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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林婧鸢的僵硬，程霄鹏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拉着她的手就多用了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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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婧鸢看着自己被抓得有些发白的肌肤，咬着牙忍耐着，没有呼痛。
见她勉强地忍耐着，程霄鹏更是气急，他低头，就要去亲她的唇。
林婧鸢侧头躲避着。程霄鹏见她躲避，他就更是气得想要征服她，于是将她压制在旁边的沙发起来，强行亲了过来。
“不要！”林婧鸢喊了出来：“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程霄鹏愣了愣，他放开了她。
本来已经到房间门外玩的妞妞，听到林婧鸢出声，又转了回来，她奔到林婧鸢的身边，一声声叫着“妈妈”、“妈妈”。
林婧鸢弯腰将妞妞抱在怀里，她将脸贴在妞妞背后，泪就流了下来：她可以帮他养来历不明的孩子，却无法忍受他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味来亲她。程霄鹏的世界里可以妻妾成群，但是她无法忍受，所以，她注定不应该和程霄鹏在一起！
这样想着，林婧鸢低声恳求道：“程霄鹏，你放了我，好不好！”
“不可能！”程霄鹏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林婧鸢不知所措地抱着妞妞默默流泪。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过的。可是，她想过的日子，她想爱的人，却又离她如此遥远！
程霄鹏一边下楼，一边不耐烦地扯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一边吩咐道：“去准备洗澡水！”
“什么？”下人刘妈万万没有想到他一大早的回来就要洗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洗澡水！”程霄鹏坏脾气地低吼道，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就闻到有点刺鼻的女人香，他厌恶地扇了扇鼻端：那任姣姣到底在身上撒了多少香水啊，就在他的身上蹭一下而已，就沾了那么浓重的香味？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他想起林婧鸢所说的话，她是在吃醋吗？但是她说那句话时的厌恶神情让他恼火：她在厌恶他，她想逃开！
他当然知道她和任姣姣不相容。他所有的宠爱，全都给了她，她为什么不能稍微忍耐一下？
偏偏如今的局势，他又不能立即休了任姣姣。
程霄鹏狠狠地将脱下来的衣裳随手丢在一旁：他讨厌身不由己的自己！
有了妞妞在身边，林婧鸢专心地带着妞妞，没怎么去理会程霄鹏。因为她仍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
程霄鹏一股怒火没地方发。但是他又舍不得不跟林婧鸢在一起，哪怕是看着她带孩子，哪怕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还是愿意跟她呆在同一个屋子里。让她始终出现在他的视力范围之内。
因为，他知道当他离开后，他想看她一眼都难。该死的，他为什么忽然不怎么情愿去部队大营了，他怎么庸俗地忽然羡慕那些凡夫俗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凡生活了？
中午，妞妞玩累了，林婧鸢见她眼睛耷拉着，快要闭上了。她抱起来妞妞，打算把她放到她房里的大床上。
谁知，旁边的程霄鹏皱眉道：“不要让她睡我们的床！”他指了指西厢房：“我让人在隔壁给她布置了一间。”
林婧鸢抱妞妞转身往外面走的时候，又听到程霄鹏说道：“我不在家也不许她睡我们的床。”
妞妞被他的声音弄得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林婧鸢不由得皱眉，她轻轻拍着妞妞，将她抱到西厢房，里面果然已经铺好了床。她等妞妞睡得稍沉了，才将她放到床上。
林婧鸢直起身子，就见程霄鹏跟了进来。
“我午后就要返回部队了。”他有些别扭地说道，声音却不像早上那样不耐烦了。
林婧鸢点了点头，为了不吵醒妞妞，她慌忙走了出来。程霄鹏也跟了她走出了妞妞的房间。
“我洗过了澡。”程霄鹏又说道。
林婧鸢抬头看他，她默默地望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低头往主卧室走。进了主卧室，她默默地一颗一颗地解开衣裳的扣子。
程霄鹏见她这样，又气恼又有些烦躁，心底似乎有涌动着一丝渴念。但是，他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制止她继续解开衣扣。他是很想跟她在一起，他是很想在走之前跟她温存一番的，但是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不想看到她那么勉强。
他希望她像前晚那样，或者，像在北平那样.....仔细想一想，无论是在北平还是在前晚，她其实是因为求他，或者因为想报答他，所以才曲意逢迎。程霄鹏想着，不由得暗自苦笑。
见他握住了她的手，林婧鸢抬眼望他，默默无语。
程霄鹏一颗一颗地帮她扣回扣子，她的盘扣有些小，他的大手有些施展不开，有点笨拙。
林婧鸢耐心地等待着，等了许久，他才扣好。
程霄鹏替林婧鸢扣好扣子之后，拥她入怀：“鸢儿，”他抚摸着她顺滑的秀发，半晌才说道：“如果，我们一开始就这样就好了......我很后悔，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接纳你......若在洞房之夜就接纳你的话，或许我们的关系就不是如今这样了......”
林婧鸢默默地听着他感慨，她虽然默默无语，却也颇为感慨。跟程霄鹏成亲以来，不过是两三年时间，她却感觉到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感觉仿佛已经历尽沧桑……假如，他一开始就像如今这样对她，她会如何？还会一直暗自心怀执念吗？她不知道......
如今，他对她如此着迷，这样的抱着她，他不可能不动情的，但是他极力压抑着。
她也感觉到了他的澎湃的激情，她也知道他在苦苦地压抑在。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任由那火苗一点点地慢慢燎然，越烧越旺......
程霄鹏走后，林婧鸢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就像当初在丰源路一号一样。
她每天带着妞妞，一边看看书或者做些针线活。日子看起来很平静，但跟在丰源路一号充满希望的等待不一样，此时的她，心中充满了迷茫，她不知道她今后应该怎么？
去大宅之前，她跟程霄鹏轰轰烈烈地大闹了一场，她知道他气她不能安安分分地跟他在一起。可是，她即使愿意，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
程霄鹏从大宅回来后，只字不提要迎她回大宅的事，林婧鸢心里明白，那件事情怕在程家长辈那里根本通不过，即使通过了，在任姣姣那里也是通不过的。
他那晚在任姣姣那里过了夜，或者在享受了任姣姣的温柔乡之后，被任姣姣的枕头风一吹，他就忘了曾经说过的要迎她进程家的事了。
他居然又带了孩子过来，他是想要拴住她还是单纯地觉得她是个称职的保姆？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亲她？他的身上带着任姣姣身上的香水味，就来亲她，着让她感觉到难以忍受。
离开前，他对她的生活做了诸多安排，但她知道，他希望她安心地呆在这里。
她可以，不，她不得不继续呆在这儿；但是，她又如何能够安心地一直呆下去？
她的心仿佛悬在迷雾重重的半空，不知道了方向。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以前她是坚决地一心想要离开他的，可是，当她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给了程霄鹏，她的心便被悬在迷雾之中。或许，传统的她下意识地想着跟随着他，从一而终。
可是，他已经另娶有妻的现实，却让她停住了走向他的脚步。
被养在外面，即使被迎进程家作为姨太太，甚至，即使真的能想程霄鹏说的那样，恢复她的身份，让她成为和任姣姣一样的正妻。这与她受过现代教育、追求自由的婚姻的理想，与她想要过着一夫一妻的婚姻追求相悖。
这么些年来，她一直处心积虑地想从程霄鹏身边逃开，想离开程家，为的就是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想婚姻。
那种与别人分享丈夫，为了争宠勾心斗角的生活，原本就是她极其厌恶的。
可是，到头来，她居然还是逃脱不了那样的命运。如今，这样的生活算什么？没有名分地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这比当姨太太更加不堪啊！
若是不要这样的生活，她又能如何？向以往一样逃开，甚至再去筹钱出国？到国外去找书墨吗？可是，她已经把她最宝贵的东西给了程霄鹏，她又如何还能配得上书墨呢？
若不是为了跟书墨在一起，她逃离程霄鹏的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迷茫困惑中，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前段时间为了救催书墨，林婧鸢私自跑到北平后，只匆匆地去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后，就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了。
林婧鸢给家里写了信，因为催书墨对外声称是被枪决了的，她不敢透露关于他的消息，她只简单告知再次遇到程霄鹏，如今住在他的一处宅子里。
不久受到来信，父亲也没有多苛责她，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
程霄鹏那天离去时怀着愤懑的。林婧鸢知道，他离开前是想要跟她缠绵一番的，无奈她自己没有那个心思，况且她骨子里仍是守着古礼的，认为白日里不该宣淫的。
她没有要迁就他，他虽没有对她霸王硬上弓地迫她，但她知道，他心里是极其愤懑的。
所以，他离开之后，许多天都没有音讯，她也并不奇怪。
直到某天，林婧鸢接到他的电话，说他要到前线督战。
依然沉浸在迷茫中的林婧鸢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程霄鹏，她便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对于她冷淡的反应，程霄鹏应该有些不满的吧？
他便也没有多说话，两个人默默地握着电话默默无语，直到有人来催程霄鹏。
他挂了电话，她也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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