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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堅硬的鎧甲,頭盔下隨風飄動著不經意間垂落的發絲。
www.biquge001.com她拉著韁繩,英姿颯爽地騎在馬上,日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氤氳出一副淺墨的名家畫作。
蕭 還是第一次見到身著戎裝的杜雲錦,上次她帶兵出征平定南疆時,他被蕭玉禮軟禁在宮中。此番一見,他才真正明白她別樣的美麗。與他所見過的帝都閨秀的羸弱不同,也與從前故作文靜的杜雲錦不同,現在的她才肆無忌憚地綻放著屬于她的美,帶著肅殺的氣息卻又散發出無盡的誘惑,她似一朵開在黃泉路旁的彼岸花,吸引著人們的目光,也引誘著人們丟了性命。
沒有驚心動魄的美,只是她的一舉一動都令人窒息。
這樣的她,是屬于他的。
蕭 悄然握緊身前的朱紅色欄桿,明黃色的龍袍被微風吹動著,揚起一道亮眼的風景。
他站在宣武門的城樓上,目不轉楮地望著整軍待發的杜雲錦。城樓下兩旁的空地上也早就聚集了許多的百姓,無數的少女仰望著城樓上的那道身影,心中燃起了無@ 盡的盼望。
那是和她們假象中一樣俊美的帝王,若是能得到他的一個垂眸,便已足夠了,更何況在他的手上還攥著潑天的富貴,只要能得到他的寵愛便就能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
黃園垂著雙手,安靜地候在離蕭 不遠的地方,在他的身側赫然站著梁益冠等一干重臣。
對于蕭 近日來的一系列舉動,梁益冠等人均是十分不滿的。對外打著的旗號是杜家的幼女領兵,但朝中誰人不知曉那就是三年前被褫奪封號的罪妾杜氏!倘若蕭 要的只是一個女人,是誰都沒有關系,但蕭 想要重新啟動杜家人卻是犯了梁氏一派的忌諱。此舉無一不是在警告他們,蕭 對他們已經非常不滿,正籌謀著對他們下手。
梁益冠的目光也落在領兵的杜雲錦身上,好端端的她究竟回帝都來做什麼?惹出這樣大的麻煩事,幸好蕭 準備兩個月後御駕親征。他在心中悄悄地冷笑著,御駕親征?只要出了帝都,天下的權勢就不在蕭 的手中了。況且人在外面,是活著回來還是死了回來,誰也說不清楚的。看來蕭 真是為愛沖昏了頭腦,急著想奪回杜雲錦的歡心,便連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上了。
他該贊嘆蕭 的情深呢還是鄙夷蕭 的沖動沒腦子?
杜雲錦拉緊韁繩,回頭朝城樓上看去,她的視線與蕭 在空中交錯著,彼此眼眸中藏著的話語只有他們才明白。
她莞爾一笑,向蕭 點點頭,甩過一記馬鞭朝前方奔馳而去。
在她的帶領下,大軍開始整齊地朝前方進發。
百姓們夾道歡送著這支即將遠赴邊塞的隊伍,如同許多年前的場景一樣。他們沒有遺忘杜家軍,他們都記得只要有杜家軍在,犬戎就不能踏入中原一步,他們就能安穩地過自己的日子。
杜雲錦將視線從那些百姓的身上移向湛藍的天空,那里有白白的雲朵緩慢地飄動。
父親,您看見了嗎?他們都沒有忘記杜家軍,他們都還記得杜家軍曾經的輝煌與功勞。
馬蹄聲起,大軍緩行而出,那一日的場景印刻在帝都百姓們的心上,以至于許多年後依舊還有說書人說當日的場景。
杜家軍,自此成為一段傳說,消失在歷史的塵埃里。許多年後,也曾有人想要追尋他們的足跡,然而當他真的找到時卻發現一切似乎都和他想象中的太不一樣。
但那時的蕭 並不知道,他望著逐漸遠去的杜雲錦,滿心想的都是他們定下的約定,待得勝歸來他們會對坐痛飲。他還會帶著她再次踏上東吾山,去重溫舊時曾許下攜手到老的夢。
大軍進行得不慢,照目前的速度最快半個月後就抵達宜城。
杜雲錦滿意地看著進發中的大軍,孫建功亦牽著韁繩候在她的身側。
“家屬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孫建功瞧了眼前方馬車,壓低了聲音回道︰“已經安排了,十五日後抵達青門關。”
“嗯,暫時讓他們住在青門關,待收復月牙城後再安排接過來。”
“是。”孫建功應聲道,他望著杜雲錦面無波瀾的神情,試探地問︰“小姐是從一開始就打了這個主意?”
杜雲錦听他終于問起,回頭朝他淡笑著說︰“是的。我既然此番重回帝都,又重新領兵就必定不會讓三年前的慘劇再次上演。否則我如何能對得起無辜冤死的那些人……”
她語帶哽咽,應是想起了杜博承和孟沖等人。三年前的慘劇對于他們這些武將來說著實委屈,他們不曾攙和朝政的紛爭,卻還是被卷入了權利的爭端。
“孫將軍!”她看著孫建功,輕聲道︰“時至今日,我還是認為作為一名武將或者士兵,他的生命可以交付給戰場,哪怕他輸給敵人,也不值得死在朝政的紛爭里。”
“末將與小姐的想法一致。”他是男兒,自然比杜雲錦更理解武將應該戰死沙場,才不枉自己的身份。
杜雲錦朝他點點頭,有些話已經不需要再言明,她知道孫建功一定會支持她的決定。
“還有……”
正欲揚鞭而去的杜雲錦听到身後傳來孫建功喏喏的聲音,她疑惑地回頭問道︰“什麼事?”
孫建功避開她的眼神,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地念著︰“听聞這幾日陛下都宿在杜府……”
原來他想知道的是這件事,是害怕她對蕭 的心又死灰復燃,再做出些偏執之事來吧。
“陛下是宿在杜府,可與我無關。”杜雲錦笑著回道,他們之間早已不可能,從蕭 決定犧牲杜家和她腹中孩兒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出現的裂痕就再也無法修補。只是這次偏執成狂的人已經換成了蕭 ,他苦苦糾纏還心存著希望。
她想起那日夜里,他含情脈脈地對她說他要留下,可她的心卻蒼涼布滿冰霜,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她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抽身出來,只是臉上的笑容盡失,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布墊。
“我直到今日都還會夢見那個早逝的可憐孩子,他滿身青紫,哭喊著要我救他。我想救他,很想救他的,可我怎麼都握不到他的小手……”
那一瞬,燭火下蕭 的臉色變得蒼白。不由她再說,他便踉蹌著起身,倉皇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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