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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1章 义务习武,人人四关(求月票,二合一)
「你说多少?」徐子帅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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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光斜穿进来,切出一片灿烂光晕。
「五十六万九千四十六两三钱。」刺猬重复一遍,递上账本,「许多客人一掷千金,出手阔绰,给的足额宝银,去到钱庄,能折算成重五十二两四钱的标准纹银。
这些给宝银的大户,有的拿票五十二张,有的只拿五十张,多数是一次给两枚元宝,买满一百票。无论哪个,都会有富余收入,武堂弟子看得紧,没让卖票的偷到空子剪角。
另外哪怕有人买得票数不多,为了抢到,付钱匆忙,一样会多给个半钱,所以账上额外多出一千多两。热度继续保持,预估明天这个时候,一百万张票应该全能卖完。」
一百万票,一百万两!
「怪怪,十三个时辰,一天出头,能卖一百万。」徐子帅瞠目结舌,「这来的人也太多了,至少有十几万人买吧?」
刺猬补充:「十几万只是买票人,占游人里的两三成,今日实际人流应当在六十五万上下。」
来帮忙的许氏和龙娥英闻言也靠拢过来,咋舌连连。
未免太挣钱了些。
「难怪你说要修那么多厕所,这几十万人,一天沤出来的肥能种上千亩地。」徐子帅感叹。
「现在才哪到哪?」梁渠合上账本,甚至对数据有些不满意,「一年一次河神祭,我的预想里,至少要来百万人,每人花上十两,流水上千万才能达到我预期。
终究筹备时间太短,小蜃龙找到蜃族已经到六月,一个曜日期,重头消息没有完全发酵出去。」
徐子帅托住下巴沉思:「武圣也会发烧?」
「什么发烧?」
「不发烧怎么说胡话?」
梁渠白眼一翻,靠上栏杆,俯瞰楼下青石路上摩肩接踵的人潮,斜指向下,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师兄你知道南直隶有多少家戏院吗?」
「你是问单南直隶的中心南大都,还是南直隶里所有州府?」
「中心南大都。」
「不知道。」
「那——南直隶。」
「也不知道。」
梁渠眉头一挑:「那师兄问什么?」
「问问,你能问我,肯定知道答案,这不得帮你说清楚点。」
梁渠深吸一口气:「今年这场河神祭,我从去年义兴划分成封地就开始布置,一早派人做过调查,光一个南大都,有戏院、曲艺院、游艺社等剧院四百七十二座。
其中有三十六家生意惨淡,除去周围邻居,几乎无人光顾,处于倒闭边缘,寻人转让。
有两百三十多家经营的不温不火,能过日子,供人马吃嚼,小赚,每天一场,百来个客人上下。
剩下来的,日日有演出,天天有戏唱,白天一场,晚上一场,一场容纳座位两到三千,上座率日常也有五成,有名角来演出时会爆满,师兄知道这是一个什么规模吗?」
刺猬拔下背上算盘横放。
徐子帅没有用,稍作算筹,心头一惊。
「每天有小五十万人看戏听书?」
「没错!此外,看戏的不会天天去看,新戏不会天天有,七八天看一场都算勤快,同理,潜在的看戏人数至少对照频率翻那么多倍,七八天,七八倍,那就是三四百万!
这只是一个南大都,整个南直隶大多繁华,看戏人可以再翻三倍。
同样,淮江流经十一个省,包容十一个省,纵然不如南直隶,也绝不会少。
各种剧院尚且如此,茶楼呢?画舫呢?勾栏呢?乡下大户地主呢?又是数倍,数十倍的「客人’,一省十数万万,数十万万人,有钱人从来不少。我吸来的就是这部分人!
今天来平阳的玩过看过的,回去吃得下糠咽菜?
看吧,十年内,南大都的剧院至少要倒闭关门一半!无人去看,无人去听!
他们的银子,今后全要流到我的口袋里!」
晚风吹拂,大泽波澜。
豪言壮语,掷地有声。
秦淮河、曲江池、平康坊、西湖—前世不过大千万人,依赖一地之达官显贵,都不缺这等诗词中的繁华地,不夜所。
义兴县固然不是政治中心、经济中心,但涡流遁径像触手一样,桥梁一样,深入到这些中心,将最关键的一环解决!
如今的义兴,完全可以凭借更高级的娱乐,更丰富的景观,转移承载所有的秦淮河、曲江池、平康坊、西湖—
再好听的戏曲有布影好看?再精致的投壶射箭有入梦好玩?
无非把这些地方融汇到一地,转移到一地。
到今天前变为现实的每一步,梁渠都考察过切实的可行性!
「关闭一半,会不会得罪人?」徐子帅替梁渠担忧,「能开起戏园子的,多少有些门路,那么多,难保后头有什么皇亲国戚。」
「所以,我给每个武圣分红,我把相应的授权给朝廷,人情给陛下,蜃族的饲养给龟王,刺猬!」
「哗啦哗啦。」
刺猬推平算盘,拨动算珠。
「今日买入梦票五十七万,两成十一万四,分给各位武圣、妖王;再三成,给龟王繁育;再两成,问朝廷采买鸡冠果,培育蜃族。
余下三成,十七万两,是留在账上的,然而又有河神祭举办成本需覆盖。
今日武堂弟子三千,无工费,只包一日三餐,标准为一日二百三十文,牛羊肉管够,一天七百两,去到其他口岸,另要解决住宿,一天二十文—打扫厕所二百四十人,清理街道,水晶船,平阳府胥吏补贴,建设——」
算盘珠子噼啪响。
「扣掉朝廷税收,实际到手三万四千六百余两。」
五十七万,一下缩水到三万四。
天上到地下。
梁渠从来怕麻烦,得利之前,先考虑分利。
要对抗旧势力,务必先拉拢团结一批新势力!
真有麻烦产生,自有其他人出面解决,其中团结最大的就是皇室,地方税收本拿七成,再加各类分红,圣皇完全是大股东。
而梁渠需要做的只是少赚一点。
与其说他自己是在赚钱,不如说他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本金就是这十三个口岸。
「这次河神祭,我不仅没有赚头,甚至准备亏本举办!」
「亏本。」徐子帅不太懂,「哪里亏本?现在不是赚了三万多吗?而且成本一摊,后面四十多万的三成不贴什么了吧?」
梁渠招招手,手指隔壁,旁边侍从躬身,立即打开房门。
「这是你说的中号大号超大号?」
「对,你们拿个看看。」
堆积成山的大白鱼「奔波儿灞」滚落,落地无声。
相当精美的布娃娃。
侍从抱起一堆,分发给众人。
许氏拿住一个,捏一捏,惊讶发现里头居然填充的是棉花。
「棉花布娃娃?」
「没错。」梁渠抓住一个,甩甩鱼尾,「这个布娃娃是我以阿肥为参考,设计创造,形象上比较有亲和力。」
先蛤蟆,再龟王,后蛟龙,又有白龙王。
纵横捭阖,阿肥是梁渠麾下水兽中,当之无愧的「外交家」。
肥鱼骄傲地挺起胸膛。
肱!
骨!
梁渠拍拍它的脑袋:「师兄知道我为什么要捏造一个不存在的「奔波儿灞吗?」
徐子帅摇摇头:「你想的太深远,我猜不到。」
梁渠用力捏捏,把布娃娃团紧:「大号、超大号的不谈,这一个中号的,我准备卖三百文一个。」
「三百文?你疯了?」徐子帅震惊,「你里面填的是白棉花吧?这么紧,这么扎实,拆出来能做半件衣服,光棉花都差不多值这个价,多出来的布料、染色、人工费自己贴?」
「没有那么贵,我用的是西北长绒棉,软度好,弹性好,韧性好,那边种的多,夏天买,走水道及时转运,成本比正常收购另低三成。
里头的差价足够补上使用布料的钱,至于工费,这个的确是我贴,算上售卖,卖出一个,差不多会亏上三十文。」
「不是,你图什么啊?怕别冬天穿不上棉衣,发善?」
「图一个念想。」梁渠笑,「我要来义兴,看到这个棉花布娃娃的人,全都买一个回家,足够便宜,才能让足够多的人买,哪怕是寻常人,冲在里面棉花的面子,也得买个回去!
回家后,拆出棉花,重新填入什么茅草、芦花都行,我也达到了我的目的,让「奔波儿灞’成为义兴的记忆符号,进入他们家里!
东西摆博古架上,拿孩子的手上,看到就会笑,笑到就想到,想到就来,时时刻刻的提醒,义兴是个好玩的地方,让去家中做客的客人知道,义兴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
徐子帅头皮发麻。
师弟是个天才,无与伦比的天才,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事实,但到今天,他居然发现自己还小看了梁渠。
蜃族入梦,十三场大赛,贯穿十三个口岸,层层往下引流,最大可能的「蓄水」。
成本价乃至倒贴工费的「记忆符号」。
提前用合适的方式,给朝廷「送钱」。
一环扣一环,一步接一步。
看不懂,学不会。
「师弟,你说这银子赚多少,才算多啊。」徐子帅感慨,「这第一年照你这样置办下来,后面不得财运滚滚?」
「远远不够。」梁渠摇摇头,「师兄,娘,我其实有一个更大的想法,需要更大的投入,那要是能成,才是真正的改天换地。」
「改天换地?说这么大,快快快,有什么发财点子,带上你师兄啊!「
梁渠没有回答,他反问:「师兄,你说正常人不修行,能活多久?不,应该问,到什么岁数,于不动活,种不动田?「
「六十岁上下?到这个年龄都不用交税,也交不动,只能把人逼死。」徐子帅看向许氏。
「五十多吧。」许氏想,「五十多岁,牙开始掉,吃不下多少饭,慢慢就干不动活。」
「对,就是牙齿,那要是皮肉骨血,炼到第三关骨关呢?」
徐子帅沉思:「身体健壮,自然寿长,臻象之前,寿命差距多不大,九十,兴许不止,炼完骨关,人的牙就不容易掉。」
「是极!只要修行到骨关,人就可以多出三十年的「工龄’,再比较修行到第三关的成本呢?只谈根骨中庸者。」
「三百两花费打底,专心修行五年往上,但不能这么算。」徐子帅摇摇头,「一个农夫,当年收成好,再打点零工,一年兴许能挣十五六两,每天四十文。但其中有一大部分要用来基本的生活开销,吃喝拉撒,攒不出来,何况还有收成差的。」
「—个农夫是一年是入账十五六,可第三关的武者,难道不能收入翻倍?何况,三关的三十年,不是农夫的三十年,而且,应该说是三关的七十年!「
「七十年?」
「让他们自己积攒三百两去习武不切实际,即便攒出来,也会错过少年修时,可如果有人肯借」呢?」
「谁?」
「朝廷,封王,我!我来「借’给他们!」梁渠踱步,「我一直在想,能不能在每个少年良家子十四五时,提前资助给他们「三百两’的成本,让他们修行到三关,配合读书,再用后七十年「还账’——」
「他们会借?他们敢借?三百两,谁会背这么债?」
「不他们还,只要是良家子,就能去学,我负责供开销。」
「不用还?那怎么还?」徐子帅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
「此还非彼还,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简而言之,我作为封王,只要他们在劳动在干活,就会创造出相应的价值,这份价值会一直在我的领地里流通,这就已经足够。」
「藏富于民?」许氏问。
「可以这样理解。」
许氏大致明白梁渠意思。
不是简单的借钱、还钱关系,而是提供义务习武,就当花钱投资,大部分人能成功,那三关武师所能产生的价值更大得多,在他往后的七十年生活里,终究会从赋税上收回来。
如果不成,那就不成,亦没人来催债,这部分失败的成本,能够被成功的人所创造的价值包容抵消。
前无古人的仁政。
「但是,药材呢?修一多,寻常价钱不会上涨吗?」
「师兄,视野放宽,稻蛭稻蛙,有太多太多手段提高产量,这些凡俗药物对高手无用,天下更是从来不只有人族一家修行,人族也不是只会索取,万事万物,本有许多互利共生,许多时候,附属种族的培育至关重要。「
「你是说—」徐子帅脑海里冒出梁渠身边的那只「翠龙」。
「均摊到每一年,需要接受资助者,能多创造四两价值而已,刨去中途意外死亡者,天赋不佳者—成本多算三两,只要他们二十岁三关后,每年创造出的价值,比一个种地农夫多七两,就不亏,超过七两,就能盈利!
师兄,娘,娥英,你们说——这件事,能成吗?」
黄昏笼罩。
梁渠的脸几乎看不清,只余一圈光晕。
鸡皮疙瘩飞速蔓延,小腹生出一股凉气,徐子帅浑身颤抖一下,情不自禁后退半步,他瞳孔放大,呼吸加重。
人人三关。
二十年、四十年、六十年后,世上——再无凡人?
全是三关,基础如此,往上奔马、狼烟、狩虎势必又能增长许氏沉思。
龙娥英眼中进发异彩。
肥鱼捏住布娃娃,托举手中浮空游动。
「哈哈哈。」梁渠走出黄昏光影,绽放笑容,「师兄你这是什么表情?就是一个突发奇想,随口那么一提,要是一百万人要修,得投资三亿两,我赚到猴年马月去?
真办起来,问题太多,起码等稻蛭稻蛙铺到全天下,低阶物数量慢慢上来,稍微有谱,马上比赛开始,我下去安排,还是师兄你来解说。」
梁渠转身下楼。
徐子帅深吸一口气。
戌时。
夜幕昏沉。
天际烟花璀璨。
梁渠揽住娥英,接收到精神链接传讯。
「今年虫谷节定在七月二十一?行,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等我忙完,助她埋第二颗神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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