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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司徒暮雪睡得很香,一晚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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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平常,在天微微亮時就醒來,倚窗眺望,發了半個時辰的呆,再翻了本古籍,喝了小半碗白粥,配著熱騰騰的小面點,又歇了會,喝藥,漱口,忽然來了興致,對鏡貼花黃。
玉圓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她一邊替司徒暮雪梳著頭發,一邊問她︰“大小姐,今天是有什麼大事嗎?”
“哦,玉圓,你為何這樣問?”司徒暮雪放下滿手的金釵,轉身問她。
玉圓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縮了縮頭。她見司徒暮雪仍然微笑著,並無生氣的意思,這才回話︰“奴婢是看見大小姐一早起來就打扮,這才問的。”
司徒暮雪拿著那金釵看了看,笑了。
確實,她從來不講究吃穿,衣食住行都很隨性。雖然柳氏不喜歡她,但表面上還是要殷勤的送些禮物,金釵玉鐲司徒暮雪也裝了滿了整個梳妝盒,可是,她從來沒有用過。
但今天,她不但描了眉,撲了胭脂,抿了紅唇,還命玉圓給她梳一個漂漂亮亮的飛天髻,雲鬢花顏金步搖,又艷麗又端莊,看得玉圓都直了眼楮。
這打扮,就是進宮,也足以應付。
司徒暮雪並沒有回答玉圓,她站起身,在銅鏡面前轉了兩圈,360度無死角的欣賞了一遍自己的妝容,這才走到衣櫃面前,打開,從容的從里面拿出一套今天準備穿的衣裳。
上身是藕荷色鏤空織綿內襯,外套富貴華麗的蜀錦外裳,繡著雅致清秀的粉色芙蓉花。下身藤紋月華裙長至腳踝,吉祥富貴的牡丹繡花鞋若隱若現,縴步輕移,月華裙層層疊疊,如波浪般晃動,色彩鮮艷卻不刺眼,炫麗奪目卻不招搖。
司徒暮雪很滿意自己挑的這身衣裳,上身之後,隨後,又從衣櫃里拿出一條與蜀錦同色系的絹紗,挽在胳膊上,雙手輕輕相握擺在腰間,整個人,宛如仙女下凡,美艷不可方物。
玉圓看呆了,張大嘴巴,下巴都快要脫臼。
“大……大小姐,你長的……可真漂亮……”盡管司徒暮雪在恢復容顏的那次,已經深深震憾了她。
但這次,仍然有著觸及心底的力量,驚得玉圓忘記了尊卑之分,情不自禁的說道︰“大小姐,如果奴婢是男人,一定要娶你!”
司徒暮雪捂著嘴,吃吃笑著。她對自己的美貌從來不是很在意,當初因為軒轅烈才恢復了容貌,後來一退婚,壓根把這事當回事。
如今,看到玉圓的震驚,司徒暮雪才覺得,原來一個女的臉是這樣的重要。或許,在很多時候,這張臉會成為無往不利的武器。
全身上下全部都打扮好了,司徒暮雪開始無聊了。玉圓收拾房間,就去別的地方忙碌了,司徒暮雪穿著這身華麗的服飾,在房間里來回走動著。
忽然,看見桌上放著的火石,她無聊的,把蠟燭點著。
司徒暮雪退後兩步,凝神靜氣,很快,她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能量,正順著她的意念,全部集中在指尖。她指了指那燭火,再收回手時,燭火竟然立在她的指尖之上。
司徒暮雪大喜,一轉身,隨手一揮,那燭火竟然飛到了窗戶上。
窗紙燒了起來,司徒暮雪心忙腳亂的拿起桌上的書去滅火。幸虧火勢不大,她那本厚厚的古籍在上面用力拍了幾下,火便滅下來了。
司徒暮雪坐在窗戶邊喘氣,這是她懷孕後第一次努力練習使用異能。雖然不是很完美,比起前些日子,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玉圓再回到房間里時,發現窗戶紙被燒了一個大洞。而司徒暮雪手中的那本古籍,也有燒焦的痕跡。
她見司徒暮雪正兒八經的坐在那里看書,不敢問她為何大白天玩火,默默的叫來雜役重新換了一張窗紙,順便,請來裝裱師傅,把司徒暮雪手中的古籍封面重新裝裱一下。
折騰了大半日,司徒暮雪抬眼看天。不早不晚,正好午時。
就在這時,有一黑衣人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跪在司徒暮雪的面前,說︰“奉大皇子之命,將人和東西全部帶到。”
說完,雙手奉上一個木盒。
司徒暮雪打開一看,隨意的翻了兩下,里面的東西果然能有力的證實昨天軒轅烈所說的一切,沉下臉下,重新合上。
經過昨天的調整之後,司徒暮雪已經很從容淡然。但是,看到這些東西之後,她仍然不能平靜。
“人呢?”司徒暮雪問那黑衣人。
“在外面侯著。”
“好,你現在就把他們帶進府里來,直接送到膳房去,在外面等我的命令,再押他們進來。”司徒暮雪吩咐完了之後,捧著木盒,起身,走到門外,叫上玉圓,扶著她,款款向膳房走去。
這個時間,司徒明亮一家人正在膳房里團團圓圓的吃飯。
司徒明亮經常在外征戰,幾乎沒有什麼時間在家里。將軍府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司徒明亮在府里,全家都要規規矩矩的陪著他一起吃飯喝酒,說說笑笑,營造一種溫馨祥和的氣氛。
司徒暮雪一直單獨在水月閣吃獨食,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膳房。
“爹,大娘。”司徒暮雪一進膳房,當即跪在司徒明亮的面前不肯起來。
司徒明亮剛喝了兩杯,正高興著,忽然看見司徒暮雪盛妝出現,正奇怪著,見她突然的跪在自己面前,還未說話,就已經哭得淚水漣漣,急忙扶起她,問︰“雪兒,發生什麼事了?快說給爹听,爹給你做主!”
“女兒確實有事要求爹做主!”司徒暮雪雙手抓住司徒明亮的胳膊,大聲的說道︰“爹,女兒求你為娘做主!娘枉死了十五年,求爹一定要嚴懲幕後凶手!”
司徒明亮身體一震,連退三步,如果不是司徒暮雪扶著他,他早就癱軟在地上。與此同時,只听見乒乓一聲,只見柳氏嚇的面如金紙,雙手顫抖,端在手里的碗滑落在地上,摔成了兩瓣。
“雪兒,你說……你娘是枉死……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柳氏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走到司徒明亮身邊扶著他坐下,然後假裝親熱的拍著司徒暮雪的胸口,說︰“雪兒一定是被雨荷的事氣的,氣的魔怔了。你娘明明是難產而死,怎麼可能是枉死。我……還有許郎中都在旁陪著……我們親眼看見的。老爺,你還嘉獎過許郎中呢,多虧了許郎中才保住了雪兒的啊!”
司徒明亮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又不敢相信司徒暮雪的話。
司徒暮雪早就料到眼下的情形,她不急不徐的坐了下來,將手中的木盒交給司徒明亮,慢慢說道︰“爹,你且先看看過里面的東西。”
司徒明亮將信將疑的打開了木盒,只見里面包著明黃色綢布,是宮里的物品,才可能裹著明黃色綢布。
柳氏一見那明黃色,就嚇得臉色發白,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整個人如同篩糠,軟了骨頭,軟在座位上。
司徒明亮不明就里,將綢布打開,只見里面是宮里藥品出入賬冊。那賬冊,有些發黃,已經打開,正好翻在了十五年的一個春天的日期。
司徒明亮低頭一看,頓時泣不成聲。這個日子,他永遠忘不了,那是雲慕裳被確診已經懷有身孕的日子。當時,整個將軍府都沸騰了,司徒明亮連放了三天的爆竹慶祝。
他還記得,那天,跟今天一樣。陽光明媚,春暖花開,清風陣陣,雲慕裳弱弱的靠在*邊,拉著司徒明亮的手,激動的流出幸福的眼淚。
司徒明亮也記得,當天他就請來了宮里的御醫,請他幫忙把脈,開些養身的藥方子。那時,柳氏正陪著雲慕裳說私房話,後來,雲慕裳說柳氏告訴她,千鳶草勝過千年人參,有養身保胎的功能,求他去宮里要一些來為自己補補。
司徒明亮立刻馬不停蹄的進宮求皇上賜了三根千鳶草,雲慕裳當場交給了柳氏,請她代為保管,每次熬藥時,只扔一小截,足以應付最危險的前三個月。
這些往事,如走馬燈似的,一幕幕的在司馬明亮的眼前閃過。
如果,沒有這本藥冊,他已經忘記。或者說,這些記憶,有關雲慕裳的所有記憶,都被他封存在腦海深處。
此時,卻如火山濃漿一般,全部噴發而出。
司徒暮雪從未見過一位老人會哭的這樣傷心,她現在才真正的相信,司徒明亮是愛著雲慕裳的,不但深愛,還是那種不敢觸踫的敏感脆弱的愛。
人生最無奈的,大概就是陰陽相隔。縱然是千言萬語,情絲綿綿,又能如何。沒有後悔藥,沒有回程路,人生,就是一個永動機,勻速的,不變的向前。
錯過,就是錯過,悔過,便是終生。
司徒暮雪默默的坐在他的身邊,她靜靜的等司徒明亮哭完了,這才指著木盒的下面,說︰“爹,你再看下面那本冊子。”
司徒明亮將下面的冊子拿了出來,依舊已經打開,有幾處折了角。司徒明亮仔細一看,這是京城藥草進城的記錄,所折的地方,都是許記醫館在一個月之內,入貨的草藥清單。
司徒明亮看了看日期,又看了看藥品,狐疑的抬起頭,看著司徒暮雪,問她︰“你從何得來的?”
“爹看出什麼名堂來了嗎?”司徒暮雪反問他。
“這些草藥,配上千鳶草,可以配成玲瓏碎。這玲瓏碎,府上只有兩顆,是皇上賜給老夫防身所有。上戰場時,老夫曾經用過一顆救命,所以,對玲瓏碎曾細致的了解過。”司徒明亮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將軍,他很快就鎮定下來,說︰“玲瓏碎,朝廷有嚴格的規定,禁止民間配制。宮里的玲瓏碎也不多,每次分發和使用,都必須上報朝廷,登記造冊,詳細記錄。”
司徒暮雪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柳氏身邊,手,輕輕的落在柳氏的身上。
柳氏一個激靈,直起了腰,僵硬的嘴角往兩邊扯了扯,算是笑。
司徒卿靈耐不住性子了,她氣惱的站起來,拍著桌子叫道︰“司徒暮雪,你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你跑來摻和什麼!你娘是被你這個天煞孤星害死的,好好的,過了十五年跑來說是枉死,還拿玲瓏碎說事,你有病啊!”
司徒暮雪好脾氣的听她把所有的話全都說完了,她不阻止,因為她看到司徒明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難看的,司徒卿靈不敢再出聲,訕訕的重新坐了下來,夾了個雞腿,塞在嘴里胡亂啃著。
司徒暮雪見沒人再鬧事,這才又重新轉身看著柳氏。她是晚輩,柳氏是長輩,如若是平時,她這樣拍著柳氏的肩膀,柳氏肯定要擺起長輩架子好好的訓斥她一番。
可是現在,柳氏滿頭大汗,上牙磕著下牙,咯咯作響。
“大娘,我娘生產那天,除了大娘和許郎中,應該還有接生婆吧。”司徒暮雪笑靨如花,溫柔可親,沒有半點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她的問話,在柳氏的耳邊,如響雷炸響。
“這……這……老爺,十五年前的事,妾身……不記得了……”
柳氏想裝糊涂,以為這樣,她就能什麼都不認。
“不要緊,大娘你不記得,雪兒可是查得清清楚楚。”司徒暮雪說完之後,沖著門外喊了一聲“都帶進來吧”。
就在這時,許郎中和一個婆娘被綁著手腳,像兩個麻布袋似的,從外面扔了進來。
司徒明亮身為九級強者,早就注意到,門外有雜亂的呼吸聲。當許郎中和那個婆娘被扔進來後,外面一片寂靜,應該是綁他們的人把他們扔進來後,就離開了。
司徒明亮看了一眼司徒暮雪,他直覺,這個女兒不簡單。但沒想到,她在偷偷調查十五年前雲慕裳的死,更沒想到,她還真的查到了蹊蹺,今天破釜沉舟的要揭開真相,讓他看到,十五年前他是多麼的糊涂,又是多麼的無知。
許郎中和婆娘的身上,一股尿騷味。司徒暮雪和司徒明亮都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剛想要問話,那婆娘連滾帶爬的爬到了柳氏的腳下,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嚎叫起來︰“夫人救命啊!夫人!我是劉娘啊!夫人,您不記得我了嗎?”
柳氏想抬腳踢開那婆娘,沒想到那婆娘年紀一大把,手上的力道卻非常的大。柳氏不但沒有踢開她,反而被她抱得更緊,身上的尿騷味,全都蹭到她的衣裙上去了。
“夫人啊!十五年前是您叫我去接生的啊!是您交待老奴,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能說!老奴真的沒有說,老奴特地躲在鄉下誰也沒說,可是,為什麼還要抓老奴來啊!夫人,救命啊!”
司徒明亮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叫劉娘的婆娘,正是十五年前,為雲慕裳接生的接生婆。
十五年前,雲慕裳懷孕後,柳氏就住在將軍府,日日陪著她。雲慕裳信任柳氏,小到熬藥,大到找郎中和接生婆,所有的事都交給柳氏去辦。
司徒明亮是男人,又是武將,對女人家的事一竅不通。柳氏的幫忙,令他輕松不少。他除了每日回來陪陪雲慕裳之外,並不需要操心其它的事,這樣,有更多的精力,為朝廷效力。
後來,司徒明亮被派去邊疆,一去,就是九個月。等他風塵僕僕的趕回來時,雲慕裳已經難產而亡。
確切的來說,司徒明亮根本不知道雲慕裳是怎麼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柳氏告訴他的。雲慕裳相信柳氏,所以,他也相信。他把雲慕裳交付給柳氏,請她照顧她,一直到現在,司徒明亮都沒有懷疑過,雲慕裳的死,與柳氏有關。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擺在眼前。
許郎中已經昏死在地上,司徒明亮不需要再審他,就已經猜到,事情的經過。
玲瓏碎,是止血的良藥。但,用在孕婦身上,就是死藥。
“雪兒……剩下的事,你告訴爹吧……”司徒明亮雙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膝蓋,再多用一分力,他的膝蓋骨就會被捏碎。
司徒暮雪不聲不響的將許郎中送給她的香包,放到司徒明亮的手里。這香包,司徒明亮認識,他注意到,香包已經空了,只留下香包外面這層面料。
“爹,你聞聞。”
司徒明亮放在鼻下,目光一凜,立刻冷聲問道︰“這香包,用玲瓏碎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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