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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聖殿門前只有達林與阿斯爾貝爾兩人的時候,達林這才松了口氣,松開了阿斯貝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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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爾維斯,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出神諭的內容,索隆隊長又不是壞人。”阿斯貝爾怒瞪著達林,一臉埋怨。
“我說你呀,還真是個天真的殿下,也難怪那些人會對你如此無禮。神諭關系到你地下世界的未來,越是少人知道,就越好,你也不想有人和你一樣未卜先知吧。”
“可,可是……”阿斯貝爾正欲反駁,卻發現達林所說一點也沒有錯,聖殿的神諭向來只有最高統治者能夠知道,索隆這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
“怎麼,我說得沒錯吧。”達林見阿斯貝爾無言以對,得瑟的笑了笑說,“小殿下,做人不可以待人太過真誠,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你身在王室,應該很清楚這個道理。”
“……”
“喂喂,怎麼了?不會被我說兩句就不高興了吧?”達林見阿斯貝爾低著頭,一語不發,就像是在慪氣的小女生一樣。
“我,我知道的,我一直想成為一名父親所期待的殿下,我一直在努力……”阿斯爾貝抬頭,眼角在昏那的燈光之下泛著點點淚光。
不會吧,這就哭了,那個女強人殿下竟然這麼脆弱?達林心驚,沒想到隨便教訓兩句話就讓一個女孩哭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做個普通人,也不希望當什麼統治者……”阿斯貝爾哭著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十七年的隱忍,在她內心一直積蓄的負面情緒瞬間決堤。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對眼前這個男生哭訴,她覺得自己會做的很好,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內心的情感,將那些柔軟的情緒積壓在心里面,不讓人有絲毫的擦覺。
可偏偏……她卻發現,自己在這個男生的面前做不到……
到底是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哭,明明只是認識了不到一天事情……
見阿斯貝爾哭得氣勁,達林嘆了口氣,也許自己不應該教訓什麼,這丫頭也不容易,裝了十七年的男人,沒有漂亮衣服穿,不可以談戀**,更不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她的世界就只有權力與政治在徘徊,壓得她踹不過起來,就算想要真心待人,也不是什麼錯。
“好啦好啦,哭出來就好了,你以前一定沒機會哭吧,我今天就打發慈悲,讓你哭個痛快,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笑你的。”達林微笑著說。
“噗。”女孩一頭撞向達林的胸口,撲鼻而來的芳香,那種迫不及待讓他身體一顫,隨之而來的是女孩在她胸前那低聲的嗚咽與哭訴。
那是壓抑了十七年的嗚咽,是女孩無助了十七年後的發泄,此刻她覺得,其實全世界也不那麼重要了,只要有人能夠借個肩膀,借個胸膛讓她大哭一頓……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達林低聲安慰著,手不由自主的輕輕拍打著女孩的後背,兩人就這麼無言在昏暗的過道之中,靜靜的站著,相擁……
黑暗殿堂的最深處,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阿斯貝爾身穿華麗著裝,美麗得就像是墮入世間的天使一樣,明眸婉轉,那種半冷半熱的氣質讓人心生向往。
她是地下世界的最高統治者,是這個聖城的王,是讓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的殿下大人。
而此刻,達林看著這個女孩,這個背負著十七年鐵甲命運的女孩,這是她第一次身穿女式美麗的著裝,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她的羞澀,不是因為有多少人臣服于她的威嚴,也不是她身穿美麗的服飾,而是因為她終于可以做回自己。
我漂亮嗎?
這句話是阿斯貝爾在穿上女式著裝之後,開口詢問看得目瞪口呆的達林的第一句話。當時的他只能慌忙吞了吞口水,勉強擠出一絲自以為鎮定的笑容,說,十分漂亮,比哭紅了眼楮的你漂亮十倍。
當時,她笑了,笑得極為開心,或許是因為看到一個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的人而發笑吧。
不過,說實話,她確實很漂亮。也許只有那傳說之中居住在冰封森林的聖精靈公主才能夠和她相提並論吧。
“殿下,好久不見了。”這時候,一道粗狂的聲音打斷了達林的遐想,他轉頭看去,那是一位身穿黑色鐵甲的中年人,一頭紅色如狂獅一樣的頭發讓他在人群之中顯得極為威武,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沙場屹立不倒的軍神。
“布魯克將軍,這些年來承蒙您的照顧。”阿斯貝爾殿下對狂獅一樣的男人行了個禮,舉止文雅,與從小接受貴族教育的女孩別無兩樣。
“你醒啦?快,快過來看。”阿斯貝爾叫道,指著石壁上面的那些神諭文字,一大段一大段的讀出來。
“當聖光普及,光明籠罩大地,**之輪將被驅逐之漆黑的殿堂之中,神輪停息,聖神的力量將不復存在,聖騎的光榮將引導世人匍匐于黑暗之中……”
“這是什麼意思?聖神的力量不復存在?”達林呢喃著說。
“是說光明神殿啦。”阿斯貝爾失落的說,“這是很久以前的神諭了,在數千年就應驗了。”
“當光明神殿的勢力普及到這個大陸的每一片土地,整個大陸被光明所籠罩的時候,不願屈服與神殿信仰之下的人們開始退入黑暗地底,世人匍匐于黑暗之中就是這個意思。”阿斯貝爾撫摸著古老的石壁,上面的文字仿佛有著她先祖的味道,讓她悠然生出一股悲涼。
偌大的一個帝國,本以為在聖光的照耀下可以獲得永久的和平,卻沒想到犧牲代價竟是如此的巨大。
神殿的庇護,最終人人沉浸在了美夢的虛無之中,連自身僅有的一絲人性也被剝奪,完全淪為神殿的傀儡。
“神輪停息,聖神的力量將不復存在……”達林的目光在這段話語之中停下,久久無法挪開。
他想到了一個,神輪停息,與後面的一句話連起來,意思很可能就是地下世界的那位聖神力量衰弱,無法抗衡光明吧。
達林忽然聯想到一個可能,那個傳說之中的欲神殿,也許就是那個衰弱聖神所在。
“如果那位聖神隕落,欲神殿被光明神殿吞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喂,你在說什麼?什麼吞並呀?”阿斯貝爾見達林眉頭緊鎖,自言自語,不由得奇怪問道。
“沒,沒什麼。這些神諭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一些,可關于我身上的神紋……”
達林褪去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上面刻畫著一朵妖艷的橘色玫瑰,看上去十分顯得無比詭異。
“你還沒有看到麼?”阿斯貝爾走到水池邊,指了指水池下方說,“你的神紋剛才在水池地下就被聖殿所證實了真偽,不然你也不會因為聖殿的力量暈了過去。”
“原來剛才的一幕是真的呀。”達林恍然大悟,而阿斯爾貝爾听到,俏臉一紅,嗔怒著說︰“你,你個臭流氓!什麼真不真的,都說了那是儀式!”
“好吧。”達林無奈聳了聳肩,要是阿斯貝爾殿下發飆,現在的他估計十條命也不夠死,還是忍一忍的好。
阿斯貝爾冷哼一聲,撇過頭去,繼續研究那石壁上的神諭。
“神諭歸來,神紋再現,王之力量必將重臨大地,黑色的天空將籠罩世間萬物,聖殿的陰霾將驅散光明所有……”阿斯貝爾越讀越是驚訝。
“這是新的神諭!你的神紋讓石壁上的神諭再次顯現了!”阿斯貝爾驚訝地叫著,就像是看到什麼新奇玩具的小女孩一樣。
她本來對于達林身上的神紋沒什麼把握,以為只是會受到聖殿神啟,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未知神諭。
“聖殿的陰霾將驅散光明所有?”與阿斯貝爾不同,達林反復咀嚼著這句話,听起來倒有點像是黑暗力量覺醒,感覺不是太好的樣子。
“你懂什麼,對我們地下世界而言,陰霾就好比是我們的聖光,這樣的比喻一點也沒有顛覆,這是在預示著我們地下世界終于有機會可以重返光陽的大地上,將神殿的控制完完全全的抹去。”阿斯貝爾慷慨激昂。
“可是,你們重臨大地的前提是王之力量,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達林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將阿斯貝爾內心的熱火給撲滅了去。
“這個……”阿斯貝爾也有些困惑,到底那個王之力量是什麼。
“算了,反正神諭已經出來了,王之力量遲早是要出來的,這里也沒有什麼值得深究的地方了,也是時候讓我們的神使去會見一下兩大將軍了。”阿斯貝爾研究了許久,還是想不明白那個王之力量到底是什麼東西,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放棄。
達林還想繼續深究一下石壁上面的神諭,這可是關系到欲神殿與克雷雅的秘密,他知道自己體內的橘色玫瑰是因為克雷雅而存在的,既然橘色玫瑰這個神紋圖案可以讓得聖殿產生共鳴,產生未知神諭,那麼這聖殿應該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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