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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海修黎跟在淳于夢娜的身後,安靜的低著頭,好像在努力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一般,連腳步聲都听不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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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抬起來!”淳于夢娜略帶些寒冷和鄙夷的聲音傳了過來,“即然想要皇位,你就必須時刻把自己當成一個皇帝。”頓了頓,淳于夢娜接著又道,“這世上沒有低著頭做人的皇帝,他若真低了頭,那皇位也是坐不長的!”
歸海修黎聞言緩緩地將頭抬了起來,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負手在背,慢慢地將拳頭捏得緊緊的,他想要皇位,是的……他想要!在淳于夢娜沒有問他之前,偶爾在深夜里,在沒有姐姐的宮殿里他也會這麼想的,如果他有權力,那麼,他是否還會成為一個背井離鄉的質子,姐姐又是否會過得更好一些?
身後的拳頭捏得越來越緊,歸海修黎長嘆了一口氣……他想起景楓,想起夏櫻,還有百里鳳燁!
他生活的環境里都是那樣的人,這也意味著他豎立起來的榜樣也都是大權在握的!他學的越多,便覺得身處的空間越小!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歸海修黎知道……他要皇位,自然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若真如此,這也枉費了夏櫻一番心意,更枉費了百里鳳燁所教會的他的一切!
淳于夢娜說的不錯,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低著頭做人的皇帝,可自然也不會有听命于女人的皇帝!
他要的……是實權,而不是有名無實的傀儡,哪怕……那個傀儡的名字叫——皇帝!
只是……
“修黎……那會很苦,我不希望你答應他。可是,我尊重你!”想起說這話時的夏櫻,歸海修黎的心里便是一陣地酸痛!
淳于夢娜一直走在歸海修黎的前面,從來沒有回過頭去,可是,好像她腦後長了眼楮一般,她居然能準確無誤地把歸海修黎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笑話。你即又想要皇位,又想著夏櫻……真倒是個愚人,枉本宮還覺得你大有可為。誰料……也是和世人一樣婆婆媽媽,左右搖擺!”淳于夢娜打了個哈欠,將手伸到自己眼面前看著,緩緩地問道。“你手上可曾沾過血?”
歸海修黎有幾分愕然,盡管他極力地裝作很平靜。然而,倒底年紀小,即使比常人老辣一些,卻也不是一步登天。這樣的問題還是會讓他有幾分莫名的驚心,“母後……沒,沒有!”
淳于夢娜猛然回轉過身來。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噗嗤就就笑了。“那可不行!”她此刻的表情甚至帶著幾分天真,淳于夢娜眨著眼楮歪著頭,做出一付活波可愛的少女樣子,“你得準備好沾沾血了……”
歸海修黎負在身後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他死死地咬著牙齒……
“如果有一天,你手上能沾沾歸海溪黎,夏櫻……所有你在乎的人的血,那麼……說不定……”淳于夢娜沒有再說下去,剛才天真的表情微微有些變樣,目光也開始投向很遠的地方。
“那我寧願自己去死!”歸海修黎自己在鼻子下說了一句,看著前面那一身紫金流甦裙的淳于夢娜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奇怪……這一刻,看著那樣的淳于夢娜,歸海修黎居然沒有覺得害怕!他甚至……甚至有點敬佩這個女人,哪怕心狠手辣,可是,她知道自己要什麼,她敢想,敢做,而且她也有足夠的勇氣去承擔這些種種所帶來的痛苦!
咬了咬牙齒,歸海修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這樣的感覺讓他自己都覺得有點驚心!
他的心究竟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堅硬?這麼……陰暗!是的,陰暗!歸海修黎緩緩地苦笑了起來,夏櫻是陽光,可是,有陽光照到的地方也就一定會有影子,他不是沐浴在陽光下的人,也許天生,他就是帶著那樣的陰霾的!
從記事起便被帶到了華褚做為一個質子,他不敢說他從來沒有恨!可是之前為什麼不說,那是因為太過于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不是無說、不恨,是真真正正的無能為力!
而現在……
他學了夠多的東西!並且,還將一直學下去,只要他原意,百里鳳燁和夏櫻甚至能把他們知道的所有所有給他,無論是智謀還是經驗!而且,他現在有籌碼……他們姐弟兩人一定掌握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牙關咬得越來越緊,歸海修黎長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異常堅定!
他有點兒惋惜,卻不是為了自己!是為夏櫻,為百里鳳燁而感到惋惜,你看……他們教他育他,最後卻只是滋生了他滿滿的野心!
“……”淳于夢娜好像在看著他又好像沒有再看,以至于歸海修黎的反應,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從小的一天起,他就不知道這個與傾歌姐姐長得一樣的人,究竟含著些什麼心思!
好一會後,淳于夢娜方才從剛才那種游魂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嗤笑了一聲,淳于夢娜繼續道,“當然,你也別以為本宮一定會幫你!”彈了彈指頭上的那金色護甲,淳于夢娜甚至抬起手來,讓那護甲迎著太陽,“從小到大,對本宮好也罷,惡也罷,只要是本宮用得到,他們就必須抱著一切的好意與惡意去死!抱著好意的不見得死的就好看幾分,但懷著歹意的,本宮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看。”淳于夢娜在說些話的時候,從來不會咬牙切齒,也不會血淋淋地夸大其詞,她說的那麼輕,那麼理所當然,以至于讓听得人會從這種語氣中感受到極大的寒冷!
歸海修黎此刻便是全身冷冰的……
淳于夢娜猛地停下了腳步,驀然回過了頭,歸海修黎垂頭跟著,這一下,差一點便撞到淳于夢娜的身上了。歸海修黎也頓住腳步,低聲而試探性地問道,“母後?”
那金色的護甲刮到臉上有點淡淡的痛,歸海修黎眯著眼楮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你也是……如果你不能從你姐那里把那個東西找給本宮,別說皇位和玉璽得不到,我要你們把命都交出來!”
歸海修黎對著那雙眼楮一眨不眨。任臉上那金色的護甲在臉上刮著。仿佛那護甲便是嵌進他的肉里,他也不會有半分反應一般。
歸海修黎的聲音平和,和往常沒有任何兩樣。仿佛看不見那雙幾乎帶著血的眼楮,“是的,母後,修黎知道!”頓了頓。歸海修黎突然笑了起來,那種笑容跟本不像是受到威脅。反而像出自真心一般,“多謝母後提醒!修黎定當謹記在心,半刻不敢相忘!”
“罷了,罷了!”淳于夢娜從歸海修黎的臉上收回了護甲。“本宮倒真想看看,你能掀起什麼波浪!比起你那沒本事,只會哭哭啼啼的姐姐又當如何!”
說完。淳于夢娜又繼續朝前走了!
等到了景楓宸宮的時候,這個男人正負手立于桌書前。眉頭鎖的有些緊,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深淺。
許是景楓一早就打了招呼,所以這一路上竟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止過淳于夢娜!
“你來了!”開口說話的人是景楓,“比朕想的晚點!”
淳于夢娜噗嗤笑了起來,“陛下真是能掐會算!”邊說著,淳于夢娜便走到了景楓的書桌前,隨手拿了幾本剛批閱過的奏折看了起來,不時的點點頭,口中稱贊道,“果然好方法!難怪這華褚能成為如此大國!我算是受教了!”淳于夢娜的稱呼變成了‘我’,可見,她說這話是帶著真心實意的。
後宮女子不得干政,更何那是已經批閱過了的奏折,若有人真要計較,按謀反罪來算也不足為過。
景楓這才回身!轉頭,便看見淳于夢娜仍然看著奏折,那目光里……是景楓所熟悉的,以及說是野心,倒不說說成雄心的東西!而且,這女人眼中的雄心,比景楓見過的大多男人還要熾熱與濃烈,景楓好像突然之間便知道了她當年為何會離棄了顏衛入宮嫁給比他年老多歲的守皇帝君。
“陛下即然料到本宮會來,那麼……自然也知道夢娜的來意了!”說這些話的時候,淳于夢娜已經開始看著桌上的第五本奏折了。
掃了一眼淳于夢娜身邊的歸海修黎,景楓很快移開了目光,重新望向淳于夢娜,景楓開口道,“朕的確可以給你那畫,但是,你得告訴朕……這華褚皇宮,你們守皇人可比朕知道的多了!”
淳于夢娜眼里有幾分了然,好像早知道景楓要問他這個一樣。
景楓開始逼近淳于夢娜,他們的距離現在已經近的快貼在一起了,淳于夢娜這會只要微微一動,必然會用發頂跳蹭上景楓的鼻尖,“北冥玉與你守皇有什麼關系?”景楓氣勢逼人,換常人被他這麼一逼問,怎麼著都得嚇著,淳于夢娜卻只是笑笑,半沒有被驚著。
正要開口,卻听景楓搖頭又道,“不,朕問的不對,應該這麼說……”景楓有意停頓了幾秒才繼續說道,“朕該問……北冥玉與你們淳于家有什麼關系!”
淳于夢娜終于往後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終于受不了景楓刻意放出來的的威壓,還是說景楓這話讓她感覺到有什麼不好,“陛下離我這麼近,要被人看見了可不好,人家會說華褚帝君與守皇之後……”沒有再說下去,淳于夢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修黎你過來!”淳于夢娜把被人忽略了很久的少年拉到了兩人中間,“本宮這次回國可得把他帶回去!”
景楓冷眼,即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
“這天底下姓淳于的人家多了去了!”景楓嚴肅極了,眼里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女人,“可是……天下間,你淳于夢娜與淳于傾歌這一支淳于姓,卻好像是從天下掉下來的,沒有家族沒有遠親,甚至連你們的父親都是不存在的!”
淳于夢娜打了一個哈欠,咯咯笑著,“景楓帝,你這說的好像我們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一樣!”
景楓微微動了動唇角,扯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來……
因為,景楓看見她終于將手上的奏折丟到了一邊,再沒有心情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