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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晚,開雪久久未能入眠。
www.biquge001.com{首發}臉上的火辣辣早就消失,心里卻很不好受。
雖然平日父親很少回家,對自己亦威嚴有加,但他的目光仍是慈愛的。今天父親那種既傷心又失望的表情,令開雪的心如被剖開一般難受。他眼里腫脹得很,卻一滴淚都沒有。奇怪得很,自從經過了上次那件事後,他好像變得越發執拗和硬朗起來。
他暗暗想,原來自己偷看的書都是錯的。既然那麼惹父親憎恨,以後就別再說出來了。要想在學業上有進境,還是要得到名師的指點才行。二娘給自己指派的老師無心教學。難道我就不會去偷听嗎?
第二天,他便偷偷摸到沈一白的書齋,蹲在窗下偷听。一听到沈先生抑揚頓挫的聲音,他就感到心腔像一下子被打開了一樣,妥妥帖帖。原來那些困惑也隨之解開。
原來儒家並不只是拘束于以仁政治世、以德治國,法家也不是一味的打壓、脅迫。天下的道路千千萬萬,不過殊途同歸而已。
他听得如痴如醉,感覺沈先生的話其實根本就是對他說的。
另一邊,張泉一見學生居然沒來,也不著急,以為那大少爺終于死了念書的心,丟下功課,去尋樂了。他也樂得自顧自去喝酒,匯報給任氏後,還得了不少的賞錢。于是師生之間變漸漸形成了默契,你不來上課,我就去喝酒。
天氣漸漸轉冷。有一天,天空下驀地下起了淡淡的小雨,開雪蜷縮著在窗下听講。開寅卻在室內暖融融地打盹不知從何時開始,沈先生連這個也不管了,經常任由他在課堂上走神。經常是開寅趴在桌上睡覺,而沈先生面對著寂靜的課室,自顧自地說下去。
風愈發凜冽,如刀般撕扯著開雪身上的衣服。雨點打得他越發潮濕,他終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一下,驚動了里面的開寅。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清穿]
開寅好奇地趴在窗下,發現來不及走開的開雪,愣了一下,忽然使壞地嚷了起來︰“哈哈,哥哥不上課,自己溜出來玩!我去告訴阿娘!”說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開雪僵冷地站在那里,雙手不知擺到哪里好。“沈先生……”
沈一白撫了撫他的腦袋,目光溫柔,卻什麼都沒有說。
任氏風風火火地來興師問罪了。她沒想到開雪竟敢偷听,也沒想到他的心意如此堅定。
“說,你听了多久?”她捏著繼子的耳朵喝問。
“三個月。”
“咳,好賊子……”
“娘,我不是賊子。”最令任氏抓狂的是,開雪的神態鎮定自若,沒有戰戰兢兢,一對眼楮淡漠而堅定。
一切,倒像看著她做戲。
火上澆油,她內心如被焚燒。“呸!少跟我賣乖,小賊子,待我把你關進柴房,餓你兩天,再看你敢不敢去偷听!”任氏其實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折磨繼子,這番氣化也不過說說而已,然而開雪卻恭恭敬敬地道︰“除非沈先生不在,否則,開雪還是會披荊斬棘、踏浪前行……”
如此有骨氣的下場,就是任氏真的把他關到柴房里去。
柴房里又黑又冷,開雪卻在里面倔強得像一塊石頭,死也不開口求饒。
幸好忠心的老洪在深夜里打開了柴房的門,抱起了差點凍死的小主人。星雷傳奇
“大少爺啊,那悍婦到底是容不下你了,老爺也顧不得你。你要在這個家里一天,她便要害你一分,始終不肯放過。不如,你隨老奴回江南吧,你娘那邊也是個大族,舅老爺是個和善不過的人,到時候只需要讓他再修書一封給老爺,說明此事。老爺說不定瞧在舅老爺的面子上,不做計較……”
開雪明知道不妥,可一想到任氏那副窮凶極惡的猙獰,便答應了。
老洪把行囊都收拾好,約了一架馬車,趁著夜色打開柴房,和開雪一起登上去,借著茫茫的夜色中往前奔去。
開雪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心中抑郁成沉甸甸的一團。他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平日性情又穩重,“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往常想也沒想過。
眼看馬車越走越快,離開那座高高的府邸就越來越遠。路邊的燈火越來越昏暗,道路也越來越顛簸。他的心,也愈發亂起來。
如果爹知道了他居然敢這樣做,會不會勃然大怒?一瞬間,他想起了父親的那個耳光。他想,自己在父親眼中,已經變得頑劣不堪了嗎?就連沈先生,也對他失望至極,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肯對他說了嗎?這麼多年來,他雖然錦衣玉食,過著優渥的日子,可是真正關心過自己的人有幾個?終于到了這里,他才覺眼中濕熱,忍不住又伸手摸了摸頸上的那塊黑色木頭。
忽然,後面傳來點點火光。在黑夜中,那火光如赤練般耀目。可是老洪卻驚恐起來,招呼駕車的人趕快躲入林中。
“為什麼?”開雪奇怪地問。
老洪捂住他的嘴,低聲道︰“是蠻人……”
過了不多久,那條赤練漸漸近了,果真是一隊舉著火把的蠻人。他們身披黑色披風,身形彪悍,腰間都斜挎著長刀。重生未來之生包子(系統)
“為什麼要怕他們?”開雪兀自有點不服氣。他覺得,這里還在桂府的城牆外呢,離他父親的駐軍也就十里地,這些蠻人不過寥寥數人,難道就要怕了他們?
老洪沒有回答,雙手卻在顫顫發抖。
那隊蠻人好像看到了草叢中的馬車,正用腰刀撥開樹枝,朝這邊一步步地走來。
駕車的車手首先逃了。可惜跑步的聲響正好把蠻人的注意力引了過來,為首的一個蠻人挽起弓箭,朝搖動的草叢就是一箭。只听見“啊”地一聲慘叫,正中那人的後背。中了箭的車手還沒掙扎幾下就不動了,箭上顯然喂了劇毒。
老洪拼命把開雪壓在車廂下,自己拿著行囊里金銀就顫抖著打開車門走了下去。他把行囊高舉過頭,一邊求饒道︰“我是去外地為老娘求藥的窮苦人……求大王開恩,求大王開恩……”
“原來是孝子,倒是情有可原……”剛才放箭的蠻人一邊說著,一手把行囊扯過來,也不多拿,捏了幾塊小銀錠就把其他的東西扔回老洪腳下,喝道。“走罷!”
“是……是……謝謝大王!”老洪一身襤褸,老實巴交的模樣,倒是窮苦人的本色。沒料到放箭的蠻人眼光甚利,一眼瞥到車輪下似乎有一抹柔滑的錦光。
他兩步就走到車輪下,不容分說,蒲扇般的大手一扯,就像捉小獸般把開雪逮了出來。
“可惡!蠻人!”開雪雖然領口被扯住,卻用了一招沈一白教過的招數,反手去撥那蠻人的手腕。沈一白的招數十分精妙,不在斗力,而在借力拆力。這蠻人怎麼也想不到,面對著一個小孩子,自己一雙能搏虎屠狼的勁腕居然不得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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