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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舒楚微瞟了一眼蕭錚的臉色，找不出什麼強烈的情緒波動，摸不清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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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老實話，她真不敢惹他。
更別說今天從他的角度來看，她的確是怠慢了他。
蕭錚淡淡回道︰“沒什麼，只是……算了，現在去哪兒？”
笑什麼？不過是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和他扯上哪怕一星半點的關系，現在她倒是弄出一副界限分明的樣子……
在蕭三少的心里面。壓根就沒有辦法理解這種做法，他只會認為憑他的身份地位、能力手段、外貌氣質，舒楚的父母要是知道她結識于他，高興都還來不及，何需什麼解釋？
不過，今天是舒楚的結業日，還是不要提這些令人掃興的事兒了。
舒楚見他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可見心情不怎樣，她可不會傻到刨根問底去捅馬蜂窩，到時候弄個灰頭土臉，就只能怪自己了。
“呃，你要去哪兒？說實話，我們這兒那就是一個小地方，沒什麼好玩的……”舒楚本有些推諉，她是真不知道跟他呆在一起做什麼。
但是一見蕭錚的臉色有些不好，舒楚其實貫會察言觀色，立馬就見風使舵，笑著改口︰“不過，你既然都來了，我們干脆就去江邊吧，吹吹風什麼的，也挺不錯的，只是你不要嫌棄就好了。”
江南省處于兩江環繞之地，其中一條江途經了古潼。
這個時候，除了這種大自然的風景，她還真沒什麼好地方提供給蕭錚打發時間。
世間之富麗奢華，蕭錚早就見識得差不多了，還不如讓他“復得返自然”呢。
舒楚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蕭錚臉色終于緩和下來，帶上幾分笑意，舒楚從他神色中就看出了“算你識相”的得色，內心默默的抹了一把汗。
這大少爺可真心不好伺候……
“那就去吧，往那邊開？”
前面正是一個十字路口，蕭錚輕打方向盤，頷首問道。
他其實並不在意去哪里或者是做什麼，一切不過是隨性而為罷了，她說是去江邊，那就去看看也未嘗不可啊……
舒楚伸出縴細秀美的食指往前指著︰“……右邊。”
車往右一轉，向著江邊開去。
至于說那一干被選擇性遺忘的同學還有老師是如何的竊竊討論，那就不在兩人的思考範圍內了。
蕭錚那是根本就不曾在意過，至于說舒楚……現在的首要任務那是哄好蕭三少，其他的則是有心無力了。
人情債果然是世上最難還的東西，她現在在蕭錚面前那是完全沒有什麼底氣的。
唉——
江邊涼風習習，是以江邊散步的人並不算少，那些人或是呼朋喚友，或是獨自一人，或是一對情侶相互依偎著慢悠悠的沿著堤壩享受著一天難得的悠閑時光。
為了不引起太大的注意，蕭錚在舒楚的建議之下，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停車，鎖好之後，兩人並肩朝著江邊走去。
這個時間點走在這兒，舒楚覺得整個人都因著晚風陡然清醒幾分。
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舒楚見瞥見旁邊蕭錚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感覺怎樣？這風吹著很不錯吧。”
蕭錚點頭︰“還行。”
說著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旋即移開目光︰“我問你……你和我哥怎麼認識的？你們……是什麼關系？”
舒楚腳步一頓，整個人恍惚了一下，轉而笑了一下︰“之前，偶遇過一次，有一點小誤會，不過後來就沒什麼了，也……算不得什麼認識，就更談不上有什麼關系了。”
蕭錚見她答得輕描淡寫，說的也是不痛不癢，目光微冷，唇角一挑，帶出一抹譏諷與輕嘲︰“是嗎？舒楚，你覺著我很好騙嗎？不算認識？沒有關系？如果是這樣，我哥何必說是他邀請的你？別人不清楚，你卻是心知肚明，邀請你的人是我非他，我哥還主動送你回家，呵，如此種種，你兩句話就撇得一干二淨，你這是把別人當成白痴嗎！”
蕭錚的聲音滿是冷怒，一句一句就像是疾風驟雨不給她半分反駁的機會。
舒楚臉色有些蒼白，唇輕輕抖了一下︰“我……不是，是因為……”
“最關鍵的是，”蕭錚見她死不承認的樣子，只覺得心火越燒越旺︰“我哥……他可是親口給我說，你們是朋友來著，怎麼，你卻說沒什麼關系，那我要信誰的？”
舒楚倉皇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他說的話，而後見著他滿是惡意的含著譏嘲的笑容，心一抖，垂下眼眸。
他說的是真的，蕭讓……朋友嗎？她……何德何能？
死寂般的沉默圍繞在兩人的身邊，遠處的種種聲音，像是鳴笛的漁船、遠遠的娛樂場所的嘈雜聲、甚至是江邊的忽遠忽近的行人的交談聲，都仿佛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只余兩人對峙的靜寂。
蕭錚看她低著頭，垂下的小扇子一樣的黑色睫毛在昏黃的路燈光暈之下，在臉上打出一片陰影，唇緊抿著，顯出幾分柔弱又委屈的姿態來。
“算了……我們走吧。”蕭錚放緩聲音說道，在夜色中好像也有淺淺的溫柔在流淌。
舒楚訝異的看他一眼，心里微微放松︰“好啊。”
見他面上並無一開始的淺淡愉悅，知曉他確實有些著惱，還是開口解釋︰“我也不是騙你，我跟……蕭大少真的只見過一次，之後大概是那位貝小姐太過咄咄逼人，大少才會出面幫我的吧，畢竟他當時也不知道是你讓我去的，後面大概是做好事就做到底才送我回酒店的，至于說朋友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
蕭錚定定看她一眼，舒楚坦然回視，這一番話也不算是騙他的，除卻上一世，上述的也許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他見她眼底一片坦蕩澄澈，沒有躲避遮掩，心底不知怎的一松︰“真的？”
“真的。”
“不騙我？”
“不騙你。”舒楚花朵一樣的唇瓣泛開︰“剛才……沒有及時回答你，只是因為我也沒想到，大少會說和我是朋友。”
“別說了，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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