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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醒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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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异世银月 | 作者:霜亦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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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谷,桃花纷飞如粉色的雪花,叮咚的流水捎上些许粉色出了桃源。www.biquge001.com

    在桃花谷中间的楼宇中,水月正在厨房里挥洒着汗水,楚玉则在一旁笑嘻嘻地赖着。

    “乖徒儿,给师傅再酿点酒吧。等你出谷了,师傅一个人在这里无依无靠,唯有靠这些酒大发日子了。你再酿一些吧。我保证,这次绝对不偷喝!”

    楚玉厚皮赖脸地扒着水月,怎么都一定要她再酿些酒。闹得水月烦不盛烦,“你到一边去,我正在忙。至于酿酒,等我心情好一些再说。”

    楚玉贼贼地一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水月瞥了瞥某个厚颜无耻的家伙,甚是无语。她说答应了吗?明明没有,好吧!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会帮我酿的。嗯?徒弟,你在做什么?做这么多?”楚玉偏着头把头支在她的肩膀上,好奇心颇重地瞅瞅,顺便转移话题。

    “做菜。”水月推开他的脑袋,拿出盐放了一些进去,尝了尝味道。

    楚玉眉毛趴了下来,“我也知道这是菜。我的意思是你做那么多干嘛?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没有!我心情不好,就是想做点事发泄发泄。”水月声音平淡毫无起伏,手上动作不停,淡淡地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见吗?”你敢说有意见我就敢对酿酒有意见!

    楚玉读懂她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转移话题,生怕她不给酿酒了。“额哈哈哈哈……没有意见!绝对没有意见!你慢慢做。嗯。我头有点疼,先出去休息一下。吃饭时再叫我。”说完就优雅地挑起一缕头发,眨了眨圆润的眼睛,看似慢悠悠实则迅速地晃了出去。

    水月眉毛一挑。心中暗道,算你跑得快。

    看着天色有些发暗了,水月加快做饭的速度,想着争取天黑之前做完。

    这十年来,所有的饭菜都是水月做的。用的都是银戒里的东西,但是耗费了十年都没有用光

    ,还余着大半。

    师傅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些灵菜是从哪里来的,他从来就只负责吃。而且水月知道自己的这个挂名师傅有秘密,而自己也有秘密,所以他们默契地都未提过自己的过往。

    水月把所有的菜留下一份晚餐,然后把其余的都密封起来。放进手上的一个戒指空间里。

    房顶上,一袭绯衣随着风卷卷而飘,他懒懒地卧在翠绿的瓦片上,神识扫到水月的做法,嘴角泛起深深的笑意。

    这个傻徒弟,她以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吗?不就是怕他在她走了之后没有饭吃吗?也不想想他活了这么几百年自是有活着之道,还怕他饿死吗?

    虽然这么想,他满眼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毕竟谁不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怀呢?有人关心自己,也不是一件坏事。

    咔哒。门开了。水月走出来,一瓣桃花落在她的额间,她拿下来,转头看向房顶,早已没有了人影,只有翠绿的瓦片上留下的数瓣桃花昭显着曾经有人在那里驻足。

    桃花谷虽然满天桃花,但是却是进不了房宇所在处的。这片桃花林中的精巧宫殿设置了结界,除了两人外,别的任何东西是进不来的,除非有人带着。

    而水月自然是不会把桃花带到房顶上去的。那么就只有某个皮厚的家伙了。

    水月眉毛一挑,带着食盒里的饭菜转到了大厅。

    果然,楚玉这时已经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拿着一坛酒自斟自酌。

    水月眼睛一眯,坛子上新鲜的桃花印记告诉她,那是她前几天才酿的桃花酒。

    她把食盒啪地扔在桌子上,楚玉这才注意到她的到来,懒懒地扯起一个笑脸,“徒弟你来了。”心中暗自揣摩说辞。

    水月不理他,自顾地一样样地往外拿菜。不经意间,晶莹的粉末飘在饭菜上。

    楚玉见她不说话,心中有些揣揣,自己都准备好说辞了,怎么他都不问一句呢?

    水月手上做了动作,眼中却是没有波动,十分淡定地把菜都摆得整整齐齐。自己拿出碗筷不管他的表情自行吃了起来。

    粉末是路安做的更加高级的蒙汗药,一直没有实验过,这次就在师傅身上试试。但她又担心药效不够,特意加大了药剂,希望不会让她失望。

    楚玉看着精致的菜色,早已忍不住了。见水月没有什么反应,就不用招呼地就拿出自己的筷子,慢悠悠地夹起菜。

    “嗯,是桃花阕鱼。”楚玉夹了块粉色的鱼肉,入口即化的鱼肉让他的心情十分舒畅,悠悠地慨叹一声,“你好久没有做这个了。”

    他又满足地泯了一小口酒,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赞叹道:“阿月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是怎么吃也吃不够啊。以后没了你要怎么办啊!”

    水月手上不停,继续细细地吃着饭。每次只有有事求她时他才叫她徒弟以示自己的师傅身份。平时都是看他心情的各种叫法。

    楚玉满足地吃完自己最爱的桃花阕鱼,突然感觉一股醉意涌上心头,不禁有些迷惘。

    他的酒力最是强大,怎么今天这么快就醉了,难道昨天的酒还没有醒?嗯,肯定是这样。小月儿酿的酒的纯度越来越高了。

    昏昏沉沉地,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一旁的长榻上躺了下来,迷迷糊糊地开口,“月儿,我先睡一觉醒醒酒,记得叫我……”边说着,就进入了梦乡。

    水月放下碗筷,收起了桌上的碟子。走到榻前,把一枚戒指放在旁边的小几上,没有留任何话语,就离开了。

    ……

    三日后,桃花谷里蝶飞莺啼,桃花依旧随风轻柔地飘着。

    楚玉从榻上坐起,绯衣凌乱,揉揉酸痛的脑袋,圆润的眼里流光微转,举手投足间尽是媚态。

    “徒弟!”他大声地叫了一声。由于起床就头痛,他的脾气十分暴躁,硬生生地破坏了那慵懒的美感。

    他软软地趴在榻上,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徒弟……”

    突然,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脑子一个激灵,身体就坐了起来。想到那天她的做法。神识刷地就放了出去,扫遍整个桃花谷,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他颓然地倒了下去,震得长榻一抖。把手背在脑后,眼睛茫然无焦距地盯着房顶。

    果然走了。死丫头。都不跟师傅道别吗?真是狠心。

    突然,他跳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好久都没有出去了,我也出去逛逛。”

    若是水月在这儿,肯定是满心的都是暖意。明明是担心她,却是死鸭子嘴硬。

    “嗯,去看看老友也好,不知都死了没?”说着,楚玉收起水月留下的戒指,翩然地如同蝴蝶般向谷外飘去,原地留下一抹绯红的残影慢慢地消散。

    柳花在空中随风荡漾,慢悠悠地落在碧绿的湖面上,在宁静的湖面上漾起一圈圈波纹。

    一叶扁舟从顺流从上游荡了下来,打破了平静的湖面。大圈大圈的波纹随着小船儿流动着。

    细看船中,一绿衣女子头发散散地系在脑后,正闭眼跪坐在前沿上,似与宁静的山水化作一道。

    没错,这人正是从桃花谷离开的水月。

    自离开后,她便做了一叶小舟,从桃花谷的那道渠水顺流而下,任水将她带到了水的尽头,也就是这泊湖水。一路上她感应着春天的气息,心神与大自然合为一体,许久没有松动的境界竟然有了动静。

    悄然睁开眼睛,她的眼中闪过一道流光,气势如虹般灿烂。这时的她已经是蜕凡期了。十年,五灵根能够修炼到蜕凡期已是不易了。

    更何况在空间一直关闭的状态下,能达到这个境界还是师傅贡献了许多灵物的缘故。

    说到师傅,水月眼中有一些笑意,他现在应该醒了,肯定是在大发雷霆,气得跳脚。然后颓然地趴在榻上生闷气。

    可惜,水月只猜到了前面,没有猜到后面。

    啪。小船撞上一块石头,晃了几下就停了下来。

    水月待它稳后,脚尖一掂,踏着水波飘然地到了岸上,留下小船儿在湖心随着水流摆动。

    她没有收走小船,留下它任其在湖中荡漾。这艘船本就是取之于大自然,现在自然也要还给大自然了。

    一路伴着春色,水月悠然地走着,欣赏着。

    穿过一片片树林,水月毫无目的地地走些,随着心走着,不吃不喝地走着。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是十天。她终于停了下来。

    水月恍然地看着眼前的那片潭水,是她下船的地方。她又走回来了。

    她靠在旁边的一棵野柳上,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路安,你说阿然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如果不是灵魂感应还在,我都会觉得空间的归属权已经不归我了。”水月有些自嘲地道。

    “主人……”路安从识海中飘出来,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主人只是想说着什么,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转眼已经十年,空间竟然还没有打开。这十年,空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到现在却还不清楚。只是每月都会有那么一天,空间会自主地吸收主人的灵力。而且不是吸收一点,是主人灵力的全部。

    路安看着正在沉思的水月,有些担心,空间这个月还没有吸收主人的灵力。希望能在那之前找到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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