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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驚訝的是繁華街道幾個轉角過後,景物一下變得荒涼起來了,而且隱隱可以看到王城的西面。
www.biquge001.com這里……這里便是王城以西的地方,沒想到繞了這麼一大圈 ,我又回到了王城的邊上。我記得再往上是南邊的邊境了,由于王城臨近邊境,所以向來有“最後防守”之稱,而在王城附近竟有這樣的地方,這是我從未想到的。
“這里並非防守漏洞,只是這里曾經有過不好的傳說,所以沒有人敢到這里來。”他拉緊韁繩,強迫馬兒停下,所停之處,是一座古樸的宅院。我瞬間將他所說之事與眼前宅院聯想起來,這里,該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之源頭吧。
“來。”他跳下馬之後又把我抱下,我掙脫他,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頭。這里很尋常,像所有宅院一樣,這里有著唐朝留下的典型風格,這是一所典型的唐朝宅院,灰青的瓦,門上是的朱紅染料卻是新上的,但也有一些年頭了。隱隱的,有著寒梅的香氣。
熟悉的香味。我推開門,首先撞入眼的是一棵梧桐,“我來過這里。”連我都覺得驚訝,說出這句話竟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不,我從未見過這些東西,可是為何,會有這樣的錯覺呢?
“不,你沒有來過這。”淮南開口肯定了我的想法,卻無法消去我心中的疑惑。走過石子小道,進門之前我注意到院子的角落處有一株梅花樹。現在是春季,寒梅應雪開,現在自然沒有花,那株梧桐倒是長得郁郁蔥蔥。
“為什麼會有寒梅香?”我轉頭看他,他把手伸到我身後,一把推開門,我一下便知道他沒有解釋的想法,算了,這種事該讓我自己去發覺,許是他沒有聞到這味道吧。
隨著他目光所及之處,我發現房間里的所有家具都是梨花木打造的,精美的鴛鴦床榻,明麗誘人的描金紅色帷帳,隱約可見塌上的紅枕。我一下紅了雙頰,這根本就是一間喜房!“這是原先舊主人布置的,沒有多做改變,只是換了新的物件。”
舊主人?我一下好奇原先的主人是怎樣的人,眼楮四處打轉,窗是紅梅映雪的紙簾,窗下是女子的梳妝台,上頭擺著簡單而古樸的銅鏡,還有一把鴛鴦木梳。北邊是一張書桌,上面擺放著一副未完成的仕女圖,與唐朝的豐腴不同,畫中女子縴瘦苗條,裊裊之姿,讓人浮想聯翩,可惜畫中女子的樣貌並未畫出,倒是可惜了些。
淮南在臥不知覺時已經出去,一夜的疲憊竟未能讓我有些許困意,腦子清靈得很,我走到桌旁,發現這些家具精致得很。這里之前也是新房,看布置應該是男子所為,但也不排除是一個英氣十足的女子在操持。
淮南既是選了這間,無疑說明了這就是那傳說的起源之處。我可以想象當年,也許是一個白衣書生,在新婚的早晨,氤氳的霧氣還未散去,在那梳妝台前,為他剛起的娘子挽發。眉目傳遞間,盡是對彼此的愛戀。
也許後來發生什麼事了,那副為他心愛女子所畫下的圖未及完成他們便匆匆離開,或許,在那副畫未完成之前,他們已經過世了。一瞬間,腦子里出現那個在崖邊的夢,紅衣女子抱著沒有氣息的男子,目光呆然。
“在想什麼?”淮南突然將水遞到我的眼前,我這才發覺自己緊皺著眉,伸手接過,算算時間,我藥癮發作的時間也該到了。
“告訴我,這迷幻藥究竟是什麼,我這樣會有什麼後果,在服藥之時我已經有著像柳含梢的反應,這藥一旦停止會有什麼後果?”這是我在心里最大的疑問,一般讓人上癮的藥物大都有暫時的快感,但這迷幻藥在服用之時已有痛苦的現狀,卻依舊會令人上癮,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坐了下來,許久不說話,但見我不依不撓,輕嘆一下還是開口了。“這種藥物的原有配方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這種藥物在極少量的情況下有減緩疼痛的作用,所以說這種藥物在極少量情況下是沒有危害的。但對于服用上癮的人,卻有誘發的功效,就像昨晚的那種請況。
如果劑量增加,輕者便會看見幻像,就像木二。但如果服用過量,就會上癮,而這上癮是味覺和心理上的饑渴,就像動物的狩獵本能,哪怕會讓自己痛苦,但為了自己的需要,還是要去捕獵。”
“那上癮之後斷藥的後果是什麼?”如他所說,這種藥應該是十分烈性的止痛藥。而從柳含梢的表現來看,應該是藥性作用持久的緣故,這樣看來,我還是有機會戒除的。
“斷藥之後主要是控制想要服食的欲望,你也看到柳含梢的模樣,那種藥的作用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你戒除為止。對于想要戒除的人來說,克制欲望是十分艱難的,但是你可以。”他摸摸我的頭,也不知哪里來的自信。
但三日之後,我幾乎絕望了。
眼前的這個人還是我嗎?我看著銅鏡中的那個“人”,蒼白消瘦的臉,深陷無神的眼,手臂上是藥癮發作時劃出的傷口 ,整個人顯出一種病態的萎靡。我捂著臉,淚水止不住滑落。“對不起,對不起……”我低喃著,看著眼前同是血跡斑斑的他,心中升騰起無盡的絕望。
這種日子該要持續到何時,噬心得疼痛伴隨著無盡的欲望,比之前更頻繁出現的幻像,讓 我懷疑我此刻是否還清醒著。淮南半跪著,任由我的情緒發泄,默默的,為我拭去臉上的淚。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他忽然擁住我,似是覺察到我想要放棄的心,對不起,是我懦弱了,但是,我沒有勇氣繼續下去。三天的折磨已將我生存的欲念消磨殆盡,我現在,只求一死。“山月,看看我,看看我!”他呼喚著我,這一次,我們都料錯了,是你,更是我,高看了我!
我抬起頭,按捺住心中的那一股焦燥,卻無可抑制地將桌上的一切全數推掉,清脆的踫撞聲讓我更加煩躁,我只想掙托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只想安安靜靜地沉睡著,不受外界的影響。
我不想看見他們,不想看見那些讓我痛苦讓我絕望的夢境,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身渴求的才是最原始的欲望。我明明知道自己需要克服這種欲望,明明知道我所面對的困難是如何嚴峻。我以為我可以做到,我以為我的心已經強大到無堅不摧了。
可是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這種痛苦是不可控和不可忍的,這種痛苦直擊心靈最薄弱的位置,甚至將身體與心靈的痛苦疊加起來,輕而易舉將一個人的意志力擊垮。
我只求一死!
“殺了我!殺了我!”我拽著他,本能地想要掙脫他,他緊緊地抓著我,眼楮變得通紅,一個不經意,他抓住我的手將我往外拖,但還是小心翼翼讓我避開所有磕踫的物品。許久,也許沒有那麼久,我聞見隱隱的檀香味。
三日來我都沒有聞見他身上的檀香味,他對于我來說也失去了寧神的作用。少數清醒的時間我都會緊緊的抱著他,尋求些微的溫暖,但是內心的恐懼卻讓我更加煩躁。越是如此,我便越加陷入混沌中,幾乎整日都在反復的幻境與昏睡中度過。
清醒之時我的眼中只有他身上的傷口,越是在乎,越是迷茫;越是掙扎,越是深陷不可拔,越是恐懼,越是迷亂。可以說,從第一次藥癮發作開始,滿心滿心都是折磨與絕望,便顧不得他了。
現如今我聞到了淡淡的檀香味,迷茫地抬眼,只見我們席地而坐,眼前盡是紛飛的蒲公英,眼光所及之處盡是這些柔美而堅強的花,一下便迷了我的眼。淮南跪在地上,緊緊的擁住我,將頭抵著我的肩,我抬頭,看見我們所倚靠的樹竟是一株合歡。
“再也不許你說那樣的話,不可以。我允許你在我之前死去,但絕不是這麼窩囊,不可以那麼自私,不可以拋棄我們的約定,不可以,不可以,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死!”
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他在害怕,他在害怕!
我呆呆地望著這一片山坡,除了一條小道,我們所在之處,根本就是被蒲公英包圍的。其實意義不是很清楚嗎?他的心中只有我,就像那賊人所說,他將我奉以為命!
思及此,我不禁潸然淚下,腦子里是這幾日來最為清醒的一次,也是最能感受到他的痛苦的一次。“我知道,是我自私了,對不起,我不會再懦弱,不會再任性,我會好,會好好的。”
我的痛苦便是你的難過,我如此難受,陪著我的你更加折磨吧。但是我不願先你而死,不願讓你為我難過。但是我又想你活著,想讓你代替我活到白發蒼蒼,為我去見證多年後的歲月。
“淮南,有沒有那麼一天,你會忘記我?”我靠著他,讓自己依附于他,“我希望有那麼一天,你可以笑著將我遺忘。”
不自覺地,握住右手的手腕,淮南已重新為我綁上紅絲帶,我們都在自欺欺人,假裝那一條黑線不會往上攀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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