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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什麼時候上的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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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安之旅 | 作者︰綠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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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本以為自己遇到的是黑社會,等她甦醒後應該會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小黑屋里,實際卻是,再睜開眼時,她正安安穩穩地躺在自己床上。www.biquge001.com

    “閨女呀,以後有什麼事可一定要跟爸媽說啊,千萬別再自己一個人憋在心里了。你看看多危險啊,要不是有這些好心人把你送回家,我和你爸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她一醒來,就見母親坐在床邊抱著自己痛哭。

    “怎麼了,媽,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成這樣啊?”自己昏迷,小安並不意外,她想知道的是,到底自己昏迷後都發生了什麼,何以讓母親擔心成這個樣子。

    “還說呢,你心里不痛快跟你爸媽說啊,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去自殺啊?你有什麼想不通的啊,放著這麼好的日子不過。可別追求那些什麼不靠譜的完美,那沒齊兒,再說你還缺什麼呀?該有的你都有了,你還有什麼不滿,非要靠自殺來圓滿呢?”

    “誒,媽,你等會兒等會兒!”小安用手喊停,“那個,媽,你能不能用我能听得懂的語言來告訴我你們了解到的情況啊!什麼叫我自殺啊,我憑什麼要自殺啊,這誰給我造的謠啊!他們就這麼盼著別人過得不好啊!”小安不悅,大大的不悅。

    “你說什麼?你是說,你沒想死?”臧青還有點不信。

    “對呀!不過就算我要死,不不不,我憑什麼要死啊,是——唉,算了算了,我是說,不管我是生是死。那好像都用不著別人來操心吧。到底是誰呀,這麼催著我死,我就那麼不受待見麼?媽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在背後敗壞我?”小安愈發氣急敗壞了。

    “不是,那個——咳,你非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是一群陌生人把你送到家里來的,說是你想尋死來著,幸虧他們在場。就把你給救了。我跟他們打听聯系方式,他們說做好事不留名,在門口寒暄了沒幾句。人家就都回去了!”

    “是麼,還能有這事兒?”小安喃喃著,表示不信。但因為母親怎麼都不能跟自己說謊,所以,很可能是父母被人蒙蔽了。只是那些陌生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小安就還想不到。

    “是啊是啊!”臧青應承著,“既然你醒來了,我和你爸就踏實了,你應該還很累吧,瞅你臉色也不忒好。那就再好好歇歇吧。什麼時候餓了,就出來吃飯啊。要是還覺得不舒服,就讓你爸請假。咱們三口一起到外面散散心,確實,咱們一家已經都沒一起好好出去玩兒了!”

    “行,這事兒好辦,反正我現在就在旅游公司。這個願望什麼時候都可以實現!”小安笑著對母親說,“因為我。您跟我爸肯定也很累了,你們也去休息一下吧!”

    “嗯,你爸知道你回來已經上班去了,我也不累,一會兒就回成衣店。你應該只是沒休息好才會暈倒又被那些人誤會,睡一覺就好了!”臧青說完就去成衣店了,整個房間只剩下小安一個人。

    睡一覺就好了。

    小安目送母親離開房間,一個人坐在床上想著母親的話,心里多少有點郁悶。

    就因為一次被偷拍,自己就神經衰弱嚇得一周沒出屋,還被人當做自殺者,又是在昏迷之後才被人送回家,我,就真的脆弱到不堪一擊麼?

    她想起了那個偷拍她的人,那個自稱被人指使的人,可又會是誰那麼記恨自己,非要這麼大費周章地報復呢?

    差不多都要把認識的人都回想了一遍,小安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和誰曾結下過這麼大的梁子,就是黛絲,她最終不也禍害是跟我和好了麼?

    “姑娘,睡一覺吧,睡一覺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誰?誰在跟我說話?”

    耳畔突然有個年長的聲音,但是只說了這一句,任憑小安再怎麼追問,也沒人回答她了。

    為什麼非得等我最沒有防範力的時候呢?清醒的時候就不可以麼?

    小安再度看了看原本再熟悉不過的房間,此刻在她眼里卻是特別陌生和詭異,好像在哪個不為人重視的角落里,真的藏著一雙甚至更多的眼楮,在實時觀察著她,關注著她。

    不,我不睡覺,我可以看電視去。

    奇怪得很,母親剛才跟自己說話時,自己還是挺精神的,怎麼這會兒又有點瞌睡了呢?

    雖然頭還是有點疼,但小安因為懼怕心里的鬼,起床之後匆匆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打開了電視。

    總要制造點聲音,好給房間加點人氣。

    沒有好看的節目,這不重要,反正自己也並不想看,當然,如果有強大感召力能把我從這該死的氣氛里救出去的,那也很好。只是奇怪,今天的節目,怎麼好像都是一個台制作出來的呢?

    回國以後,小安是听說有幾個省級衛視聯手合作,所以屏幕上常會有雷同的節目不斷出現,但也都是些溫馨搞笑的節目,什麼時候他們又決定改變風格了呢?

    說不上來是怎樣一種感覺,有些新鮮,卻也讓人有些排斥,可又讓人禁不住繼續看下去。電視上顯示的好像一個三維迷宮,一開始她看得還很有趣,但隨著那些迷宮里的路徑沒完沒了地增長,她就煩了,這有什麼意義麼?純粹是浪費時間。

    這樣想著,就要換台。她不明白,又不是游戲競技類的節目,整這些考驗人的節目做什麼呢?可就在遙控器上的按鈕即將被按下去的一霎,那漫長無盡的迷宮居然走到頭了,而在迷宮的盡頭,是個小女孩。

    她是勝利者麼?她是成功走出迷宮的人麼?還是她至少一直守在出口而已?

    看年紀,是個只有三四歲的小孩,那麼小,哈哈,應該無法獨立走出來吧。

    小安越來越想把這個節目看下去,雖然不知道這個節目的制片人想要表達一種想法,可目前能肯定的是,他們的這種別有用心也好,故弄玄虛也好,都著實讓人只鎖定他們這一個頻道,收視率妥妥的。

    嗯,這個節目的制作團隊還真挺有想法的,就算等觀眾發現這只是一個無意義的節目後,那也晚了,人家的收視率早就已經收入囊中了。

    再看電視里那個小孩,應該是個女童,瘦瘦小小的,孤零零的。她正在走,背對著觀眾朝前走,離開迷宮後,畫面現出了一個不算大的操場,她繼續心無旁騖地走去,很神聖的樣子,像是她真的要去朝聖。

    走啊走的,她走得還很快,雖然仔細盯著她的步伐並未覺得她有多飛速,當然操場也不是很大,可能是這個緣故,才顯得孩子走得快吧。

    操場上空無一人,只有這個小姑娘麼?這漸漸引起了小安的興趣,她的目光一直緊隨著那個女童的背影,隨著她走過操場,最後來到一個簡易的主席台。而這時,小安才發現,原來這里竟是個80年代初的操場,哦,還是個年代片呢。

    看著那片只有荒草的操場,她突然發覺屏幕里一切是那麼熟悉,熟悉到讓她有些感動,進而感激電視台的編導,如此了解觀眾的內心,竟能制作出這樣的節目來引起觀眾的共鳴——這不就是我小時候生活過的那個大學操場的前身麼?

    那時候,當時的那所大學還沒有今天的規模,但是面積也比現在大好多,因為上世紀八十年代還沒有那麼多的商鋪、沒有那麼多的利欲燻心,自然學校也就不用為了幾個錢就處心積慮地從學生們那里搶出地盤規劃給那些商戶。

    只是這些都是在什麼時候記錄下來的呢?看樣子不像是做出的效果啊。可是再看畫面的清晰度,卻又是這幾年的高清,就好像那個操場就在自己眼前,只要自己一抬腳也能走上那個簡陋的主席台。

    神了。

    那個小女孩走上了主席台,在上面玩耍了會兒,就走到主席台的邊緣坐了下來。她把手搭在欄桿上,腳伸出去,長長的腿就在邊緣晃來晃去的。哦,還是在夏天呢,天氣很熱,小安也才注意到那孩子身上穿的短衣短褲。

    可是,這個孩子為什麼那麼眼熟呢?

    那個小女孩已經掉轉過身,面對著鏡頭,面對著觀眾,鏡頭也越推越近,那小女孩的面容也越來越清晰,可是讓小安最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這個小孩,這個小孩,她不就是我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那里?

    不知道為什麼,盡管記憶里並沒有這個畫面,可小安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堅定了電視里的那個小孩就是小時候的自己。可自己是幾時被拍的,她卻說什麼也記不起來,而且,最讓她想不明白的,應該還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當時是怎麼被拍下來的呢?這是當時的技術根本無法實現的啊?

    不是應該有個大大的攝像機跟著自己才對麼?如果是偷拍,那時就已經有已經針孔進入到我們那個小小的、流行滯後的城市了麼?我所在的城市其實有著我所想象不到的先進麼?

    小安緊緊盯著屏幕里那個只有三四歲時的自己,努力地回想著與那時有關的一切。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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