後。羅皇後關心的詢問周太後,“瞧著母後的氣色不好,可是這些天沒有休息好。不如母後回宮休息,這里就讓兒媳代勞吧。”
周太後搖頭,臉色蒼白,眼神疲憊,眉宇間還帶著深沉的憂慮。羅皇後一眼就看出周太後有心事,她不能直接詢問,只能旁敲側擊,希望能夠得知周太後究竟在擔心什麼。
周太後說道︰“不了,等哀家累了的時候,會去隔壁偏殿休息。”
羅皇後情真意切的說道︰“母後這樣,讓兒媳如何自處。母後,身子骨要緊,可不能為了照顧太皇太後就累壞了身子。如果母後有什麼不放心的,不如交給兒媳去辦。兒媳一定不會辜負母後的一番教導。”
周太後笑了笑,“你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哀家一直都知道。不過太皇太後已經到了最後時刻,無論如何,哀家都要送太皇太後最後一程。行了,你不用勸哀家,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清楚,還撐得住。”
羅皇後嘆氣,“那兒媳就陪著母後。母後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兒媳。”
這一次周太後沒有拒絕。羅皇後留在周太後身邊,一直想打听出周太後心中所想,不過周太後口風嚴實,羅皇後並沒有打听出有用的消息來。只知道這一切同太皇太後有關。
陽光明媚的早晨,太皇太後醒了過來。她拉著周太後的手,本想說些什麼,結果一看到羅皇後,就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周太後無奈,只好先打發羅皇後出去。羅皇後說道︰“兒媳就在外面,母後有事叫一聲就行。”
“行,你去外面候著吧。”
太皇太後艱難的同周太後說道︰“哀家大限到了,太後,哀家吩咐你的事情你可有準備好?”
周太後點頭,“母後放心,兒媳已經安排下去,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沈靜秋。”
太皇太後大笑起來,“哈哈,哀家心願了卻,可以去見仁宗皇帝了。”說話聲戛然而止,眼楮已經閉上,手慢慢松開。周太後心驚,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太皇太後氣絕。
周太後頓時大哭出來,“太皇太後去了。”
羅皇後顧不得禮儀,跑了進來。愣愣的站在床頭,心情極為復雜。她扶著周太後,輕聲說道︰“母後節哀。”
周太後傷心的點點頭,“報喪吧,讓陛下來見太皇太後最後一眼。”
“兒媳這就去辦。母後一定要保重身子骨,陛下同兒媳都再也經不起第二次打擊。”
周太後淒涼一笑,“哀家只是難過。你們放心,哀家不會有事的。哀家還要看著太子娶妻生子。”
“听母後這麼說,兒媳就放心了。”安撫好周太後,羅皇後就去忙碌。報喪,準備太皇太後的身後事,調撥人手和銀兩,零零總總,全都由羅皇後來操持。她不覺著累,反而充滿了激情。因為這是一次籠絡人心,發展勢力的絕佳機會,她豈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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