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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緋大陸的武師雖然不比戰士來得強大,但想要成為武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大多數人都只停留在一段至五段之間,聖武師較少,靈武師整個夢緋大陸算起來只有一百來個,至于神武師僅有武學天賦高且吃得了苦的人才有望到達,現今僅有不出二十位,分別為四大帝國及十王國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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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嵐卻是一個意外,在這亂世中她始終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帶著司家仍隱居在北山,任何勢力都被她拒之門外,態度十分堅決,眾人雖不滿但她神武師的實力加上司家豐厚的底蘊和司家神秘莫測的老祖,致使他們都不敢輕易對其出手。
唯一與塵世有來往的就是維迪爾家族,據說當年的司嵐在年輕時無意間救過綸莎公爵一次,還費盡心思找來不少價值不菲的藥劑將她治好,自此二人就保持著友好的關系,希維那王室之所以不敢動維迪爾家族,其實也與司嵐有著很大的關系。即便沒有明說與維迪爾家族的關系,一旦出事司嵐也不可能坐得住。
午後,寧靜的棕樹林,冷風放肆的狂嘯,枝葉遮擋間瀉下的陽光為這猶如寒冬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溫暖。
樹林里,妖雪冶盤膝穩穩地坐在樹上,斗笠四周垂下的白紗迎風飄舞,周身籠罩著一片灰色的霧體,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朦朧,借著枝繁葉茂的掩飾,底下的人卻根本看不見。
倏然,一陣腳步聲自樹林前傳來,打破了棕樹林原有的平靜。
“麗塔,你說司嵐大人為什麼會突然來公爵府?听說還帶來了一個小男孩!”少年稚嫩的聲音遠遠響起,樹林前五人緩緩走了過來,驚醒了正修煉中的妖雪冶,卻並未停止,仍旁若無人的繼續修煉。
“還能為了什麼?肯定又是為了她的好兒婿唄!”另一個稚氣的男聲傳來,說話的是一名金發綠眸的小男孩,大約年僅四歲,正是維迪爾家族精靈古怪的六少爺,笨笨之前給妖雪冶的那套男裝就是從他那里偷來的,而之前說話的金眼少年叫吉爾,在露雪茜這一代中是排行第一的大少爺。
綸莎公爵有七位夫君,但子嗣卻僅有五個,唯一有資格繼承她爵位的便是公爵夫人生下的蒂娜侯爵,其余的四子都已出嫁,斐摩自然也被算在其中。
【注︰夢緋大陸的男女一般在十六歲舉行成人禮,身體機能卻較早成熟!】
蒂娜侯爵先後娶了十二位夫君,留下的子嗣只有侯爵夫人生下的雙生子十二歲的吉爾、吉非,四夫人生下的三少爺八歲的曼德拉,六夫人生下的四小姐同為五歲的麗塔,及八夫人所生的六少爺萊法。
“哼!真不知道司嵐大人看中那傻子哪一**?”听到萊法的那句話,四小姐麗塔頓時冷哼一聲,年僅五歲的稚氣容顏竟帶著一絲不符的陰鷺。
“就是!就憑那廢物那傻樣,不知道司嵐大人是不是眼楮出毛病了!不過真別說,一個廢物配一個注定沒人要的藥罐子加掃把星還真是絕配!而且,那廢物也不見得比他好到哪里去,一出生斐摩叔叔他們不是被她害得……”
“吉非!”吉爾頓時瞪了他一眼,硬是將他接下去的話給瞪了回去,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之時,小聲不失嚴厲的喝道︰“母親、父親說過多少遍了,斐摩叔叔的事不準隨便拿出來說,你那張毒嘴真得好好收斂一**,免得將來沒人敢要你!”
“哥哥!”吉非嘟著嘴,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後見麗塔仍是一臉不甘的神色,吉爾無奈失笑︰“麗塔,司家三少爺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難道你還想替露雪茜娶了那藥罐子不成?”
什麼??????
妖雪冶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響,他直白的話險些讓她直接走火入魔,霎那心神不穩,泄露出的氣息竟讓一直沉默不語不遠不近跟著麗塔四人的三少爺曼德拉不小心發現了異常,冷著的俊顏更冷了幾分,卻無法感知妖雪冶的準確位置。
可未等他開口,一個身影倏然自他們剛經過的棕樹上跳了下來,嚇了眾人一跳。“你們剛才說的,何意?”
冷,這一句話宛如一陣寒冬臘月里的冷風穆然竄進五人的身體里,令他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明明那人的雙眼被白紗遮蓋得一絲不漏,卻令他們感覺到似有一道冷殘的視線有如實質的鎖定在他們身上,一瞬仿佛被死亡之眼盯上。
看著他們各個被嚇得臉色慘白,嘴唇發顫,如何還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妖雪冶暗自懊惱的收斂了氣息,這才讓五人的臉色緩了緩,冰冷的視線依舊,盯得剛放松下來的五人頓時又繃緊了神經。
“你是……露雪茜?”好半晌,緩過神的吉爾不確定的問道。白色蓬蓬裙,外披雪白的毛絨大衣,一**稀奇古怪的……帽子?,看身形、衣著應該是露雪茜沒錯,可是她何時變得如此可怕?這氣勢他們在奶奶身上都沒感覺過,而且想起她先前說的那句話,莫非她好了?……
妖雪冶不言,麗塔三人卻將她的沉默當成是默認,腰板立即挺直了幾分,傲慢再次浮現,甚至忘了方才那就連綸莎公爵都望塵莫及的恐怖氣勢。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廢物!怎麼?大白天的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沒臉見人還是怕凍死在外頭?”吉非最先發揮了自己的毒舌功夫,一番話說得冷嘲熱諷,傲慢的看了眼妖雪冶,似是嫌棄的向後退了幾步,仿佛妖雪冶是什麼病毒傳染源一樣。
“要真怕凍死,勸你還是乖乖呆在房間里,大白天的出來嚇人,你腦抽啊!差**沒被你嚇死!”萊法同樣不甘落後的大罵道,話落一副余驚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瞪圓了一雙綠眸,小臉極其不悅,顯然是生氣自己有一天居然被這傻子嚇到。
“……你……好了?”麗塔卻不像他們一樣粗心,察覺出異常,遲疑的問道。
“……”妖雪冶斗笠下的劍眉微蹙,隱隱有些失去耐性︰“說!”
輕描淡寫的一個字足以冰封萬里,甚至麗塔五人都發現了在這一刻居然帶上了一絲殺意,五人立時心生警惕,收起了臉上的傲慢,萊法更是一下躲到了吉非的身後,險些沒被直接嚇哭。
“你想叫我們說什麼?”還是吉爾最先開了口,五人中就只有他和吉非年紀最大,但是吉非一向口無遮攔,要是不小心說錯話惹到‘露雪茜’恐怕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好果子吃,不要問他為什麼這樣肯定,他已經能確定眼前的‘露雪茜’已經不再是那個能任由他們欺負的傻子,而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危險分子!
“藥罐子!”
聞言,吉爾五人都是一愣,明顯沒適應妖雪冶這樣簡潔的說話語氣。
“你是想問關于你未婚夫的事?”想了想,吉爾試探性的再次詢問。
果然,妖雪冶**了**頭,同時他們都發現了在說‘未婚夫’三個字的時候,‘露雪茜’明顯又冷了幾分,駭人的氣勢勃發,許是怕再次傷到他們,這才趕緊又收斂起來。
“司家三少爺就是你自小的未婚夫……”不知是不是錯覺,吉爾敏銳的感覺到妖雪冶瞪了他一眼,不明所以的望著她,這才繼續道︰“在司城沒人不知司家三少的大名,因為他是出了名的藥罐子……”
“我,他,婚事!”見他說了半天都說不到正題上,妖雪冶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可沒那興趣知道司家三少的那些破事!
吉爾又是一呆,這不是她自己叫自己說的?怎麼又有發飆的跡象?無奈的嘆了口氣,吉爾覺得和她說話簡直太費勁了,不止喜怒無常,還得費心費力的揣摩她想說的意思︰“……你是說你和他為何訂親?”
想來想去,大概就只有這個可能,他已經能看出妖雪冶似乎對這門親事很不滿,難不成還會問他倆何時成婚嗎?
果不其然,妖雪冶又無聲地****頭,竟詭異的讓他察覺到一絲贊賞……
“咳、這事你就得問奶奶了,當年司嵐大人無意間救了奶奶這件事你也該听說過,據說這門親事就是在那之後定下的!”吉爾不自然的咳了咳,努力掩下額頭上的黑線,直接將這個問題無良的拋給自己的奶奶。
聞言,妖雪冶頭微垂,似在思索什麼,半晌抬頭的瞬間周身流露出的氣場卻有些詭異……
“四小姐?”妖雪冶方向穆然一轉,‘看’向麗塔,話語中的古怪使後者下意識的打了個抖。
“你、你想做什麼?”麗塔不禁本能的朝吉爾那邊靠了靠,畢竟也才比露雪茜大半個月,縱使平日表現得再囂張再傲慢,心性還是不足,哪里承受得了妖雪冶那不懷好意的‘視線’,恨不得整個人縮進吉爾的背後,讓妖雪冶再也找不到更好。
“你說呢?”妖雪冶挑眉,似笑非笑的反問道。麗塔是公爵府除露雪茜外另一位小姐,在這女子為貴的夢緋大陸,露雪茜天生痴傻,幾乎前途黑暗,就連子嗣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畢竟就算再沒女人也沒人願意嫁給個傻子。
因此,麗塔在公爵府的地位自是無人可比,各個疼她都來不及,恨不得將她寵上天,久而久之將年僅五歲的她就縱容成如今囂張跋扈的性子,不僅仗著綸莎公爵的寵溺欺負露雪茜,就連納茨也不放在眼里。
本來吉非幾個想欺負露雪茜也得掂量著**,畢竟就算露雪茜再傻好歹也是一個女的,而他們嫁人之後名字就會被夫家從族譜上抹去,算是完完全全的娘家人,再不是本家人,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可就是因為有麗塔的帶頭,不僅吉非幾人欺負起來有恃無恐,就連一些男僕都仗著這位四小姐撐腰,時不時捉弄露雪茜。
昨天沒遇上這丫頭算是她幸運,今日既然送上門妖雪冶如何能放過?
“說起來,我和外公平日還真是多虧了你‘照顧’,要是不報答報答你,本宮這心里還真是過意不去呢!”許是習慣將本宮掛在嘴邊,妖雪冶一興奮也忘了這里是哪里,他們是否能听得懂這兩字的意思,一步一步緩緩朝躲在吉爾身後的麗塔走去,每走一步麗塔就覺得有一股極強的壓迫朝她鋪天蓋地而來,在這一瞬她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露雪茜,你想做什麼?她可是奶奶最疼愛的四小姐!”吉爾看出妖雪冶的不懷好意,心猛地一跳,一個‘四小姐’不僅是在說明麗塔在公爵府的地位,更是在提醒露雪茜她是她表姐。
可惜,妖雪冶是露雪茜,也非露雪茜……
斗笠下一抹邪笑在嘴角慢慢浮現,就在眾人膽顫心驚之際,妖雪冶已走到了二人跟前,看了眼如母雞般擋在麗塔跟前將她牢牢護在身後的吉爾,劍眉無意識蹙緊,在眾人還未看清之前,竟是一甩手就將個頭比她大了不止一倍的吉爾輕而易舉的甩飛,麗塔立即暴露在妖雪冶的面前。
砰!
重重地摔在地上,這一下妖雪冶雖然沒用盡全力,卻還是讓吉爾感覺到身體像是要散架了一樣。吉非三人也沒料到她居然會真的下手,萊法頓時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哭聲引來了妖雪冶的注意,曼德拉心一緊忙上前將人護住,卻見妖雪冶再次別開了視線,吉非則連忙朝吉爾走去。
“麗塔……”
來不及多理會身上的傷,在吉非的幫忙下吉爾掙扎著爬起,正想再次沖上去,未料吉非卻突然拉住了他。在他疑惑而焦急的視線下,勾勒出幸災樂禍的弧度︰“這麼著急做什麼?別忘了妹妹可是一名武師!”
最後一句話吉非說得高傲,仿佛說的就是自己一樣,吉非一眾都認為妖雪冶是趁著吉爾不注意才偷襲成功的,可只有吉爾自己才清楚,在被那股勁道甩飛之時,他感覺到了那道小小的身子驟然爆發出的強悍力量,那絕非現在的麗塔所能抵擋。
麗塔說是武師,其實也不過才剛剛入門,且年紀尚幼,力量不足,能發揮出的實力受限。而妖雪冶不同,雖然她的體質看似比麗塔更瘦弱,然而在魂魄融合之時,那倏然爆發出的靈魂之力不止改變了她的樣貌,更改變了她的體質,爆發力十足,就是十個麗塔都不是她的對手,更別說還有那神秘的灰色氣體。
同時,麗塔這會也緩過了神,剛才一時害怕竟忘了自己是一名見習武師,從三歲就在奶奶的親自指導下開始苦練,在同齡人中幾乎找不到敵手,難不成還會怕一個剛清醒不久的傻子嗎?
“喝!”
想到這,麗塔底氣立即足了,揮舞著雙拳,氣勢十足,步伐虎虎生威的朝妖雪冶打去。
那一拳在妖雪冶看來卻似給人撓癢癢一樣,一邊側身輕而易舉的閃過拳頭,一邊品頭論足的提建議︰“架勢不錯,可惜下盤不穩,力道不足,速度有待提高!”
話落,像是要更好的驗證自己所說的不錯,在麗塔愣神之際,趁著她還未來得及收回攻勢,妖雪冶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腳向後一勾,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
緊接著,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下跳到她的身上,掄起拳頭,壓著人一番狂揍,吉非四人都被她凶悍的模樣嚇呆,居然一時忘了要將二人分開,就這麼看著麗塔毫無還手之力的任由妖雪冶一頓暴打,最終是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密密麻麻不間斷落下的拳雨下生生的暈了過去。
……
“哼!”
直到將人打得面目全非,身下人也暈了過去,妖雪冶這才好心的放過她,冷哼一聲,隨即才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伸腿狠狠踹了她一腳,揚長而去。
一直沉默不語站在一旁的曼德拉愣愣地望著那道白色背影的消失,俊俏的面容冰冷散去,帶上了一絲異常的狂熱,心中是難言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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