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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水龍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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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安之旅 | 作者︰綠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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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魚始終也沒來,不知道他是不是掉里邊了,小安也不再做任何指望,只是仍不甘心就這樣被凍死。www.biquge001.com唉,現在被隱著形,也不能求這里的人幫助,再說,就是死也不能暴露自己呀!所以,盡管力氣越來越弱,小安的手卻還在門把上用著勁兒,直到最後被凍僵,漸漸失去了知覺。

    甦醒後,她看到的是一個被灌滿冰藍色的世界。

    “這是哪兒?”沒期待有人能回答,但她還是這樣問了一句。

    “這是我們的冰庫,也是廚房。”有人答道。

    “哦。”盡管沒看到來人,但出于禮貌,小安還是答了一句,然後就慢慢起身,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大砧板上,四周的情形和自己被凍僵之前一樣,還是那個廚房。

    我還是沒能走出去?也沒有人來救我?不過,我挨了這麼久居然也沒被凍死,幸哉。

    但是自己怎麼跑到砧板上來了?是他們已經發現了我麼?還是隱形術已經到期失效了?

    想到這,小安就趕緊問,“請問,你們看得到我麼?”

    還是這群人,但是比先前少了很多,很痛快地回答道︰“能看到啊,不然也不可能把你擺在砧板上啊!”

    “擺”?

    為什麼用這個字?小安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要麼就是自己被青魚耍了,要麼就是青魚已經遭遇了不測,總之現在的情形對自己很不利。可還沒完全恢復過來的她根本不可能逃跑,這是人家的賊窩、本營,機關重重,埋伏、障礙也是布滿各處,自己人生地不熟又怎麼跑得出去。

    小安正在想該如何跟他們解釋或求饒,就听見那群人又開始忙碌起來,叮叮當當在砧板上用力剁著什麼,她看了一眼,一開始沒看太明白,又仔細看了一眼,差點沒吐出來︰

    那都是什麼呀,那是誰的胳膊、腿呀,竟被卸得那樣干淨,在那群人純熟的刀法下,被剃到最後只剩一根根血紅的骨頭。

    嗯!

    小安一陣惡心,胃里一股酸液就涌了上來。

    眼見著好幾個肥肥胖胖的四肢,不一會兒就瘦成了骨頭,它們的主人要是知道“減肥”如此簡單,當初也就不必受那罪了吧。里外都是受苦,又何必選在活著清醒時?死後稀里糊涂的一樣也可以。

    但小安現在所被刺激到的卻是不管活著還是死後,都希望能保有一定的尊嚴,不想就這樣死于刀俎,被人家當魚肉砍著玩兒。

    “安小姐,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讓你參觀這一切吧?”

    終于有人發話了,而且直接戳到了點子上,小安覺得這關乎自己的性命,所以也不敢跟人家打馬虎眼,馬上回道︰“是是!我知道!可我沒有惡意的!我,我沒想要把貴店怎樣啊!”

    就是啊,這是實話,我還沒對你們怎樣呢,而且就算我做了些什麼,也頂多只是些檢舉罷了,而這些用得著你們給我這樣的驚喜麼?

    小安在害怕之余還有點憤恨。

    “其實你滿可以避免這一切的,但是你偏愛多管閑事,非要往槍口上撞,那我們也沒辦法。你應該看到那些被殺的人了吧,這砧板上的每一具軀體都是很有用的,骨頭能炖湯,肉可以切成塊,也能剁成肉糜,全憑你的喜好。安小姐,對此,你更喜歡哪一種方式呢?”

    “啊?”這就要殺我麼?這也太突然、太不講理了吧?怎麼有這麼蠻橫的人呢?以前受過什麼刺激呀?但是小安現在無暇調查這些,只好盡量求饒說,“我錯了、我不想死!我不該偷偷來這里!求您放過我這條命吧,只要您吩咐的,我都會去做!”

    這時候已經不能再說什麼“只要我能做的”,萬一你做不到呢?人家是不管你是否能做到,你都必須得去做,所以小安現在期待對方能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可以不要那麼快就死在砧板上。

    “哦,原來很怕死呀?原來不是女戰士呀?可你對我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呀?我留你有何用呢?不過既然你都已經求我了,那我不能太不近人情。這樣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看見那堆肉糜了嗎?你去,把它們剁得再碎一些!”

    天,那個坐在盡頭太師椅的人,也不知道是酒店聘請的巫師還是酒店負責人的本尊,居然給自己下達了這樣一個指令,這不是開玩笑麼?自己在家連炒菜的肉都很少切,更別說是挑戰孫二娘的記錄了。可如果自己不去,那下一個變成肉糜的,就是自己。

    沒辦法,目前沒有第二條路,小安只好哆哆嗦嗦從砧板上下來走到了那里,雙手好容易顫抖著舉起了菜刀,就要落到那堆肉糜上時,可還沒等自己下手,就發現旁邊還有一顆頭顱,而那頭顱原本是閉著眼的,知道小安要下手就把眼楮睜開了,然後眼珠一動不動地死死盯著小安。

    那意思,我看你剁一個試試!

    嚇!

    小安倒吸一口,菜刀就從手中掉落,拍在了那堆肉糜上,一不小心就濺了她一身,嚇得她又雞飛狗跳了一陣,忙著撢掉那些血肉模糊。

    “哈哈哈哈哈!”那人很是得意,“看見了吧,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還想跟我斗?你有這個資格麼?別說是你,就連你們世冠的老總恐怕都沒這個膽量!”

    誒,這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你這般梟雄,又何必用些下三濫的報復手段呢?你心中不還是有些擔心和畏懼麼?

    小安壯膽端詳起這個人,奇怪,這人穿得古香古色還滿頭白發,看上去起碼已經可以當自己的爺爺了,而且听他的聲音,似乎也確實已經很老了。不過,那也不應該呀!就算是清末民初或者更早出生的人,既然已經到了現在就要遵循現在的潮流啊?可是這個人眼下除了發型不古典之外,其余哪里都很古典。

    莫非他有懷舊情結?

    果然沒一會兒,在小安專注地端詳下,那老翁就生氣了,“你看什麼看?小娃娃!知不知道我比你爺爺輩的年紀還要大!”

    嗯?是麼?小安是有個已經去世很久的、大她將近80歲的姥爺,現在活著也得100好幾了。這人說比我爺爺都大,那他不會真的也100好幾了吧?

    盡管被嚴厲地呵斥,還受到了各種驚嚇,但是天生的好奇心還是讓小安繼續不由自主地看著那人。她實在想不明白這樣大年紀的一個人和這家外表時尚的酒店有什麼關系,也不明白世冠怎麼就惹到他們了,這市面上那麼多酒店,大家都一直和平共處相安無事,你掙的你的、我掙我的唄!反正發展的方向和各自的特色又不一樣,怎麼這麼不自信。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居安思危也不是這麼個思法。

    而且最最讓小安想不明白的就是,以往上了點年紀的人給她的印象都是寬厚、溫和、達觀,

    不說有著無限的包容力,起碼也不會輕易跟年紀人計較的。可是這人卻剛好相反,似乎是攢了一輩子的勁兒都等在這時爆發了。讓人猜想到底是先天的不良基因還是幼年受過什麼刺激。

    不然,何以用此另類的手段來表達、發泄和掩飾?這多少可以看到他的過去。

    哼,別以為你用這些殘忍就可以嚇倒我,我被嚇到了不假,但還不至于太孫子。

    他一定是有弱點的,看他這般容不得人,就一定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短處,所以才裝得那般強大。雖然,他現在的確是已經很強大了,整天與這些血腥暴力生活在一起,可他的內心卻仍然不夠強大。

    小安想到這兒,不小心就撇了一下嘴,帶出一個壞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嘲笑老夫麼?”

    沒有沒有!我哪里敢!我還沒听你講完我想听的故事呢!到底你跟世冠是有多大的恩怨?

    小安趕緊立正,不敢再有絲毫怠慢,全神貫注于那老翁。

    “我問你,你剛才為什麼笑?”

    他居然從椅子上走下來,來到了小安跟前,小安看到他除了外表看著古典外,其余身形步伐倒都很康健,怕是教訓起人來也是孔武有力。于是就老老實實地站著卻也很不老實地瞎了個掰︰“我,我沒敢呀!”低著頭,眼楮卻還看著他。

    “是麼?那你就是抽搐?”

    “呃,其實是,我剛才是苦笑,我想到自己此情此景,不免為自己悲哀,所以就自嘲了一下!”雖然是瞎掰,卻也有道理,小安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畢竟,她原本是並不精于此的。不過,行到特殊時期也都有例外,之前也預告過,小安的原則就是除了自救和救人,她輕易是不會說謊的,反正說了也沒人信,還會影響了自己的信譽,倒不如老老實實做自己,還省得人家膈應。

    “嗯,這麼說倒還說得通,不過,就算你撒謊,你這麼說,我也是很中意的!”那老翁眯起眼,笑了一下,似乎對小安的應變真的很滿意。

    “丫頭,其實你真不該死的,我也並沒想非要把你怎樣。可誰讓你年紀輕輕的不好好過活,非闖到我這禁地呢?即便我有心放了你,但這里的規矩總還是要守的,你也就別怪我太無情。這樣吧,如果你能闖得過我布下的星陣,那我就放你走,甚至還會告訴你這一切的原委,但如果你闖不過,唉,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夠硬了!雖然,這對你是很不公平。但,天底下又哪來那麼多公平?”

    啥?你這不開玩笑麼?不管你布下了什麼陣局,我是都不可能闖得過的呀?這里是你的地盤,那還不你說怎樣就怎樣?你就是作弊,我也不可能知道啊!當然了,你不可能作弊,也沒必要作弊。

    對付我這樣一個丫頭,殺雞焉用牛刀啊。

    一股悲涼從心底升起,小安,聖戰就要開始了,你咋地一點都不興奮呢?

    廢話!何來的興奮?我怎麼自己把自己比喻成——

    眼前現出那老翁袍子上的花紋,之前形勢緊張所以就沒在意,當然,現在形勢更緊張,可還是注意到了,那上面好像是一只活靈活現、神氣十足的大公雞,象征著威武。一開始,小安還以為是自己看差了,不會是個孔雀、鳳凰什麼的吧。不過,沒一會兒,那老翁就真的抱出了一只七彩錦雞,小安才敢斷定,那花紋確實是雞。

    唉,我太抬舉自己了,我哪里是那什麼呀,我甚至連那什麼都比不上啊。

    她突然想起以前唱著玩兒的幾句詞,套用的某馳名電器的廣告曲︰

    做人不如**,

    **總有回報,

    做人不如**,

    做人沒有回報,

    雞蛋糕。

    眼下那只雞,正對著自己耀武揚威,似乎是在奚落自己不幸投胎為人、又不幸落入圈套。那老翁把它很小心放在太師椅前的一張桌子上,柔聲囑咐道︰“大乖,你好好做裁判,可不許有半點偏袒喲!”

    omg,大乖?這是個啥名啊。不過也是,給寵物起名嘛,就是起出花來都不足為奇。

    這年頭連人名都可以不再人名了,何況非人類。

    于是小安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等待對方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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