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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既然來了,何以徘徊門外而不入呢?”
了無大師那聲如洪鐘般得渾厚聲音從屋內傳來,宛若寺廟山林之中的暮鼓晨鐘,空曠遼遠。
www.biquge001.com門外來回游走、猶豫不決的許無言鼓了勇氣推門進去。
“了無大師,打擾了!”
了無大師盤腿坐在蒲團上,須眉雪白,古銅色的面上迥毅的五官,每一處都帶著世事洞明的精明,然而組合在一起卻是看透世事的超然。
“許施主,你終究還是來了!”了無大師似乎知道許無言會來,拿了身邊的紫砂壺,倒了杯清茶放到跟前,“喝杯清茶吧!”
許無言走到了無大師身前盤腿坐在其身側的一個蒲團上,看看瑩綠色的清茶盛在暗紫色的茶杯中,帶著別樣的清靜寧和,“多謝!”說著端起輕啜一口,清香四溢。
“你我數次相見,也算有緣。”了無大師捋了捋長須,帶著慈和的笑容看看許無言,“許施主,有話盡管直說,老衲定當知無不言。”
許無言一笑,果然是世外高人,說話無須拐彎抹角,這次照面,許無言的確有些疑惑需要了無大師親自解答。看來,了無大師也是了然的。
“大師,在下有幾個疑惑,希望大師給予指點迷津。”
“請講!”
許無言握著手中紫砂茶杯,目光觸及只有幾個蒲團,甚至連任何神龕、佛像都沒有的房間。只有幾縷帶著清香的青煙裊裊的從紫砂壺中飄出,盤旋片刻消失不見。
“大師,漠朔被困地牢長達五年之久、沉痾積重。虧得大師出手相救,他才得以續命,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積重難返,以漠朔的狀況,即便是最先進的醫學怕是也要費不少周折,單憑了無大師幾個時辰的醫治,想要痊愈。是決計不可能的。許無言不求漠朔能長命百歲,只想知道他此刻真實的狀況。
了無大師和善一笑。“想不到一向敢怒敢言的狐尾女提刑,今兒個也跟老衲客套起來了。許施主有話不妨直說,老衲本就方外之人,無謂那些繁文縟節。”
“大師。請恕晚輩冒犯。漠朔他今日得以甦醒,全靠大師出手。晚輩冒犯,問一句,漠朔他現下的身體究竟如何?”
了無大師一雙如馴化猛虎一般的眸色里帶著些許看透世事的超然,“許施主,你方才所言甚是,老衲雖頗懂些醫術,但也是醫病醫不了命。漠施主,他命已有所屬。老衲不過是把剩下來得時日還給他罷了!”
許無言的心咯 一下,像是被什麼重擊到,頃刻間一片空白。“大師,可否據實相告,他還有多少時日?”
“多則三年五載,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什麼?!”許無言手中的紫砂杯被攥的緊緊的,胸腔之中像是被重物擠壓,難受極了。“大師……”
了無大師雙手合十,默念了一句佛語。繼而看著許無言,“許施主,人各有命,你我無須過于執著。況,情愛乃人世虛無之事,切勿偏執傷身、過猶不及。”
“佛家以斷七情絕六欲度化世人,殊不知無情無欲比之禽獸也不如,又何以悲憫他人?”
了無大師眸色染上一絲異樣,繼而抿唇一笑,“許施主,此言倒是讓老衲受教了。七情六欲乃人之本性,也是苦難源頭,佛家叫世人清心寡欲、靜心潛修,原是度化世人參透輪回之事,免于沉淪之苦。然,倘若世人皆大徹大悟、立地成佛,花花世界也就了然無趣了。”
原本許無言是情緒所致說了那麼一句,不想被了無大師這番解釋,倒叫許無言明了起來,“大師所言極是,是無言唐突了。”
了無大師給自己的茶杯里添了些茶水,端起放到嘴邊抿了一口,“許施主,老衲這里有一物,是位故人為你所用。今日,可否假借你之手交還與他?”
說著了無大師從衣袖之中拿出一枚金質梅花狀令牌一樣的物件,交遞到許無言的手上。金屬的質感和精巧無比的造型吸引住了許無言的眼球。
“這…這是…梅花金令?”
許無言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梅花金令,這就是相傳可以號令天下,成就君主霸業的梅花金令。放在手掌中不過是巴掌大小的令牌,卻是壓的許無言心里沉甸甸的。
了無大師點點頭,“這梅花金令是老衲一位故人所制,當年老衲曾許諾,將來某日倘若有人持此金令,老衲必會赴湯蹈火辦成其所求之事。不想,此金令重出卻是為了施主你心系的另一人。情,果然是世間最難過之劫難。如今事情已了,老衲也算對故人有所交代了。這枚金令,煩請你交還給楚施主吧!”
許無言不解,“大師,這梅花金令既然已回到你手,何以再交還?”
了無大師看著許無言許久沒有說話,看著許無言的神情,眸色閃過一絲看不透的異色,轉瞬之間又是一派慈和之色,“我那故人與楚施主頗有淵源,如今老衲心事已了,此物交予楚施主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許無言點點頭,楚寒徹所做的事,她並非無動于衷。只是欠的太多,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對于楚寒徹,許無言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幸有關他的一切都自動擱置。
“許施主,老衲看得出,楚施主對你用情至深。如今,天和時局動蕩,各方勢力不穩,他為你一人不惜拋家棄國,可謂傾國為紅顏。原本世間情事無關是非,老衲也不該置喙。只是,黎民無罪,百姓無辜,老衲在此替世人向你求一個許諾,可否?”
了無大師的這番話,許無言不無吃驚。天和的狀況雖然算不上國泰民安,但也絕非了無大師所言那般風雨飄搖,莫不是離開天和這些時日,天和發生了什麼巨變?
“大師,我只是一介女流,何以牽扯如此巨事?”
了無大師嘆了口氣,“許施主有所不知,數日之前, 州起事扯下誅暴君、護重臣、保黎民的旗號,聲勢浩大,席卷數座城池;蹂洳大軍也借此挑起戰事。再加上朝堂之中時局動蕩,百官人心離散。如今的天和內憂外患,可謂山雨欲來風滿樓。”
“大師此言可當真?”
不過是離開天和兩月有余,竟然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事情,許無言著實難以接受。
了無大師點點頭,“許施主,老衲所言具是親眼所見。所以,才要斗膽向你求一個許諾。”
“大師,蹂洳戰事關乎兩個國家, 州起事更不是我一個女子可以干涉,何以勞大師如此出言相求?”
了無大師的話讓許無言覺得莫名其妙,這每一件提出來都是血流成河的事,許無言實在想不出跟自己能扯上任何的關系。如果說是因為楚寒徹的話,就更沒必要了。楚寒徹一直視天和如命,斷斷不可能因為許無言做任何對天和皇朝有損的事。
“許施主, 州起事之人唐仲 所護之人便是狐尾女提刑,而兩國交戰究其原因卻是大皇子。世人為狐尾女提刑起事,許施主可忍心生靈涂炭?”
唐仲 打的是許無言的旗號,這著實讓許無言難以置信,先前的 州之行,對唐仲 不過是泛泛之交,如今他卻是如此給了許無言天大的驚愕。
“大師希望我如何做?”
了無大師斃了雙目,一張如佛陀一般的臉頰上布著晨曦一樣的寧靜,“許施主,沒有人左右得了你,只是倘若今後有所抉擇,老衲代蒼生願你以黎民為先。”
許無言看一眼了無大師,遇到漠朔,原本以為可以遠離那些理不清的紛擾了,可現在看來,卻是不能了。不禁站起身來,雙手合十用佛家的禮節,朝了無大師行了一禮,“無言謹記大師教誨。”
走出了無大師的房間,夕陽的余輝從天際傾灑而下,將整座客棧浸潤在柑色的光暈之中,透著說不出的安寧。然而這只是一瞬,終究黑夜還是會如期而至取代這頃刻間的回光返照。
唐仲 終究是起事了,那麼這件事和唐奚鴻有沒有關系呢?漠朔是否參與其中了呢,還有漠朔忍受了那麼多年的非人折磨,滅掉天和應該是籌劃了很久的事吧?
那麼,他會甘心和許無言擺脫所有的權勢名利,平淡一生嗎?原本以為可以義無反顧去愛的人,此刻卻是滿心的疑慮……
“阿言!”
看到許無言一個人迎著落日余輝仰頭而立,身上寶藍色的長裙被侵染出朦朧而窈窕的狹長身影,宛如隨時都會飛升而去的仙子。
漠朔上前伸手環住許無言的腰身,頭放在瘦削的肩膀之上,溫柔的聲音堪比冬日的陽光。
許無言伸手握住腰間的大手,輕輕的靠在身後的胸膛之上,“漠朔,我討厭戰爭,可不可以處處都像這里一般寧靜祥和?”
“會的!阿言,不會太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處處陽光明媚的天下。”漠朔用力的嗅著許無言發絲間的清香,低沉的聲音猶如西沉的夕陽萬世不改。
許無言輕輕閉上眼楮,一滴從心底深處滴落的晶瑩淚珠無聲的從眼角落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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