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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她的下場是怎樣的,但是他們卻都明白這個道理,那個人的結局,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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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顧沫第一次近距離的與顧訣接觸,小小年紀讓她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她只知道,哥哥受了傷。
“哥哥。”小小的聲音帶著怯意,響徹在顧訣的耳畔,那是顧沫第一次走進那個房間,伍德叔叔說過,在這棟房子里,她哪里都可以去,但是唯獨不能進來這個房間。
以前,她以為是因為顧訣不在里面沒人的緣故,所以自己不能進,既然今天顧訣在這里,那自己應該是可以進來的。她想進去親口對他說一聲,謝謝。
媽媽曾經語重心長的告訴過自己,如果有人幫了自己,那麼一定要說句謝謝的。
而自從他救下自己以來,自己還從來沒有說過一聲謝謝。
“滾!”顧訣即使是閉著眼楮,周身的戾氣也不減半分,他不允許,決不允許別人看到他的脆弱。
狠戾的語氣讓女孩渾身一震,卻沒有就此退縮。
“哥哥,你受傷了。”小顧沫說,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報答他而已,他既然救了自己,那就肯定是個好人,而且他長得也很好看,不像自己曾經遇到過的那些男孩子,長得丑丑的,衣服也髒髒的,還總是欺負她罵她是野孩子。
從跟著顧訣來到這個地方來,顧沫發現,他好像不太喜歡說話,而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會令周圍的人尊敬又緊張的去遵守。
畢竟,當時的顧沫還只是個孩子,有些事,她不懂。
她慢慢的輕輕地走到男孩的床邊,伸出手,輕輕觸踫上他的傷口,她的力度很輕,輕到幾乎讓人感覺她沒有力氣,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你干什麼!?”顧訣倏地坐起身來,如狼的眼楮在黑暗中散發著褶褶的光芒。
讓他詫異的是這個女孩竟然敢踫自己,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踫自己,能夠真正踫的到自己的人,都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顧訣猛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力度之大,捏的顧沫生疼。
看到少年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之大是顧沫從來都沒有承受過的,即使那個男人經常打罵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大的力氣。
不,不是沒有用過,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力氣。
顧沫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快被他捏碎了,但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當時的顧訣還沒有這種意識,其實當時的自己只要用三分之一的力氣,就足以要了女孩的性命。
淚水不受控制的悄悄蔓延開來,順著她眼角的紋路,緩緩流淌。
顧訣直直的盯著她眸中滲出的液體,她卻依然堅強的沒有哭出聲來,只是睜大了眼楮,目光中充滿了驚恐與害怕。
一種陌生的罪惡感油然而生,顧訣松開抓著她小手的左手,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絲後悔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
“哥哥,我幫你呼呼吧,媽媽說,流血了呼呼就不疼了。”說著,女孩竟然真的張開了嘴,對著少年身上的傷口輕輕的吹著氣,好像顧訣此時此刻很需要她的照顧似的。
女孩兒的水眸漸漸氤氳上了一層水霧,那層水霧徹底的隔絕了兩個人的關系,透過了眸光,照射到了心里。長長的睫毛上沾上了縷縷晶瑩,睫毛下的傷城路過了誰的風景觸動了誰的心。
水是這個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可是在此刻,卻比匕首還要鋒利。
她無聲的淚水,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左胸上,然後,一刀刀的凌遲著他的心髒。
疼痛無休無止的在他體內的細胞上叫囂,愈加瘋狂。
那是顧訣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還能感受得到疼痛。
女孩的小手順著男人身上的傷口緩緩移動,柔韌中帶著隨意的婉轉性。
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弧度,笑魘如花。
顧訣怔怔的看著女孩的小臉幾乎就要貼在自己的胸口處,粉嫩的紅唇一張一合,那種小心翼翼的呵護樣子,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輕輕地氣流吹在自己的傷口處,讓男孩感覺有些癢癢的感覺,忘卻了先前感受到的疼痛,麻麻的感覺從傷口處開始蔓延,傳遍全身。
顧訣這才開始認真的觀察起眼前的女孩來,說來可笑,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日為何要把她帶回來,反正就是那樣不受控制的救下了她。
如果不是這次回來看到她,他都幾乎快要忘記了她的存在。
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身上還髒兮兮的,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黑色的泥水,那樣的骯髒應該是最讓顧訣反感惡心的事情,可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感到一絲惡心。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定,鬼使神差的,他第一次踫到了讓自己無法解釋清楚的事情,那樣的感覺似乎不受控制,顧訣第一次感到了煩躁。
沒有人能夠看到,那時的男孩臉上閃過了一抹訝異,他只是突然之間有些無措而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是一個強者,知道怎樣將自己的對手一招致命,可是在面對著面前這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小丫頭,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不知怎樣對待在他眼中看起來無法想象的行為。
顧訣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這種生物存在的話,那麼一定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樣子吧。
而至于魔鬼,理所當然的就是自己了。
她今天穿的很好看,再也不像那天似的那樣髒兮兮的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系著蕾絲花邊,黑而直的長發披散在腰間,帶給顧訣強烈的視覺沖擊。
讓他這個一向不相信上帝不相信命運的人,心中竟然存在了天使的形象。
顧訣有些走神的看著她,根本就忘記了現在應該怎麼做。
後來幾年,顧訣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個晚上,然後總是情不自禁的拿那日的顧沫和今日的相對比,她好像一直沒有什麼變化,還是純潔的如同一個天使一樣,始終喜歡穿白色的蕾絲連衣裙,黑色的長發也一直沒有剪,只是偶爾長得實在太長了的時候,就會稍稍剪短一些,總有幾縷發絲淘氣的鑽進她的領口,順著白皙細致的脖頸隱沒在衣服深處。
她始終都是這副樣子的,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只是,唯一變了的是,她再也不會低下頭,再也不會在看到他的傷口之後就無意識的嘟起紅唇輕吹自己的傷口,再也不會幼稚天真的告訴自己呼呼就不疼了。
顧訣也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所謂的關心,因為那種感覺實在是過于奇妙,那是顧訣從未感覺過的,溫暖。
當時,他雖然受了傷,但是力氣還是很大,是下意識的舉動還是無心為之,顧訣也說不清楚了,反正就是那樣不受控制的抱起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顧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擁有著令人發指的潔癖,卻還是能夠容忍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在自己床上,而且,還是自己將她抱上來的。
那一夜,就像是鬼迷心竅了一樣,他沒有再像平日里一樣,在深夜里孤獨的像只小獸似的輕舔自己的傷口,而是陪著女孩玩了一夜,她給他講故事,講笑話。
雖然他並沒有為听到所謂的笑話而笑出來,不過眉心的褶皺明顯消退了不少。
那次,是顧訣第一次听到白雪公主,青蛙王子,灰姑娘,海的女兒……
一直到天亮的時候,兩個人還意猶未盡。
很多事情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已經注定,也許是從相遇的那一刻起,也許是從現在這一刻起,兩個人就如同掌心的錯落有致的紋理般,早已經交織牽絆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一段情,百轉千回,無所歸依;一些人,冥冥注定,不期而遇。總有一道風景會因你而綻放,然後再凋零。
一段情,早已融入血液,一段愛,早已滲入骨髓,忘不了,逃不開,躲不掉。
在什麼都不確定的年代,總是愛得太早、放棄得太快,輕易付出承諾,又不想等待結果。
也許愛情只是因為寂寞,需要找一個人來愛,即使沒有任何結局。
感情有時候只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愛、或者不愛,最後都不過是自行了斷。
愛是一種需要不斷被人證明的虛妄,就像煙花需要被點燃才能看到輝煌一樣。愛情不是追來的,也不是找來的。真正的愛情,只能是人生之中一場自然而優雅的等待;是百轉千回萍水相逢時,四目相遇怦然心動的聲音;是疲憊旅途中,不期然飄落在你手心的一葉脈脈相通的柔情。
彼時,你我初識,一個年少,一個無知。
流年淺唱,記憶被瞬間遺忘,過去的傷痛匯聚成河,流淌在天涯盡頭……
那些流年,那些顛狂,那些悲傷,在某個十字路口,已經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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