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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沙發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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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別墅此刻已經凌亂不堪，甚至可以說，情況有點惡劣了。
但並不影響上面，一老一少的心情。
一老一少坐在沙發上面，話倒沒多說一句，而是坐在上面，緩緩地抽著煙。
甚至兩個人有點比賽的味道，抽完一根，又接著一根。並沒有半點的怠慢。
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這一老一少吸煙的動作，都有幾分相似。
兩個人不止霸氣十足，氣質相像，連抽煙的動作，都差不多相同。如果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是一對父子。
雖然兩個人沒有說話，但兩個人的眼神，都不停地交流著。
陳歡看著老人，眼意盡是敬意。對于陳歡來說，能讓他露出這樣眼神的人，真的不多了。
而老人看著陳歡，眼里則是多了幾分慈愛。
盡管這樣，都阻止不了，兩個人邊抽著煙，邊競賽著。倔強的兩個人，都好像不服輸。
站在旁邊的甦珊看到這一幕，她都無奈地搖著頭。她都不敢說什麼，她明白這兩個人都是倔脾氣。
只不過她有點責怪著陳歡，難道陳歡不知道習老已經戒煙兩年了麼？
平時無論職位多大的人，向這個老人敬上名牌煙，這老人都不看一眼。甚至都懶得理會。
現在他竟然跟陳歡在這里，比拼著抽著十多塊錢一包的五葉茶，要是讓人知道的話，肯定會跌破眼鏡的。
當然甦珊也明白，這個世上，僅有一個人，能讓這老人如此放下身段。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像上下級關系，而更多是像一對父子。
甦珊也明白，這老人的位置，在陳歡心中無所代替的。
“咳~咳~~”
五根煙過後，老人就有點受不了，劇烈地咳嗽著。
陳歡看了一眼，直接把他手上的煙奪掉，然後丟一旁。嘴巴帶點愧意說道︰“我輸了。”
“陳歡，你這是看不起我是吧？竟然向我認輸。你是嫌我老了，抽煙抽不過你了是吧？”習老邊咳嗽得臉紅耳赤，邊帶點惱火向陳歡抗議著。
到這個年齡，他不服輸都不行啊。
陳歡看著這個好強的老人，他苦笑一下。放在以前，他絕對會毫不當讓的。但今天不同，陳歡對他的敬重，已經沒有什麼能比得上了。
“習老，我真的輸了。”陳歡低著頭苦笑地認著。“你寶刀未老啊，我那斗得過你呢。嘿嘿~~”
甦珊拼命幫老人拍著後背，習老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恢復正常的他，還是帶著幾分嚴厲地呵斥道︰“陳歡，你是我教出來的人嗎？在我們字典里面，永遠沒有服輸兩個字。我教你的東西，你全都丟了是吧？”
習老帶點怒氣死死地盯著陳歡。他對陳歡認輸的行徑非常的不認同。
“習老，對你，我永遠沒有輸贏。只有敬重。”陳歡慢慢地說道︰“以前我也是太年輕了，凡事都要爭個輸贏而已。”
陳歡看著習老，眼里盡是敬重。對于這個老人，陳歡已經沒辦法用再多的語言去形容了。
自已的第二次生命，可以說是他給予的。以前每次自已犯錯，都是他包庇的。以前陳歡不懂，現在他能讀懂了。
有的人，要用一輩子去敬重。容不得有半絲的不敬。
習老听到陳歡這話，他表情不禁為之動容，他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向陳歡說道︰“陳歡，你成熟了很多。哎，看來我是老了！！”
“習老，你寶刀未老呢。不相信的話，今晚我帶你去見識一下南海的野火小花貓，保證你雄風再現，瞬間年輕三十歲。”陳歡故作輕松嘿嘿地笑著。
但陳歡的表情，更多是像犯了錯的孩子。他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跟這老人再次相見的。
而最後的結果，還是這老人包庇，把自已保了下來。
陳歡心里面，自認欠這個老人，太多東西了！
甦珊白了陳歡一眼，她眼中陳歡無疑還是以前，那個浪子。每天晚上換著不同男人，過著同樣的生活。
習老听完陳歡的話之後，他倒是臭味相投般，拍著陳歡的肩樂哈哈地笑道︰“陳歡啊，這東西呢。已經不合適我了，我老了。再動的話，可是要腰板都要弄斷的。你給力點，以後吃雙份的，有一份就當我的好了。”
習老雖然笑著說完，可是他語氣之中，忍不住有幾分英雄遲暮的唏噓。
誰都會老，誰都害怕，無論你處于什麼地位，權力有多大。
習老笑著說著，陳歡倒笑不出來。這個華夏英雄式的人物，竟然承認自已老了。陳歡內心深深地觸動下。
他心里面，保留著的，還是跟這個老人，當年笑看風雲的時刻。
甦珊都帶點婉息地搖搖頭，她都突然有幾分傷感。
“習老，在我心中。你依舊未老。”陳歡安慰著說道。
“別安慰我了。陳歡，我知道自已的事情。”習老拍拍陳歡認真地說著。不過很快他又帶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說道︰“陳歡，看來你混得也不是很好啊。今天我來找你，你竟然會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
“那有什麼辦法呢？我打的是重要外賓。”陳歡摸摸鼻子笑道︰“不過，下次還有人拿著槍頂著我，我也會動手打的。媽的，這是華夏。輪不到鬼子亂來。”
“好！非常好。”習老拍著陳歡的肩膀贊道︰“我就喜歡你這小子這個脾性。媽的，下次，你見到打雙份。算我一份，要是有什麼後果，我幫你擔了。現在下面的人，也太不懂做事了。好了傷疤忘了痛，別人送點錢，就把別人當成大爺看了。打得好！”
從習老身看得出，他完全就是一個老憤青。
而陳歡身上那份霸氣，也是繼承他的。
見到鬼子一次，揍兩次。
只有這樣，才是華夏男人熱血里面，應該蘊藏的東西。
習老說著，他都不忘用個欣賞的眼神看著陳歡。現在的年輕人，害怕惹事上身，都處處忍讓。甚至有的還把鬼子當成了親戚，變成了親鬼派，哈鬼哈棒子的。
難得還有像陳歡這樣的人。
習老看著陳歡，他就非常驕傲得很，這個人是他培養出來的。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還能表現出錚錚鐵骨。真的漢子就應該這樣。
“想當年，老子，拿著大刀，一刀一個，像殺豬一樣。媽的，鬼子見到老子就嚇得屁滾尿流的。當年老子這人頭，還值一千大洋呢。嘖嘖，不過想拿這一千大洋的人，全都送死了。”習老臉上倒是恢復幾分神氣，帶著激動的情緒說道︰“老子，從十一歲開始打鬼子，打到十九歲。這輩子，最風光的就是這件事了。”
這個老人，為國家已經做得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不過在他眼中，認為最為風光的，還是那些大刀向鬼子頭上砍的日子。
習老說到這段歷史，他臉上倒恢復不少精神。倒是激動得很。
盡管老人這段歷史向陳歡說了無數次，可是陳歡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听得非常入迷。
這就是一個英雄的傳記，不用多用詞去修飾。
陳歡也沒有因為他重復多次，對他的敬意有減弱半分，反倒的是越加敬重。
這個老人，為這個國家，付出得太多太多了。國家也欠他太多了。
習老說完之後，他就不好意思地笑下。
“人老了，總免得嘮叨下，陳歡不會嫌我這個老人嘮叨吧。”習老說著，他伸出手，想掏一根煙。
陳歡倒是伸手阻止著他。
“習老，你不能抽煙了。”
向來態度強硬的習老，竟然听從陳歡的話，露出幾分窩心的微笑，又像個犯錯的老小孩一般，訕訕地笑著收回手去。
甦珊看到習老的動作，她都大跌眼鏡了。向來做事沒有人敢阻止的老人，竟然听了陳歡的話。
而且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听我老人的話，或者跟這老人聊兩句為榮。但這老人惜字如金的，對外面的人，根本懶得說一字。
可他倒是拉著陳歡拉起家常，甚至有很多事情，連她這個經常在老人身邊的人，都沒听說過的。
甦珊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眼里看到的東西。
她心中暗想著，要是讓那些高官權貴，看到這種畫面，非得妒忌死陳歡不可。
當然甦珊明白，這兩個人的感情，完全就是情同父子。
剛才吳廳長被打得也不冤啊，老人沒有追責下去，他都已經是很幸運了。
竟然有人敢拿著頂著陳歡呢，那就等于動了這個老人的兒子。
“陳歡，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老了呢？”習老帶著幾分唏噓地問道。
陳歡口中一干，上次一見，已經是將近兩年了。進監獄之後，他就沒有見過這老人了，他知道自已讓這老人很失望，他也一直不敢面對這個老人。
兩年沒見，這個老人為了國家，已經是漸漸地日薄西山。
陳歡想勸下，老人卻搖搖手，阻止陳歡勸著。
他而是盯著陳歡帶點詢問地說道︰“陳歡，你抽根煙吧。讓我也聞聞煙味！抽了一輩子煙，這下子醫生才禁止我抽。真是讓人不爽。”
呃！
陳歡和甦珊愣了一下，然後陳歡就輕笑下。
這個一直在他面前，無比嚴例的老人，竟然露出如此可愛的一面。
此時讓陳歡覺得，這不是上下級見面，而是一對父子的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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