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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火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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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廣寒宮一樣,這里有一顆枝葉極其茂盛的古樹,樹干粗壯,不過樹葉呈火紅色,形狀像楓葉,葉子上掛滿了許多紅色的細繩,亦如靠在樹干上小憩的月老,身上所穿的衣服一樣。
  月老這時偷偷地睜開了其中一只眼楮,發現那個男人又來了。
  他每天都過來看一眼自己的姻緣。
  月老故意咳嗽了幾聲,以此來告訴那個男人自己沒有睡著。
  “月老。”
  楊戩微微一笑,然後抬頭看著樹上的紅葉,仔細觀察著,但似乎無果。
  一抹失意在楊戩英俊的眉間閃過,但他似乎習慣了,動作自然地在一旁坐下,目光凝望著遠方的雲端,沒有再說話。
  這里氣氛怡人且祥和,楊戩發呆喜歡選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這里,一個是通往下界的入口,兩個地方有著相似點,都是安靜。
  “昨夜又失眠了?”
  月老漫不經心地問著,這個天庭戰力第一的男人整日抑郁,身體里像是充滿了許多心事。
  楊戩听後看他,微微一笑,溫潤如玉:“睡不著,最近天庭混進來了幾個奇怪的人,您知道嗎?”
  月老靠在樹上,舒適地挑了挑眉:“略有耳聞。”
  他不僅知道,他還見過。
  楊戩繼續說:“救了晨曦,還殺了烈光的人應該就在其中,現在天庭正到處尋找他們。”
  他說完看向月老,目光平和:“您知道他們此刻在哪嗎?”
  月老心虛地開口:“我……我哪里知道,不知道,知不道。”
  楊戩听後笑道:“可我知道。”
  月老抽了抽嘴角,知道你還問我,對我一個老頭子都心思不純,下次不讓你看姻緣了!
  “但我並不認同瑤池那邊的人,所以我不會去抓他們。”
  楊戩再次開口,眸子平靜如水。
  月老心中微動,楊戩提到瑤池雖有些突兀,但其實並不突兀,這說明他肯定知道混上神界的幾人都是什麼身份。
  不愧是天庭第一戰神,能困擾他的也許只有情感問題了。
  楊戩又看向月老:“而且我知道月老您也知道。”
  氣氛突然凝固幾秒。
  月老瞪大眼楮,白發蒼蒼的老人突然原地跳起:“那你也不要說出來啊!說出來我還怎麼裝不知道啊!”
  楊戩先是一愣,突然笑出了聲。
  這時,二人同時凝望著一個地方。
  月老有些意外,楊戩則整張臉瞬間變得不自在。
  “嫦娥仙子?”
  仙裙飄飄的嫦娥氣呼呼地走了過來,一改往日的優雅模樣,整張臉寫滿了郁悶。
  她剛想說話,卻突然看到了楊戩。
  “你怎麼在這?”
  嫦娥挑眉,臉上寫滿了鄙夷,天庭的仙女來月老這很正常,因為這老頭子女人緣最好。
  不過你堂堂的二郎顯聖真君也來問姻緣?
  似乎同樣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楊戩耳朵都紅了,目光一會兒掃在月老身上,一會兒掃在嫦娥身上,身體左右旋轉。
  但他看嫦娥不敢看臉,于是目光下移,看到胸脯,楊戩愣了幾秒鐘,又像個害羞的小弟弟一樣繼續目光下移,呃……算了,不看了!
  楊戩扭頭死盯著月老,但卻是對嫦娥開口:“嫦娥仙子好,我是來……”
  完蛋!我來干什麼的!
  楊戩突然間慌得不要不要的。
  月老:“……”
  堂堂天庭第一戰神盯著我一個老頭子呼吸急促,面紅耳赤,讓人好尷尬的說。
  他干脆替楊戩解釋:“他是來看今日有無自己的姻緣提示的。”
  突然間,像是某人所矜持的東西炸了。
  嫦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發現了某人的小秘密似的,表情微妙。
  楊戩耳朵噴著熱氣,他先是面紅耳赤地瞪了月老一眼,轉身想走,腦袋卻撞到了樹,于是尷尬地道歉,一抬頭發現是棵樹,整個人怔了幾秒,隨後更尷尬地埋頭離開。
  楊戩走後,嫦娥伸出白嫩的手指,好奇地指著他離開的方向問月老:“他怎麼了?突然像個智障一樣。”
  月老想了一會兒,想出一個比較恰當的答案。
  “他害羞了。”
  嫦娥:“哈?”
  她突然八卦了起來,撩起白色花瓣一般的裙擺,小鹿跳躍般來到了月老身邊,36D洶涌起伏。
  “二郎神有喜歡的人了?那人是誰?是誰?”
  嫦娥撲閃著漂亮的大眼楮,一臉八卦的模樣。
  那人正站在我面前說話呢……月老在心中嘀咕著,但他不敢說,說了的話楊戩會把這里掀了的。
  別看他平時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見到喜歡的人還會害羞,但生起氣來比誰都可怕。
  呃……貌似四百年前有個比他還可怕的,罷了,不提不提。
  “嫦娥仙子,你知道保密是我香火琳宮不成文的規定,就不要逼我這個老頭子了。”
  月老無奈地說著。
  嫦娥撅著紅唇,鄙夷地盯著月老看了一眼。
  “對了,仙子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講到這嫦娥就一臉郁悶,整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了,腦海中還浮現出一張討厭到極致的面孔。
  “遇到一個賤人,把他的姻緣告訴我,我要報復他,讓他絕子絕孫!”
  嫦娥咬牙切齒。
  月老斜眼瞟她,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你確定自己過來不是為了看看自己的姻緣是不是他?”
  嫦娥先是一怔,緊接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
  她雖然表情夸張,可還是難掩傾城的絕色。
  月老笑著挑了挑眉,將手背在身後朝著姻緣樹走去。
  “怎麼不可能。”
  他笑著回應。
  嫦娥提著裙擺跟在後面,義正言辭:“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我討厭的人?”
  月老猛然回頭,像是抓住了小細節一樣,神情狡黠。
  “姻緣只是客觀地將兩人匹配在一塊,我可沒說你會愛上他,仙子這是不打自招?”
  嫦娥怔在原地。
  她猛地跺腳,氣急敗壞,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和楊戩剛剛的模樣簡直如出一轍。
  “我……”
  “我沒有!”
  也就是自己與月老關系熟,再加上敬重他是老人,要是別人的話,老娘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敢窺探本仙子的心思……呸呸呸!用錯詞了,那個詞是啥來著,嫦娥突然被自己隨口想到的詞搞慌了神。
  對,是誤解本仙子的心思!
  鬼的窺探,完全沒有這種心思!
  看著嫦娥面紅耳赤的樣子,經驗老道的月老嘆了口氣,他將手背在身後,繼續朝著姻緣樹走去。
  “那你說到底過來干嘛,不要說是查別人的姻緣,你查不到的,除非本人過來。”
  嫦娥長嘆口氣,面色緩解後變得疲憊。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我隨便看看,月老你忙你的。”
  嫦娥說完抬起腦袋,目光仔細地掃過姻緣樹上的每一片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