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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北方有佳人
“十一娘呢?”鄭紜一進來,滿屋子掃了一眼,不見阿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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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綏上前行禮,方道︰“回來後,讓醫者給她瞧過傷口,傷得厲害,所以擦了藥後,我就讓她先去歇息了。”
“十娘。”鄭紜轉頭望向鄭綏,喊了一聲。
“今兒這事我問過了,不是阿羅的錯。”鄭綏轉身在一方榻席上跪坐下來。
鄭紜一見,耐著性子,在鄭綏對面的榻席上跪坐下來,“十娘,我們不是要追究打架的緣由,而是十一娘今兒的行為,根本就錯了,試問,有哪家女郎公然在宴會上打架,還下手那麼重。”庾五娘臉上用指甲抓出來的傷口,方才醫者已瞧過,很可能會留下疤痕。
“庾五娘下手就輕了?”鄭綏抬頭望著對面的鄭紜,仰頭反問一句,又道︰“別的不說,她最後用力推阿羅的那一下,可是大家有目共睹,阿羅後腦勺都凸出來一個包了。”說起這個來,鄭綏就有氣,世家大族所養的小娘子,從來都是嬌養,哪能經得起這麼推搡,“更何況,她比阿羅還大兩歲,這不是以小欺大麼。”
“我可听說了,是十一娘先動的手。”
“是她先動的手。”鄭綏沒有否認,“那是因庾家五娘子不留口德,自己招打。”
鄭紜一听這話,燈光下,臉色驀地一沉,“十娘就沒有問過她,她當那宴會是在哪,還當是在南苑不成,奴婢僕從打成一團?成什麼體統,哪還有世家小娘子的斯文。”說到後面,語氣帶著幾分憤慨。
“四郎。”鄭綏突然叫了一聲,目光盯著鄭紜,“四郎不要忘記。阿羅是鄭家的十一娘,亦是你我的妹妹。”不再是南苑的婢女。
“她既然有身份,就該做符合她身份的事,試問。與別的小娘子打架撕扯,是一個小娘該做的事嗎?”鄭紜哼地一聲,站起身,望向鄭綏又道︰“十一娘做錯了事,不可能不罰,十娘舍既不得她,就罰跟在她身邊的人,除了今晚跟著的僕從,那幾位女先生也全部換掉,我會讓溫翁再挑幾位合適的女先生。至于十一娘,在沒有學好規矩前,她就不要出門了。”
“四郎。”鄭綏急忙跟著起身,“阿羅的幾位女先生,到阿羅身邊半年都還不到……”
“十娘。我是為了滎陽鄭氏的名聲著想。”鄭紜阻止了鄭綏的說情,“另外,明兒我會備份厚禮,帶著你們三人親自去庾府上賠禮。”穎川庾氏是後族,如今他們在南地根基尚淺,不能輕易得罪。
“我不去。”鄭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重新又跪坐下來。
想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給誰賠過禮。
況且,庾家五娘,素有凶悍之名。
她知道,她今晚是過分了點,怎麼說,都是庾大娘的及笄宴。她應該把握住分寸,克制一二才是,可事發後,瞧著阿羅滿身是傷,又號啕大哭得厲害。她頓時想也沒多想,氣憤地拉著阿羅,就吩咐僕從去拉馬車,帶著阿羅就直接從宴會上離去,連劉媼和采茯想攔都攔不住。
等驚動了前面的郎君,後院的主母娘子,她已帶著阿羅回到了鄭家暫時落腳的院落,這院子,是荊州刺史袁綱,派幕僚送過來給他們。
待處理好阿羅的傷口,安靜下來,鄭綏也覺得,方才的行為有些過了,這事,往小了說,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爭鬧,但往大了說,很可能挑起兩家的不和,方今,他們剛至南地,實在不宜得罪人。
次日,溫翁來找鄭綏的時候,九娘去找了四郎鄭紜。
鄭綏結實地挨了溫翁的一頓訓,“……姐妹情好,相互愛好,這是好事,但也不能不顧全大局。”一大竄話後,以這樣一句話結束。
鄭綏只嘻嘻一笑,喊了聲阿翁,“我不要去庾府賠禮,要賠禮,也該是庾家五娘子來給九娘和十一娘賠禮。”
阿羅心性簡單,昨日之所以和庾家五娘打起來,是因為庾家五娘和旁人說九娘是不祥人,命帶刑克,爭了幾句,阿羅爭不過,瞧著庾五娘越說越過分,最後直說九娘是天煞孤星,說阿羅是婢生女,阿羅急了,要拉著庾五娘去找庾家主母評理,拉扯間才動起手來。
她沒料到,九娘的名聲到底還是傳開了,從滎陽如今都已傳到南地來了。
若她沒記錯,庾府的五娘子,也是庶女,只是生母早逝,養在嫡母名下罷了,誰又比得誰。
溫翁瞧了眼鄭綏,“我和四郎說說。”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十娘也別怪四郎,他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我知道,知道了。”鄭綏忙道。
他們剛到南地,根基不穩,現階段,輕易不要得罪人。
單這句話,鄭綏方才就已听溫翁說了不下三遍。
鄭綏相信,小心沒過錯,但相對于四郎的謹小慎微,鄭綏更相信若有五兄在,必然不會這麼憋屈,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好道謙的,況且,是庾五娘先詆毀九娘的,阿羅又受了傷,大不了,當作一場小孩子的鬧劇。
一想及此,鄭綏的心緒又低迷起來,到如今,阿兄沒有半點消息傳來,已經有半個多月了,身在建康的鄭七郎君,都已經從建康啟程,前來荊州接他們了。
雖不知九娘是如何和四郎說的,但到底,她們三姊妹,沒有去庾府賠禮。
只有四郎去過兩趟庾府,至于效果如何,暫且不論,四郎依舊會出現在庾府的宴會,別家的宴會,四郎甚至也會和庾家的人,同榻而食。
但另一件事,卻有明顯的效果,那便是自從鄭綏姊妹出過一趟庾府後,上門來拜訪的小娘子明顯多了起來,除去莫三娘子成了常客,另外的,荊州城中的大族娘子,都親自上門遞過邀請的帖子,甚至,庾大娘子來過兩次,一次是上門瞧阿羅的傷,一次是相邀一起去莫府,參加七夕節莫府舉辦的七巧會。
只是這些,鄭綏大多是不去的,便以阿羅養傷為名,很少再出門。
雖然他們不出門,但接下來的半個月里,鄭綏卻發現,荊州刺史袁綱長子,襄威將軍袁循時常來府里找四郎鄭紜。
初時,鄭綏還以為是為了公事,只是後來,漸漸的,袁綱時常在府里留宿,甚至有時候,時常還能在府里踫上,鄭綏心頭不由起了疑。
直到有一回,再次踫上,阿羅打趣般笑問道︰“六郎這次,又是走錯路了,不知領著六郎的僕從是誰,該稟報四兄,好好教訓打一頓才是。”上次她身邊的僕從,就因為她打架,可是每人都結實挨了杖刑,她也是後來,見到身邊的僕從全換了,才知曉的。
袁六郎忙地否認,“沒有,是我看這園子里的桃花……桃樹長得好看,便過來。”緊張的都結巴起來。
園子里的桃樹,好似滿園,就她們所站的位置,前方一棵,好似是毛桃樹,如今才結果,果實又極小極澀……
頓時間,鄭綏只覺得一陣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從頭頂飄過,三伏天里,直讓人滿身冒冷汗。
只听耳邊傳來九娘鄭芊的聲音,“見過袁六郎。”
緊接便是袁六郎帶著些許緊張的聲調,“九娘不要客氣,快……快請起。”
鄭綏不記得,九娘是什麼時候見過袁六郎,縱使在這府里,前幾次踫到袁六郎都是她和阿羅,抬頭望去,九娘依舊是微垂著頭,溫柔和順,而看向袁六郎時,鄭綏卻是陡然一驚,袁六郎的目光,幾乎是粘在九娘鄭芊的身上,眼中,盡是帶著痴迷,臉上,盡是迷醉。
一下子卻明白過來。
“阿姐,我們走。“鄭綏忙地轉身,拉著九娘鄭芊就要離去。
只是鄭綏卻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時候見過面,瞧著他們倆方才打招呼的模樣,似早就見過。
直到她們遠去,袁六郎才恍過神來,悵然若失。
若是他知道鄭綏心中所想,一定會說,他和九娘是早就見過的。
猶記得,那日在庾府,他服了點五石散,在外面行散,正踫上來找鄭四郎的九娘帶著兩個婢女兩個僕婦過來……
“你要找誰?”
“我找我阿兄,鄭四郎。”
“你是鄭家……”
“我是鄭九娘。”
“九娘。”于驚艷中,恍過神來,“請九娘稍坐一會兒,我馬上去請了四郎出來。”
說著,竟然是親自跑了進去,只是剛走了兩步,卻又突然退了回來,似傻子般,笑道︰“九娘,我是袁大郎,我叫袁循,我父親是荊州刺史袁綱,我今年十七。”
自那以後,醒著夢著,都時常出現這樣的畫面。
“你是鄭家……”
“我是鄭九娘。”
聲音柔和細膩,如山間泉水流于涓涓細流,悅耳而甘甜。
容貌絕艷,讓他神魂顛倒,想到前朝李夫人那首《北方有佳人》、。
甚至于這些天以來,來鄭府,也是為了見她一面,一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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