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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明明親手殺了他。
www.biquge001.com”絢朵不相信地喊道。
“那前天和我通電話的人是誰呢？”我慢慢靠在牆壁上，感覺舒服了些。“我的大伯，他活的好好的。”
“不可能，不可能，笑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她為什麼不說。”絢朵雙手抱頭，瘋狂地叫喊。“那就是你說謊，你說謊。”
“在葬禮上你也看到了，那個哭的很悲傷的老頭。”我看著天花板慢慢地說，“從年齡上講可是準確不誤的呢，他就是你以為殺掉的弟弟，小姑姑。”
“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笑不會騙我，他明明被我殺了。”絢朵從地上拾起剪刀，向我沖了過來。
“別再自欺欺人了，其實你也早就知道了吧。”我用手握住刺來的剪刀，順勢把她拉進懷里。
“其實，善良的笑姑姑是誰都不忍心傷害的吧！”
剪刀悄然落地，我緊緊地抱著絢朵。
“對不起，笑姑姑，是我的錯，為什麼我不故鄉去看你呢，為什麼我們都任性的認為你是性格孤僻呢，我有多久沒有看過你，甚至是你從前的照片呢，不然我會更早的發現的。”
“笑她，為什麼還有對我保密的事情呢，要知道一個人背負一切…是多麼難過的事情。”
絢朵的身體隨著她的聲音一起消散在空氣之中，我卻依舊保持那個擁抱的動作。
問為什麼笑姑姑不告訴你真相嗎麼，絢朵。
因為她了解你知道了真相後就會消失，怨念一旦解除，就在沒有存留此世的理由。
而她，大概是真的….太寂寞了吧。
將老太太送到醫院，好在沒有什麼大礙，受了些皮外傷，又是過度驚嚇，精神有些恍惚。以後要怎樣向老人的家人解釋呢，恐怕不好還要牽扯到警方吧。
絢朵的消失，改用什麼理由告訴母親呢？
都是麻煩呢，我的頭痛起來。
不過那一切就交給明天好了。
至少今晚，我可以享有半刻的安寧。
在家中的躺椅上，我燃起一只香煙，煙霧朦朦之中，浮現出那優雅絕倫的笑容。
“我沒有想到。絢朵居然就是笑姑姑。”
‘那是沒有辦法的。”她站在窗口，“但當時為什麼要說收養她呢，留下她不是更好。”
“只是一時心軟，看到那種沒落的眼神。”我說，“她為何會有那種臆想，認為自己殺死了大伯。”
“笑是個善良的女孩，也許更多是懦弱，她始終想做個好孩子，卻從不會主動去要求與爭取。所以必然會遭到漠視與冷落。同樣她又是過于敏感的，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在呼喚，渴求比常人更多的關愛。結果就是造成這樣的人生。自我虐待似的孤獨對一個孩子…不。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
“在巨大的壓力下，笑的確想過要殺死弟弟，但手伸向嬰兒的瞬間，她看到嬰兒對她無邪的笑容。便如何也下不去手，只有跪在搖籃邊哭泣。一念而生的罪惡，絢朵誕生了。但笑憑借自己的意願將她塵封在心底。直到遭到那個女人的無理毆打，怨恨與無助使絢朵重新脫離了出來。“
“可是笑姑姑依舊組阻止了她，不是麼？”
“但是失去愛人的痛苦已經讓笑心力交瘁，她太需要一個關心她，了解她，那個人大概只有她自己….”
“而後那漫長的歲月里賣弄，陪伴笑姑姑的只有她自己麼…”我長長地噴出一口煙。
“作為晚輩，我真應該狠狠打自己幾個耳光。”我低下頭喃喃說著，“我不但在她生前沒有盡孝，甚至連她青年時的樣貌也記不得了，這便是人心的冷漠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吧…”她站在我身後，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這就是長輩的寬容吧！”我輕輕撫摸著這只手，“您已經給我提示了，我卻完全誤會了，可以原諒你愚昧的孫子麼，奶奶。”
月光隨著夜風，撫慰著只剩一朵花苞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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