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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王中之王、神子、沙錫……吾乃偉大的毗濕奴天之子,色伽大王……”
月護手捧一個卷軸,特意令幾個拉杰人趴在地上,高聲宣讀著拉杰王色伽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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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態倨傲,不可一世,腰間的紅藍寶石閃閃發亮,頭頂的大黃包也裹得異常高聳。因為今天要在雪帥面前宣讀王的聖旨的日子。宣讀完後,大軍就要出發遠征了。
可是即便如此,除了極為有限的幾個拉杰人外,雪軍之中,無論是翰人還是蠻人、厥人,統統視其為無物,根本沒人有空看他在嚷些什麼,人來人往,車馬如龍,忙得沸沸騰騰。
“喂,喂,你們,怎麼可以不听听咱們偉大的色伽大王的聖旨呢?”月護氣得臉更黑了。他跑到雪帥面前,暴跳如雷,抗議起來︰“你們要進入極南之地,第一關總得向我們拉杰王致意啊!沒有我們的許可……”
“先把這小國攻下來,王族成員全部砍頭,再把宮里的金銀搶到手再說。”雪帥面無表情,如此吩咐。“有了金銀,自然能招募到勇士。”
“是!”一旁的達里泊歡快地應答,“反正他們那小國早就被鶯粟折磨得疲憊不堪!打下它,不費吹灰之力!”
“你們……你們!”月護氣得鼻子都歪了,可想一想自己國家也就是這麼一回事,軍隊雖有數萬人,但偷偷吸食鶯粟的大有人在,戰斗力根本無法跟如狼似虎的雪軍較量。只怕雙方一踫,拉杰軍就碎了。
“好吧,好吧……算你們狠!”完全認清了狼羊形勢的月護不得不降低姿態,聲音也軟了起來,“其實,我們色伽大王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們願意跟你們合作,就請你們進入後,不要先把我們滅了……”官驕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雪帥銳利的眼神一瞥,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又遲遲疑疑地補充︰“就算滅了國,也不要滅了我們這些貴族,留點土地給我們耕種吧……”
“你們自己會耕種麼?”雲鳳好奇地打量著他的手,雖然長得很黝黑,不過這雙手可絕對是每天用羊乳浸泡、好好保養過的呦!
“毗濕奴天啊~”月護見是女神發問,不得不答︰“當然是那些賤民來耕種,我們來享用!”
“可是,國都滅了,人民都跑光了,還有誰會听你們的話啊?”雲鳳不屑地皺起劍眉。
月護大窘,黑臉有點紅,“這個……我們可是天神指派的貴族,自然……自然跟那些賤民不一樣!”
雲鳳把頭扭一邊去,理都不理他。
月護討了個沒趣,只得閉上嘴,向雪帥獻上拉杰王色伽的信物。
原來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銅蛇。只有手掌長,手指粗,通體漆黑,只在蛇頭雙眼上瓖嵌了兩顆晶瑩的紅寶石。雖然如此,看上去也不甚精致。
達里泊首先訕笑起來︰“你們那個什麼大王、王中之王、神子……還說是咱們雲鳳公主的兒子的拉杰王可真小氣!你這個王子身上都掛滿寶貝,送給咱們的信物就這麼個玩意呀!”
“你說什麼!”月護蹦了起來,大胡子豎得高高的,“這可是信奉毗濕奴天的國度的共同信物呀!只要有了這東西,你們就能自由進出拉杰、果呀、旁遮普、第烏、喀拉拉等國!”
“倒挺新鮮。只要拜同一個神,你們就可以互相串通了嘛!”達里泊撓著頭道。重生之終極少爺
“什麼串通……這叫一致對外,共御外侮!”月護神情認真地答,“信奉濕婆天的浦甘、扶南、真臘,他們雖然土地比我們少,但人口比我們多,急著要更多的耕地,所以時常會勾結起來襲擊我們。我們若不聯結起來,還不被他們逐個擊破?”
雪帥點了點頭,“這麼說來,蠻王普旺並沒有逃往你們拉杰,而是去了浦甘、扶南、真臘?”
月護一听那名字,面容瞬間變了,剛才是氣急敗壞,現在連眼楮被仇恨染得通紅了,“那個賤民!他欺騙了我父王。剛開始的時候,只說租我們的荒地來種點珍貴的花。誰知他給的錢多,願意租借土地給他種植的人越來越多,那花種出來了,他又把提煉的東西獻給我父王,說能提神醒腦……”
他越說越氣憤,手指骨捏得咯咯作響,“如今我們幾個國家都被那東西給禍害了!很多人為了吸食,爭相把土地變賣給他,他就越種越多……”
“你呢?你有沒有吸食過?”雲鳳忽然問。
月護如遭雷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竟一下跪倒在她面前,端正地行了個跪拜之禮,嚇得雲鳳連忙閃避。
“毗濕奴天啊!”他雙目滲出兩行紅色的眼淚來,十分嚇人。他全身顫顫道,“把那個賤民引見給父王的,正是我這個罪人啊!第一個吸食鶯粟的,也正是我啊!這種罪惡,您果然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沉默了。
雲鳳看了雪帥一眼,走到月護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道︰“你要是知罪,就好好地為我們帶路。幫我們把普旺捉住,再一把火燒掉你們國里的妖花!”[黑籃]要往哪里走
“您……您還能饒恕我麼?”月護厚厚嘴唇不住顫動,就像兩條不停蠕動的蟲子。
達里泊本來想笑,被雪帥看了一眼,只好死死忍住了。
雲鳳劍眉皺起,凝重地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
“感謝天恩!”月護率領著拉杰人向雲鳳行了一個個大禮。
直到雲鳳也受不了,跺腳道︰“快起來啦!我不是來看你們磕頭的,還不快點出發!”
從此之後,月護在雲鳳面前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違逆。只是到了其他人面前,尤其是他認為的“賤民”面前,照舊神氣活現,囂張倨傲。
但是,有了他的帶領,雪軍總算平平安安地穿過了茂密的森林,無驚無險地進入了拉杰國境。
遙望拉杰國首都白沙,就像陽光下閃耀著的一塊巨大的紅寶石。
城牆為大理石和紅沙石修築,氣派非凡。雖然是個小國,但高塔林立,街道井井有條。
分成上城和下城兩個部分,上城住王室、貴族,下城住平民,擁有豐沛的水脈;城里各種建築也很是精美。
“怎麼樣?比起你們大翰的盛京,還要漂亮吧?”月護趾高氣揚問身為翰人的龔吉,“你們有這麼漂亮的王宮嗎?我們這兒有天下間最好吃的香蕉,你們有麼?我們還有天下第一美味咖喱,你們吃過麼?我們……”
龔吉踹了他的馬屁股一腳,驚得那馬差點人力,月護也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我們什麼都沒有,所以就來搶你們的!”龔吉齜著牙,狼性畢現,“把你們統統吃光,你們還有麼……”
月護使勁抱著馬頸才穩住身體,撇著嘴,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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