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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古典從門縫看到那萬法國師推窗望著外面,又將窗關好,說︰“不會有事的,外面的那些隨從都千中挑一的怯薛軍,對公主是絕對的忠心,況且,我們還有佛祖保佑。
www.biquge001.com等明天我們過了江,夜郎王也會幫我們。。。。。”方古典看到萬法國師望著傾城公主嘆了口氣,說︰“只是,苦了你了。”
“若我們真能讓祖上復活,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願。”傾城公主說。
方古典喃喃的說︰“靠,復活!?死人復活嗎,誰的人生像玩游戲一樣,死了可以重來。”
萬國法師好像听到聲音,朝這邊走來。方古典馬上推開方古董,靠著木板牆秉著呼吸。萬國法師望了望,又走開了,說︰“但願真如《祖燈密本》上所說的成吉思汗真能在夜郎國復活。”
方古典吐了吐舌頭,起身走到床頭躺下,說︰“我覺得這種事,我們不摻和的好。什麼成吉思汗復活,搞得像神話劇一樣,踫上了是要命的。”
方古董也躺在床上。卻被方古典推著︰“跟你說了,床是我一個人的。”
“難道你真要我睡地上嗎?”方古董抱著被子不肯下床,兩人正爭得不相上下,有人來敲門︰“兩位貴人睡了嗎?我是羅胖子,下面沒房了,掌櫃的說你們要是願意,可以跟你們擠擠。”
方古董去開門,看到羅胖子與賈仲明抱著被子立在門口。便請他們進來。
方古典在床上說︰“我可跟你們說好,進來是可以的,但床可是我一個人的。”
羅胖子呵呵的說︰“好好,我們睡地上就好!這秋高氣爽的天氣,又不冷。我們隨便地上一躺就行了。”
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很快就入睡了。不知睡了多久,方古董冷醒來了。看著方古典與羅胖子將被子踢到一邊,就撿過來蓋在自己身上,但是胸口的那團冷水開始周身亂竄,全身顫抖起來,牙齒踫得格格響。他看到風吹得窗在響,嘟嘟嗦嗦的起身去關窗。
方古董走到窗口,看到幾顆星子伴著殘月懸在當空,想必這時已是後半夜了,看到街道兩邊的風燈被吹的搖晃不定。正想感嘆這夜的安靜,遠方卻傳來狗的狂吠聲。
狗的叫聲突然停止,像突然被按了靜音一樣。方古董說︰“這狗叫也能急剎車呀。”他伸手去拿窗葉,又听到了鑼聲,以為是打更的,想听听現在到底是幾時了,卻听到不遠處傳來陰沉的聲音側耳一听︰“亡魂歸鄉,生人勿近……鈴鈴。。。。。苗人趕尸,神鬼請避。。。。鐺鐺……”那叫聲和著有節奏的鈴鐺銅鑼,音調不高,卻傳得很遠,可見這趕尸人道行很高。
“趕尸!?”方古董念道,拉著窗正要關,卻從背後伸出一只手擋住,嚇了他一嚇,回頭一看,是羅胖子。方古董瞪著眼楮小聲地說︰“干嘛不出聲,嚇死人了啦。關窗,生人回避。”
羅胖子說︰“別別,為了看苗人趕尸,我都在這地方呆了三個月了。”
方古董說︰“為看這個你在這里呆三個月,有沒搞錯。”
羅胖子說︰“我在寫一本《平妖傳》的書,到處在找妖神鬼怪的事,這苗人趕尸,有太多的可寫了。我得多看看。”
方古董望著這個羅胖子,想他的大作流傳後世看來不無道理,至少他這四處考證,嚴謹治學的態度就值得他學習。想想那些閉門造車的所謂作家,都以為讀者是傻子,其實,是他們太無知。
方古董移了移身子,與羅胖子並排在窗口,望著那聲音來處。
不多時,路口出現長長地一個影子。他揮著手向空中拋著紙錢,很快,那身影之後出現排長長的身影,只是那些影子不是在走,而是一跳一跳的。
很快,那些“人”出現在路口。一個身著紅色道袍的人身背木劍,一手拿著鈴鐺,牛角,一手拿著小陰鑼,嘴里似喊似唱︰“亡魂歸鄉,生人勿近。。。。。苗人趕尸,神鬼請避……”
道人之後的那一排“人”都被白布包纏,頭戴高筒氈帽,臉貼黃紙。手肩相扶,一跳一跳的“走”過來。道人的身材有一米七多,但走在僵尸前面卻顯得身子矮小。
“不對呀”——方古董听到旁邊的羅胖子這麼一說,馬上望過去問︰“什麼不對?”
羅胖子不知何里拿出筆與本子,他滿嘴是墨,舔著筆尖指著本子說︰“那些僵尸跟我前兩次看到的不一樣呀。”
“你都看過兩次了!?”方古董說︰“這種事你就看不厭嗎。”
“我要不是年紀大了,還想去學著趕尸呢。”羅胖子說,他指了指記錄的密密麻麻的本子,又指著下面的僵尸說︰“前兩次我看到僵尸他們都穿著寬松素衣,怎麼這回的纏得像粽子一樣。難得趕尸人還要根據它們的死法還給他們穿衣不成,前兩回都是一次才四五個尸體,這回有……”他數了數,說︰“十三個!這也太多了吧。看來這趕尸人道行不一般呀。”
方古董望向趕尸人與僵尸,那排“人”正經過這客棧下面。突然,那趕尸人停了下來,抬頭望著方古董的窗口,羅胖子忙拉著方古董退後。
方古董躲在窗邊,听到下面兩聲鑼響。隨後听到那道人在敲客棧大門。方古董探出頭去,看到店小二出來。作揖說道︰“道長,今天本店被貴人包圓,不方便接待,請您到下家吧。”
道人說︰“不到一個時辰天就會亮了。怕是趕不到下家了。況且這回喜神多,別家的留不下,煩你跟掌櫃說一聲,我可以多付平常的三倍銀兩。”
店小二為難的說︰“這回怕是掌櫃也作不了主,我是怕貴人忌諱這些,那貴人看來是朝庭的大官,我們可得罪不起。”
隔壁傳出**師的聲音︰“死者為大,小二請與道長方便。”
店小二抬頭一望,忙說︰“貴人這麼說,那,道長帶各位喜神請到後院。”
道長道了聲謝,帶著僵尸進了客棧。
“不對,不對,不對”羅胖子咬著筆尖喃喃的說,“可是哪里不對呢?”
“那店小二為什麼叫僵尸為喜神?”方古董問。
羅胖子說︰“諧音吧,跟苗人說的死人音差不多,趕尸人忌諱叫死人,這客棧離苗這麼近,一般都留了個院子作死尸客棧。留給僵尸住的。”他邊說邊在本子上寫著什麼。方古董湊過去看,那字潦草的像鬼畫符,他都不認識,只看到上面畫了個道長模樣的圖,標記著手上身上各種東西。
羅胖子指著本子上說︰“這是趕尸道長的法器,你看背的是桃木劍,避免惡鬼爭尸,這是攝魂鈴,尸變時用來震懾。這個,小陰鑼,鳴鑼開道,神鬼回避。。。。。。”
方古董哈哈的說︰“你都成這方面的專家了。”羅胖子說︰“趕尸是傳說這種法術只有苗族會用,其實這也只是苗人的一種蠱術。”他望著方古董說,“蠱有黑巫術和白巫術之分,趕尸屬于白巫術。而那些金蠶蠱,石頭蠱是黑巫術。”
方古董點頭點,他望著床上睡著方古典與地板上躺著賈仲明,問︰“你說僵尸是躺著睡還是站著睡的?”羅胖子笑著說︰“你想知道的話,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古董搖著頭說︰“去看僵尸睡覺,那才叫閑得蛋疼。沒事找死。”
“你不去我去。”羅胖子說完,把紙筆放在口里,輕手輕腳的去開門,看到走道的有幾個將士守著,馬上關好門,向窗口走去。
方古董說︰“你這肥大的身子要爬窗,你就不怕掉下去把地板砸個大洞。”
羅胖子微微一笑,說︰“沒點本事敢寫江湖俠客傳嗎。”說完,爬上窗口,嗖的一聲,那肥胖的身子向上面飄去。
方古董跑向窗口,看下面沒人,又向上面望去,嘴里喃喃的說︰“這胖子的身手比洪家寶還利害。不行我得跟上去,不然,他要是被僵尸死咬了誰來寫三國跟水滸。”說完小心的爬入窗口,可是他並沒有輕功。正欲上不得,正要退回來時,一根布繩落了下來,他順著布繩爬上去,爬上屋頂。看著羅胖子一手拉著布繩,一手提著褲子,正四處張望。
方古董說︰“原來這繩子是你的腰帶呀……”
“噓!”羅胖子伸手做著禁聲狀,小聲的說︰“另有高人在場,我們要小心。”
方古董四處望了望,只看到高低不一的屋瓦房頂。說︰“你說還有人來搶僵尸嗎?”
羅胖子說︰“你還記得先穿金斗篷的那個人手中的東西嗎,我想那必是無價之寶。”方古董想起那女伴男裝的華服貴人手中的東西,點了點頭,他可是越來越佩服這個貌不驚人,卻思想緊密的胖子了。
羅胖子指了指下面的後院。兩人躬身小心的走著。到屋檐邊,羅胖子拉著方古董的手臂,飄然而起,落向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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