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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1章 暗流下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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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夫人说了算 | 作者:娜月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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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封杨氏正在研究这四爪金龙图,怎么才能绣的威风凛凛的。http://www.kmwx.net/Book/0/1/还有这衣服的尺寸该是多少。就听外面突然响起了铃鈡声,还没等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身边给她打杂的桃翠喜道:“老夫人快别上愁尺寸了,太子小少爷回来了。”

    “宝儿回来了?”封杨氏一惊就丢下手里布料,不再理会。

    “是啊,不会有差的。老夫人听,金毛也叫唤呢。这指定是它的主人回来才会这么高兴。”桃翠扶着老夫人从暖榻上下来。

    封杨氏激动的下榻,但因为太过激动,竟然连脚都伸不到鞋里了,“那肯定是了。快,快去看看。”

    桃翠蹲下身,妥妥的给她把鞋穿好,“老夫人慢着点儿。”

    等她们出了屋门,封瑾诺正好跑进来了。

    “奶奶。”封瑾诺给封杨氏跪下叩首,“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封杨氏老脸满是心疼的拉他起来,又象征着打了他两下,却也不过是拍灰,“以后不许不告而别。”

    “是,奶奶。”封瑾诺的身高已经比封杨氏高了,但还是像个小孩子似得投进她的怀里撒娇。惹得封杨氏笑不开眼。

    封杨氏一路拉着封瑾诺的手去了祀堂。

    封祁和木莲华已经等在那里。

    祀堂是玲珑轩改建的,是供奉祖宗的地方。现在这里面就只有封尚秀一个人的牌位。至于方珺瑶方家等人,实则跟木莲华没关系,自然有方家后人供奉。

    为什么会把祀堂设在莲宅,其实是云伯这个风水大师看了少师府又看了莲宅,选中的地方。说是玲珑轩的下方有暗流水脉,纳福生财。而莲宅的位置正好是明城的乾位,能保佑后嗣子孙福运延绵……木莲华是完全不懂,但封杨氏很迷信。当即就拍板儿定在了这里。加上现在宝儿成了华国太子,更加深信不疑了。只要她在莲宅,必然每天要来看看。

    木莲华站在祀堂前,回想着封祁在这祀堂的天台,头一回给她做吃的,那时梅幽兰也在,可真是热闹。

    封祁像是知道木莲华所思,“想吃烤肉?”

    木莲华看了眼装修的庄严肃穆的祀堂,瞪他,“这是什么地方,别乱说话。”

    封祁笑笑,“无碍,父亲不会责怪的。”

    “祁儿说的没错。今儿你公公得乐活过来。”封杨氏脸上笑容灿烂。身后跟着乖巧伶俐的封瑾诺。

    木莲华瞅着自己儿子在封杨氏跟前是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过的乖顺,就嘟了嘟嘴儿。

    心里开始算计,以后生了女儿一定要她听自己的话。

    封祁上前搀扶的封杨氏,“母亲,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进去吧。”封杨氏点头,收了脸上的笑容,进了祀堂。

    封瑾诺走到木莲华跟前,“娘,我、我可以吗?”

    是在问他做华国太子的事。

    木莲华本来要进祀堂的脚步顿下,转头看着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是你想要的吗?”

    封瑾诺思考着,最后重重点头,“是。”

    木莲华摸摸他的头,“娘以前就说过,做自己想做的,并为之竭尽全力。不过,娘从来没有想过宝儿将来会有一天要做这天下之主。呵呵,从小你都不**说话,让娘一度觉得你是自闭儿。”

    “……娘,您想多了。”

    “是啊,娘哪里知道你是太早智,别人对你说着哄孩子的话,你当然懒得回应。总之,不管你要做什么,娘都会是你的坚强后盾。以后不论是伤了还是累了,记得来娘这里停靠休息。娘的怀抱永远为宝儿敞开着。”

    “嗯,儿子知道了。”瘦长的身体有些轻颤,扶着木莲华朝祀堂里走。

    木莲华摸摸他的头,终究还是孩子,心里有不安有迷惘的时候。至于将来……也会有**情的甜蜜苦恼,或有友情的背叛伤恸,他要经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但这些是成长的代价,是必须经历,无人能代替的人生轨迹。

    真不想要他长大,永远都是自己怀里的那个白胖小豆丁。

    封祁自然有听到他们的话。对于封瑾诺,他一直都是很意外。他的出生他不知道,他的命运也看不到,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让他既惊且喜充满着期待,或许他会一直让他意外。

    含笑的眸子望着他,“诺儿过来。”

    封瑾诺松开木莲华的胳膊,跟着封祁走到蒲团前,一起跪下,对着高台供桌上的牌位跪了下去……

    封杨氏欣慰的看着他们俩,拉起木莲华的手,眼睛袭满泪光,“小华,娘要感谢你。谢谢你给咱封家带来这么大的福运,给咱封家生了这么好的嫡孙。”

    “娘,您这是拐弯儿夸自己儿子啊。您看这一大一小的,完全没什么区别。”木莲华一句话让封杨氏笑了起来。

    “哈哈,确实很像,怎么长得呢。”封杨氏慈祥温暖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就是说嘛,都说跟谁像谁。这我自己养了几年,可半点也不像。您瞧瞧啊娘,连头发丝都没有随我。”

    宝儿贴服的齐耳短发,跟封祁也不无二致。这基因……丫太强悍了。

    封祁和封瑾诺拜完,木莲华在他俩小心谨慎的守护下,也跪下给封尚秀叩首。

    念念有词,“得公爹在天上的保佑,咱们都很好,莲华谢谢您。还有肚中这个还没有生出来捣蛋的贝儿,公爹要是有什么好名字,是大名,一定记得托梦给娘,让她告诉莲华。还有宝儿,是莲华不孝带着他跑了几年,让您到现在才见到他。还让娘伤心难过,都是莲华不孝。也请您多原谅则个。”说罢,姿势端的很正,挑不出半点毛病的三叩首。

    等她起来后,封杨氏脸上都流下泪了,“没有不孝,你很好,很好!”

    最后,木莲华和封祁封瑾诺都出来,把祀堂留给封杨氏一个人,她必然有很多话要跟封尚秀讲,三个人都出来了。

    “娘,妹妹是叫贝儿吗?”封瑾诺看着木莲华高高鼓鼓的肚子,不大的修长的手放了上去。

    木莲华把手放到封瑾诺的手上,“嗯,宝儿,贝儿,你们就是娘的宝贝。”抬头看封祁。

    封祁凤眸滑过雾色,把他们三个抱进了自己怀里……

    ……

    等祭拜完封尚秀,重新回到了封杨氏的院子。封瑾诺就开始让曲流莺从他的储蓄袋子里,往外掏东西。虽然他的大拇指上就戴着姬溟给他的储蓄戒子,可他还没有内气,算是用不了的。

    很快曲流莺就掏了一堆东西出来。

    封瑾诺把那堆东西全部抱到封杨氏的暖榻上,“奶奶,全是给您的。”

    封杨氏睁大眼,有些花乱的看着一堆包装精美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全是奶奶的?”

    “是啊。孙儿特意挑选的。”打开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露出了一个精致华贵的嵌着暖玉的抹额。取出来就给封杨氏戴上了。

    丝丝缕缕的暖意自抹额传遍全身,封杨氏抱住封瑾诺,“奶奶的乖宝儿哦,可疼死奶奶喽。”

    木莲华帮着拆,一个红木盒子里,装着一排排绣针。

    封瑾诺取过绣针给封杨氏,“奶奶喜欢针线活儿,这个是孙儿自己打制的。”

    “什么?宝儿自己做的?”取出绣针细看,粗细不一,针尖儿锋利,针孔要比一般的针大些,很容易穿针引线,拉过木莲华给她看,“小华,小华快看,宝儿真是长大了,竟然还学会工匠活儿了,这可是随你。你雕刻牌匾的手艺也一等一的漂亮。”

    封祁闻言脸紧了下。忙朝木莲华看过去,见她浑不在意才松了口气……把雕刻匾额的事忘得越干净越好!

    木莲华捏起一枚针拈了拈,还挺圆溜,“不错,回头给娘打个簪子戴戴。”

    封瑾诺点头,“那娘可记得戴。”

    举起手腕晃了晃手腕上的七彩宝石的星星手链,“娘一直戴着呢。”

    清澈的凤眸笑眯了起来。

    “宝儿给奶奶这么多礼物,有娘的吗?”木莲华栗眸闪着星芒,她一定有,一定有的吧。

    封瑾诺下了暖榻,对曲流莺道:“把东西取出来。”

    “是,殿下。”

    曲流莺从储蓄袋子里取出一个大棉袋子。

    放到了地上。

    宝儿提着大棉袋子放到木莲华面前。

    木莲华眨眨眼,忽然想到了什么,“胭脂米?”

    “新米还要半年才能下来,这是宫里所有的胭脂米,儿子都给您打包来了。”

    某女顿觉心满意足。

    一粒粒粉红色的胭脂米,让封杨氏很是惊叹,“只听说过,还没见过呢。”

    木莲华回道:“娘,这米好吃着呢。”然后朝外唤,“麻姐——麻姐——快来。”

    麻婆子手里拎着一根菜叶子就跑进来了,“夫人,夫人咋地啦?”

    木莲华招呼她,“把白米换了,改胭脂米。”

    “胭脂米?”上前看了眼袋子里的米,“天啊,这是真的?”

    “当然。”瞧着天色也不早了,便对祖孙俩道:“你们且拆着玩儿,我去做饭。”

    封祁站了起来,“为夫陪你一起。”

    木莲华拒绝,“不用,有麻姐当下手。”

    封杨氏笑道:“让祁儿陪着一起吧。他给你烧火剁肉都行。”

    木莲华只要应着。

    厨房已经备的差不多了,木莲华穿上围裙,挽起袖子开始忙活起来。

    封祁果然就只是烧火,看着木莲华忙活,把这一幕深深的印进记忆里。

    ……

    “宝儿会影响到你吗?还有,我是华国长公主,你就是驸马。他国的太子之父、驸马爷在朝为少师尚书令,手掌皇朝半壁实权,这可以吗?”木莲华炖肉的功夫,靠在案板台上,问封祁。

    封祁不再往火塘里添柴,小火儿焖着锅里的肉,“你不用担心。退出朝廷,正合我意。”

    “呵呵……说起来,前两天刚知道这事时,我跟娘商量来着。说让你去华国继续当官儿,给宝儿打工。”木莲华轻笑。

    封祁摇头失笑,亏她们能想。宝儿当了华国太子或皇帝,他为了避嫌篡权,更加不能入朝。

    翻搅了一下锅里的肉,“让你为难了。”

    “夫人,他是我儿子。”封祁往火塘里添了一把碎木屑,让小火持续着。

    木莲华一怔,笑开,“嗯。”

    “夫人可有和仲龄联系过?”封祁似是无意问道。

    “仲先生吗?他怎么了?”木莲华好奇他怎么问起这个人。

    封祁笑了下,“他的船楼不错,想要订几艘战船。不知怎么联系他。”

    木莲华眼睛转了下,答道:“订几艘?我可以承接这活儿。”

    封祁笑睨她,“目前是五艘。”

    “五艘。成,这两天我就去办这事。”转眼得了外快单子,木莲华很是开心,一艘船怎么也要给百分之五的好处费吧。战船可不是普通船,造价不菲,光成本就近百万两,按最低售价一百五十万两算,她也能赚到近四十万两。

    封祁看着在默算小九九的木莲华,甚至忘了锅里的肉,就从板凳上起身翻了翻。

    她喜欢做生意,那他就给她生意忙碌。只要能忘了匾额的事就好。

    至于仲龄,或许他们找不到。木莲华却是一准儿能找到的。算是利用她,心生愧疚。

    一顿午饭算是木莲华和封祁两个人一起做的。

    封瑾诺吃的很满足,封杨氏也多吃了不少。至于封祁……吃饭上的本事就是半死不活的。木莲华瞪他,他还会多吃两口,一不瞅着就搁筷子。

    吃完饭,封瑾诺继续派发礼物。整个莲宅里的人都有礼物,甚至少师府的几个老人也派人送了过去。一时间,宝儿的人气简直要爆棚。

    他养的四个宠物,见到他更是粘的紧,特别是金豆不住的舔着宝儿的手。惹得他欢快的笑着。金毛一看自己的地位不保,就咬它的大尾巴。金豆这次竟然不理金毛,继续巴结宝儿。

    木莲华瞅着热情异常的四个小东西,“怎么回事?”

    封祁回道:“宝儿身上的帝王之气渐浓,还是蕴含天理的帝王之气。多吸食有助于增进魂力修为。这四个小东西灵智不错,如果一直跟在宝儿身边,说不定能自行进化成妖。”

    木莲华听罢摸了摸肚子,“封祁啊,你说我是不是聚宝盆转世。怎么光生宝贝啊!”一个女儿,天生带着神尊命格,丢出去不知被怎么哄抢。本来以为是正常人的儿子,谁知道有逐鹿命格,身上的气儿还带着什么天理,这不是招妖嘛。

    封祁把她抱起来,朝她的房间而去,“那聚宝盆再给为夫生一个宝贝吧。”

    木莲华忙摇头,“坚决不!”

    等到木莲华午睡起来,已经下半晌。

    卢子芳开始带人进宅搭戏台子。封杨氏和封瑾诺听闻,就赶了过来,看人家搭戏台子,偶尔还要翻看翻看道具,并和自己收藏的那些做对比,觉得自己的更好,就把自己的拿出来给人家用,也不说人家用不用的惯……

    封林氏封小林氏和封瑾宇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让木莲华抱怨了一回,只是来听戏,带什么东西过来。

    封瑾诺见到封瑾宇当即丢下戏台子,拖着他去了他的院子,看他有没有偷懒不练武。显然没有封瑾诺盯着,这封瑾宇就歇菜了,连个马步都扎不好,可是被好好批评了一顿。不过,整个过程封瑾宇都很开心的笑着。

    云天来了,封瑾诺才放了封瑾宇,两个人打了起来……

    云夫人没能来。因为这位有点儿糊涂的云夫人,在出门时突然晕倒了。后来经大夫把脉,说是有喜两个月,且脉象不稳有小产的迹象,须得卧床好好休息。所以就没有过来。

    木莲华理解的点点头,当即就让人送了保胎良方和一些她吃着不错的补品过去。并告知云夫人,得空她去看她,让她好生休息着安胎。

    等着开戏的时候,封林氏去寻封杨氏说话,木莲华就和封小林氏在院子里转着。

    花园子虽然不大,但被云伯收拾的非常漂亮,花开盛艳,绿叶苍郁,走进其间的蜿蜒小径,心情也轻松惬意。

    “府里还好吧?”木莲华掐下一朵玫瑰递给封小林氏,寒暄着问道。

    后者接过放在鼻下轻嗅浓郁的香味,“西院儿的越来越猖狂了。他曾祖老了,经常拿着祁弟往年送给他的字看。今天我们过来,他老人家知道后,亲自送我们到门口。唉!”

    木莲华也叹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当初……罢了,说些其他的。宇儿在书院可好?”

    封林氏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光彩明艳许多,“宇儿很得陆老太傅赏识,甚至圣上几次去书院,也都会问宇儿问题。”

    “那就好,等再大些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继承了虞国公的爵位,你们就算没事了。”

    “时间再快些就好了,总觉得难熬。”

    “心急什么。我倒是想要时间越慢越好。说句私房话,你有想过再找一个吗?”

    封小林氏一惊,然后怒羞交加的跺脚,“哎呀,你、你混说什么!快别往大嫂脸上抹黑。”

    “这怎么能叫抹黑。大嫂花容月貌,又年轻,后面大半辈子呢。一个人怎么熬。”

    “不可以的,连想都不能想。我没有弟妹的魄力,我只是个在宅门里的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夫死从子。以后弟妹休要再说这话。”封小林氏严肃道。

    木莲华看着她,良久才点头,“嗯,大嫂不委屈就行。”

    “不委屈。有宇儿在,我这辈子就算值了。”封小林氏重开笑颜,是真的以子为天,有儿万事足。

    一场戏,一场演出,曲终人散。

    夜里,木莲华爬上了房顶看漫天如钻石一般明亮闪烁的星斗,封祁在一旁给木莲华剥着她喜欢的蒙山贡橘,不时喂她。

    木莲华说起了封小林氏的事……

    封祁不予回应。

    见他没反应,木莲华问道:“你说你要是现在就挂了,我一个年轻小寡妇,能不能再找一个?”

    封祁薄唇紧颤了下,“我自认没那么短寿。”

    木莲华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也是,我是人,你不是人。非人类的你的寿命我是不清楚,但肯定比纯人类的我长吧。人寿百年数就结束。即便我轮回投胎转世,下一世谁知道有没有这一世的记忆,保不准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可若是我已经投胎转世走了,你还长久的停步在原地活着的话……

    呃!喜欢上短寿的我,长命的你真可怜。”木莲华怜悯的看着他。又道:“这样,如果将来我死了。我允许你找其他女人陪着你继续活下去。啧啧,我可真是大度啊!呜——”

    封祁再不想听她聒噪的话,温凉的薄唇直接堵上了她的丰润。

    好一会儿才松开,“说什么傻话,我才不会什么也不做,就原地傻站着。”

    可能是夜晚星光一眨一眨的太闪了,而无尽的夜空又太沉暗,木莲华竟从封祁的脸上看出了一抹狰狞。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细看,又不见了。

    ……

    伊阳回来了,气鼓鼓的来找木莲华。

    木莲华诧异,这才两天吧,怎么夜就走了。看来只是安抚君泽才醒来的。

    瞅着他已经没什么肉的脸,诚恳道:“阳,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他现在就是一副被蹂躏过度的模样,再配上他随意凌乱的外表,越发显得凄惨。

    伊阳没有拒绝,他此刻确实需要休息,好好休息一番后,再带着莲去收拾那王八蛋孙子。

    回院的路上碰到了背上书包要去天泽书院的封瑾诺。

    封瑾诺看着疯子似得伊阳,险些没认出来。

    “阳叔叔,您这是去跟人打架啦?”

    伊阳抬手想要,摸摸封瑾诺的头,可酸疼无力的胳膊刚抬了还没半尺高,就又落了回去。

    咧了下嘴,被咬的有些破损的红唇发干,“是,阳叔叔我刚跟人打了一架。等叔叔先去整顿整顿,回头带你一起再去干一仗。”

    娘说过,对于阳叔叔的要求,只要不是丧尽天良、欺男霸女之事,都能答应。即便发现事情不能做,也要先应下再做劝阻。清澈的点漆凤眸轻闪,“好!”

    木莲华打算先把封祁委托的战船解决了,便带着桃翠出了门。

    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封瑾宇靠着门口的门柱子。

    “宇儿,找宝儿吗?”

    封瑾宇羞涩的点头,“婶娘好,我来找瑾诺上学。”

    “约好的吗?”木莲华边问着,就朝门房而去。

    封瑾宇点头,“昨天说要一起上学的。”

    “连伯?”木莲华唤道。打算问问他有没有见过宝儿出去。

    结果没有人应。

    推开门房的门,进去看了眼,空荡荡的也没有人。木莲华蹙眉,连伯去哪儿了?

    连伯不在,便对桃翠道:“你去问问少爷走了没?”

    “是,夫人。”桃翠快步朝宅子里而去。

    等信儿的功夫,木莲华想起荷包里的一个名单,取出来给封瑾宇看。

    “宇儿可认识这五个同学?”

    封瑾宇巴眼看了看,点头,“回婶娘,都认识。

    欧阳夏,欧阳中书令的小公子。

    苏粲,苏御史的大公子。

    包安良,镇南包将军的大公子。

    黄博月,门下黄侍中的二公子。

    温殊,礼部温尚书的大公子。”

    “很好。婶娘要教训这几个欺负宝儿的人,你觉得怎么合适?”既然是同班同学,一定都多少了解。而封瑾宇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他应该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怕什么。

    封瑾宇很是意外的看着木莲华,“婶娘说他们欺负宝儿?”这几个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

    “嗯?难道没有欺负过宝儿?”木莲华亦是诧异。

    封瑾宇摇头,“以前为了引起宝儿注意,曾经挑衅过。后来宝儿肯和他们说话,就没事了。宝儿不在书院时,宝儿的桌椅都是他们抢着擦。”实话实说,没有添油加醋。他们各种没事找事儿,跟他刚开始死皮赖脸的黏着瑾诺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能稍稍看到自己的存在。而他正好是他的堂兄,更便宜些。

    木莲华心思微沉,这封祁搞什么鬼。

    “夫人,宇少爷,小少爷已经走了。”桃翠远远的喊道。

    闻言,木莲华道:“这臭小子,跟人约好了竟然自己先跑了。宇儿到书院好好教训他一顿去。”

    封瑾宇挠了下头,“没事的。那婶娘,宇儿去书院了。”

    “去吧,好好学习,路上小心点。”木莲华嘱咐道。

    “谢谢婶娘。您也一路顺遂。”

    等封瑾宇走了,木莲华又进了门房。连伯怎么不在呢?

    看到舒老赶着马车出来了,问道:“有见过连伯吗?”

    舒老回道:“今天还没见过。”

    “小桃呢?”

    “没有,可能去忙什么了吧。”桃翠把马车凳放下,“夫人咱们去哪儿?”

    “朱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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