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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赫然是她讓焦三福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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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這封信,你看看。我這個做小輩的都替父親不值。”
信封完好無損,顯然是沒拆開過的。
“你都沒瞧過……怎麼……?”鄭氏接過了,
“是焦大祿說,羅夫人讓他給安慶侯送去的。我竟然不知道羅夫人居然和安慶侯有來往,算算日子,安慶侯可不是十年前到過咱們滎陽來?”鄭元駒眯著眼。
“侯爺!”羅氏柔柔的對鄭善佑喊道。“我並沒有讓誰送過信……也不認識安慶侯……駒大爺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她既忐忑又松了一口氣,忐忑的事是,信被鄭元駒掉包了,松了一口氣的是鄭元駒果然是抓住了任二旺一家子,任二旺家的什麼都招了。
“送沒送過信,姑媽瞧瞧字跡,看看內容,不就知道了?”敢算計如意,敢讓金正辰來毀如意,鄭元駒笑了,今兒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羅氏徹徹底底也被陷害一回。
鄭氏撕開了信封,看了兩行,臉色微變,到了後頭簡直是手都在哆嗦。
羅氏暗忖若是如今一味強哭,只怕落了下乘,如今……
“羅氏!”鄭氏黑著臉,喊道。
羅氏一個激靈,忙搖頭道︰“姑太太、侯爺,我也不狡辯了……群我確實是讓焦大祿送了信給寧王府,不信你們能找焦大祿來對質的……我寫的不過是讓王妃娘娘幫著勸勸……”
她說得實心實意,鄭善佑臉色不善的看著鄭元駒︰“這送給安慶侯是什麼意思!”
鄭元駒聳聳肩,一臉無所謂︰“誰知道呢,或許是焦大祿體貼主子?
這話著實惡毒。
鄭善佑見他如此,心中苦痛,知道這是鄭元駒在逼迫他︰要麼羅氏身敗名裂,不管這信真假,羅氏讓人送了信出去是事實。
他嘆口氣。心知大事不妙。
“你不過要分宗罷了,何苦鬧這麼許多。妹妹,他翅膀硬了,怕我們這些老家伙拖他後腿,由著他去!”這話帶著賭氣的意味。
“哥哥!”鄭氏阻止,鄭善佑揮揮手︰“由他去!只是這趙氏留不得了!妹妹,你在京里看看有沒有好的,我這個做父親的,總有權力給親兒子重新納一房妻妾。”
“不知父親以後住哪兒?”只要允了分宗。鄭善佑說的其他的話,他都當耳旁風。
“我。自然住這邊,我不是你那樣心腸狠硬的……只是你必須答應,以後每月過來住半月,我給你納一房平妻。”鄭善佑還是怕鄭元駒就此把西府丟之腦後。
鄭元駒冷冷一笑︰“不知父親要把鄭元驊安置到哪兒去?”
“怎麼!你得了侯府還不夠,還要逼走你大哥!”鄭善佑橫眉怒罵。
“哪里,父親誤會了,若是他也在這府里,什麼平妻什麼良妾……都是給他床上放人罷了!”鄭元駒這話說完,鄭善佑怒的喘不過氣來︰“你……你個不孝子。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鄭元駒不理會他,對鄭氏道,勞煩姑媽做個見證,父親在這契上簽字畫押。咱們兩府就正式分宗。”
明明白白的有備而來。
羅氏突然起身,面色哀戚︰“我不能做鄭家的千古罪人,你們太太要回來了,你自然容不下我了。我這就去死。”
說完就朝著柱子撞去,苗氏忙一把拉住了她,但是力度不夠。她還是撞得披頭散發,暈了過去。
“這下子你滿意了?”鄭善佑一口氣提了上來,見羅氏被拉住才作罷,這下子真是恨起了鄭元駒來。
“父親簽了字,兒子更滿意呢。”鄭元駒無意和他再裝扮出父慈子孝的模樣來。
三下兩下,鄭善佑簽了字,畫了押,鄭氏在旁都阻攔不及。
…………
“這麼容易?”如意拿著分宗的契約看了半晌,鄭元駒笑道︰“我只要把這個送到京里,宗人府那邊登記了,以後東府的爵位,西府的人就一點想頭都沒有了!。”
“這下子好,釜底抽薪,再鬧騰也有限。”然後又想到︰“明明是送給義父的,怎麼就送給安慶侯了呢?”
鄭元駒沒讓如意插手分宗的事情,所以那信的內容如意並不知道。
鄭元駒沉著臉︰“信是空的!那時候會對郭家斬盡殺絕的,不過……”鄭元駒指著天。
昭和帝!
如意明白了︰“當時管著錦衣衛的,是安慶侯……皇上信任他,而且十年前他確實來開封公干過!”
鄭元駒這是在試探羅氏!而羅氏也是在試探鄭元駒。
結果嘛……羅氏知道鄭元駒抓了任二旺一家了,也知道鄭元駒知道當初的真相了,但是羅氏背後的人……
“可發現什麼?”如意問他。
他垂頭喪氣︰“她只是哭訴說讓送信給寧王府。”
其他的,一絲兒都沒露出來。
“既然這樣,咱們就開始‘剁手’吧……”如意促狹的笑道。
鄭元駒眯著眼,意味深長︰“你放心,一個都跑不掉。”
…………
兩府的主子都聚在了碼頭給鄭氏送行。
鄭氏拉著鄭元駒的手︰“……總是血脈連著的,況且你們太太和你父親這麼多年不見,你也是讓你們太太為難。”
還是不願意讓東西府斷了聯系。
杜氏也在旁幫腔︰“打虎親兄弟,女婿不成材,馭兒卻是極好的……駒大爺,別怪我一個外人多嘴……”
鄭元駒端著笑,跟掛上去的一樣。
鄭氏見此以為有戲︰“是呀,馭兒寫文章,先生們都說好的,若是他以後進了仕途……走的也是文官的路子,你們互相幫襯著……”
鄭元駒只覺得這些深閨夫人太天真了,還是真當他是傻子,他堂堂一個侯府世子,錦衣衛副指揮使。需要一個新晉文官,最多七品的幫什麼?
終于听她們絮叨完,鄭元駒和如意轉身要回去,鄭善佑叫住了鄭元駒,說的卻是如意的不是︰“我的話,不是鬧著玩的。趙氏,你忒不賢惠,等潤兮回來也容不下你這等奸詐婦人!”
如意只把頭低了,心中不屑,這鄭善佑也是奇葩,哪家的公爹這般自降身價專和兒媳過不去的?
鄭元駒不置可否。目送鄭元馭陪著鄭善佑走了,才牽著如意的手︰“別怕,太太性子好著呢。”
……
東府的“剁手”行動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西府的黑手也悄無聲息的伸了出來。
三福家的很焦慮,一邊是親兒子,一邊是主子,她去看了焦隆兒一回,他哭的什麼似的,嚷著讓她救他。
可是羅氏送到寧王府的信被東府攔截下來了!
她在屋里輾轉反側。雙圓親自來喊她︰“太太找你呢,讓你把你媳婦帶進去瞧瞧。”
焦興兒的媳婦是外頭聘的,西府規矩不比東府,侯府的規矩是只用有賣身契的。就是小子們娶媳婦也不能聘外頭沒簽賣身契的。
西府羅氏標榜是大善人,對下人倒是寬和得很,興兒媳婦是鄉下農戶人家的閨女,自從嫁給了焦興兒。娘家如今在滎陽城外也置辦了幾百畝土地,儼然一個大地主了。羅氏每年也要讓焦三福一家休息幾日,那幾日。焦三福一家就去興兒媳婦娘家耍樂。
三福家的叫來兒媳婦︰“你拾掇得素淨些,如今府里守孝呢。”
興兒媳婦還是成親後去府里謝過,伺候就不曾進去過,這會兒心里惴惴不︰“娘可知道太太叫我進去做什麼?”
焦興兒又不在府里。
“咱們去了就知道了,只要太太吩咐的,你應承下來就是了。”
……
如意摩挲著玉鐲子,興兒媳婦進西府去,羅氏總不會是單純的瞧瞧三福家的兒媳婦,多半是要捧一個殺一個,讓三福家的自個兒做出取舍來。
“世子爺可有安排了?”如意問玉環,如今都是玉環負責傳遞鄭元駒書房和後院的消息。
“說是明日就開審。”
“定的什麼罪?”這縱火燒房子,太有說頭了。
“謀殺主子。”玉環這樣一說,如意倏的站起來︰“謀殺主子?”
這個是砍頭的罪名!
如意想了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了……了然一笑,鄭元驊是真的生氣了。
知道了事情發展的方向,如意放了心,說起了閑話︰“未雪也還罷了,賀蘭呢……先留著,太太回來,看太太的意思。”
明天剛好是正式進屋子的日子。
金盞堆著笑把鄭元駒迎進來,給他打身上的雪︰“雪下得真大,世子爺你都去哪兒來?這一身!”
“去城外走了一遭。”他把大氅脫了,遞給了金盞,見玉環、知畫正和如意在說話,打趣道︰“說什麼呢,個個臉色都粉撲撲的?”
“沒什麼!明天就搬過去了,倒是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屋子以後怎麼布置,我也不知道太太喜歡什麼樣的?”
鄭元駒揮揮手︰“不忙,等京里消息,若是賜還郭國公府,舅舅要回來的話,說不定咱們直接進京里去。”
“舅舅不是不回來麼?”
金盞給他端了一杯熱茶來,他接過喝了一口︰“說不定的事兒,若是要推拒了妹妹的親事,最好的法子就是舅舅回來。”
郭潤杰若是肯回來,昭和帝可未必肯再讓李詩薇嫁給郭子歸。
“咱們進京,太太總要回來……”屋子還是得收拾出來。
“我想讓太太和父親和離。”鄭元駒說出這話,如意目瞪口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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