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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這宮里頭發生什麼事情了?”秦牧坐在這里這麼久,始終也沒有哪一個人過來說,好了,現在可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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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安排在這里,雖然有茶喝著,有人陪聊著,還有這麼如水的宮女看著,實在也不敢說自己有多無聊,只是畢竟坐在這里不是個事兒。再說,這秦牧不急,這太監也急了,告了聲辭便去打探消息去了。
秦牧看著這太監回來了,連忙向著太監問起個大致情況,這太監听到秦牧這麼一問,再看看這各位將領們也圍了過來,瞬間覺得自己的虛榮心感到了滿足。
輕輕潤了潤嗓子,然後便把里頭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當然,適當地夸張一下,那也是正常的。
秦牧一听,暗道,看來這個呂夷簡還真不是一般貨色,如此看來,官家怕是不太好過呀。如此一想,這秦牧便生了同情之意。正想著呢,這外頭又有了一個太監,一進這候事廳里頭,急切地問道︰“哪位是宣德郎秦牧?”
秦牧看了看,這年頭倒有人先找自己了,連忙揮手道︰“公公,正是我!”秦牧還真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自稱什麼,算了,用上二十一世紀的稱呼那也是沒有問題。
這個太監也沒有興趣去管這個秦牧是如何自我稱呼的,他現在首要任務,便是把這個秦牧帶到大殿里去,官家還在那里等著呢。
一路小跑,這偏安一處北宋朝廷的皇宮,雖說比其他朝代的宮殿小的多,可是畢竟是大宋,畢竟是一個大一統的國家,這皇家氣派自然是足實的。但,因為足實,所以可苦了秦牧,那個一路小跑下來,身體還真是有些吃不消呀。
秦牧來到大殿門口,便看到那些大人的吵鬧在此起彼伏,看樣子,這之前傳話那太監還真是沒有說錯呀。只是令秦牧感到奇怪的是,原來,這萬惡的一言堂,竟然也會發生這般事情,果真是難得呀。
秦牧還沒來得把感慨發完,這身子便被請進了大殿,這官家也給足了他面子,一見到秦牧過來,這官家便笑著道︰“各位愛卿,這位便是朕派去的秦監軍,名面上雖說是宣德郎,但實際做的卻是監軍之活。”
大臣們吵得很歡實,也正因為很歡實,所以大家伙都吵得累了,他們突然發現,吵了這麼多,也沒有吵出個結果來,所以,他們打算,得了,先休息一會兒,一擁而上還真是不明智呀。
所以,大家伙都想著停下來,可是現在這個局面,那可是誰停下來,誰就認輸呀。是以,這官家一發話,他們剛好都找到了一個理由,便都停了下來。這若是在剛才,管你官家說什麼,反正就是不停,我們權當沒有听見,那不就行了。
這百官聲音一停,趙禎很有一種,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想到這里,這趙禎的笑容也更真切了些,道︰“秦牧,你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各位大人听,不要怕,有朕在。”
很明顯,秦牧知道這個官家是想著讓自己好好說,明著告訴自己,你放心,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你還有人,其他事情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有什麼就說什麼。
只是他不知道秦牧這個人,他可是讀著那幾本書長大的,對于這種官本位的思想,他完全就不在乎,你們是官那又如何?整得倒你,過不了多久,你就不是官了,連人都不是!
秦牧微笑著把眾位大人掃視了一遍,發現本來應該文武官分列的,現在倒搞成官家黨和太後黨分列的場面了,還有那麼一小綴人站在中間的位置,看著這兩對人馬的斗法。
秦牧笑了笑,然後便把在慶州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當然,適當地加加金面,那也是正常的,當然,這個金面,秦牧不會那麼無恥的加到自己身上,而是加給了範仲淹,畢竟是自己的偶像。
秦牧這話一出,官家很高興,看來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這人確實有膽量,在這麼多人面前,竟然也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把事情講得那麼溜,果然不簡單,正打算好好表揚秦牧一番。
這時一位中年瘦小的男子,手執白圭站了出來,對著秦牧怒道︰“你胡說!”秦牧听到這聲音,立刻看了看他,發現他精氣神還挺足的,看他站得位置連官家挺遠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官小還是因為吵架方便所以才到那邊去了。
這位官員剛一開口,秦牧立刻把話搶了過去,大喊道︰“你放肆!”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你一個小小的宣德郎,竟然敢對堂堂大理寺官員如此無禮?這……這……
秦牧不去理會這些詫異的目光,徑直向著這位大人走了過來,那眼神里頭透露出來的那股子自信勁兒,把這個大理寺官員給鎮在了那里,秦牧到了面前,仍然很是大聲道︰“大殿之上,官家不曾開口,太後不曾開口,你一個小小的官員,可曾把官家和太後放在眼里?
你這是僭越!你這是大不敬,幸賴我皇有好生之德,憑著你現在的罪行,便可以立斬這直娘賊于此!”
被秦牧這麼一說,這大理寺官員頓時坐不住了,以前只有他在犯人面前狂,現在倒好,竟然跑出一個這麼小的官員,在自己的面前指罵了起來,這若是傳出去,自己往後還怎麼做人?
是以怒道︰“閣下現在尚居何職,這大殿之內,可有你說話的權利?”
“不才宣德郎!”秦牧說這話時,那手是向著官家和太後拱了拱的,然後才繼續道︰︰“下官雖官小,但這顆忠君之心,卻比這位大人大的多!”
“你!”這位大理寺官員,哪里受過這般氣,這心里頭自然很是不服,可是自己又不知如何辯駁,只好說了個你字,便不再說話了。
“小兒莫狂!”呂夷簡說這話時,雖然聲音不大,但那惡狠狠地語氣,卻很有分量,見秦牧看著自己,這呂夷簡便又說道,“你已經把話講清楚了,你一個小小的宣德郎,沒有上殿的權利,你可以下去了。”
擺明了,就是不想讓這個秦牧在這里多待下去了,但是秦牧是那麼好欺負的人?真是笑話!秦牧听到呂夷簡這麼說,並不下去,而是向著呂夷簡走了過去,笑著問道︰“不知說話的這位大人,現在官居何職?”
一個相爺被一個小小的宣德郎如此問話,呂夷簡這臉色自然不好看,他很是不高興道︰“禁軍何在,把此等無禮之人給本相拉下去!”
呂夷簡畢竟是相爺,這話一出,門口果然來了兩個禁軍,向著秦牧便走了過來,伸過手,就想著把秦牧拉下去。這個時候,秦牧也不跟他客氣,直接盯著兩名禁軍,怒道︰“我看誰敢!”
還真別說,秦牧這麼嗓子,倒真把這兩個禁軍給嚇住了,他們還真是愣在那里了。呂夷簡一看,你個小小的宣德郎,怎麼回事兒?莫非還治不服你了?“還不快動手,莫非我本相動手不成?”
呂相爺發話,且不說他是相爺,單單他是太後的紅人,這兩個小小的宣德郎也是得罪不起的,立刻就要把這個秦牧給拉下去了。
秦牧把那兩人的手一擺,盯著呂夷簡的眼楮,輕聲問道︰“原來是呂相爺,我道是誰呢,竟然如此大膽!不過,下官有個問題想問一下相爺,這大宋是相爺說了算了,還是官家說了算?”
這後面那句問話,秦牧是咬著牙,一點一點兒把聲音抬高,到了最後便是怒吼出來的,“莫非呂相爺比官家還大?聖上把下官叫到這大殿之上,聖上不曾開口,相爺倒想著下官走,莫非這大宋姓呂了不成!”
這帽子一扣,這呂相爺還能怎麼說話?他那漲紅的臉上,皮肉亂跳,很想反駁,可是在這個時候再說什麼話,似乎都不行。這時,看到兩個禁軍還站在這里,便怒道︰“你們兩個,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下去!”
趙禎長舒了一口氣,真是痛快,這個秦牧果然有那麼兩下子,這位呂相爺,倒讓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真是厲害!
“好了,你們兩個下去吧。”那兩個禁軍真是痛苦呀,你們吵架,干什麼拉上我?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禁軍,你們兩個,哪一個都可以殺了自己的。現在好了,去拉秦牧吧,好像只怕相爺不听官家的,不去拉吧,又好像不听相爺的,怎麼做,怎麼都是錯。
現在總算是好了,官家發話了,你們都不要吵了,我們可以下去了,你們要吵,那就吵去吧。
其實官家那也是明白人,現在秦牧只不過打呂夷簡一個措手不及,根本不算是贏。再者,呂夷簡畢竟是相爺,他肯定不能像秦牧那般處事。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大也有大的難處呀。
看著兩個禁軍離開了,秦牧笑著走了往前站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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