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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出什麼事了嗎?”林正看風神色有些嚴肅,有些心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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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沒有理他,徑直走到櫃台邊,
“掌櫃的,我是刑部捕快,我想打听一下剛剛在您客棧打尖的那名老叟是什麼時候走的?”
那掌櫃的見幾人打了起來,早就扶著腦袋蹲在高高的櫃台後面,只偷偷露出雙眼楮私下瞄著,忽然听風過來如此問詢,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才戰戰兢兢地回答道,︰“這個,老夫還真沒注意,不過,那位客人卻是昨日夜里就來了的。”
昨日夜里,看來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那他昨日可是一人來的?”風思量,他之前購買的大量的糧食和布匹,一個人應該是弄不走,肯定會有接應。
“這個……”掌櫃的又看了一眼風的臉色,有些緊張地摸著胡子斟酌地說道︰“那人是昨個半夜來的,那是我們客棧都快打樣了,所以沒有很注意,進來時也只看到一個人,不過,老夫記得我和內人睡覺之前好像听到窗外有馬車行走的 轆聲。但,是不是和那人是一起的,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風不由緊皺了眉頭,看樣子他們兵分兩路,千面郎君獨自一人,另有同伙押送所購貨物,不過如今他並不知那西夏貢品是在前千面郎君身上還是已經交給了他的同伴。
“大哥,怎麼呢?有什麼發現嗎?”林正心思比之方密稍微細密點,他見風此刻眉頭緊皺便起身走了過去,方密看林正過去了,自然也沒什麼心思再跟那兩人斡旋,敷衍了兩句便也跟著過去了。
風抬頭看著他們,想了一會從下定決心︰“我剛剛發現的千面郎君的蹤跡,也就是剛剛我們進客棧時見到的那名駝背老叟,”風頓了頓,而方密和林正明顯臉色都變了,犯人就在眼前他們都沒發現,還讓人給跑了,“不過,按我們之前所發現的線索,千面郎君肯定不是一個人,他一定有接應他的人,且他們昨夜才經過這里,現在我需要你們兩個馬上啟程沿著客棧外的那條路去追那伙人,記得一定要快!”
林正答應了一聲後說︰“那大哥你一個人去追千面郎君?那人如今看來可不好對付!”方密一听林正如此說法,頓時也有些擔心。
風一听,不禁挑眉斜眼笑道︰“他不好對付,怎麼?你大哥我就好對付?”說完故作生氣地看著他倆。
“呵呵,”林正听風此言,便知他已經下了決心,而且如今他們只有三人,而他倆不論武功手段都不如大哥,如果強跟著一起,估計只會拖累大哥,一想通,林正便提拳擂了擂風的肩膀,大聲說道︰
“大哥放心,我們兄弟一定會將那群犯人押解歸案!”
“好,如果你們抓到他們,就先到熙州,將他們交給熙州府尹陳大人,然後在那里等我。”風笑了笑。
三人瞬間對視一眼都笑了,對細節方面又商量了幾點,風又向掌櫃的購置了幾件厚實的御寒的皮襖和大氅,三人分了一下,將剩下的送了兩件給那兩名官差和那兩名婦人。
也沒耽擱多久,林正和方密跟風道別了一聲便出了門,風又跟那兩名官差客套了幾句便解了馬的韁繩打馬而去。
雪一直在下,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昏暗的光線加上漫天飛舞的大雪,使得風不由地放慢腳步,因為根本看不清路,這樣瞎追也不是辦法。
客棧兩條路的交匯處,也就是十字路口,按客棧掌櫃所言,馬車所走之路為其右面那條,也就是方密和林正二人所尋之路,而自己走的這一條,位于客棧的左前方,應該就是千面郎君所走之路。只是如今夜黑風高,加上偌大的風雪,此時尋人實屬不易。
風緊了緊大氅, 只見前方不遠處似乎有幾堵破敗的矮牆,風輕輕拍了拍黑雲的屁股,不緊不慢地靠了過去。走近一看從發現,這似乎是以前有人住過的茅草房,只是可能此間主人早已不在,再加上風雪肆掠,房上的茅草和木梁基本上給刮沒了,就是幾堵還沒倒下的矮牆,風嘆了口氣,算了,有個地方能避一避就不錯了,想著便從黑雲側邊的包裹里拿出一件原本半舊的簑衣,本來拿著是打算到塞外抵御風雪的,如今有了大氅,那簑衣倒派不上用場。
風從地上撿起幾根還未完全腐朽的斷木和一些半粗的樹枝,輕身一躍便站在了矮牆了,想了想,便就著風雪眯著眼楮把這幾根木枝給搭在了邊角,又抖了抖一邊簑衣,抬手一擱,便在矮牆角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屋頂。
風跳了下來,將黑雲牽到簑衣之下,自己則縮在最里面的角落,沒有干草,火石便派不上用場,風將大氅拉緊,靠著牆角,听著黑雲偶爾的響鼻聲睡了過去。
夜越發的靜了,月亮慢慢升了起來,清冷的月光映照下,漫天飛舞的雪花竟然慢慢弱了下來,只是此刻,疲憊不堪的人們已然進入了夢鄉。
……
天亮了,塞外的陽光十分刺眼,輝映著滿地的白雪,顯得眼前十分明亮,天氣寒冷,大部分鳥兒都飛了了南方避寒,只有一些習慣了嚴寒的麻雀還站著牆上嘰嘰喳喳的叫著。
風“ ”了叫了出來,全身都僵硬了,又冷又疼。以前也不是沒在外面露宿過,有時迫于無奈,一連幾日可能都睡不到床。只不過這塞外的野外,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縮了一晚,骨頭都硬了。
站起身,風大大地舒展了一下筋骨。抬胳膊抬腿間只听見骨頭咯吱咯吱地響。
“咦?”
忽然,風吃了一驚,只見自己昨日所待的房屋前面赫然有一排清晰的腳印,腳印大而淺,很明顯是輕功卓越之人所過。風心里一緊,神智也馬上清醒過來。
沒有下雪,這寬大清晰的腳印明顯地向遠方蜿蜒而去。
這個時候,不可能有旁人經過。不過,如今看來,那人肯定看見了自己,那為什麼沒有動手呢?
風如是想著,人已經翻身上馬,追著那腳印去了。
腳印越來越清晰,風循著足跡打馬行進了一個多時辰,腳印忽然消失了。風不由又是一驚,連忙翻身下馬。
他蹲在地上,伏下身子,仔細查看腳印消失的方向。只是,那腳印似乎是忽然中斷的,方向依舊是朝前的,仿佛人忽然飛上了天。
風略一思索,縱身一躍站在一處高聳的胡楊大樹上,放眼望去,此處樹很高,也很多,是一處林木茂密的森林,如今雖然都凋了葉子,但枝枝交錯間再加上厚厚的白雪,一眼望去,除了高高低低的白雪頂,什麼都看不到。
風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任何可疑的蹤跡來,正打算下去在地面再看看有什麼線索,忽然听到遠處伴著風聲傳來隱隱約約的呼救聲,風眉頭一皺,迅速一躍而下,上馬便朝聲音傳出的地方尋了過去。
而今看來,如果這腳印的主人真的是千面郎君的話,那麼看樣子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一行人,如今故意留下腳印,很明顯是引自己前來的。而今他在主動,自己在被動。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好,那他就看看,把自己引到這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駕!”風傾著身子往前駛去,隨著黑雲的腳步,那呼救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顯得格外驚恐害怕。
越來越近,風忽然“吁”了一聲,拉著黑雲的韁繩停了下來。
“這聲音……”
風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機,迅速翻身下馬,幾個縱身便朝那邊飛奔過去。
“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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