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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夜隱門的暗探?”連卿這般描述讓許無言想到芸香和朱立,夜隱門培養暗探的手段十分殘忍,如今回念,芸香那種恨透了的模樣仍然明晰,還有那個有著極致面孔的朱立。
www.biquge001.com連卿所受的這般苦楚,比起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連卿搖搖頭,“我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做著太後交代的所有事,不和任何的人有聯系。在我遇見你之前的日子里,所知道的人不過是皇上和太後而已。”
“你待在皇宮二十載,所見所學都是這般極致,何以恐懼馬車顛簸?”
連卿回頭看看許無言,原來她不是一點兒都不懷疑自己的,唇角彎出一抹寂然,“本想施嫣兒待我不善,原來你也是對我心存芥蒂的。”
“難道我不該嗎?”許無言毫不掩飾的笑著,從一開始都被眼前這個清麗脫俗如風中秋菊的女子欺騙,還一直引以為傲,難道不該去懷疑嗎?或者只想在這個時候告訴她自己也不是一味甘願被蒙在鼓里的。
連卿點頭,“的確!我害你至此,莫說是懷疑,即便是恨我入骨也不為過!”
“過往不可追,恨又如何?”倘若恨連卿就可以讓自己免于毒發而死,恨上一場也無妨,只是這種假設毫無意義。
連卿轉身一步步順著台階向上走,清冷的聲音隨著細碎的腳步合著細微的氣流傳來,“在我十三歲那年,發覺自己愛上了楚寒麟,而那個夜夜在寢宮苦讀的少年也對我心生情愫。太後如何允許?她叫我站在有著兩只輪子的木板上為楚寒麟傾燭照亮。一旦木板滑動,就著人拿鞭子抽我的腳踝。楚寒麟也會為此受到懲罰。而一旦楚寒麟對我心生憐憫之意,哪怕只是一個眼神。我也會遭受鞭打之苦。久而久之,楚寒麟不會對我產生任何的憐憫之意,而我也能夠穩穩的為他照亮,只是落下了這般病癥,稍有震動,我便會驚駭不已。”
“無論如何楚寒麟的父皇都是滅了你全族之人,你對他難道沒有一絲的恨意?”
連卿走出地洞,許無言緊隨其後,皓月已然當空了。許無言吹滅宮燈。復又掛在宮牆之上,看了一眼永遠聖潔如初,絲毫不受沾染的月亮,“當然恨!只是這般日子過久了,便想不起那恨是什麼滋味了。”
“連卿,你被這皇宮囚禁了這麼多年,今後還要滯留于此嗎?”
連卿目光不離那輪明月,如寒澗流水一般冷冽的聲音仿佛穿透了無數寂寥而來,“我還有得選擇嗎?”
許無言不再說話。轉身緩步離開,先前的多年連卿或許沒有選擇。而現在她的選擇卻是她的意願,只是那個燈下的少年已經鍥刻在她心里,她想要磨掉卻是不能了吧!
“無言。荷妃和許卿林的假死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當年皇上和太後也不過是授意而已,讓他們備受折磨的罪魁禍首是我!”連卿朝著許無言的背影說了一句。
許無言沒有回頭也沒有答話。細微的腳步聲淹沒在這冰涼的夜里。
猶如獲得通行令一般,許無言毫無阻礙的走出了皇宮。沒有任何一個門禁上前阻攔盤問,看來這皇宮早已是楚寒徹的囊中之物了。許無言抬頭看著邰華門。玄青色的石柱支撐著同色的石塊,鐫刻的遒勁大字沒有任何感情的迎來送往。
楚寒徹、子雅期、施嫣兒、連卿、方卓涵還有子雅湛,跟他們的過往之中都有這個邰華門的存在,可如今記憶還歷歷在目,人卻四零飄散,再聚不到一起了。
“無言!”
回到京城月余的楚湛始終不願露面,逃避著與這座皇宮有任何的聯系,甚至討厭那個生下自己的人。終日寧願徘徊在客棧街頭也不願踏進那個皇宮一步,縱然親見楚寒徹控制整個皇宮,卻不願施予援手。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親手把心愛的女人送到別人那里,從此再難相見。看到許無言在邰華門下駐足良久,楚湛也凝視了許久,那個仿佛還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此刻正為誰憂傷?
許無言轉身,楚湛那一襲黑衣淹沒在夜色里,只留一個看不清楚面目的輪廓浸潤在乳白色的月色里,帶著兀自封藏的哀傷。
“楚湛,好久不見!”遲疑了一會兒,許無言喊出那個心底不熟悉的名字,無論承認與否楚湛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楚湛眸色一暗,帶著一抹苦澀的笑意,緩緩走過去,“夜路難行,同行一程吧!”
許無言點點頭,“好!”
兩人並肩走在熟悉的街上,心境卻不復當初。
“無言,你可安好?”
許無言停下腳步,看著樣貌、神情跟當初毫無二致的楚湛,他也是一開始就算計著自己的嗎?那些生死與共之後都是一個個的陰謀嗎?
“無言,你怎麼了?”楚湛正對著許無言那般清澈卻含著一絲寒意的目光,這種無聲的寂靜猶如凌遲之刑,每一份都是難言的痛楚。
“連卿給我種下蠱毒之事你可事先知曉?”許無言不知道自己還在計較什麼,此刻卻是很想知道楚湛的答案。
楚湛一驚,“什麼?連卿她給你下毒?何時發生的?”
楚湛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連卿是楚寒麟的人,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想對許無言下毒手的,對許無言的感情也是真的。非但如此,在與許無言同行的日子,他還有意無意的防著連卿的。
照理說來,連卿的手段楚湛都是知曉的,也不動聲色的防著。最開始連卿是下過幾次手,但都被楚湛化解了。而後,連卿也再沒有為害許無言之事,此番許無言說下毒之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莫非連卿把一切都告訴她了嗎?
許無言笑笑,這般表情證明他是不知道的吧!如此看來,自己也是很幸運的,至少不是跟著自己的每一個人都處心積慮的,雖然他們各自有立場,跟許無言在一起也不是沒有觸動的。
“楚湛,謝謝你!”
楚湛抓住許無言的手,“無言,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卿何時下的手?你的毒解了嗎?”
許無言對他笑笑,把自己手拿回來,“無妨!楚湛,我從未恨過你。在我這里,你依舊是那個清雋雅致的湛公子。今日,太後受了傷,你去看看她吧!”
說罷,許無言抬腳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楚湛站在巷口,凜寒的風吹起他的衣衫,卻是拂動了那連日以來不曾動容的臉頰。
永泰宮的偌大的床榻之上,太後臉色灰白、一派頹敗之色的斜躺著,一雙精明透徹的眼楮卸下粉黛,也不過是人到垂暮的渾濁不安。
“是你命連卿給無言下的毒?”
太後仰臉看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床榻之前的楚湛,那個從未喊過自己一聲娘親的兒子。
“湛兒,你來了!”太後的聲音沒有了一絲往日的威嚴,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怨懟和蒼涼。
床榻之上的這個女人一直以來都是楚湛的噩夢,從下到大只要她的信函一到,便是楚湛受苦的日子。這個從未見面的娘親,幾乎掠奪了所有本該屬于無憂的時光。
而這一聲‘湛兒’是楚湛做夢都想听到,但卻從希望等到絕望再等到憎恨的字眼。在她的人生里,除了命令就是威脅,而楚湛也自始至終對于娘親的理解也僅限于服從。
現在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華貴了一生的女人,楚湛卻有點兒無所適從了,先前縱然是恨也都服從了。而如今,在看到她那般垂老無奈的模樣,一下子沒有了可以恨的理由,卻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了。
“是我命連卿給許無言種下無解的蠱毒,那個女人太不听話了,之于麟兒的皇位她就是個威脅,我必須除掉她!”許久沒有听到楚湛的答話,太後唇角流出一抹無奈,緩聲說道。
“無解蠱毒?何時?”楚湛吃驚的看著這個連同自己一同算計在內的娘親。
太後唇角微翹,和許無言斗,雖然節節敗退,然而最終還是勝了的,有了無大師在有如何,許無言她依舊逃不過一死,“就在連卿為她妙手成狐之時。”
“你!”楚湛怒視著這個自己應該喊一聲娘親的女人,從小到大她不曾給過自己一點兒的溫情,而如今她又要如此殘忍的奪去自己心愛的女人,難道自己親自把許無言送走還不夠嗎?
“你一定恨毒了我吧!”太後卻是沒有多少情緒起伏的說著,“從你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我都不曾給過你半點兒你該得的溫暖。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為我做事。現在又親手殺了你心愛的女人,你一定是恨透了我,以有我這麼一個狠心的娘親為恥,可那又如何?你依舊改變不了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是的!我無法改變是你生下我的事實,就像我爹他無法改變這一輩子都愛著你這樣一個女人的事實。你在這巨籠一樣的皇宮之中爭斗了這麼多年,又得到了什麼呢?和萬千的女人爭奪一個男人,制造血雨腥風爭奪皇位。縱然你坐鎮這奢華的皇宮數十載,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要淒慘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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