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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寧王手下那文官終于在神明雕像面前念完那長長的條款的時候,桑剛和寧王也已經背著其他人,另行達成了一套協議,而兩人甚至對著桑剛所信奉的那獸神起誓並締結了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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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契約仿佛一顆星子,漂浮在寧王的意識之中,散發著溫和的善意,或者說是一種卑微的祈求之意——這契約在成型之後,居然主動地在請求著寧王,求他不要將自己抹殺。
寧王覺得這契約的表現有些趣味,而他暫時也不想表現出什麼隨時會背信棄義的征兆,便由得這契約在他的識海之中載浮載沉,甚至都沒有刻意地設下什麼限制。
桑剛則表現出了很是安心的模樣,似乎這契約一成,他與寧王便是天長地久的合作伙伴,而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寧王那等修為境界能夠做到多少事情。
雙方都是皆大歡喜。
……
又過了數日,和談雙方再度匯聚到了那神廟之中,正式的契約一式多份,不但有寧王代表琉國落下的印記,更有其他那些小國的國主的印記,繼而那些小國之人依次取了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契約,在各自的神明面前,開始了無比繁雜的一套套祭祀的儀式。
經過這些儀式之後的契約,便等若是有上天做過見證,一旦有誰違反,則必將遭受天譴。
寧王直到這個時候,方才分清楚了眼前這些奇形怪狀的神明都是些什麼,亦將它們與各自的國家對上了號。
一切看起來都按部就班,無可挑剔。
直到最後,場中還剩下了最後一份契約。
“嗯?”寧王的表情是微微一愣,而後視線緩緩掃過那契約書上的印記,接著是眼前這些各個國家的代表,繼而是場中那些豎立著的神像——然後他才好像終于恍然大悟一般,意識到場中少了什麼。
“黑月國的朋友們呢?”寧王的臉色微微有些陰沉,開口問道。
對面的陣營中立即便有人上前打圓場解釋,說是黑月國的那些 人們不願意自己的神明與其他神明並立,認為那是對自己信仰的褻瀆,于是僅在他們自己的駐地之中供奉自己的神明,甚至都不願意踏足這個對他們來說等于“異教徒聚集地”的所在。
寧王想到了吃遍天那些個據說是陷在了 人駐地之中的下屬,以及自己那個被派出去後就杳無音信的心腹,不由自主地就皺起了眉頭,表現出了不悅之意。
其他人不願意事情到了這個時候還有變故,也不敢上前為黑月國做什麼解釋,甚至在心中盤算著︰“事情如有不諧,我等是不是應該先行一步,將那群 人的頭顱斬下,並送到琉國這些人的面前?”
“我們馬上就會派人將契約送給黑月國的那些人。”出面打圓場之人如此說道,那最後一份契約亦被小心封存,鄭重其事地交付給了某個被選中的使者。
……
寧王原本以為黑月國的那些人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而後他便可以趁著這個時機發難,讓單烏率領的那一隊人馬直接行動,將那群 人的駐地連根拔起。
這也正是寧王在見過那神廟之中的神像之後,與單烏商定過的計策——他這樣的修士,怎麼可能連神像少一尊這種事都發現不了呢?當然,他同樣也注意到了那些 人們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雙方的商討。
“那些 人們明顯對這和談不滿,如果他們真的如你所言那般對自己的信仰無比偏執的話,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稍稍挑釁一下,或許就可以激怒那些 人,讓他們主動地展示出自己的無禮,並成為我們發難的借口。”寧王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可以把握並利用的機會。
“對黑月國發難這種事如果完全指望吃遍天的話實在不怎麼靠譜,所以我認為我們還是應該把握住主動權。”寧王如此對單烏說道,“更何況,如果黑月國中真有什麼吃遍天眼紅的利益的話,我們動手的時候吃遍天便會主動動手——他可不會希望好處被我們獨吞。”
“我已經見識過了那些神明的底細,不過如此,所以我認為,我們與其小心翼翼畏首畏尾地跟在吃遍天的身後等著喝湯,還不如我們吃肉,由他來喝湯。”寧王向單烏坦誠自己在神廟之中感受到了所謂的神明之力,並理所當然地隱瞞了自己與桑剛之間的別樣交易。
“當然,如果你的本意,是站在吃遍天那一方的利益上的話,你大可以繼續找理由來反駁我的意見。”寧王最終拋出了這樣的一句絕殺,成功地讓單烏做出了以手指橫過自己嘴唇的手勢——這個手勢意味著單烏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就此事向寧王提出什麼意見,只會老老實實的遵從寧王的一切命令。
“哼,跟我玩心眼,以為我真會相信你和吃遍天之間沒有什麼貓膩。”寧王心里暗道。
于是,當寧王前來神廟見證這訂立契約的過程的時候,單烏領了他的吩咐,調兵埋伏在了 人駐地之外,並等待著寧王更進一步的吩咐——單烏如果還想與寧王繼續維持住眼下這種良好的合作局面,並證實自己並無私心,也不是偏向于吃遍天的話,他就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做什麼手腳。
寧王其實已經準備好下達“殺無赦”的命令了。
卻沒想那些 人在使者到達之後,客客氣氣地將使者迎入,一聲不吭地接過了契約,而後經過了一番復雜的禮節,一本正經地將其供奉在了那迦黑月的雕像面前——那些 人們完全看不出一絲半點想要反抗的意願。
“不是說那些 人們最看不上異教徒的麼?他們為何能如此淡定地接受這契約書?莫非單烏在我所不知道的時候,又做了什麼事情不成?”寧王有些意外,但是臉上卻仍只能做出欣慰的表情來,接受周圍人接二連三的祝賀。
……
“我以為你會順著他的意願讓他成為先鋒兵的。”單烏看著眼前的吃遍天,同樣也有些意外之色。
那些 人們老老實實的沒有多余的動靜,可以說全靠吃遍天那幾名投誠的下屬們混跡于 人之中所發揮的作用。
“我是這麼短視的人麼?”吃遍天笑道,“那位寧王殿下為人狂妄,又不了解 人們的底細,所以如果他打了頭陣,他肯定會沖兩步就開始回頭張望,等到我切實跟上去了之後,再繼續掉頭往前沖,這一停滯,先機可就失去了,少不得就會陷入那些 人們的包圍之中,那我可就失去了一個強大的助力了。”
“你不會及時跟上麼?”單烏挑眉反問。
“我可沒有給他擦屁股的興趣。”吃遍天撇了撇嘴,“既然你不願意主動,那麼,經驗,決心,行動力,準備工作……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針對黑月國的這些行動,都是由我佔據主導地位比較好——我不放心那位寧王。”
“好。”單烏點了點頭,“如你所願。”
繼而單烏激發了腰間的傳訊玉佩,往寧王那一頭傳了一句話︰“我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似乎是你的某個失蹤已久的下屬,穿著黑月國神官的衣服——似乎是他勸服了黑月國的那些人,接受了這契約書。”
“什麼?”寧王的語氣里滿是驚訝,似乎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自己這下屬能有這般能耐。
“他很努力地想要化解雙方的對立情緒呢,他會成為我們與黑月國之間的中間人麼?”單烏勾著嘴角反問了一句,將吃遍天下屬干的那些事推在了早已選定的替罪羊的身上,語氣里帶著些恰到好處的揶揄,仿佛是在嘲笑寧王這自以為是未雨綢繆,結果到頭來砸了自己腳的多余舉動。
如此一來,便可以在寧王面前遮掩掉吃遍天此刻參與此事的痕跡,讓所有事情都重新回到最初的計劃之中。
“這個叛徒。”沉默了片刻之後,寧王那頭隱隱傳來了磨牙的聲音。
“我相信他依然認為自己是忠心耿耿。”單烏繼續說道,成功地將寧王心里頭的殺意給撩撥了起來。
“給我解決掉他。”寧王的命令脫口而出——既然憋了許久的“殺無赦”的命令是不可能再出口了,那就將讓這壞事的棋子來承受自己心里的怒火吧。
“必不辱命。”單烏笑著回應,而後對側方的一片陰影打了個手勢。
沒過多久,寧王那下屬便已經被帶到了房間中央的空地上,並且如單烏所言,那人穿著的是黑月國神官的衣服,一臉狂熱的準備慨然就義的神色。
“我這可真是玩火。”單烏在這個時候突然嘆了一口氣,嘀咕了一句。
“怎麼突然有了這般感慨?”吃遍天好奇地湊到了單烏的身旁。
單烏抬頭看了吃遍天一眼︰“你。”
繼而拋了一下手里的傳訊玉佩,示意著說了句︰“他。”
而後將視線落在已經被帶進來的那替罪羊的身上︰“他背後的那些存在。”
“同時還有琉京里的那一位。”單烏指了指琉京的方向,一聲長嘆。
“所有的,我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