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飛低頭開始思考起來,林孝智也不打擾他,在會場又轉了一圈,才在某處展台附近,發現圍了不少的老外跟香港本地電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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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智一看似乎找到了人,連忙讓英語比他更好的鄭飛過去跟那邊打听一下。鄭飛擠進了人群中沒多久後就見他帶著一個老外男子走了過來,他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林總,這是一家名叫‘娛樂公司,的英國發行商,正在那里采購影片。”
旋即又指著那老外跟他介紹,“這是諾伯先生,c的采購專員,如果我們有電影想要賣給他們,他會跟我們過去看一下電影的質量然後定價”
他又用英語跟那個看上去約莫有四十來歲,個頭與林孝智相仿的老外介紹了一下林孝智,旋即就看到那老外主動伸手,跟他打招呼︰“你好,亞歷克斯•諾伯,sh采購專員,如果你們電影公司有電影想把英國發行權賣給我們,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
這個叫亞歷克斯•諾伯的男人,用得自然是英語。經過周蕙敏半年多的傳授,林孝智現在的英語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只是口語交流上還存在一些問題。
“你好,你可以直接叫我林先生。我們新亞電影公司確實想跟貴公司合作,不如去我們的展位看看？”
他用生澀的英語回答道,也多虧了那老外似乎經常往來香港跟英國之間,雖然听的皺眉,但也勉強听懂了他的意思,點頭跟他們一起,去那邊新亞那邊的展位坐了幾個小時。
電影節的展位是跟市政局專門負責的部門申請的,新亞報備的四部電影分別是《茅山道士斗僵尸》、《我為卿狂》、《情不自禁》以及《色即是空》。由于這四部電影中的三部屬于三級片不適宜大眾傳播,因此的展位不但在角落處,而且還有專門遮擋用的帳篷,被限制不能允許未成年觀影。
要說電影的文藝與商業之爭,其實看看香港跟歐洲電影近些年來各自的發展就知道了。盡管文藝電影更有內涵,卻比不得商業片對一個國家跟地區的電影產業更有提振效果。美國雖然起步早、市場大、本國經濟發達,種種的特例匯聚在一起,令美國電影能夠兼顧文藝跟商業片的發展,但依舊是商業大行其道,文藝片略遜幾籌。
香港更不用說了,以一個城市為基地發展起來的電影產業,更是商業大行其道,甚至可以追趕上了美國電影這個商業片之路上先行了幾十年的前輩。
歐洲的文藝氣氛太濃郁了,甚至濃郁到壓制商業片發展的地步。
區區一個香港,每年都能拍攝三四百部電影,而偌大的英國本土,一年卻有兩百部左右的電影拍攝出來,而且大半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難以登陸院線上映。要知道19rr年英國票房14億英鎊（約合19億美元）,是香港總票房的十五倍還略高一些,赫然是全球僅次于美國的第二大票房市場。
這麼大的市場,僅依靠英國自產的電影顯然是滿足不了觀眾的需求,需要大量對外引進片源。驕傲的約翰牛盡管跟山姆大叔是親表兄弟,但自1977年美國電影佔去了英國三分之二的票房後,這些年來英國一直在努力改變這種情況。可惜本土電影太無能,英國國產電影已經連續多年只能佔去本國票房的五分之一了。
英國佬也是急病亂投醫,為了不使美國文化跟價值觀入侵英國,常年從歐洲跟香港甚至印度引進電影到本國上映,同時減少引入的美國電影數目。
“林先生,你們香港人拍攝的驅魔人跟吸血鬼類型的電影我們不要,引進了也只能在唐人街小規模上映,基本上是要賠本的……”
亞歷克斯•諾伯幾乎把這一天的時間都用在了新亞的展位上,歐洲民風開放,對于風月題材的電影接受度也比香港更高。比如這諾伯,在看了新亞的幾部電影之後,就對新亞所拍攝的幾部三級片很感興趣。
“不過這幾部電影符合我們的引進資格,如果你們公司有出賣發行權意向的話,我想我們是可以談談的”
《茅山道士斗僵尸》在亞歷克斯•諾伯當成了驅魔人大戰東方吸血鬼,林孝智他們笑笑也沒反駁。事實上不止英國佬這麼稱呼,出了東亞、東南亞等中華文化圈之後,基本上其他國家都是這麼稱呼的,而且諾伯也沒亂說,這類電影確實在海外不吃香。就如同歐美吸血鬼電影來了亞洲票房要多撲街有多撲街一樣,他們引進了也只能在唐人街小規模上映。
“諾伯先生,我們很樂意與貴公司合作,只是不清楚貴公司能給出什麼價格來？”
跟老外談價錢就這點好,不拖泥帶水的,沒有香港這邊談的時候,還要各耍心機,你掛我電話,我冷你半個月。諾伯想了一會,“林先生,我們觀看的第三部電影,我們願意給五萬英鎊,第四部電影可以給你們七萬英鎊。至于第二部電影,我可以做主給你們十萬英鎊”
林孝智鄭飛他們對視一眼大感意外,方才按照順序。他們最先放映的是《茅山道士斗僵尸》,隨後分別是《我為卿狂》、《情不自禁》跟《色即是空》,沒想到《情不自禁》跟《色即是空》這老外給的價錢都不算高,反倒是《我為卿狂》賣出了最高的價錢。
“諾伯先生,你給出的價錢太低了”
林孝智有些不滿意,能把電影的英國版權賣出去,他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又多賺了一筆錢,新亞也沒有自己的海外渠道,就算是自己去聯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比這更好的,但這價錢有些低了。
諾伯搖頭,“林先生,我知道英鎊跟港幣的匯率,這個價錢雖然不算高,但對于渠道買斷收片價位也算可以了。你們如果去那邊我們登記處看一下,會發現我們買斷的電影基本上都在五萬英鎊左右,過十萬英鎊的已經很少了。作為shc的采購專員,我有多年采購影片的經驗,所以我給出的價格,基本上是給出的最高價了。林先生如果不相信,不妨再去換一個采購專員過來問問,價錢一定比我給的只低不高”
鄭飛常年搞發行,知道諾伯說的不假,小聲跟林孝智耳語兩句,提醒他對方確實沒說錯。
只是這個價錢,林孝智還是不滿意,與那諾伯又商議了一會,最終老外做出了讓步,說︰“好,林先生。如果你們真的有賣片的意向,因為是第一次合作,我們可以適當稍微增加點,但也不可能太高的。這樣,你們公司應該沒有歐洲發行渠道。我們改一下協議,如果你們把三部電影的歐洲發行權賣給我們,則願意把我之前給出的買斷價格提高一倍”
原本三部電影過發行權只賣出了二十二萬英鎊也就是兩百六十多萬港幣,如今翻了一倍,赫然已經超過了五百萬。盡管林孝智敏感覺察到了,大頭肯定要被老外賺走,但誰讓新亞自己沒有歐洲發行渠道呢,現在吃點虧也是再所難免的。
想了想,他終于了點頭,決定了把三部電影的歐洲發行權賣給了
幾人從頭到尾都沒談過發行上映分成的事情,蓋因為票房分成那完全是給大片的待遇。像這種從海外他國大量引進的電影,一般發行商都是直接買斷全部發行權跟錄像帶出版等其他一些泛生版權使用權,給的價錢也都不是很高。
一看談成了三部電影,亞歷克斯•諾伯似乎也很開心,立刻就招呼林孝智他們去那邊先完成登記並留下新亞的公司地址,他們將在隨後幾天里派人前往新亞簽署發行協約。
“林先生……”
幫助林孝智他們完成了登記,諾伯態度也比之前好了一些,笑著說︰“香港一直都有‘東方好萊塢,的美譽,這幾年來我每年都要來參加電影節,順便買斷一些電影發行權。你們新亞電影公司如果希望電影賣的貴一點,不妨多拍一點警匪、動作片、功夫片。據我所知,在英國國內賣得最好的港片就是這類型的。去年我听說我們的老對手hci就用了兩百多萬英鎊買斷了杰克程的一部以警察為主角的槍戰片。而且在英國上映三周賣的也不錯,票房大概有九百多萬英鎊呢”
杰克程毫無疑問是程龍,那部以警察為主角的動作片,應該指的是《警察故事》系列,就是不知道是第一部還是第二部。
不過諾伯這話卻也說得林孝智心中一動,最近閑來無事,忙完了《色即是空》的上映之後,靜極思動的他又動了自己再拍一部電影的念頭。只是一時之間想的電影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該拍什麼類型最好。老外倒是提醒了他,比起香港本埠市場,海外反而更大也更圈錢。所以,要想電影賣得更好,小眾路線走不得,還得拍大眾都喜歡的電影。
有了這麼一個認識後,林孝智也沒有了繼續在這個沒什麼人氣的電影節會場浪費時間的想法,直接打道回府回了公司,準備在最短時間內,弄出新電影的劇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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