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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挣扎
“你说什么？”韩明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峰，不敢想象他是在命令他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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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让你杀了他，怎么，你不是恨不得杀了他吗？”
“但是但是”韩明都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耳边的那个声音早就兴奋起来，不断撺掇着他，可是，他所相信的正义，他在当上警察的那一刻就坚定要守护的东西，都不允许他这样做，可他多恨面前的这个人，恨这个人夺走了“父亲”这个词汇在他心中那神圣的地位，恨这个人让他成为笑话，成为一个眼睁睁看着亲人死亡却无能为力的人，这些理由都在他的脑海里嚣叫着让他开枪，让他打死这个可恶的人，他的手颤抖着，双目赤红的看着这个人，他觉得他的手指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命令，慢慢的滑向扳机。
那个人也恐惧起来，尖叫着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父亲是该死，你知道他跟杜秋旻一起搞工程贪了多少钱吗，那个数字足够枪毙他，我是给他洗罪，你看他现在不就还是堂堂的前副市长而不是罪人吗，你不能杀我，我是个英雄，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我是个英雄，我”
韩明被他的话逼得快要发疯了，他用力的握着枪，张开嘴却喊不出声音，眼泪流下来却更痛苦，这样僵持了许久，他终于放下枪，软软的跪在地上，颤抖着哭泣，他说：“我不能杀人，无论以任何理由，杀人者终是杀人者。“
李峰接过韩明的枪，轻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无论以什么理由，杀人者终是杀人者，所以，韩明你抬起头，好好看着这双杀人者的眼睛，好好记住他死亡时的模样，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忘记，你坚守的正义。”
韩明听着李峰的话，无意识的抬起头，看着那人的眼睛，那双眼睛上一刻还充满惊恐，下一刻便失去了神采。
两天后，王建华王秘书的尸体在临市的海滩发现，据警方解释道应该是王秘书在海边游玩，失足落海，溺水而死，身上的伤口系海潮带动尸体撞击礁石所致。
韩明的假期也休完了，只是原来活泼多话的性格变得阴郁沉默，不过这对于做一个刑警来说，是个好事。
李峰最终在那件出租屋里找到了那本账本，就是那间拐子阿发告诉他的，却被郭启铭和何梅抢先一步的那个出租屋。李峰几乎未动脑筋就能想到他会把账本藏在哪，那个视频事件已经暴露出这人有多狂妄。
李峰无事的时候曾经查过这个过江龙的身份，他在那人死之后取了那人的指纹，对照了警局里的指纹库。这个过江龙是有案底的，只是这案底显得他可笑，没了那神秘的色彩，他原名周振海，曾经做过协警，他把他的婆姨勒死后辗转逃到江海市，大概是他吹嘘自己杀过人，又有些身手，才被拐子阿发选中介绍给了王建华，王建华不过请他偷账本，这人大概是被突然回来的杜秋旻撞见，又兼他得到杜秋旻的手枪壮了胆，竟然将杜秋旻杀了，后又接连杀了一个妓女和韩副市长，。
韩副市长毫无破绽的现场，李峰虽然当时未去，但后来没事儿的时候去溜达过，市政大楼建在新区，周围都是正在建设的小区，过了9点路上几没了行人，周振海大概在凌晨人流量最小的时候从市政大楼后巷翻进去，楼里的厕所窗户为了保持通风是常年不锁的，当时他应该就是趁半夜无人爬到厕所里，在厕所的隔间呆了一天一夜，静静等待时机，这种方法技术含量另说，耐性必然要非常好，这样也不必去专门探查摄像头，因为厕所里绝对不会装，领导办公室也不会装，危险的不过是从厕所到领导办公室的这段路。另外李峰倒是觉得他在杀杜秋旻之前就踩过市政大楼的点，说起来未必是为了韩东风，应该是为了王建华，出于什么目的不好说，这人虽然狂妄，但异常谨慎，此外还有个重要因素，就是因为这是个新建的市政大楼，安保措施因为无人挑战，所以并不算严谨。
说起来这是一系列荒谬的案子。一个贪污受贿的小团体，因为有人窝里反，牵扯出一本账本，反倒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把他们杀了。而且凶手并非是什么无所不能的杀手，不过是因为这些人忌讳被查到什么，而强行结案，不然大范围的排查未必找不到破案的线索。
从始到终的分析完几个案子，李峰抽了口烟，看了看桌子上放的那个账本，他没有翻看过，只给拐子阿发打了个电话，说有点东西要卖给他，阿发没有问是什么东西，说定了晚上8点春秋茶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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