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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來了句︰“你來這兒，他知道嗎？”）
正拘謹的念采薇听他突然來了這麼句話，心，一緊，整個身體都繃著，搖頭，聲音很低的回道︰“我來這兒，為什麼要跟他說？”
直覺的，不想讓顧常庭知道她跟顧子琛的關系，雖然不知道顧常庭究竟知道多少，但總覺得特別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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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嗎？”顧常庭輕笑出聲，“我還以為子琛已經把你追到了，沒想到……呵呵，他也有這麼一天。”
被他說的臉發紅，雙手放在膝蓋上，不自覺的摩擦著褲子，“您誤會了，我跟他沒有關系，今天之所以會來，也是因為莫奇過生日才來的。”而且，貌似，有被騙的嫌疑。
“生日？”顧常庭眼眸一眯，望向外面笑眯眯的李美蘭，腦中頓時有了答案。
這就是所謂“對象來家里了？”
偷偷用眼角瞥著，嗅到那麼一點異樣味道，“難道不是嗎？”
這麼問著，腦海里李美蘭那笑臉就在腦海里閃現，背上忽地一涼。
“哦，今天是他農歷的生日，他一年過兩個生日，陰歷一個，陽歷一個。”淡淡的掀唇，看著微低著頭的念采薇。
皮膚很好，白里透紅，耳垂赧紅著，光滑瓷白的脖頸因為低頭露在外面，頭發，扎成一個簡單的馬尾，利落干練卻又不失活力。
話語輕柔，聲音嬌軟，听著就舒服，難怪自己母親跟弟弟會看得上她。
突然的，就想到了另一個人，跟念采薇簡直就是極致的對比。
“念小姐在學校工作，挺累的吧？”腳步挪動，在念采薇對面坐了下來。
“不累，挺輕松的，初中不像高中，沒有早晚自習。”
“嗯！”應了一聲，眼皮微抬，“念小姐是不是有個叫‘桑心’的朋友？”
“是啊，您怎麼會認識她？”抬頭，驚訝為什麼顧常庭會突然提到桑心。
“有一次去接莫奇，剛好看到了她去接寸寸，順便打了個招呼。”
“哦！”偷偷的觀察著他的神色，見沒什麼變化，才放下心來。
原本緊繃著的身體也放松了一些，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上次伯母還叫我把她介紹給您。”
顧常庭嘴角抽了抽，還真是遍地撒網啊。
眼稍吊起，含著淺淡的笑意，“那怎麼又不介紹了？”
“啊？”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莫非你那個朋友看不上我，還是已經有對象了？”眼眸閃了閃，仔細看去，有興味的光芒。
只是，現在念采薇哪敢細看？
“沒有，她只是不喜歡相親的這種方式，不過，最近，好像真的是有對象了，下課後，手里老拿著手機。”說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干嘛跟他說這個？
微一抬頭，恰巧看見顧常庭眼里暈著笑，那笑，看起來跟顧子琛有幾分想象，很好看。
“听念小姐這麼一說，那還真是有趣呢。”眼楮一眯，似有什麼閃過。
倆人正說這話，門口傳來拖鞋的響聲，不一會兒，念采薇就看到李美蘭身後跟著雙手背在身後的顧長明，他似乎不高興，臉板著，鼻子還直哼著粗氣。
“小念啊，這是我家老頭子，也就是莫奇的爺爺。”感覺到身後人沒動靜，李美蘭轉身，走到他身邊，手伸到背後，捶了顧長明一下，笑聲提醒道︰“臉色給我好點。”
突然又會來個人，還是顧子琛的爸爸，念采薇“刷”地站起來，雙手交握著，半彎了下腰，“伯父好！”
“嗯！”顧長明瞥眼偷瞧著，唇紅齒白，清秀老實，就是身板有點瘦。
腰間又被擰了下，咳了咳，“來了就好好玩，別拘束。”說完，拍了後腰上的手，上樓去了。
“小念啊，老頭子就那樣，死要面子，別看他話少，可剛剛他說那句話，就是對你十分滿意的。”
念采薇︰“……？”
一臉茫然，沒理解李美蘭說這話的意思，眼楮掃向了顧常庭，卻見他正低著頭，手指在膝蓋上一點一點的。
李美蘭剛剛在外面就看見倆人聊得挺歡的，也不想當電燈泡，“你們先聊著，我去廚房看看。”
“伯母，我也去吧。”與其呆在這兒，還不如跟著李美蘭去廚房。
“不用了，你是客人，怎麼好進廚房呢。”推搡著，把念采薇又按在了沙發上，“常庭，好好招待小念。”說完，給了顧常庭一個特明顯的暗示，扭著腰，哼著歡快的小曲兒去了廚房。
客廳，瞬間，一片安靜。
偶爾有笑聲沖樓上傳來，有顧莫奇的，有小屁孩的，還有顧長明的。
——
倆人就這麼對坐著過了二十分鐘，外邊的天已經黑下來。
李美蘭一句“吃飯了！”讓念采薇有種解脫的感覺。
眼見著一盤一盤菜端出來，也覺得自己干坐著不太好，就起身跟去了廚房。
“伯母，我來幫忙吧。”伸手就要去端盤子。
“不用了，就這幾盤菜，一會就好了。”手一躲，瞟了眼外面，“小念啊，這兒我忙得過來，要不，你去樓上，把莫奇跟寸寸喊下來吧。”
“行！”只要不在外面干坐著。
……
李美蘭端著菜出來，見念采薇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連忙放下手中的盤子，竄到顧常庭身邊，十分小聲的問道︰“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
“那就好！”
“不過不適合我，倒挺適合子琛的。”
李美蘭正砸吧著他剛剛說的話呢，這突地補了這句，頓覺不好，“啪”的伸手，拍在了顧常庭的腦門上，“什麼叫適合子琛？子琛還沒結過婚呢，怎麼能娶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
這要傳出來，不還以為她兒子找不到女人了呢。
“那我就能？”眉毛一挑，十分不明白。
李美蘭眼一白，“你現在找女人，主要考慮的不是你，是莫奇，你沒看見莫奇很喜歡小念跟寸寸嗎？”
顧常庭︰“……”
——
樓上，念采薇站在門口，听著里面越來越大的尖叫聲，臉上也笑的開心。
沒敲門，而是直接擰上門把，在開門的瞬間，同時朝里面喊道︰“當！吃飯了！”
聲音突然一出現，里面聲音頓止。
念采薇看著屋里的情景，整個身子，表情都僵住。
顧長明身前坐著小屁孩，身後，癱著顧莫奇，被倆小孩前後夾擊的顧首長，身子搖搖晃晃，漲紅的臉笑得正歡，那雙嚴肅的矍鑠的老眼眯成了一條縫。
而三人前面，擺著一個圓盤的五子棋，那小小的圓珠兒滾的到處都是。
小屁孩一雙小肉手正勾著顧長明的脖子，見著念采薇上來，立刻出聲︰“媽媽！”
“在玩什麼呢？該吃飯了。”走進屋里，看著這凌亂的房間。
“嗯哼！嗯哼！”顧長明不自在的哼了哼，只覺得老臉發熱的厲害。
掰開身上的兩個小人兒，“開飯了啊？那下去吃飯吧。”
“不能走，爺爺，你賴皮！”小屁孩撅著嘴，攥住了顧長明的衣服。
“對，爺爺，你不能賴皮，剛剛明明說好了的，輸了的人，要做烏龜爬。”
“咳咳！咳咳！”顧長明咳得越發厲害，老臉實在掛不住了。
“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後，再說好不好？奶奶還在下面等著呢。”念采薇掃向了顧長明，微微笑道︰“伯父，該吃飯了，我先帶他們去洗手。”
“去吧去吧！”揮手，恨不得他們趕快走，這老臉都快被這倆孩子給丟光了。
正整理衣服，耳邊傳來小屁孩一聲“媽媽”的呼喊，“哎，等等！”
念采薇回身，“您還有什麼事嗎？”
顧長明眼楮在小屁孩身上流連了一會兒，“這小娃娃，是你女兒？”
“是啊！”不明白顧長明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伯父，您……”
話沒說完，就見顧長明擺手，不知是不是錯覺，念采薇覺得他的臉色好像變差了。
“沒事了，快去洗手吧！”
“那爺爺，我們先走了，烏龜爬就先欠著，等下次再玩的時候，爺爺記得還回來。”小屁孩離開前不忘這麼說。
顧長明︰“……？”
好半響，顧長明才回過神來，低低斥了句︰“這叫什麼事啊？”
——
等顧長明下來，三人已經坐在了桌上。
“老頭子，快來吃飯。”
“哼！”撇了李美蘭一眼，只覺得這女人越來越不會做事了，竟然把有女兒的女人介紹給老大。
“別理他，老年綜合征，這脾氣，一喜一怒的。”
顧長明︰“……”
一桌坐下後，顧長明那眼楮時不時的往念采薇跟顧常庭身上瞟。
往兩人身上瞟完之後，又往小屁孩跟顧莫奇身上瞟。
倆人這會兒正歡喜呢，小身子還相互挨著，還互相往倆人碗里夾菜，看在顧長明眼里，那就是兄友妹恭。
“小念啊，不要拘束，想吃什麼就夾，夾不到的，讓常庭夾給你。”
“……。額，夾得到，夾得到。”
剛說完，碗里多了塊魚肉，耳邊是顧常庭輕飄飄的聲音︰“多吃點魚，對身體好。”
念采薇︰“……？”這算個啥事兒？
“哎喲！”這畫面，在李美蘭看來，那就是滿滿的愛啊。
偷偷的，在桌下，在顧常庭看得到的方向，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顧長明“哼哼”兩聲，悶頭吃飯。
小屁孩敏感，大眼珠子掃來掃去，最後來了句︰“媽媽，有人想挖琛琛牆角。”
“誰想挖我牆角啊？”
“噶嗒”一聲，門開，顧子琛高大挺拔的身子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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