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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逐？”
在他面前，不知星空的臉上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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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逐出這個世界，如果用虛擬世界詞匯來說……其實就是封號。”
在他面前，圭承志沉吟了半響之後，然後回答道。
“雖然無法完全肯定作用，但是，根據詢問新生公司那邊獲得的回答來看，如果是被驅逐出了新生世界，是可以被視作封號的。”
“而如果被封號的話，那麼，原本對于軸心有著巨大威脅的顧白便基本可以視作新人狀態了，那麼，即使重新練習，其超凡力量、成就的附加效果等等也都是沒法恢復的，基本就沒有了能夠阻礙軸心計劃的能力了。”
在他面前，不知星空的臉上有些愕然，然後遲疑道。
“這……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
在他面前，圭承志的臉上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然後轉過身，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地圖，沒有再去看他。
“不過求仁得仁而已，有什麼過不過的呢。”
在不知星空的注視之下，注視著自己面前地圖的圭承志，背影顯得無比的平靜……與冷漠。
平靜到仿佛幾乎起伏的聲音，緩緩地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猶豫、彷徨、軟弱、怯懦、瞻前顧後、膽小怕事，喜歡找借口、容易遷怒別人……那是舊人類的天性弱點，但不是我們的天性。”
“剔除了這些缺陷的我們，以舊人類的觀點來看，每個人都是遠遠超乎想象的精英，聰明、冷靜、決斷、勇敢……但即使如此，我們也依然不夠完美，仍然需要不斷的學習，從能夠構建出第二世界的虛擬世界當中進行不斷地學習。”
“從類似《大國崛起》這類探討政治的虛擬世界當中，從平民到成為一個國家的領袖，學習如何解決民眾的需求與怨憤、制定種種繁雜無限的法律、注意復雜多變的金融變幻，同時增強國家的力量、協調種種紛雜無限的外交環境。從而學習何為國家政治。”
“從《聯邦第七科研所》這個竭力模擬現實的虛擬世界當中，利用種種現實當中聯邦都無法提供給我們的科技能力，對從膜世界多維宇宙變化，到宇宙誕生至毀滅的全部過程進行學習。並嘗試著種種可能性的科技研究。”
“更有如《異鬼》這樣，針對于現實世界當中不存在、但空想世界當中卻能夠存在的，詭異的幾乎如同幻想生物的生命，進行從時間維度到多維空間尺度、乃至因果鏈、信息交流層次的對抗的，研究與空想世界生命對抗的虛擬世界……”
“聯邦的第二世界計劃。便是能夠讓我們不斷在這各種各樣的虛擬世界當中進行學習、增強我們對于種種不同環境下應對能力，最終將自己錘煉完善的計劃。”
圭承志的聲音傳入到了不知星空的耳中，低沉的聲音依舊。
“《新生》同樣如此，它構建出來的世界確實很出色，我絲毫不懷疑加入了第二世界計劃之後，它將來在聯邦當中的興盛，也正因為如此，能夠在一個如此杰出的虛擬世界當中涂抹屬于自己的印記、寫下無法被抹去的功績才這麼的讓我著迷，如果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統治這個世界，想必那種感覺一定會很美妙吧。”
圭承志注視著自己面前的地圖。在地圖之上，描繪有山川河流、國家城鎮，億萬里的疆域盡在這一張小小的虛擬地圖之上。
而如果此刻能夠看著圭承志的眼楮，便能發現，他的瞳孔當中平靜無比，平靜的簡直冰冷，毫無人氣。
他注視著自己面前的地圖，看著那被標注基爾薩的地點，自言自語著。
“顧白，即使身為對手。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強。”
“強到可能至今為止，單獨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與你抗衡……不過，既然人力已經無法抵抗你，那麼浩瀚天地的力量又如何呢？”
無聲地注視著自己面前的地圖。低喃的聲音再度傳來。
“如果我失敗的話，我絕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只會微笑著坦然面對自己的失敗，因為無論是什麼原因，這都只是說明了我的能力不足，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推卸的借口。但反過來說……”
注視著自己面前的地圖，臉上平靜的表情依舊。
“如果你失敗了，那麼，就算你被我徹底抹除出了這個新生世界……”
嘴角處，露出一絲譏諷的輕笑。
“你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吧……”
……
浩浩乎天地，從四面八方而來、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的雷霆朝著金色的光輝沖擊而來。
那些從遠古時空降臨的傳說，口中高呼著口號，吹著號角，或是駕駛著雷霆戰車、或是騎著雙翅的天馬、又甚至是以風雲為御使。
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遠古英雄出現在顧白的面前，只為將他驅逐出這個世界。
“敵在正前方！”
騎在戰馬之上的年輕將軍，微抿了一口酒，原本微微眯上的眼楮猛然之間睜開，露出了一雙渾不似人類的金色龍瞳，其中充斥著濃濃的自信，隨即將手中的酒壺拋開，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寶劍，大喝一聲，率領著自己的軍隊向前沖鋒。
這位以龍之子的身份而聞名世間的傳奇將領，帶領自己征戰萬里的大軍，向著自己的敵人發起了沖鋒。
“轟！”
在萬鈞雷霆的轟然撞擊當中，強悍無比的金色光輝也不由被壓制了幾分，而其隨後而來的千萬人馬更是令其不得不被逼得步步後退。
“不想人世竟還有此等人物。”
詫異的眼神當中，身長足足不下三米，幾如擎天巨人的遠古英雄，帶著狂喜的微笑，咆哮著向前沖鋒，步履猶如地震一般，在虛空當中震動著。
隨即……
手中不知名巨獸的骨制大錘猛然轟向了面前的金色光輝。
“ ！”
雷霆與金色光輝撞擊的剎那之間，在那金色的光輝之上，絲絲裂紋開始產生。
紫色的狂雷咆哮著，化作一位位傳奇英雄如山呼海嘯般洶涌而來。一個個傳世的英雄以自己生平最最自傲的攻擊，擊向了面前的顧白。
危機，巨大的危機！
緊握著聖劍的手臂，此刻每一根肌肉縴維。每一塊骨骼都承受著難以形容的龐大壓力，就如同是快要被生生斬斷了，向著顧白的大腦傳去了劇烈的痛感。
雙腳被生生逼得陷入到了泥土當中，難以拔出。
每一塊接近干枯的肌膚都在如同快要崩潰的機械齒輪一樣，飛快的崩解開。露出了表皮下包裹的脆弱血肉。
比千刀萬剮還要來的劇烈的痛感，如同此起彼伏的潮水一樣朝著顧白的腦海當中襲來，幾乎令人難以支撐下去了。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每一個細胞都仿佛是在向顧白發出最最急迫的信號與哀嚎。
縱然是號稱將負面情緒極度削弱了的新人類也絕非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精神變得更加堅韌了而已，能夠承受住舊人類所難以承受的負面情緒。
但是，當面對來自生命最原初的呼喚時，這些堅韌的毅力都變得仿佛不值一提一樣。
“放棄吧！”
“白痴，你松手啊！！”
“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痛苦啊！！！”
“我受不了了！！！！”
在這種劇痛激發之下，在顧白的腦海當中，一個個以往所絕不可能出現的念頭如同田地當中的野草一樣飛快迸發出來。
每一個念頭都在飛快的迸出。試圖勸說和軟化顧白對于身體的掌控權，讓他放棄堅持下去的念頭。
但任憑腦海當中的念頭一個個的跳出來，顧白的身體也是沒有絲毫的動搖。
雙手，始終死死的緊緊握住聖劍不曾松開。
腳步深深的陷入地中，卻沒有半寸移動。
眼角處，皮膚早已在寸寸裂解開，變得血肉模糊。
“吼！”
狂風雷電在他身旁咆哮著，電閃雷鳴之間，足以割裂鋼鐵的風刃與狂暴的雷霆交織在一起，不斷地割傷著他的身軀。產生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在本就搖搖欲墜的軀殼之上產生更多的傷痕。
但是，唯獨在他的後背卻依然留有一處小小的避風港。
他可以感受到被他所背負的那個小小身軀向他傳遞而來的些許溫暖，乃至那微弱的心跳聲。都仿佛能夠听得一清二楚。
即使遭受了如何的劇烈，他依然將身後的那個少女牢牢的保護在身後，力圖不讓她受到傷害。
滲血的瞳孔幾欲迸裂，死死注視著面前鋪天蓋地狂嘯而來的紫色狂雷。
“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刻放棄啊。”
一旦放棄，一切可就都變得毫無意義了。
但是，現實是不會因為人類的意志而發生任何偏轉的。
洶涌而來的每一位英雄殘影。縱然不足其本體的萬一實力，但也都絕非凡人所能抵御的，若非有著聖劍的奇跡之力，任意一位雷霆殘影都足以令這個世界上的凡人難以應對了。
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僅僅不過過了數息的時間，但是，那些殘影的力量卻在明顯的增強。
從最開始的隱約殘影，到現在開始出現具體形象，乃至開始說話出聲，這一切甚至都不過是短短的呼吸之間而已。
這也就意味著，它們，開始越來越向過去的那些遠古傳奇本體恢復了。
每一刻，顧白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從自己手中傳遞而來的沉重壓力都在快速的增強，每一刻，自己面前所抵御的壓力都宛如是在進行著從幼兒到成人的飛快成長。
非但是自己，就連自己手中的聖劍都在隱隱的發出悲鳴。
這是就連由聖靈所賦予奇跡之名的聖劍都有些難以承受的滂湃壓力。
但更大的危機卻是……
“咯吱咯吱……”
在顧白的注視之下，他的雙臂處開始發出了劇烈的響動。
更準確的說，是他的骨骼正在瘋狂的響動。
就如同是快要崩潰的機械一樣，構成他手臂的骨骼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不不不！！！”
意識到了不妙的顧白在瘋狂的吶喊著，但是……
“嘎巴……”
在他的絕望眼神當中，手臂的某處猛然發出了一聲脆響……
某處的骨骼折斷了。
隨即，就如同是連鎖反應一樣。嘎巴的脆響聲響做一串。
手臂的骨骼一塊塊的崩裂開，劇烈的痛意再次襲來，但更先襲來的，卻是顧白面前的紫色狂雷。
“轟！”
聖劍猛然之間脫手飛出。
天搖地晃之間。宛如同是終于抓住了一個機會一樣，金色光輝不可逆轉般的被徹底擊潰散，而面前的雷霆也陡然之間變得劇烈起來。
“逆神者！”
遮天蔽日般之多，已經宛如實質一樣、面容猶如活人一般的遠古英雄們高呼著，在山呼海嘯之間朝著顧白沖鋒而來。
從原始野蠻的蠻荒時代到文明昌盛的人類時代。從世界所寵愛的精靈到為諸神所庇佑的人類，從俯瞰眾生的神明到慷慨悲歌的英雄，一切在時光長河當中留下了名諱的偉大者皆于此刻降臨。
在狂怒的咆哮當中，這些匯聚一堂的英雄于此高歌著屬于自己的光輝，朝著顧白涌來。
“汝為世界之敵！”
是雷霆，是咆哮，亦是宣告。
但面對著這宣告，顧白卻是絲毫沒有注意道，因為……
“啊……”
在他身後，始終被他所背負的少女悲鳴著墜落地面。
縱然絕大多數傷害都被顧白所擔負，但依然有少部分的傷害難以避免的波及到了少女。
而在這些傷害之下，支撐不住的少女終于不得不脫離了顧白的庇護，轉而墜地。
這摻雜在眾多咆哮聲當中，毫不起眼的少女悲鳴，卻是令顧白幾欲瘋狂。
一旦脫離了他的保護，少女下一刻會怎樣，根本不用多說。
“無論怎麼樣都好……”
滲血的瞳孔當中，眼前變得一片模糊。
早已傷痕累累，幾乎接近筋骨盡斷的雙腳不可思議般的驟然發力。硬生生的轉過去身。
“踏！”
轉身踏出的那一腳，踏在滿是自己灑落鮮血的土壤當中。
而在轉過身的顧白視線當中，面前的地上，倒著一個不過十二三歲、手腳受創處血肉模糊的稚嫩少女。
她的每一處傷口。都不由的令顧白心中抽動。
十二三歲，一個宛如花骨朵一般的年齡，本是應該是在父母懷中撒嬌、在父母的庇護之下成長的年齡，但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女又如何？
她又何來的父母可以依偎？
不要說親人，就連熟悉的人也一個都不存在了，本應該快樂成長的她。卻只能是絕望地躲藏在屬于自己的世界當中，逃避恐懼。
可即使這樣，她也依然有一個她願意相信的人存在。
……
“你，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啊……”
看著那個被由照顧少女的女玩家，也是精通心理治療的索菲米發給他的短訊，他有些沉默的茫然了許久……
……
“唯獨莉莉……”
被血色所模糊的視線當中，只有一個幼小的身軀。
伸出已然骨骼盡斷的手臂，試圖去擁抱那個早已身心都已遍體鱗傷的小小身軀。
“踏”
再度踏出一步，平日里輕松無比的一步，此刻卻是要承受刀斧加身之痛。
但比起心中幾乎絕望的哀傷，這點劇痛卻又好像有些微不足道了起來。
他，已然是她最後的依靠了。
是啊，她視自己如父兄。
自己在她看來是如同父兄一樣的依靠了，若是他都不願意去救她，還有誰能夠救她。
……
“唯獨莉莉……”
望著面前的身軀，帶著些許絕望的聲音嘶啞著。
視線當中，早已充滿了濃濃的血色。
究竟是因為地上早已浸滿了屬于自己的血，還是因為自己的眼楮早已被鮮血所蒙蔽，他早就已經分不清了，也早已無暇去分清。
“受死吧！”
身後，億萬的英雄殘影們高呼著，狂涌而至。
甚至都沒有在意身後發生的事情，顧白的身體向前倒去……
……
“我一定要救她……”
伴隨著身後的狂雷陣陣，早已遍體鱗傷的寬大身軀隨即將那幼小的身軀徹底掩蓋住，為其遮擋狂雷襲擾。
“轟隆隆！！！”
轉瞬之間，狂暴無比的萬鈞雷霆，毫不留情的從那**的後背之上碾壓而過……(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