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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中離去的時候,梅清遇到了唐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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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梅清實在太忙,和陶大學士府的來往不過維持在一般的範圍,逢節日走動一下而已,偶爾陶老太太的外孫女、梅清在理王府時候的同伴曹敏會過來坐坐,更新一下京城的八卦消息。
大多數消息在梅清听來都普通得緊,時代和心境的不同,能讓她平淡的對待大多數曹敏看來驚世駭俗離經叛道的新聞。
唐家和陶家乃是姻親,又是皇商,有了路子又有錢,唐凱作為宮中的侍衛,升遷得很快,如今已是二等侍衛首領,帶著一支小隊,負責宮里的北門。
所謂“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古神獸之中玄武主北方,故此北門又稱之為玄武門,乃是宮廷日常出入的門禁,梅清平日亦均是由此門出入。
宮廷門禁,男女有別。應召進入宮廷的命婦、臣女等,由女官和太監們核對身份,檢查隨身物品。皇家侍衛,因均是精壯男子,在宮廷內行走是有嚴格的規定的,故此其實並不常見。
梅清在宮里出入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唐凱。剛出了北門,就見到幾人從左側而來,待走得近了,才發現領頭的是唐凱,唐凱身後還有兩名侍衛,看服色應該是他的下屬。
唐凱並沒有意外的神色,極自然的抱拳為禮,道︰“陳姑娘久違了,今日出來的早。”
梅清眼皮一跳。只因看過試演的歌舞之後,皇上興致很高,又攜了宜妃去看御花園新放養的錦鯉,說是如此一動一靜最相宜。梅清便借機辭了去,所以今日確實比平日早些。
唐凱看起來比從前更加成熟英武,他的部下要麼是訓練有素。要麼是默契有加,停在後頭並不上前。
梅清頷首為禮,笑問道︰“榮哥兒可好?可是有日子不曾見了。”
唐凱想起兒子。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幾分,道︰“這小子皮著呢。最近才找了個長拳師傅,拘在家里好生練練。”
北門人來人往,略一駐足,便會引人注目。
唐凱稍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你要小心些,離宜妃娘娘遠點兒。”
什麼意思?這是自己小心就能做到的嗎?是想離宜妃遠點兒,可咱說了不算啊,皇上的嘴最大不是?
看到梅清臉上的疑惑之色。擦肩而過之時,唐凱又補了一句︰“離她身子遠點兒。”
總算梅清也宮廷里也混了些日子,雖然心下驚訝,臉上還能維持著微笑而疏遠的神態。不論什麼情形之下,被人見到和一名皇家侍衛關系親近總是不合適的。
有人要對宜妃下手了。
是誰?
梅清心里苦笑了一下,可能的人未免太多了。自古紅顏多薄命,想不薄命可真難呢。
不過,從此陪伴宜妃左右的時候,梅清多了個心眼兒,絕不相鄰而坐。行動均是讓至坤宮里的宮人攙扶宜妃,自己並不動手。如果可能的話,至少離開兩步左右的距離。
豐滿多汁的水蜜桃。大而鮮甜,梅清一口氣吃了兩個。
原來已是蜜桃成熟時。
蒙薩的使團走了兩個多月,終于抵達了大昌的京城。
蛋形窯也竣工了。
梅清看著完工的蛋形窯,還是相當滿意的。這個蛋形窯當然不是常規的大小,梅清可並不打算把自己的宅子變成瓷廠。
做好的窯口剛好一人高,方便進出,整個窯也不過一間房大小,乃是一個縮略版。吳啟輝想得很周到,為了保密。匠人們都是只負責其中的一部分工程,難以窺得全貌。而最後關鍵的一些部位則是由他親自帶著幾名吳家的子弟做好的。
梅清已將蛋形窯的建造方法,準確的說。就是設計圖紙,以一萬兩的價碼賣給了吳家。至于吳家如何保密,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試燒了幾窯之後,蛋形窯正式投入使用。梅清給蛋形窯取名“青窯”。本來她想叫做“梅窯”,可是如此與“煤窯”諧音,便改作了青窯。此後她在自己的陶瓷作品底款上均落為“青窯”二字。
第一窯燒的是胭脂紅的觀音瓶。
吳啟輝小心地將梅清制好的十來個觀音瓶放入匣缽,搬進窯口之內,心中暗想,原來師傅要買去錦齋的瓷器,是要研究他們的做法。
這些觀音瓶和之前吳啟輝買來的去錦齋的觀音瓶相比,無論是大小還是形狀都一模一樣。不過其上的釉彩,吳啟輝卻只知道材料,不知道配比。
吳啟輝心下稍微有點兒不以為然,按照他的觀察和看法,去錦齋的觀音瓶已經完全達到了技術的頂峰。
能用簡單的樣式做出頂級的器具,這是大師的本領。去錦齋顯然是有大師級人物存在的。
與其仿而制之,不如另闢蹊徑。這是吳啟輝的想法,當然他沒敢說出來。
拜師禮已經舉辦過了,簡單而隆重。自己已是陳雅的正式入室弟子,是不能輕易質疑自己的老師的。按規矩,現在他稱呼陳姑娘為“先生”。
觀音瓶出窯的時候,吳啟健也來幫忙。雖然吳啟健最終沒能成為陳姑娘的弟子,但是也得到了允許可以打打下手,做些粗重活計,故此吳啟輝一個人做不了,或是忙不過來的時候,便找他過來。
梅清並沒太放在心上,照常入宮去了。她心中有數,這十幾只瓶兒,怎麼說也會有三五件精品,挑一件出來問題不大。
吳啟輝和吳啟健哥倆略帶郁悶地將笨重的匣缽抬出已冷卻了一日的窯口。本來一般來說,這應該是個鄭重的過程,誰不關心作品的效果呢?可是由于先生的缺席,好像變成了一種單純的體力活兒。
吳啟健看著安放好匣缽,提議道︰“咱們打開來看看吧。”
吳啟輝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等先生回來再開來看呢?
好奇終于佔了上風。
制作這觀音瓶的好些材料還是自己去采買的呢,到底效果如何?仿制能成功麼?能比得上人家去錦齋的麼?
吳啟輝心里沒底。
看看就有底了。開吧!
二人合力抬起匣缽的蓋子,小心的將觀音瓶取了出來。
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兩個人四只眼楮好像被粘在了上頭,嘴巴似乎也被什麼東西糊住了似的。
根本不是仿制!
吳啟輝想大叫一聲,卻仍然沒能發出聲音。
“九哥,這是你做的嗎?”吳啟健忽然問道,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
“不是,我只是幫著買材料。”吳啟輝答道,“哦,對了,揉泥是我做的。”
二人又恢復了無語的狀態。
觀音瓶在上午的陽光中呈現出略帶紫色的紅色,看起來似乎一觸即碎,嬌嫩無比。
“要不咱們把里邊兒的都搬出來吧。”還是吳啟健先恢復了正常,畢竟年紀小,還不能完全領悟這種全新色彩的意義。
二人忙了半日,將另外的十幾只觀音瓶都搬了出來,打開看時,卻有幾只廢了,成品有十一只,其中顏色均勻亮麗無瑕疵的上品有五只,包括第一只。
吳啟輝對去錦齋的崇敬之情消去了好些,而對梅清的敬仰又增了好些。
梅清見到這些觀音瓶的時候,完全沒有吳啟輝想象中的狂喜,高興自然是高興的,但在吳啟輝看來反應相當的平淡,顯然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效果。
她讓吳啟輝將五只上品瓶兒按色澤深淺排好順序,對吳啟輝解說了一番,她已經比較熟悉老師的角色了。
“這種顏色稱之為胭脂紅。你看,是不是和女子的胭脂顏色很像?正所謂“紫晶遜其鮮妍,玫瑰無其嬌麗”,便如美人兒一般惹人憐愛。這顏色最深的偏紫,又稱作胭脂紫,而顏色淺的,則稱作胭脂水。”說了一番,梅清回頭看時,吳啟輝眼中滿滿均是震驚與恭謹之色。
這個弟子算是被拿下了。
呵呵,想鎮住你,還是不難的。
接下來梅清又有安排,讓吳啟輝制作與去錦齋的青花碗一樣的瓷坯。這回吳啟輝再不認為是仿制了,他熱切地忙碌著,等待著更佳的效果。
他沒有失望。
奔忙與先生的工作室內外與瓷窯之間,吳啟輝覺得自己真的像個十來歲的小學徒一樣,什麼都是新鮮無比,事情常在意料之外。若不是男女有別,自己又老大不小了,吳啟輝簡直願意給先生跪下來穿鞋子。
青花雲龍碗第一次出窯,大概有十只成品,基本上與去錦齋的出品完全一樣。吳啟輝再一次對先生的繪畫功底佩服得五體投地,在吳家,便是積年老匠,也未必有這樣的水準。而陳先生筆法之輕靈細膩,與去錦齋畫法的凝重洗練,更是各有千秋。
然後呢?吳啟輝心里毫不懷疑先生還有妙招。
果然,完成了釉下彩的青花碗又回到了先生的工作室,繼續添色。
吳啟輝想起之前先生說過的“斗彩”,所謂釉下彩與釉上彩同存,相映成趣,便是這個了吧。
最終的成品讓吳啟輝欣喜萬分,他忍不住將青窯的出品和去錦齋的出品並排放在一起比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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