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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刺青 第四章 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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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城小贱探 | 作者:镜水寒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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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机也响起,陈彬打来的,这两天法医鉴定中心他值班,显然也得到通知了。http://www.kmwx.net/Book/0/1/我交代他需要重点携带的设备。既然通知法医,说明有人死了。

    已近12点,莫问还在休假,我俩建议他继续卿卿我我,不用他亲自带队。这货儿马上伸手拦的,把李月芳安排回家。

    出租车上,指明目的地后。墨鱼看着我,“李月芳是你叫来的吧。”“咋了,踩尾巴了,脸黑的跟啥似的。”我才不怕他。“问哥,她不错的,要珍惜眼前人啊。”刚子非常支持我……

    西城区,城乡结合部,盛仁宾馆门前。警用灯闪烁,隔离线已拉好,围观的还不少,治安警维持着秩序。

    亮明证件,我们三人进入大厅,莫问走向正在前台录口供的王少锋。陈彬和黄雯正在楼梯处等我。

    楼梯倚墙而建,过道右边是一排窗户,朝向后院。左边是八间客房,从楼梯起从1到8排号。过道窗户锁闭,窗户外没有相连接的建筑。几名警察守在楼层的关键位置。3楼的走廊只有两盏声控灯,发出昏暗的暖光。瓷砖地面很干净。306客房门前一名警官正在放置强光灯。

    可能大家还不太了解刑警和法医的关系,现代法医呢更类似于中国宋代的推事(一种官职)和仵作的混合,既检查、检验又要分析推理死亡案件手段和过程。而刑警呢,最主要的刑侦工作,类似于古代的衙役,捕头;负责监视、抓捕、侦察、结合线索分析嫌疑人,还有一点就是对刑侦工作进行监督;法医和刑警是密不可分的,只有默契的配合才能顺利展开调查。原来是我和莫问配合的多,他升职后,我就和刚子搭档的多了。

    手套,鞋套,头套,一个都不能少。痕迹方面交给王少锋,物证采集交给黄雯,女的心细。我和刚子观察环境并负责拍照。

    进门左手侧是卫生间,门开着,灯关着。右手边是墙壁,没有衣柜。过门廊较短,走进两步就能看到房间全貌,房间内陈设简单,一目了然。右手侧,电视柜,电视,墙上空调,都关闭着。左手侧是床,对面窗户闭合着,单层窗帘半掩,靠墙摆着一个圆茶几和半圆扶手椅。刚子咔嚓咔嚓的摁着快门,闪光灯笼罩着房间的双人床。

    呀呀的,又一朵鲜花没开就凋谢了。只见双人床中央平躺着一名少女,上身一丝不挂,腰部以下斜盖着薄被,赤脚没穿袜子。姿势很自然,双手平放身侧。乍一看睡熟的样子。床单微皱,床上物品并不零乱,枕侧整齐的叠放着女式衣物。床头壁灯亮着,床旁单层矮柜上仅放了宾馆提示卡和一个半杯水的一次性口杯。柜斗中放着没有使用一双的一次性拖鞋。床旁也摆放着一双一次性拖鞋,很整齐,像是有人特意放正的。又转了一圈,特别检查了犄角旮旯,没有任何发现。

    我对黄雯点点头,她打开头灯,拿出镊子,开始一点点的收集……

    没有刻意注视女尸,虽然香艳,但那是对死者的亵渎。卫生间的照片拍完,刚子来到我身边。

    “靖深,你有没有发现?”

    当然有发现,丫的,考我?以为我这几年是白混的。

    我拿出本子。这是我的习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吗。“拖鞋、垃圾桶、电视、空调、死者随身物品。”记下疑点,是重要的一步。

    “嗯,还行。对得起法师的称号。”

    “我知道我行,还有疑点,不知何刚警官有没注意到?”来而不往非礼也。哼哼,刚小子,看看你的本事!

    哦?刚子转身扫视一圈,挠挠头,双手一拱:“请教。”

    我伸出一根手指,晃晃。“一?手指?什么意思?”刚子就是个丈二和尚。

    “一顿饭,你请我。我再告诉你。”

    “你个死胖子,赶紧的,麻溜的。”

    “呵呵,你小子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自己看看死者的衣服缺点什么?”

    “衣服缺东西?扣子?皮带?”刚子上前翻看“没破损,没少东西啊?……哦!内裤!死者没穿内裤!”

    你没穿吧,这么早下结论。我鄙视他。

    黄雯笑了,随即一绷脸,工作呢,都严肃点!

    “死者也可能本来就没穿内内,但是有件东西她肯定穿了,现在失踪了!”我眯着眼看刚子。

    这货还是摸脑袋。“鞋子!……”我拍拍他,学着点。

    黄雯起身我示意,意思是床上的有关物证收集完毕。

    好,开始吧!我拿起器械箱走到床前。“刚子记录,雯雯器械。”黄雯白了我一眼,开箱准备。

    “头部无伤痕,颅骨平整无伤,发内无异物,鼻腔无异物,耳内无异物,口腔无异物…”我熟练的触摸、翻动着。尸检是残忍的,金属的开口器撑大口腔使女尸的脸显得狰狞。“颈部无伤痕,耳后无伤痕…小黄,拿放大镜…胸部无伤,.内侧有半月形痕迹,左右各一相对完整,似是拇指掐痕。腹部无伤,右下腹有一约三公分的陈旧疤痕…下肢无伤,外周阴略有肿胀,道口有轻微撕裂…整体肤色正常。无中毒迹象。”

    我又仔细的看看女尸的双手及指甲缝儿,很干净。等待刚子将重点细节拍摄下来,我发话:“翻身吧。”

    屋内太热,又不能开空调,众人都汗流浃背。头灯的冷光反射到死者身上,有些阴森。只有她不热……

    “腰背部无伤痕,右臀部外侧有一蝴蝶形状纹身,肛门无伤……全身无尸斑,估计死亡时间不超过2个小时……大约在23点30分左右。”现场尸检程序完毕,死者又被翻过来平躺。

    “妇检和血液采集,雯雯你做吧”我快热死了,要赶紧出去透透气。黄雯擦把汗,拿出扩张器和专用采集器……

    莫问和王少锋上来时,我的热度刚下降4分之一,正和刚子在窗旁偷懒抽烟。“进展怎样了?”莫队长开口询问。

    “快完成了。有疑点,没重点。你那边呢?”我抽口烟,缓缓吐出。瞥了一眼跟在他俩身后的一男一女,大姐和大叔。

    “头疼,都没有登记身份证,其他回去再说……岳老板,再说说三楼的入住情况!”

    “好,好……3o1、304、305今天没人入住,302房间今天下午两点半入住,八点半退房。3o3是外地一对夫妻来旅游的,我见过的,住了三天,上午十一点退房离开。”那个大叔边翻手中的登记册边说:“咳,308房间今天七点入住,十一点退的房。3o7房是下午一点到三点。就,就这些了。”

    “入住的几个房间都是些什么人?”墨鱼接过我递上的烟接着问,王少锋匆匆记录着。

    “王桂花,你,你说。”岳老板用手帕擦了擦秃脑壳的汗,推推旁边的大姐。七月的天气,肥胖的体形,汗水已经浸湿了半袖衬衫,还在不断涌出。

    “中,俺想想,想想……”大姐咽口唾沫,明显有点紧张。我趁机打量着这个服务员,干净,微胖,面相敦厚,手臂圆粗有力。一眼之下这是个朴实的邻家大嫂。

    “302房住的是一男一女,都是年轻孩儿,可能是小两口。307是个大胖子,酒气熏人,到点还是俺叫醒他嘞。308,嗯是个40多岁的瘦子,干瘦干瘦的领了个穿的妖里妖气的女哩,涂脂抹粉的,俩人搂搂抱抱的,看着都不是啥正经人儿。”

    “308房间打扫了没有?”我插了一句。

    “么(mou同没有)哩,么顾上。”

    先把304,305,307房间打开,我们看看。我吩咐王大姐。

    结果一无所获,莫问又让王大姐去隔壁房间关上门喊了几声,隔音效果不错。看来就算有人住也听不得什么响动。

    看来308房间的客人是案发时间段内最接近现场,也最有可能碰到或听到什么状况的人。走,看看。

    打开308房门,一股混合着劣质香水和烟味,酸腐且腥臭的味道冲鼻而来。“咋搞得这样!”王桂花急忙进屋打开窗,恼怒中又有些无奈。众人皱着眉跟进去,环顾四周:凌乱,彻头彻尾的凌乱!除去墙上被固定的设施和窗帘,所有的东西都移位了。瓜子花生壳满地,茶几上散落着一些零食包装袋,还有只袜子耷拉在一角,烟灰缸中几支细细而长短不一的烟蒂东倒西歪,把一个塑料的红发卡挤在边上。旁边还有一个空的女士烟盒和几个一次性杯子依偎着。床上的枕头东西各一,薄被缩在地上,皱巴巴的床单上几处恶心的印记。一条浴巾裹着遥控器窝在床头一角……

    “这也太能造了吧”我和莫哥相视无言。

    “你对这个房间的客人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我问王桂花。

    “小眼睛眯着,看见女的,眼睛直想剜到肉里,有稀稀拉拉的胡子,一脸奸相,瘦干干的像个大马猴儿,一把年纪还穿的花里胡哨的……”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边走边扫视着屋内可疑的地方。窗台、墙角、床头,当看到床内侧地上歪倒的一个垃圾桶时,目光一闪。对众人说:“你们看……一个能在这样环境中安然处之的人,会主动倒垃圾吗?”

    何刚点点头说道:“卫生间同样惨不忍睹,不过里面的垃圾还在。”

    味道太冲,众人回到走廊。

    叫过陈彬,我俩迅速对308房间进行物证和痕迹采集。呀呀的,这厮居然用什么夜用激情型,还用了两个。靠,不怕累死……

    黄雯那边已经完成。我对莫问说:“剩下都是你们的事情了,对308房的男女重点查一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安排人手运送尸体,我随车赶回队里。看着冰冷的尸体袋,我叹息。

    你的沉睡,让我们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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