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賄和行賄，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在法律上面的意義可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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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乾坤集團這個王建是打算從司法階段突圍了……”柴太龍從門外走了進來，有些郁悶的說道。
“這是比較明智的做法，尚賓宜在紀委調查階段，不可能對紀委施加多大的壓力和影響。但是法院和檢察院都在他的統一領導協調之下，他給法院的審判官施壓一下，估計法院就知道該怎麼判……現在王建是取保候審了，估計也在監獄里面蹲不了多久又可以生龍活虎了……”楊子軒抽著煙，看不出他心緒的波動，似乎對這件事並不在意。
“行賄的成本太低了，定罪也太淺了，我們豈不是白瞎忙活了一場？”柴太龍臉上掛滿了郁悶，他知道楊子軒之前想要狠狠整一整乾坤集團了。
“定罪是法院那邊的事情，王建不是黨員干部，我們也無法繼續插手進去，只能看著王建白白逃脫法律的制裁，只能說乾坤集團的背景太過強大了！尚賓宜硬撐著乾坤集團的底盤，憑著我們可是沒有能力扳倒啊！”楊子軒彈了彈煙灰“不過也不是說對乾坤集團沒有影響，王建是乾坤集團的站在台面上的老總，這次被擼下去，至少也給外人看看乾坤集團的底子也不是很強硬的，還是有人能夠動到它的。”
柴太龍點點頭︰“這倒是，至少有一部分投資者，會悄悄退出對乾坤集團的投資吧！這種純粹靠背景支撐起來的企業，崛起很快，但是倒退也很快，根基是建立在浮沙上面的。”
辦公室朝北，上午的陽光照射不到，楊子軒負手站在窗邊，眉頭上面浮起了一絲憂色，自己這次沒能給乾坤集團造成實質性的損傷，以尚坤睚眥必報的性子，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上了，不知道會有什麼手段針對他。
……“老弟啊，我能夠做的就是這麼多了，你應該知道尚賓宜是政法委書記，能夠影響法院方面的判決……王建的口供明顯有利于他自己脫罪了。”胡自立長嘆一聲說道。
“這不能怪你和市局，王建說是蔡羽慫恿他去競爭尋呼台牌照的，蔡羽之所以要慫恿他，是想要從中獲利，拿到一部分錢……這樣的口供，對于王建脫身是十分有利的。”楊子軒聲音有些低沉了，想起琳琳現在還在被侵犯中的陰影中走不出來，就有些痛心。
楊子軒也不是什麼救世主，這種事情不可能全部都管得過來，但是讓他踫到了，就要負責到底了。
“蔡羽是逃不掉的，福海酒店的幾個經理因為有協助犯罪的嫌疑，都要受到檢方的指控……”胡自立平靜說道“這也算是對那個受害女孩的補償吧！”
“我怕尚賓宜還會插手這個強奸案啊！”楊子軒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會以為我是針對他的，故意在給蔡羽判罪的時候放水，把蔡羽判得很輕，這對琳琳不公平啊……”
“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尚坤這個人，我也了解，是個睚眥必報的主。”胡自立也附和說道。
經過這個案子，胡自立也對楊子軒這個省內最年輕的廳級干部，有了更深的了解，雖然手腕驚人，但是還是有點理想主義的。
胡自立有時候會捫心自問，如果換做自己是楊子軒，會不會為了一個關系不大的女孩子，而去得罪省委政法委書記呢？
在官場沉浮了多年，心早已經麻木而理智。
“我事先跟你通個氣，外交糾紛，你們市局還是要承擔一下責任，畢竟處理不果斷。你們在局里開班子會議討論一下吧，找個替罪羔羊出來，最好是對日本人奴才心態比較重的……不然我無法向省委交代。”
不想繼續糾纏于那麼沉重的話題，楊子軒換了一個話題。
胡自立沉吟了一下︰“好的，我回頭立刻召開班子會討論一下，拿誰出來祭旗……”
看著胡自立遠離的身影，楊子軒調轉了身子，和胡自立的這場交易算是完了。
不過尚坤不清楚他和陽晨控股的真正關系，不會遷怒正在成長中的陽晨控股。
……外交糾紛最後還是塵埃落定了，楊子軒主導整個案件的調查。
把調查報告呈遞省紀委全會和省委會議審查過後，省委很快對相關工作人員進行了處理。
中興街的派出所所長被撤職，紫陽區的公安分局局長被調離原崗位，紫金市公安局副局長陳中被免職，分管外事的紫金市副市長柳重檐因為身體原因辭去副市長一職。
外交糾紛算是劃上完滿的句號。
“柳重檐是分管工業的副市長，任團曾經市委書記和市長一肩挑，柳重檐是他來了紫金市之後，提拔起來的……”薛計連撩撥了一下被江風吹亂的頭發，眺望著忙碌起來的江港。
“那任團肯定打心眼里面恨透我了……”楊子軒干笑一聲，政治越往上走，越需要鮮明的政治立場，面目模糊的兩面派是不可能得到高層領導的賞識的，楊子軒也不可能大名系和任團兩面都討好。
任團的能力，楊子軒是欣賞，但是任團這種純粹把經濟發展視為政績和上升的墊腳石的觀點，是得不到楊子軒認同的。
這種片面發展經濟的觀點，忽略了發展是綜合的發展，而不是片面的追求gdp。
用後世的國內政壇反思之後的話來說，這種經濟發展觀念，就是只長骨頭不長肉，只見高樓不長樹。
地方gdp雖然高，但是普通民眾受益不多，只是養肥了外資和一小撮特權人物。
任團這種浮躁的心態和片面的經濟發展觀點，是很難真正把一個地方的經濟搞好的，但是類似任團這種視gdp為政治籌碼的干部，卻是越來越成為主流，得到了中央大力的任用和使用，楊子軒也不知道這次徹底把任團得罪個干淨，是福是禍。
戴桔梗也說過任團這個人在京城也有著深厚的人脈，這幾年在紫金市搞經濟，確實也卓有成效。
這次外交糾紛的站錯隊和之前主張紫金市實行寬松財政政策的觀點，雖然會說對任團的政壇形象有一定影響，但是任團必將能夠得到進一步的發展，這是毋庸置疑的。
“紫金市是個工業大市，尤其是重工業，市長你這次倒是放一個人上來……”楊子軒笑了笑“任團書記在這次翻了這麼大一個筋斗，估計暫時也會收斂許多吧，不會在這個副市長人選上面設置太多的障礙。”
紫金市副市長是正廳級干部，副市長人選要在省委常委會議上面得到通過，但是紫金市作為副省級城市，對于自己的轄內的人事，紫金市委也有著重要的推薦權。
“從紫金市內提拔，似乎不太現實，不是資歷太淺，就是政治面目模糊，我也不好選。”薛計連頭疼說道“只要考慮空降了，你來倒是很合適……”
楊子軒嚇了一跳忙搖了搖手︰“市長太抬舉了，我才剛剛在體改辦履新，還沒做出什麼成績，就立刻跳到紫金市擔任副市長，恐怕不合適吧，也不符合干部任用條例！”
“規矩是死，人是活的。干部任用條例也不能把一個干部卡死在一個位置，關鍵還是看你的意願，願不願意到紫金來做我的助手？”薛計連繼續慫恿著楊子軒，薛計連也了解楊子軒現在已經充當著大名系的背後幕僚的作用，對經濟發展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楊子軒如果願意來紫金市，倒是能夠對他助力不小。
楊子軒沉默一下，雖然說紫金市副市長是正廳級，楊子軒出任的話，也算是跨前了一步，但是還不願意卷入紫金市這個大漩渦中，委婉的拒絕了。
薛計連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明白，紫金市副市長，對于楊子軒的仕途，或許不是什麼特別好的跳板，開玩笑道︰“良禽擇木而棲，看來紫金市副市長這個位置可是吸引不了你啊……跟著志溫省長在體改辦做出幾個大項目，也是不錯的選擇，從體改辦解決正廳待遇，也是不錯得選擇，體改辦副主任，可以直接跳到地級市擔任市長了。”
……“這個楊子軒，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要和我死磕……”
西餐廳的音樂很是柔和，淡藍色的牆體，顯得淡雅清高，櫥窗的窗欞十分精致小巧，燈飾雅致，有著三三兩兩的情侶面對面著喝著，尚坤看著杯中仿若處子之血的紅酒，緩緩說道。
在他對面的女子皺了皺眉頭，一陣心悸，挽著袖管，素手攪拌著咖啡︰“你怎麼和他搭上關系了……”
“你可能有所不知了，他最近為了一個女孩子，竟然和我杠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頂著一個副廳級干部，就想和我爸杠上了……”尚坤有點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女孩子的眉頭的不滿更是盛滿，只是不知道她是對楊子軒整天沾花惹草不滿，還是對尚坤這種狂妄自大不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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