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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了慕容寒靈,馬蒂斯駕著車離開了醫院。
www.83kxs.com可他的腦海里總在不經意間浮現出嚴瀅的那張倔強的小臉來。雖然之前他不知道嚴瀅為何請他簽字,但聯系起那張早孕B超單,馬蒂斯還是猜出了個大概。
“快停車!”就在馬蒂斯在胡思亂想時,突然听到慕容寒靈大喊,他連忙把車停到了路邊,問︰“怎麼了?”
“路邊的那個女人快生孩子了,我們得送她去醫院。”車一停下,慕容寒靈急忙打開車門,想去幫助正坐在路邊花壇上,捂著肚子痛苦呻.吟的孕婦。
“老婆,我打到車了,別害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就在這時,孕婦的丈夫大汗淋灕地跑了回來,扶著她慢慢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走去。
看到孕婦上車離開,慕容寒靈舒了一口氣,重新坐回車上︰“沒事了,他們打到車了,我們走吧!”
“女人生孩子真有那麼痛嗎?”回想起那個孕婦痛苦的表情,馬蒂斯心有余悸。
“當然痛,比中槍還痛。”根本沒有實際經驗的慕容寒靈說得好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
“沒這麼夸張吧?”馬蒂斯肩膀曾被子彈打穿過,那感覺讓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隱隱作痛,他不禁問,“那如果是人流呢?也這麼痛嗎?”
“如果選擇的是無痛人流,應該不會太痛。不過小產比生孩子更傷身體,要是家人照顧不好,很有可能落下終生的病痛。”慕容寒靈努力將自己在書本上看到的常識向馬蒂斯科普,“有的還會造成終生不孕呢!”
慕容寒靈的話音剛落,馬蒂斯一腳剎車,就把車停在了路中間。要不是他們所走的是一條岔道,車流量不大,就他這麼不負責任地亂停車,一定會造成連續追尾事故。
“媽的,你丫會開車嗎?”听到後面傳來司機的咒罵聲,慕容寒靈連忙拍拍馬蒂斯的肩膀︰“你怎麼了?”
“沒……沒事!”馬蒂斯輕輕搖搖頭,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多管閑事。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擔憂,發動引擎,繼續向前駛去。
等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大家約著一起去吃晚飯。可已經到酒樓門口,馬蒂斯卻改變了主意,說自己有事,要馬上去處理,還特意找慕容寒靈問了做了人流手術後的女人吃什麼食物好。
提著熱騰騰的母雞湯和雞肉粥,馬蒂斯問了好幾個漂亮的護士小姐,才找到嚴瀅所住的病房。
站在門口,看著臉色蒼白,閉眼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的慕容寒靈,馬蒂斯的心底升起濃濃的憐憫。如此嬌弱的她,就要承受這樣的折磨,到底是該怪上天的不公,還是自身的不爭?
就在馬蒂斯剛想抬腳走進去時,嚴瀅的手機響了。見她睜開了眼楮,馬蒂斯下意識地退出了門外,靠在牆上,有點不知道出去該說些什麼。
“媽……”傳來嚴瀅怯怯的聲音,“我上次和你提到的那個朋友住院了,我來照顧她,忘了和班主任請假……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學校……在玉江……不用來接我,她……她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她有這病……沒事,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她媽媽一個人養家,已經夠苦了,她不想她媽媽再為她的病傷心……好,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就在嚴瀅的謊言說得天衣無縫,即將騙過她的母親時,一位推著藥車的護士走了進來︰“嚴瀅,你還得打一支止血的小針。”
許是這話清晰地傳到了嚴瀅母親的耳朵里,嚴瀅慌忙地說︰“媽,我還有事,就不和你說了。”然後匆匆地掛斷了電話,就算電話一再響起,她也沒有再接。
打針時,嚴瀅咬著唇,皺巴著小臉忍痛的樣子,讓馬蒂斯看得又心疼又有些氣憤。待醫生走後,他大步走了進去︰“既然這麼怕痛,當初怎麼不知道做好安全措施?”
見到馬蒂斯的錯愕,以及他露骨的言辭讓嚴瀅驚奇加窘迫。嚴瀅呆呆地望著馬蒂斯不說話,漸漸地,眼淚爬上了她的眼眶,在里面直打轉。
“不許哭,否則以後老了,眼楮會痛的。”嚴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馬蒂斯的火氣一下子消失了,他將手里拎著的食盒放到桌子上,“你還沒吃東西吧?來,我扶你起來吃點。”
看著馬蒂斯把床頭調高,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來,然後打開食盒,將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熱粥遞到她的手里,嚴瀅忍不住問︰“為什麼要對我好?你不欠我什麼。”
“你不是說我是你叔叔嗎?佷女住院,叔叔來照顧一下,不行嗎?”馬蒂斯無所謂地聳聳肩,“你也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在為自己酒後欺負了一個未成年小女孩來贖罪而已。”
“放心吧,我是自願的,不會去警局告發你。”嚴瀅仰頭看著馬蒂斯,青澀的臉上有著不該屬于她的滄桑與成熟。
馬蒂斯很想狠狠罵她一頓小小年紀,不懂自愛,可話到嘴邊忍了忍,卻變成了︰“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必,你可以走了!”嚴瀅扭過臉不願再看馬蒂斯,眼中強忍了許久的淚水還是無聲地滑落了。
“叫你別哭,你怎麼不听?以後要是瞎了,別說我沒提醒你。”馬蒂斯雖然嘴上責備著,但手上卻很溫柔地用紙巾幫嚴瀅擦去了淚水,“女人這個時候要是弄得不好,很容易落下終身的病根的。”
“不用你管!”嚴瀅打開馬蒂斯的手,嘟著嘴,怒瞪著他,“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嚴瀅,你剛做完手術,不能動氣,否則子.宮損傷會更加嚴重的。”之前為嚴瀅做手術的醫生听到病房里的聲音,走過來查看,正好撞見嚴瀅趕馬蒂斯走,于是也不明就理地幫腔,“你這叔叔是怎麼當的?既然陪佷女來做手術,怎麼能中途溜了?她需要人照顧,難道你不知道嗎?”
“對……對不起,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馬蒂斯連連陪笑討好,心里卻憋屈到死,這就是多管閑事的懲罰吧!
其實馬蒂斯不知道,被醫生責罵,這只是懲罰的小序曲,更大的懲罰還在後面呢!
因為有了醫生的插足,嚴瀅也不再趕馬蒂斯離開。反正馬蒂斯也沒什麼事,就盡職盡責地扮演起叔叔的角色,全心全意地照顧起這個'問題佷女'。
剛做了手術的嚴瀅,腹部不間斷地傳來隱痛,本沒什麼胃口,卻硬被馬蒂斯逼著將他帶來的粥和湯都消滅光了。
等震天響的腸鳴從馬蒂斯的肚子里傳出來時,嚴瀅才知道他為自己買吃的,卻一直餓著肚子。嚴瀅突然覺得這個雖然只見過三次面,卻和她有肌膚之親的男人也不是很討厭。
“我現在沒事了,想睡一會,你去吃東西吧。”嚴瀅對馬蒂斯的態度顯然有了很大的好轉。
“我不餓,我……”馬蒂斯的話還沒說完,肚子再次發出叫聲,以此來證明他在說謊。馬蒂斯尷尬地揉了揉肚子,說,“好吧,我馬上就回來。”
嚴瀅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空,雖然心里很怕一個人在病房里,但還是說︰“不用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畢竟兩人並不是太熟,哪好意思讓人家為她守夜?
“沒事,我回家也是一個人,會害怕的,還是陪你好了。”馬蒂斯扶嚴瀅躺下,匆匆跑下樓,鑽進了最近的一家餐館,胡亂地填飽肚子,又為嚴瀅買了宵夜,便急急忙忙回到了醫院。
還沒來到病房,就听到里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謾罵聲︰“我說你這個孩子還要不要臉了?竟然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來!你爸馬上要晉升副教授了,要是這件事傳出去,對他有多大影響,你知道嗎?”
“我爸呢?”嚴瀅鐵青著小臉,眼里閃著倔強的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要不是你媽哭著打電話來,說擔心你出事,求我來看看,我才懶得多管閑事,來這兒丟人現眼呢!”女人刻薄的話讓門外的馬蒂斯有想闖進去打人的沖動,但在還沒搞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之前,他怕自己貿然出現,會給嚴瀅添麻煩。
嚴瀅努力忽略夏善美的辱罵,再次追問︰“我爸呢?他怎麼不來?”
“幸好老嚴出門培訓去了,不然鐵定被你這個不孝女氣得吐血。”夏善美鄙夷地看了嚴瀅一眼,“既然沒死,那我回家睡覺了。”
“等等……”見夏善美轉身要走,嚴瀅連忙叫住她,頓了頓,柔聲求她,“小媽,求你別把這件事告訴我媽。”
“喲,我們家的嚴大小姐終于肯開口叫我媽了?”夏善美滿臉諷刺,回頭看著病床上的嚴瀅,“我可擔當不起!你媽不是一直認為我管教你是在虐待你嗎?現在是時候讓她看看她寵出來的寶貝又是什麼貨.色!”
“你……”嚴瀅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撲下床掐死這個破壞了她的幸福家庭,搶走了她的爸爸的可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