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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很像一個人……”玉姬愣了半響,才開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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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誰?”花姑姑有點好奇了。
“像……像我的一個熟人……”玉姬終于聰明了一回,沒有實話實說,她的理智告訴她,驪國人都是比較反感大晉國的,就像剛才自己說漏了嘴被小丫頭警告一樣,她可不剛再說自己是大晉國的人了。
“什麼熟人?你以前家住哪里?”
“我,我記不得了……我大概是被人販子灌了藥,我記不得我以前家住何方,姓甚名誰了……我恍惚記得我有一個熟人與姑姑你長得很像,至于……到底她是誰……我真的不記得了……”玉姬抓著頭皮,裝出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她“失憶”了。
花姑姑見她想不起來了,便說到︰“算了,別想了,好好養身體吧,養好了身體就把這里當家好了,沒有人會欺負你了。”
說著她搖了搖頭,心中感嘆道︰好一個可憐的姑娘,被人販子玷污了,還被賣進妓船,又被人灌了墮胎藥……
哎,也是個苦命人啊!
“你好好休息吧,等身子恢復了,姑姑再讓你教你歌舞。”
花姑姑說完,站起身來,又吩咐她記著喝雞湯,然後這才飄飄然地出了房門而去。
花姑姑走後,玉姬陷入了沉思中,令她始終想不通的是,這個花姑姑怎麼和王後驪如雪長得一模一樣呢?她們之間怎麼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呢?太奇怪了!
時間一晃就是半年又過去了,看著夫君明鈺整天郁郁寡歡悶悶不樂的樣子,驪如意決定討好一下他,帶他出行宮去找找樂子。听說長樂坊的歌舞編排得很精彩,她決定帶明鈺去看一場演出。
他們在出門之前是經過了一身精心打扮的,還將面部遮得嚴嚴實實的,從行宮的地下通道出來後,由專門的車道進入了長樂坊,並且進入到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專用雅間,這個位置視線最好,還居高臨下,舞場里有任何動作都逃不過他們的眼楮。
坐定後,一切準備就緒,舞劇開始——演出的舞劇類似驪國對大晉國的那場生死之戰的背景,戲排得很好,演得也很好,只是明鈺卻越看越不是滋味,感覺全身都在發冷。
他情不自禁地用雙手將雙肩抱了起來,這一微小的動作被驪如意看在了眼里,她小心地問了一句︰“你冷嗎?”
明鈺搖了搖頭,勉強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灰白色衣袍的神秘男子也正坐在一間包房里,也正看著這出戲,他也如同秘密包間里的那兩個人一樣,也將自己的面部遮得嚴嚴實實,並且還帶著黑面紗的帽子。
演出完畢的時候,編排此劇的主編花姑姑出來向大家謝幕,她的出現令驪如意和明鈺大吃一驚,也同樣令另一包間的神秘男子大吃一驚。
這人不是九公主嗎?
這人不就是大晉國的現任王後九公主嗎?
不,是花姑姑!但是她卻和九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天下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當舞台完全閉幕的時候,驪如意對身邊的隨從吩咐道︰“去將那個叫花姑姑的人喚來,我有話要問。”
“諾。”隨從答應著下去了。只一會,花姑姑便來到了面前,隔著一層門簾,驪如意問道︰“姑姑貴姓?”
花姑姑知道能坐進這間神秘包房的人一定是像王後那樣尊貴的人,甚至比王後娘娘的身份還令人避諱,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女子姓花,名襲人。”
好一個花襲人,又美又香的名字。
驪如意和明鈺隔著簾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花襲人,但見她與大晉宮中的王後驪姬在容貌上長得絲毫沒有分別,唯一的分別在眼光和神態上。
宮中那位驪姬王後的眼光始終就像蒙著一層紗,如同兩潭深井,讓人捉摸不透。偶爾還透出兩股如刺刀的眼光,令人不寒而栗。
而這位花美人卻沒有那樣的眼光,她的眼光柔和而恭謹,整個神態上顯得更加嫵媚和溫順。
真的不是驪姬王後!
明鈺心里大大底松了口氣。驪如意也松了口氣,隨即說道︰“你排的戲很好,我就問問……好了,你下去吧。”
“諾。”花姑姑恭敬地朝著簾內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徐徐而去。
待到花姑姑退去後,驪如意和明鈺也從秘密通道下來了,上了早就等候著他們的馬車上。
“去驪宮。”驪如意吩咐了一句。
明鈺將眼楮看向她,沒有說話,似乎再問︰“為什麼要去驪宮?”
驪如意微微一笑說道︰“我總覺得這個花姑姑太蹊蹺,所以我們還是去問問母後吧,或許她清楚些什麼。”
明鈺沒有說話,而是將眼光從她的身上移開,默默地望著車外,這算是贊同。他現在與驪如意的語言已經越來越少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不與她說話。
驪如意也明白,她與丈夫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雖然兩人每天吃住玩都在一起,但是心卻已經有了咫尺天涯的感覺。不是她不想與夫君靠攏,只是她越是向夫君靠攏,夫君的心越是離她越遠。
就像現在,倆個個人悶悶地坐在車里,各自想著心事,就算身子緊緊地靠在一起,她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麼。
他在想什麼呢?他的目光一直望著車窗外,目光已經飄得很遠很遠……
是的,他的心的確已經走遠了,他在想他的家鄉,想他的父王,想他那嘔心瀝血已經打好了民眾基礎的曲府和那里的父老鄉親……可是這一切,都在一瞬間被身邊這名女子對打碎了……如果不是她的狠毒,自己會走到流亡異國他鄉的逃犯之路嗎?
也許,今生遇上身邊這個女子就是一個錯誤!那個驪國密林中的女子驪如雪,已經完完全全被身邊這個女子給驅趕出了他的生命,令他一輩子都會生活在愧疚之中……
世間有後悔藥賣嗎?
沒有!
這就是宿命!宿命令他變成了今天這具行尸走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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