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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電話竟然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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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當他們回去起這件事的時候,秦臻都只是淡淡一笑,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她給所有人都打了電話,但卻只有兩個通了楊子蕭的和歐顥的。
但歐顥那個只響了一聲,她便掛斷了。而那時林茜已告訴歐顥秦臻失蹤的事,秦臻掛斷後,歐顥也拼命往這邊打,但電話卻再也打不過來。
直到後來她給楊子蕭打的時候,中斷的信號才又突然連接上了。
而那晚,歐顥和楊子蕭都匆匆趕來了雁山。
歐顥出發的時間比楊子蕭早,如果不出意外,本該是他先找到秦臻的。可命運偏偏在這里又給他們開了個玩笑。
歐顥的車在半路走錯了方向,最後到達雁山時,已是第二天早上。而楊子蕭是在當天晚上就趕到了的。
那時路已完全封鎖了,但他哪里顧得了那麼多,車到山腰他便扔掉車,趁著沒人注意的空子一路狂奔上了山。
秦臻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受邀請在外面吃飯。他和她已很久不曾聯系了,但他一直知道她的行蹤,他知道他們去了雁山。
但之前他卻沒有收到任何關于她失蹤的消息,直到接到她的電話。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瑟瑟的顫抖。
他的手指赫然就收緊了,扔下一包間不明所以的人,開車直奔雁山而來。
秦臻身上的衣服濕噠噠地緊貼在身上,風一吹便冷得浸心。但她只是將頭埋在膝上,看著自己那或明或暗的手機屏幕。
手機的電量已支撐不了多久了,這種時候她其實更該節約用電的。但她沒辦法,只要屏幕一熄,她就覺得心里空洞得發慌。
她還記得信號斷開以前楊子蕭的每句話,她幾乎能想象到電話那頭,那個男人焦急的表情。但這樣她覺得很好,他在為她擔心,她覺得很開心。
他問︰“你在哪兒?”
她說︰“楊子蕭,我覺得有點冷。”
他有些生氣了︰“別鬧了,快告訴我你在哪?”
她終于發著抖咧開嘴笑了,“我在山上,剛才這里下了點雨,我的衣服淋濕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冷。”
他不說話了,大約過了三秒,他才又道︰“你等在那兒,別亂走,我馬上就來。”
她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信號突然就斷了。
對于他的話,秦臻其實是抱著希望的,但她又覺得不可能。那麼遠,現在又那麼晚了,他怎麼會來?
更何況現在山路還封著呢,就算他來了也肯定進不來。
後來她不知道又想了些什麼,眼皮越來越重,然後她真的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後來她好像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坐著車,在顛簸的山路上前行著。但上下起伏間,她似乎覺得哪里傳來些許淡淡的溫暖,她有往前靠了靠,緊貼著那片溫暖。
山路依舊顛簸,她仿佛又听到了明顯急促的呼吸聲。
“楊子蕭。”她低低喚了一聲。
顛簸停了一下,她仿佛听到有人在說話,他說︰“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停車的地方了。”
半夢半醒間,她點了點頭,“好。”
然後她又陷入了一片濃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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