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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初上,圓圓的月亮如團扇般忽閃之間散發出絲絲縷縷的絕代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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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晚分為寒冷,寂涼的石板地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氣,透過月光,能清晰地瞥見裊裊的輕煙。院子里的花都謝了,就剩下一些光光的陶土盆,配上已經枝葉凋零的花草軀干,一眼望過去,顯得格外淒涼。還好有初綻的寒梅和不肯睡去的桑樹,紅紅綠綠,在光禿禿的夜晚,看上去分為明艷。
院子已經清理過了,單獨闢出一塊地,青衣早早地在食居之外布下了一個防御結界,雖說應該不會真有不長眼的妖靈過來,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必須的。另外,結界自然是凡人不看不見的,在他們眼中,食居還是和其他房屋一樣,沒什麼不同。
將胡為放進吞月陣中,青衣對墨澤輕輕地點了點頭。
胡為現在的體內的冰噬之力由于屢次被墨澤壓制,已經積累到一個十分龐大的程度,故而,越到後來,再壓制它就越難,另一方面,夜里月出,月華本就屬陰冷之性,因此,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牽引出胡為體內最大的冰噬之力。
而在冰噬之力最大的情況下,讓墨澤撤去壓制這股力的靈力,使其瞬間釋放,而就趁這釋放而又來不及傷害胡為身體的一霎那,將洗火丹送入胡為體內。
在這種情況下,冰噬之力會在其力最強的臨界點和洗火丹的天火之力相遇、踫撞、爭斗,其後,便是壓制與被壓制。
然而,冰噬之力最強會有多強?洗火丹到底是否可以消去這股如此強大的冰噬之力,青衣並不知曉。
但是,這卻是現今情況下,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青衣輕輕撫了撫胡為明顯有些病態的臉龐,溫柔地低下頭,半跪著他身前,胡為,當冰噬之力和洗火丹的天火之力相踫之事,就算你不會甦醒,然而,你卻會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這兩股驚天之力對你造成的傷痛,那個時候,你一定要挺住,不論有多痛,這場役戰能否勝利,不僅是取決于這上古丹藥的力量,還取決于你不屈的意志,所以,不論有多痛,你一定要忍住,因為在這片痛楚之後,還有我們在彼岸等你。
不論如何,我們幾個都會在一起。
不離不棄。
院子里靜悄悄的,連平日分為聒噪的漢嶺蟲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墨澤眼神深邃地看著跪坐在男子身前的縴弱身影,如瀑的青絲被偶過的清風微微撩起稍許,如春日飄飛的柳絮散落在女子肩頭、腰袢,女子青色的身影越發顯得悠遠渺茫。
然而,不論那身影有多清遠,墨澤的目光卻緊緊落在女子溫柔如水,皓潔如月的臉龐上,那臉上的表情,似西方佛祖的悲憫的佛音,如冬日清晨落到腕上的陽光,如天河明鏡卻寂靜無聲的波浪。
至柔,至憫,至憐,至愛。
幽靜的月色下,墨澤忽然無聲地笑了。
這種眼神,他連嫉妒,都做不到。
琉璃清輝琥珀瞳。
忽飄而至的雪瓣愈發襯得院中的男女如詩如畫。
“神君,舍弟就一會就拜托你了。”青衣慢慢起身,逶迤的裙擺在月下拖出長長的倩影,舒雲朗月,青衣淡淡地淺笑了一下,而後深深地彎腰施了一禮。
“放心。”墨澤微微抬袖,扶起了青衣,後眉目清雅地噙笑頷首。
“那就開始吧。”青衣看了眼分別立于結界乾位和坤位的鸚哥桑娘一眼,一佛袖,便用柔力托起了胡為平躺的身軀,待其升至眼下,青衣最後沖墨澤點點頭,雙手合十,拇指食指內屈,其余三指兩兩相抵,置于眉心。一道柔如碧波的光芒迅速隨著青衣其後的動作射入早已布置完成的吞月陣中。
一瞬間,原本灰暗無聲的陣法忽然發出一道磅礡炫目的光華,而與此同時,天上原來高高獨掛的月亮卻是仿佛忽然顫了一下,而後一道清輝似疾似緩地似有似無地灑入已氤氳呈一團銀芒的光暈中,胡為的身影,也瞬間湮沒這團光暈中。
忽然,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原本緩慢移動的光暈卻在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情況下忽然顫了一下。
就是現在。
青衣墨澤迅速對視了一眼。
手下不停,青衣已取出早已煉制好的洗火丹置于手中,雙眸一眨不眨地定定地盯著墨澤的動作。
而就在清輝震顫的那一剎,墨澤則瞬間一掌拍到身前月暈中胡為的頭頂。
似對抗似掙扎,更似是歡喜, 在抽出自己力量的那一瞬間,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胡為體內那股磅礡的冰噬之力的歡悅之情。
而他的眉頭,也因此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抽回手,青衣墨澤迅速對換位置。
而就在青衣就位的一瞬間,幾乎眨眼之間,一股磅礡凶猛的寒氣如九局桎梏的猛獸般一瞬間撲了出來。
那一刻,鸚哥桑娘全都感覺自己跟落入了千年玄冰之中,從頭到腳都冷得不像是石頭。
而想到石頭,鸚哥竟然還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離青衣不遠的阿三一眼,不是說石頭都不怕冷嗎?怎麼阿三眉頭都結了一層冰霜。
處于陣外的幾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說置于陣中的青衣和墨澤了,墨澤自然還好,邪魅的面上不見一絲寒色,而青衣卻在力量被釋放的一剎那差點被震得一個趔趄。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不過是幾個瞬息之間,哪怕念頭百轉,青衣已經迅速將手中的洗火丹送入了胡為的體內。而後從雙手彈出兩股靈線,迅速纏上胡為的雙手,而另一半,墨澤早已好整以暇地捏著自己手中放出的靈線向青衣眨眼。
而原本擋住人視線的光暈迅速消失了。
感覺到手下冰火之力的瞬間踫撞,青衣放松地同時又擔憂地捏緊了手中的靈線。
冰噬之力在外尚且有如此冰寒之力,如若是在體內,又該是如何的光景?
又該是如何寒冷痛苦?
緊緊捏在手心的靈線忽而寒冷忽而灼燒,青衣知道這是兩股極力之間開始對抗,而與此同時,原本毫無意識的胡為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雙眸禁閉,頭上滲出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原本青白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全無人色。
墨澤有些驚訝又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胡為試圖緊緊攢起的拳頭,如此強烈的力量,就是上神,都沒有說幾個能在清醒情況下不叫出聲來。
青衣看到了又該如何難受?
想到這里,墨澤抬頭一看。
淡淡的月華下,墨澤忽然覺得一個恍惚,他竟然看到了平日或淺笑、或無奈、或生氣、或無視地的清眸中竟然默默地滑出了一行清淚。
她哭了?
青衣哭了?
她哭了……
一瞬間,墨澤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恍惚,心疼,柔軟……各色感受蜂擁般突襲而來。
……
”神君!”一聲清喝,墨澤立即回過神來,也在瞬間輸入法力制住身體動作越來越劇烈的胡為。
再抬頭,青衣臉上已然沒了淚痕,然後,如皓月般的眼眸卻在低垂間泛出一絲紅。
“啊!”仿佛已經忍受不住這股連綿不絕地蝕骨之痛,意識還沒恢復的胡為從喉中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啞的嘶吼,仿佛被逼入絕境的困獸發出最後抗戰的嘶吼。
青衣鼻子一酸,差點又落下淚來。
什麼時候,他受過這種苦了……
一夜便這麼過去了,這一夜,斷斷續續的低沉的嘶吼不僅是折磨著兀自抵抗的胡為,更是對青衣等人心間的碾壓。
在天光初放的那瞬間,青衣幾人也終于徹底地放松了下來,引出冰噬之力比得有月,然後,夜月所在,陰寒之力便無限強大,洗火丹加上胡為的意志也不過堪堪保住在冰噬之力下不敗落罷了。
然後,太陽是天上至陽至烈之神物,太陽一出,這場掙扎了一夜的爭斗便這樣無聲地落幕了。
太陽漸漸地爬上了遠處白樺的梢頭,已經回到房間床上的胡為也在青衣幾人殷切地注視下緩慢而艱難地睜開了眼楮。
“娘……”好輕松,全身都好暖和,背著斜灑入室的陽光,青衣整個人都籠罩在朝陽金黃的光暈中,恍惚之間,胡為好像看見了小時候娘親在自己醒來的瞬間對著自己微笑。
听到那聲微弱的幾乎听不見的呼喚,那依戀不舍全無防備的眼神,青衣差點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初殤……”輕輕地,溫柔地,青衣小心翼翼地喚出胡為的母親為他取的名字,右手也慢慢地朝要伸來的右手握去。
“不好!”
墨澤眼神忽然一變,忍不住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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