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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貴了，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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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本生意，真幫不了你，不好意思啊。”
“伙計，來批發市場買東西的要麼是小販，要麼就是飯店。你這麼貴的東西，在這里真不好搞，我建議你去大超市問問，去超市買東西的人不怕貴。”
“……”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態度好點的會跟自己多說幾句，態度不好的一听價格就拿看傻子的眼神對待自己，這讓李少雄很是沮喪。
這期間，他很想跟甦策打電話，問問他怎麼找到的銷路。仔細想想，又怕在甦策面前丟面子。
踫了這麼多次壁，李少雄終于知道甦策的擔心不是無中生有。同時，也對集體公司的前途迷茫了。
今天都臘月二十七了，再有三天就要過年，很多地方已經放假休息了，這讓李少雄更加茫然，自己還有必要繼續堅持下去嗎？
……
“唐村長，多少斤濕木耳能曬出一斤干木耳啊？”
說話的是張家灣過來學習的村民，將背簍卸下來，看著唐鐵指導其他人晾曬。
“這個不一定，主要看木耳的水分大小，一般來講十斤濕木耳就能曬出一斤干木耳。”唐鐵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十斤？
張家灣的村民暗暗記下這個比例，等背簍清空之後再次背起朝著種植木耳的地方返回。
天公作美，雖然是冬天，卻是艷陽高照。氣溫保持在二十度左右，不燥熱，卻足夠晾曬木耳。
種植木耳時，唐家坳的男人們還沒有回來，只能把婦女們統一起來一家一家輪流種，這樣才能聚集足夠的勞動力。
本是無奈之舉，卻陰差陽錯辦了好事，把采摘的時間錯開，不至于手忙腳亂。
連續多日的陸續采摘，總算是趕在過年前把第一批次成熟的木耳全部采摘下來，並且完成了晾曬工作。
張家灣過來學習的人免費充當了勞動力，同時也學會了采摘手法和晾曬手法，現在就差學習如何種植了。
技術可以慢慢學，讓張家灣村民最關心的是，這東西到底能不能掙錢，村干部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跟小甦打電話，他已經在路上了，等會都別慌，一家一家來……”
唐鐵大聲提醒著，卻沒人回應他，準備賣木耳的村民全都眼巴巴地看著村口。
這一會兒，已經有好幾個人抱怨時間過得太慢。
終于，村口出現熟悉的皮卡車，有村民大聲喊道︰“小甦書記過來了。”
等甦策停穩車子，等待已久的村民紛紛跟甦策打招呼，順勢從身後拉出早已裝好的干木耳。
甦策沒來的時候一個個急不可耐，現在甦策過來了，這些人反倒不急了，還有心思跟甦策聊閑。
聊閑的時候，一輛黑色翼虎開進村子，張家棟和張雷從車里下來，快步朝著人群這里走過來。
張家灣的村民看到這兩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招手示意他倆過去說話。
“行了，不扯別的了，先辦正事。”
甦策及時止住話題，沖著一同前來的劉通喊道︰“把電子稱搬下來，開始干活。”
賺多賺少全靠稱說話，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不少人伸長脖子朝里面看。
距離甦策最近的女人當仁不讓，把自己家的袋子放在電子秤上。
“37.5斤，有沒有問題？”
甦策手里拿著一式兩聯的收據本，問詢賣木耳的村民。
女人連連點頭，唐鐵家就有電子秤，木耳曬干的第一時間就稱過重量了。
“要現金還是轉賬？如果要現金，我先記下你的名字和木耳重量，明天去我家拿錢。轉賬的話，等會就能給你。”
站在女人身後的男人嘿嘿笑道︰“過年得用現金。”
女人跟著點頭，報出自家男人的名字︰“唐自強。”
“唐自強，37.5斤，總共8625塊錢。”
甦策開好票，撕下一張遞給女人，劉通拎著稱過重的木耳放到皮卡車的車斗里。
這麼一點東西就值八千多？
剛剛過來的張雷瞪大眼楮看著甦策，臉上帶著很明顯的激動。
張家棟則是在手機上比劃著，小聲說道︰“230一斤。”
說著，又朝唐家坳的村民看去，主要看向村民身邊的袋子。
“唐自立，43.2斤，9936塊錢。”
“……”
“唐本初，57.9斤，13317塊錢。”
甦策話音剛落，人群中就爆發出雜音，這是今天第一個收入過萬的人。
如果說剛開始比較激動，現在張雷已經有些習慣了，主動找到人群中的唐鐵，注意到唐忒腳下的袋子比別人的大，張雷笑著問道︰“唐村長，你今天賣多少？”
“這次賣的少，不到100斤。”唐鐵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接過張雷遞過來的香煙。
“唐村長，如果搞兩萬根木頭，一年能賣多少木耳啊？”張家棟也湊了過來，眼中帶著躍躍欲試。
“平均按一根木頭一年產一兩干木耳算，一根木頭能用三年，你自己算嘛。”
張家棟是開超市的，他對數字很敏感，唐鐵說話的時候他就在心里快速計算，唐鐵話音剛落他就有了答案。
臉上笑意更濃，壓住內心的激動追問道︰“最低能賣什麼價格？”
“不知道。”
唐鐵快速回了一句，看到張家棟臉色有異，嘴角一翹繼續說道︰“行情價格一直都有變動，冬天是木耳大量上市的季節，價格不算高。就這還是甦策找了滬市的銷路，咱們北湖的收購商連這個價格都不願意給。”
張家棟眼神變幻，“怪不得甦書記大力推廣種植木耳。”
“你什麼意思？”
張家棟的陰陽怪氣讓唐鐵很不舒服，很快唐鐵反應過來，臉色變得嚴肅，“230就是滬市那邊收購商給的報價，小甦一分錢都沒賺。”
張家棟淡淡一笑，雖然沒有說話，但他臉上帶著很明顯的不信。
一個小時的時間，皮卡車斗里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袋子。除了兩個村民願意轉賬，其他村民都選擇現金支付。
看著村民滿足的表情，甦策發自內心的開心，將票據揣進兜里，“我說兩句閑話，願意听就听一下，不願意听就當我沒說。”
正處于喜悅當中的村民很給甦策面子，靜靜看著甦策等他說話。
“我知道大家之前種木耳都沒敢放開，很多人都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這是最正常，也是最穩妥的做法。現在，大家應該能感覺出來，木耳到底能不能種，值不值得大家好好種。”
伸手指向不遠處的樹林，甦策笑了笑︰“既然場地已經準備好了，我希望大家能盡快開始擴大規模的計劃。老話說，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今天我改一下，賺錢不積極才叫腦子有問題。”
“哈哈哈……”
甦策的話引來一陣哄笑，但卻沒人反駁。
本就有打算擴大規模，加上今天賣貨賺錢的高興勁，不少人當場表示過完初五就開始購買材料。
親眼目睹了唐家坳村民的收入，又看到他們的積極性，張家灣過來學習的村民也變得蠢蠢欲動。
“甦書記，唐村長，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始？”
甦策都說了，賺錢不積極腦子有問題，事關自己的利益，不用不好意思。
“隨時都可以！”
甦策干脆利落回了一句，見張家灣的村民露出笑容，又是補充道︰“但是，前提條件必須是你們學會了怎麼種木耳。技術沒學會就想著賺錢，到時候出了差錯算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