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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子的實話實說,並沒有取|悅到趙岑,事實上,鮮少被人如此頂撞的太子殿下在听見他說出這句話以後,已經有些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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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個很會克制自己情緒的人。
有能耐的人有脾氣,和沒能耐的人沒脾氣,兩者相比,或許還是前者更能令人接受一些。
恰好,趙岑就是第一種人。
他有多大的能耐,就有多大的脾氣。
“逍遙子,你覺得,我會像唐烈一樣被你殺死嗎?”
趙岑抬起一只手,輕輕地伸到了空中,五指張開,然後緊緊|合攏,握成了拳頭。
他沒有兵器,他的兵器就是他的手。
極少極少有人知道,太子也是會武功的,而且練的是硬派拳法,掌掌如風。
逍遙子用雙眼直視著他,片刻後,他淺淺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語氣篤定地回答道︰“第一,我不會殺你,更不會殺死你。第二,堂堂的燮國太子,不會為了一個婢女丟了性命。我說過了,太子殿下說她是誰,她就是誰。而她究竟是誰,根本不重要。”
趙岑挑挑眉,不解地反問道︰“不重要?那你說什麼才是重要的,我的命,還是你的命?”
逍遙子笑而不答。
懷里的女人咿唔一聲,似乎要清醒過來。
趙岑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他比誰都清楚,趙嵐骨子里對自己的厭惡,一旦被她發現了逍遙子在此,她必定會利用一切可能的因素,想盡辦法逃離自己。
說不定,趙嵐在情急之下還會徹底拋棄燮國長公主的身份,永遠不回後宮。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趙岑太了解她的個性。她像極了她的母親,就像是雲雅,她有無數個理由,無數種方法活命,但她沒有,而是慨然赴死,就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生與死一樣。
那樣的女人,令人愛慕,也令人不敢愛慕。
就在趙岑思索著這些的時候,逍遙子出手了。
他的出手一向很快,這次更快。
身邊的兩個喬裝成馬夫的大內高手,在他出手的一瞬間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逍遙子沒有取他們的性命,單單只是點穴,讓他們在一個時辰內不能動而已。所以說,他還是手下留情,沒有用對付唐烈的方法來對付趙岑的人。
不過,趙岑卻並不會因此而感激他。
反而會更加惱怒,惱怒于他竟然敢挑釁自己!
趙岑猛地一拍長椅,掌中發力,身下的木椅猝然炸裂,成為一片木屑。
他騰身躍起的同時,已經將懷里的趙嵐輕輕推出去,采薇連忙伸手攙扶住了她,連退幾步,確保不會被他的掌風|波及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逍遙子,今日是你找死。”
趙岑口中恨恨,他沒有想到,龍潭虎穴一般的九道山莊沒有攔住自己,反而是在這個小小的驛站之中遇到了攔路狗,這怎麼能讓他不憤怒到了極致。
逍遙子步步後退,似乎不願出手。
很快,眨眼間,他就已經退到了牆邊,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
他的手里沒有劍,那把劍就背在他的身後,好像是一只收斂起翅膀的高傲的天鵝,沉靜而端莊。
“怎麼,不是要拔|出劍對付我嗎?現在又成了孬種,不敢出手了?”
趙岑的身形雖然瘦削,但出手卻無比凌厲,招招帶著殺意。
相比之下,逍遙子的表現倒是十分值得玩味了,他既要從趙岑的手里搶人,卻又不出手,似乎充滿了矛盾。
不過,他自己卻清楚,他是在等。
驛站門口,空無一人,甚至連一片枯樹葉都沒有。
晚飯的時辰早就已經過去了,此刻,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太子殿下好身手。”
逍遙子微笑著,伸手同他拆了幾招,但沒有一招是帶著力道的,只是堪堪化解開而已。
這樣的幾個來回之後,趙岑大怒。
他用力一個手刃劈開一道,呵斥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聲馬匹的長嘶,在這夜色里極為清晰,嚇了眾人一跳。
逍遙子的眸中卻在同一時間閃過兩道亮光,左手朝著背後用力一抽,再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掌中已經赫然多了一把長劍。
每一個劍客都極為愛惜他們的劍,比疼愛妻子、兒女更甚,恨不得時時擦拭把|玩才好,逍遙子也不例外。他愛他的劍,就像是愛他的女人。但他的女人已經死了,所以他更愛他的劍,把雙倍的愛都投擲在了這把劍上。
因此,他很少拔|出劍來。
那感覺就好像是把自己喜歡的美人叫出來,讓其他男人一起欣賞一樣。
雖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世間總有一些快樂,是不足以為外人道也的。
按照慣例,逍遙子出劍,敵手必死。
但事情總有例外,比如今天。
他只是用劍尖抵住了趙岑的喉嚨,距離還有三寸,不遠不近,向前一步就是死,向後一步就是生。生與死之間,一念之差,全在人心。
“馬是你叫來的?你想走!”
趙岑絲毫不慌,盡管,他的性命都在被人威脅著。
“騎馬總是比用腿走路要快一些。快一些的話,活下來的機會就大一些。所以,我喜歡騎馬。太子殿下難道喜歡步行嗎?”
逍遙子歪了歪嘴角,譏諷地問道。
他皺眉不答,懶得在這種事上和對方浪費唾沫。
見趙岑不開口,逍遙子扭過頭,看向一旁的采薇,她半抱半拖著仍在昏迷的趙嵐,明顯是一臉的擔憂。此刻,她擔憂的對象,自然是內心里一直愛慕著的太子趙岑。
為了得到他的垂憐,她甚至可以背叛趙嵐,欺騙姐妹,在所不惜。
“你攔不住我,加上你的兩個婢女,你們也攔不住我。”
逍遙子淡然地下了定論,眼楮里有著淺淡的輕蔑。
趙岑冷笑,一揮手,只見采薇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精致的短柄尖刀來!
“是嗎?我也沒想攔你,我只想殺人而已。你說了,那女人是本宮的婢女,本宮說是,她就是。那麼,身為太子,本宮殺了個犯了宮規的婢女,又有何妨?”
像是在配合著他的話一樣,一向都是以溫溫柔柔形象示人的采薇忽然舉起手中的短刀,刀尖兒對準了趙嵐的心口位置。
她看向逍遙子,顫聲道︰“別、別逼我!我隨時都能把這把刀插|進去!”
對自己的主子下手,是一件十分考驗人性的事情。
只可惜,對于此刻的采薇來說,趙岑的命令,比趙嵐的性命更重要。
她不想一輩子都做下人。她有女人最好的武器,美貌和乖巧,為什麼要在最好的年華里,做一些侍奉人的雜活累活?為什麼不能入主東宮,做主子做妃子,去指使別人來伺候自己?
每個人都有野心,而當女人也有了野心,她們的野心往往比男人還要大。
“賣主求榮,小丫頭,你真是個果決的人啊。”
逍遙子微笑著,不知道是贊嘆,還是嘲諷。
采薇的臉色白了一白,眼底飛快地滑過一絲赧然,但她很快咬緊了嘴唇,將手里的短刀抓得更緊了一些,刀尖也逼得更近,眼看著就要刺到趙嵐的肌膚里去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你不是我,更不懂我,憑什麼來對我的所作所為妄下評斷!”
她向著逍遙子低吼出聲,兩只眼圈微微泛紅。
像是等急了不耐煩一樣,站在門外的馬朝著夜空又是一聲嘶鳴,猶如催促。
逍遙子冷笑,他用劍比著趙岑,而采薇用刀比著趙嵐。
四個人僵持不下。
逍遙子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就在他下定決心要把劍身向前刺去的一剎那,一聲女子的低呼打斷了他。
趙岑也是一驚,他以為采薇沒有听自己的指令,擅自行動,對趙嵐下了手。
但他很快就看見,采薇緩緩地倒下,手里的刀“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她一直抓著的趙嵐也有跌倒的趨勢。
幾乎是同一時間,逍遙子收回手里的劍,飛身而至,將快要倒地的趙嵐抱在了懷里。
接著,他的身形起落,足尖點地三兩次,眨眼的功夫就飄到了驛站的門外。
趙岑邁步欲追,但眼見著采薇受傷,倒地不起,他心中一個猶豫,就已經晚了。只听得門外一聲馬嘶蕭蕭,一陣煙塵帶起,逍遙子已經帶著趙嵐翻身上馬,向南邊離去。
“你!”
面對著一臉木然的采蕙,趙岑大怒,質問道︰“你這是干什麼?她是你的親姐姐!”
采蕙的手中還握著一把用來切牛肉的薄片刀,那是她在廚房里找到的,原本正放在菜板上,燒水的時候,她便留意到了,剛剛趁著無人注意,她悄悄溜過去,將這把切肉刀攥在了手里。
“好、好痛……”
倒在地上的采薇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她的傷處雖然不是要害,在背部下方,但因為刀子插|進去的時候,牽動了皮肉,流出了大量的血,此刻,她只覺得渾身發涼,眼前發黑。
她的聲音令呆若木雞的采蕙回過神來。
采蕙趕緊把刀子扔到了一邊,急急蹲下,她輕托起采薇的頭,眨眼間淚如雨下。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叫我怎麼跟大姐和三姐說……不要怕,我幫你把傷口包好……”
她一邊哭一邊質問著采薇。
四姐妹中,采蕙雖然年紀最小,但因為自幼對藥理和醫理很有天賦,所以也是四個人之中粗通醫術的一個。在剛剛下手的時候,她已經盡可能地避開了采薇身上的要害,只是讓她受了皮外傷而已。畢竟,趙嵐是她的主子,而采薇是她的姐姐。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萬萬也想不到,她的姐姐成為了一個背叛者。
不料,因為疼痛而滿臉都是冷汗的采薇卻因為憤怒,用殘存的力氣,她狠狠地推開了欲上前來幫自己包扎的采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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