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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了楚云溪走 展颜、铁生带着一队的孩子就踏上了回去吃晚饭的路
在这一路上 铁生和展颜沒有说话 虽然铁生表现的与往常沒有什么不同 但是在展颜的眼里 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遭到了展颜拒绝的缘故吧……
展颜心想
而铁生实际上是在尽力表现得与平常一样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让自己状态自然的感觉
沒话找话 还不如不说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带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
“诶 ”小健从身后叫住了赖利头 “你说他们怎么了 ”
“这嘛……”赖利头摸着下巴 看着展颜和铁生 “依我看 八成是吵架了 ”
“为什么要吵架啊 ”小健问赖利头 “我看我爸妈也经常吵架 ”
“笨 ”赖利头又打了小健脑袋一下 打的小健哎哟一声 “谈恋爱的人就是会吵架啊 你爸妈谈恋爱 所以也会吵架 ”
“但是吵架又不高兴……”小健说 “不高兴 为什么要吵架 ”
“这是习惯吧 ”赖利头说 “你沒听说吗 ”
“什么 ”
“打是亲 骂是爱 ”赖利头说 “两个人吵的越凶 爱的就越深 ”
“赖利头 ”展颜听到了 “你们在说什么 ”
“沒……沒什么……”赖利头苦笑着说 “我们在说家里面今晚要做红烧鱼……”
赖利头说完引起了一旁孩子们的哄堂大笑
虽然赖利头用心狡辩 但是他的一番话还是听进了展颜和铁生的耳朵里 这让他们两个人一时间更加尴尬
毕竟赖利头也是童言无忌 所以展颜和铁生只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又别国脸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就这么走着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 展颜、铁生都感觉到这条路变得比以往长了许多
地上的落叶多了起來 在街灯的映照下 幽暗的街道如同披上了黄色的地毯 走在上面的感觉也要比平时松软许多
但是展颜和铁生却觉得脚下的步伐很累 他们并不知道有的时候当人的心理作用达到一定的程度 也会让人感觉到疲劳
回到幸福街吃饭的时候 街上的人已经纷纷就坐了 和往常一样 小白沒有出现
“等他想明白了 就回來了……”李婆婆对铁生说
铁生也只能叹息着点点头
今天令人奇怪的事情有不少 其中一件 就要数展颜很主动的远离铁生坐着 这让刘阿姨得意了不少
另一件事 就是韩罗申还沒有回來 韩家栋倒是不以为然 盖因他还沒有原谅这个他字典里面的“人渣”父亲
倒是把张瑞芳急坏了 张瑞芳嘴上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却时不时的都往街角看看
心里面还打着锣 犯嘀咕 “奇怪了 每天 这个时候他铁定都回來了 怎么今天就沒回來呢 ”
“咱们……”铁生问在场的人 “咱们用不用等等韩叔叔 ”
“不用啦 ”张阿姨说 “他爱去哪就去哪 咱们不用等他 死在外面才好呢 ”
其实韩家栋完全看出來了 母亲在说着反话 这几句话应该翻译成 “着急死啦 这王八蛋去哪里了 等回來 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万一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
女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一种动物 口是心非 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经常摇摆不定 各个都是选择恐惧症
这一点 展颜看得明白 李婆婆也看得明白 刘阿姨更明白 唯独铁生不知道 有时候 铁生这样的男人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所以他报了一声好嘞 就去厨房里面热火朝天的去炒菜了 把一桌子被张阿姨差到家的演技搞得人心惶惶的老幸福街居民就丢在了街上
“这个鬼东西 ”张阿姨说 “看他回來 我不打烂他的老骨头……”
“别着急啦 ”李婆婆说 “一会他就会回來啦 ”
“沒有……”张阿姨急忙辩解 “我哪会因为他着急呢 笑话……”
不一会 果然在街边出现了人影 就听到
“老韩回來啦 ”
听到有人这么喊 张阿姨腾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來 转念一想 又坐了下來
她坐下來的时候 先四周看了看 确定沒有人发现自己的着急 才当做沒事人一样
果然 在幸福街的远处 一个步履阑珊的老人正在缓缓向众人走來
今天的韩罗申显得有些沒精打采 跟往日里面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 他的步伐十分缓慢
就这么缓慢的走到了张阿姨的身边坐下了
“你干什么去了 ”张阿姨问韩罗申
“啊 啊 沒什么 去了一趟市郊 ”韩罗申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看看我父亲的衣冠冢 ”
“奇奇怪怪的……”张阿姨看着韩罗申说 “今天是祭日吗 ”
“不是不是 ”韩罗申说 “我想跟我父亲忏悔一下 ”
韩罗申说 “这些年 我做了不少错事 让他原谅我是不可能了……”
他说 “但是我想 起码能对他忏悔一下 毕竟我这个儿子在他生前太不孝顺了 ”
张阿姨听到韩罗申这么说 心中突然有点宽慰 毕竟看到自己的老公有这样的心 也是她作为妻子开心的事
韩家栋跟母亲一样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莫不在乎的模样
而展颜却觉得韩罗申是在撒谎 加上刚才楚云溪跟她说幸福街的居民里面有楚云金的人 她更加觉得韩罗申可疑
不过她沒有什么证据 也不能乱怀疑别人 况且 展颜并不能因为对韩罗申的印象不好 就一口咬定他是在撒谎
所以对于这件事 展颜默不作声
“好啦好啦 ”李婆婆说 “回來就好 咱们开饭吧 ”
这时 铁生也恰好做好了最后一道菜 就从厨房里面出來了
今天的晚饭可以说 表面上与平日沒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到处充满了诡异
比如展颜刻意的远离铁生 这件事李婆婆就看出來了 但是她沒有说什么 毕竟她也不能说什么
而刘阿姨却开心的为展颜夹菜 她开心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很听话的远离了这个女人
而韩罗申 整个晚饭的时候都魂不守舍的 期间张阿姨问韩罗申怎么了 韩罗申也好像是反应迟钝一般
不过无论如何 这样一顿晚饭总算是吃完了
跟往常的程序一样 张阿姨和刘阿姨扶着李婆婆回家 韩罗申跟韩家栋分别回家 铁生送展颜回家
今天是铁生和展颜最沉默的一天 他们一路上一句话也沒有说 只是在铁生把展颜送到门口的时候道了个别
展颜回到家 正看到慕容情在对着镜子打扮 这倒是新鲜事
慕容情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的柜子是那种棕黄色的老式化妆柜 这是房东留下的
此时 对着镜子打扮的慕容情就像是个十來岁的少女
倒不是说她的外貌发生了变化 就是她的气态怎么看怎么像
“女儿 來给我梳梳头吧 ”慕容情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身后的展颜站在她身后 报以温柔的一笑
展颜听到这句话倒是很震惊 因为她已经忘记了母亲有多久沒有把自己称作“女儿”
展颜迟疑了一阵 母亲已经转过了头 她的母亲今天显得格外温柔 格外迷人 仿佛在一夜间就变成了当年的慕容情
“愣着干嘛 ”慕容情温柔俏皮的说 “快來呀 ”
慕容情说着 把手中的木梳递给女儿 而展颜放下拎给母亲的饭菜 微笑着走近了母亲 接过木梳 为她的母亲梳起了头
母亲的白发已经越來越多了 这就是几十年來留下的折磨和时间的证据
“你今天怎么不开心 ”慕容情问展颜 她的语调非常平稳 完全沒有一点病态
“啊 沒什么……”展颜说 “妈 这些年你辛苦了 ”
其实 展颜确实不开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 面对铁生对自己的疏远 就是开心不起來
她还想着东方玦 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但是在母亲的面前 难得她认识自己的女儿 所幸就装作什么事都沒有发生一般
“傻孩子 ”慕容情温和的笑 “只要看到你长大成人 妈就心满意足了 ”
“妈……”展颜不由得热泪盈眶
“怎么了孩子 ”慕容情关切的转过身 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而展颜抱住了慕容情
“你还在想着东方玦吧 ”慕容情温柔的对女儿说
而展颜无力的躺在母亲的膝盖上 “妈 为什么当一个平凡女人这么难 这么累 ”
慕容情不语 只是伸手不停的抚摸着展颜的额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展颜就在母亲的膝盖上睡着了……
喘息声
急促的喘息声
在一片黑暗无止境的奔跑着 像是一片谜一样的丛林一般 韩罗申已经奔跑了许久 依旧沒有看到路的尽头
身后传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呼声 让他的步伐一刻也不敢停止
就这么跑着跑着 甚至让人忘记了身体还是自己的
因为周遭太黑 黑得看不到前面的路是什么样的
未知的事物 总是会带给人另一种恐惧
猛然间 韩罗申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噗通一声 就坐在了地上
这时 一盏强光不知是从什么方向 笔直的照在了韩罗申的脸上
他站在光圈里面 望着周遭一望无垠的黑暗 虽然黑暗 但是韩罗申还是能够分辨得出 四面是墙壁
十分结实的墙壁
韩罗申置身在这样一个房间中 急促的喘息声 代替了他的恐惧
这时 就听到身后传來一声如同低声耳语般的声音
那声音被压得十分低 语调中不带一点抑扬顿挫 任谁听到都会顿时全身汗毛直竖
“你这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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