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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念長青出院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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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如何,念采薇反正不知道,只中午辦理了轉院手續,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念長青的腿已經好了很多,這會兒,已經可以拄著拐杖行走,按陸程宇所說,再修養哥十天半個月,估摸著就能痊愈了。
既然念長青已經出院,自然的,兩家人要出來吃頓飯。
這提議,早在李美蘭來醫院看望念長青時,就已經極力說過。
所以,在昨晚上,顧子琛就已經打電話告訴了李美蘭,正好中午出院,四個人正好吃完午飯再回家。
念采薇牽著小屁孩在前頭走,顧子琛則攙扶著念長青跟在後面。
倆人到了醫院門口,而醫院門口正好是階梯,小屁孩有些擔心,轉頭道︰“琛琛,你一定要小心哦!”
話剛說完,從側邊突然竄出個人來,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後,方端雲已經跪在了念采薇面前。
“念小姐,我求求你放過陸家吧,放過寧寧吧,以前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在這兒跟你說‘對不起’給你磕頭了。”大聲嚎叫著,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這幾天來,方端雲就感覺生活在地獄一般,出門被狗仔追,在家,也因為陸寧的事情不能消停,昨天,更是客戶上門來要債。
現在的陸氏集團,已經搖搖欲墜,不少之前的股東都趁著股票還能賣錢,全部拋售出去,一眨眼之間,陸氏集團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能求的人已經全求了一遍,可關鍵時候才知人情人暖,你落魄了,壓根沒人願意搭理你,所以這些天來,方端雲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閉門羹,受了多少冷眼。
就在今天一早,陸寧又發病了,直接從樓梯上那個滾了下去,又不敢送去醫院,這會兒還在家里昏迷不醒呢。
實在是走投無路,方端雲才想到這麼個辦法。
突來的人,突然的話語,嚇了念采薇一跳。
小屁孩認得方端雲,只以為她是來欺負念采薇的,兩只小手一伸,直接擋在了她前面,“壞阿姨,快走開,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欺負我媽媽的。”
瞪著大眼,臉頰鼓鼓的,氣呼呼的看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方端雲。
念采薇不知道方端雲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扭頭,詢問顧子琛。
醫院門口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陸程宇正好踱了出來,顧子琛余光恰巧瞟到,“程宇,幫我把爺爺攙到車上去。”
這種場面,顧子琛不想念長青看到。
念長青心里雖然有疑問,卻沒表現出來,在離開之前,拍了下顧子琛肩膀,“處理完了就快點過來,不然要遲到了。”
顧子琛點頭,“放心吧,很快的。”
往台階上走了兩階,正好站在念采薇身邊,看到小屁孩護犢般的動作時,彎腰,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寸寸放心,琛琛在這兒呢,沒人能欺負媽媽。”
說完,握住了身旁女人的手,緊了緊,柔光迎上念采薇疑問的眼神。
隨即,卻又是臉色一變,看向正跪在地上的方端雲,“干什麼?”
前後的相差太大,以至于讓人有種錯覺,剛剛那個淡笑著說話的男人,是他嗎?
已經被逼到絕路,這會兒的方端雲是什麼都豁出去了,不然也不會向念采薇下跪。
“顧總,求求你放過陸家吧,您大人有大亮,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陸家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念小姐面前了,再也不會了。”邊說,邊磕著頭。
顧子琛卻是冷哼一聲,“陸太太,你恐怕搞錯了求饒的對象,陸家近來發生的事,跟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知道陸太太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拍了拍懷里亂動的小屁孩,“而且,這幾年來,陸家暗地里得罪的人可不多,怎麼就把這些事都算到我頭上了呢?”
冷眼看著,幽深的雙眸里像是遮蓋了一層薄冰,讓人看著心發涼,身發顫。
這話一出口,讓方端雲原本通紅的臉一下子漲紅,羞辱的!
可眼下這種關頭,也只能忍著。
抹著淚,含著淚的眼楮掃了眼周圍的人,繼而睜大眼楮看著顧子琛,“顧總,你敢發誓,陸家的事情不是你搞的鬼嗎?”
“陸太太這話說的真搞笑,你們陸家淪落到什麼地步,關我什麼事?我發誓?莫不是被最近的事情沖瘋了腦子?”
眼見著顧子琛這邊行不通,方端雲也只能轉移目標,“念小姐,你是好人,跟顧總求求情吧,是我們陸家對不起你,所有的事都是我們陸家的錯,你行行好,讓顧總放過陸家吧,陸氏集團要是倒了,陸昊也不能活了,你難道忍心看著陸昊死,看著我們一家人死嗎?”
說著,身體就要往前傾,去抓念采薇的腿,念采薇察覺到,登時往上移了一步。
“陸太太,我不知道你說的究竟是什麼事,但是很抱歉,我不能,也無法幫忙,你們陸家對我做的,我永生永世都難忘。”聲音又硬又冷,與平日里的溫聲細語迥然不同。
那擲地有聲的語氣,听著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
顧子琛原本陰沉的臉,也因為她說的這句話好了許多。
方端雲一下子被念采薇的話噎住,無法再舔著臉說下去。
周圍的人,也听出了一點由頭,原本還有些同情的眼神就變了,開始指著方端雲低聲交流著。
那一雙雙的眼楮,更是用一種看奇葩的眼看打量著方端雲。
人群中,也不知道誰突然說︰“這人就是陸氏總裁的母親,也是最近一段時間很‘火熱’的陸寧的母親。”
轟!
人群一下子炸開,討論的聲音更是越來越大。
方端雲被人這麼一看,一議論,整個人恨不得能立刻鑽進洞里去。
難听的話越來越多,無法再跪在這兒,只能飛快的起身,挑了個縫隙,鑽了出去。
估計是擔心有人追上來,跑得飛快,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主角沒了,這戲自然散場了。
三人也不好讓念長青等太久,隨即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陸程宇正靠在車上,看著遠處的熱鬧散場,“我還在想,這人要是還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不用了,我已經替你解決了。”拉開車門,把小屁孩放進後座,自己則拐了個彎,從另一側上了車。
“花蝴蝶叔叔,你過來一下!”小屁孩探出腦袋,一雙眼楮眯著,朝著陸程宇勾了勾胖手指。
“小寸寸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啊?”喜滋滋的湊近,忍不住摸了下那肥嘟嘟的臉頰。
“再過來一點!”
又湊近一點。
然後,陸程宇就感覺到臉上一濕,接著便是響亮的“吧唧”聲,“謝謝花蝴蝶叔叔這麼照顧我太爺爺。”
小屁孩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當即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花蝴蝶叔叔,這根棒棒糖給你吃,也當作是謝禮哦!”最後,小屁孩特地強調道。
“哎呀,寸寸真是個好孩子!”
小屁孩一點也不謙虛的點了點頭,眨著閃亮的大眼楮說道︰“花蝴蝶叔叔,這樣我們就不欠你人情了哦。”
陸程宇︰“……?”
望著遠去的車屁、股,陸程宇轉著手中的棒棒糖,惡狠狠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
車上,小屁孩與念長青坐在後面,念采薇坐在副駕駛位置。
小屁孩挨著念長青,正嘻嘻的笑個不停,“太爺爺,我剛剛那樣做,對不對?”
“寸寸以後可不能這樣,對人要有禮貌知不知道?而且,陸醫生幫了太爺爺那麼大的忙,怎麼能輕易拿棒棒糖就抵消呢?”
這個孫女,太古靈精怪,就像是那泥地里的泥鰍,雖然抓在手中,卻滑不溜秋,你不留神,就會從手中滑走,不過這模樣,倒是一點都不像念采薇小時候。
“明明不止一根棒棒糖的,我還松了花蝴蝶叔叔一個香吻呢,而且,我的香吻可值錢了,別人想要還不一定給呢。”
蹬著一雙小腳,扭頭看向正在開車的顧子琛,“琛琛,你說是不是?”
“嗯,寸寸的香吻很值錢,一般人想要都沒有。”顧子琛順從的回答道。
因為有人認同,小屁孩很高興,“那琛琛,我香吻很值錢,那媽媽的香吻是不是更值錢?琛琛得了媽媽那麼多的香吻,是不是應該付給媽媽很多錢?”
倆人︰“……”
念采薇因為小屁孩的話,害喜不已,滿臉通紅,而顧子琛,則被小屁孩的話逗笑,看向身邊已經龜縮的小女人,點頭,大聲回道︰“對,很值錢!”
念采薇︰“……!”這男人……真是!
……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跟著車窗,就看到跟李美蘭站在門口等候的顧莫奇。
因為認得顧子琛的車,正在揮著手,邊往這邊跑來。
今天算是個正式場合,顧莫奇特地穿上了小西裝,脖子下還打了個小蝴蝶結,看著萌萌噠。
“寸寸!寸寸!”站在車窗面前,使勁兒拍打著車窗的玻璃。
“太爺爺,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顧磨嘰。”小屁孩扭頭介紹道。
“原來就是他啊,長得真可愛!”念長青不想掃了小屁孩的興,很配合的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四人下了車,照樣是顧子琛攙扶著念長青,而念采薇則被李美蘭拉著手,率先走在前頭。
至于顧莫奇跟小屁孩,正一左一右的跟在念長青身邊,嘰嘰喳喳的爭相喊著“太爺爺,太爺爺!”
一行人,看著好不熱鬧。
包房門是開著的,里頭正坐著顧長明。
見著顧子琛扶著念長青進來,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贊揚。
臭小子,倒是懂得拍馬屁!
“子琛,快扶著親家公坐那個位置。”指了指最里頭的椅子,那椅座上還疊著一個絨毯,顯然是給特地給念長青準備的。
“真是麻煩了!”念長青坐在椅子上,手撫著蓋在膝蓋上的絨毯,自然清楚,為什麼在這包房里會出現絨毯。
無論是李美蘭在酒店外面迎接,還是進包房後的禮貌相待,念長青都能感覺出這京城的顧家是一點門第觀念都沒有。
原本還有的一點擔憂,現在是完全沒有了。
“什麼麻煩?親家公不要這麼客氣,都已經是一家人。”李美蘭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
低頭一看,卻是顧莫奇,他正伸出手指指向自己,那意思就是想讓她介紹他呢。
“親家公,這是子琛的爸爸,這是我大孫子,叫顧莫奇,原本今天大兒子也是要來的,可突然又說臨時有事,所以今天是來不了的。”
“沒關系,公務重要。”來的匆忙,念長青根本就沒帶禮物來,這會兒見顧莫奇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只能解釋道︰“是莫奇是吧?我常听寸寸提到你,寸寸還說你是班上對她最好的人。”
“寸寸真的這麼說過嗎?”顧莫奇眼楮登時放光,視線移動,落在小屁孩身上,有些羞澀的問道︰“寸寸這是真的嗎?”
小屁孩當然不會承認,撅著小嘴抱怨著︰“太爺爺,我什麼時候說過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眼楮咕嚕咕嚕轉著,是小屁孩睜眼說瞎話的表現。
怕顧莫奇小心髒受傷念采薇只得出來打圓場,“當然了,寸寸在老家的時候,常說想莫奇呢。”
小屁孩斜眼瞟著念采薇,哼哼兩聲,“才剛結婚呢,這就向著婆家了?”
念采薇︰“……!”
李美蘭卻是哈哈大笑,“乖寸寸,這小嘴兒怎麼這麼會說話哦?說的話總是這麼討人喜歡。”
說著,就想傾身去親小屁孩,只不過被一旁的顧長明及時拉住,咳了一聲,以示警告。
抬眼,掃了眼坐在一起的倆人,最後看向顧子琛,“人家爺爺都來了,還不快起身敬一杯酒?”
“爺爺,太爺爺剛出院,不能喝酒的。”小屁孩連忙接話道。
顧長明看著蘑菇頭的小屁孩,心一軟,“爺爺知道,但是應有的禮貌不該廢,你太爺爺啊,可以以茶代酒。”
“哦!”小屁孩點點頭,開始捧著杯子,啜著里面的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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